《星月悬空枫叶红4》瑞雪轻扬

13、第 13 章

　　到了比武的地点，在开打之前，叶雁澜问道：“对了，还不是二位师出何门，如何称呼？”
　　“这………”蓝衣男子面露难色，“抱歉，我们怕辱没了师门，不敢贸然回答叶少侠的问题……这样吧，若是我们能侥幸胜出，一定据实入告，可好？”
　　程西笑道：“好吧好吧……不过不管你们是什么门派，输给我星月山庄也一点不丢人！”
　　叶雁澜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侥幸胜出”什么的是绝对不可能的。事实上，他自己也是这么想的。虽然叶雁澜表面虽然没程西那么年少轻狂，骨子里还是颇有几分自负的。
　　但很快，他们就意识这想法是大错特错了。
　　当黑衣男子和蓝衣男子同时抽出一根鞭子作为武器的时候，叶雁澜就惊觉有些不对——且不说各大门派中很少以鞭法为主修的，而且这种鞭子上密密麻麻全是小刺，更完全不像是正派会用的武器。要知道武器也是有正邪之分的，普通的刀剑都是比较标准的正派武器，而如果刀剑上加上弯钩之类会造成敌人极端痛苦的设计，那么就多为邪派中人所使。
　　更要命的是，兄弟两人不仅招招都是痛下杀手，全无点到为止的意思，而且他们的鞭法配合得天衣无缝，叶雁澜和程西还真有些招架不住了！
　　叶雁澜之前也知道他和程西的星月剑法远远还没练到能和顶尖高手对敌的地步，但他之前不认为江湖中会有自己年龄和自己相仿、武学修为却在自己之上的人。
　　其实客观来说，若是单打独斗，叶雁澜也未必会输给他们中任何一个人，但程西的功夫略逊于他，本身就是个拖累，再加上那只练到第一成星月剑法完全无法匹敌对方的默契鞭法，所以两人被杀得连连败退。
　　“……行了行了！”已经被灵蛇般的鞭子纠缠得遍体鳞伤的程西终于忍不住了，“别打了！我们认输还不行吗？！”
　　叶雁澜也道：“不错，我们认输了！”虽然不甘心，但结果已是定局，再坚持也毫无意义，甚至还有妄自丢了性命的危险。
　　“哥，我们真的胜过星月剑法了呢！”蓝衣男子愉悦地笑着停了手。
　　“……唔……”黑衣男子的脸上却并无笑意，“大名鼎鼎的星月剑法应该不会就这种程度吧？！”
　　程西忙解释道：“我们才刚刚开始练而已！”现在有可能“辱没师门”的人可是他了。
　　“……哎！看来这次是没机会真正分出个胜负了！”黑衣男子显得有些遗憾。
　　“说实话，虽然的确有那方面原因，但也不得不承认两位很厉害……”叶雁澜忍不住道，“现在可以告诉我们阁下的尊姓大名了吧？”
　　“……呵呵……”黑衣男子忽然笑得有几分恐怖，“如果无法达到领教星月剑法的最大威力的目的，但也总算能除掉你们这两个碍眼的存在了，不枉我们故意在星月山庄附近晃了许久……在下艾屏春，舍弟艾屏冬，不知二位可听闻过？”
　　“………………！！！”叶雁澜赫然一惊，刚才的不祥预感得到了证实。
　　“……啊！！你们是魔教的左右护法？！！”程西也吓了一大跳。
　　“是啊~所以我认为，我们有可能活着放你们离开吗？”艾屏春冷笑着，再次“唰”的一鞭，袭向程西的要害！
　　“……小西！！”叶雁澜一把拉过程西，躲过了艾屏春的攻击，然后转身就跑。如此危急的情形之下，也只能尽量逃命了。“我们快跑！！”
　　“嗯！！”程西也惊恐得面无血色，跟着叶雁澜一阵狂奔。
　　但不幸的是，叶雁澜很快就发现，即使地方是自己挑的，也并不是个多好的地方——因为他们竟很快就到了一处高崖的边上！
　　“呵~看你们还往哪里逃？！”艾屏春狞笑着逼近两人。
　　“……大哥！”艾屏冬却忽然道，“真要杀了他们吗？！能不能……放他们一条生路？”
　　“……你又在妇人之仁了！”艾屏春对弟弟训斥道，“你要时刻都牢牢记住，你可不是个养尊处优的少爷，而是凤凰教的右护法！难怪人人都说你这右护法当得不合格，是我硬要你当的……想来也是，别说杀人了，就就连鸡也没杀过吧？！真是白练了这身功夫！！”
　　“……哥教训的是……”艾屏冬垂下了美丽的眼眸，低声道，“小冬知道错了，请哥责罚。”
　　“……哎，责罚的事回去再说吧。”艾屏春的语气又却立时软了好几分，“罢了，现在逼你大概还是太早了吧……你转过身去一下。”
　　“……………………”艾屏冬知道兄长是不想让自己面对那血腥的场面，心中既是感激，又想趁他心软的时候再争取一下，“哥，对不起，我还是想说……虽然我知道他们是敌人，但如果废掉他们的武功，他们不就对我们构不成威胁了吗？”
　　艾屏春冷笑道：“武功废了可以再练，若是再挑断手筋脚筋还差不多！”
　　“……这……！”艾屏冬浑身一颤。这只怕比杀了他们也好不了多少吧？！
　　“……………………”听着二人对话的程西和叶雁澜，自然更是脊背上阵阵寒意。
　　“……算了算了！”艾屏春对弟弟虽然有严厉的一面，但终究还是不忍违背他的心意，“好吧！程西，叶雁澜，你们给我听着！今天看在小冬的份儿上，我就饶了你们的狗命，废了你们的武功便是……不过，在这之前，你们先一人给我磕三个响头吧！”
　　“我呸！！”程西狠狠地啐了他一口，“我告诉你！！士可杀不可辱！！我堂堂星月山庄少庄主，绝不会任你这魔教妖人侮辱践踏！！何况，若是没了武功，我还活在这世上干什么？！”说罢，他竟毫不犹豫地转身纵身一跃！
　　“………………！！！”叶雁澜万万没想到这个在他眼中怕苦怕累怕伤怕痛的娇少爷，此刻却会连死也不怕！
　　既然他都能有如此的英雄气概，自己又有何惧？！
　　在那一刹那间，叶雁澜来不及多想，便也跟着跳了下去。
　　“………哎呀！！！”艾屏冬一声惊呼。
　　“……不得不承认，倒也算是两条汉子。”虽然是敌对的立场，艾屏春心中也不免对二人涌起些许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