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黎明为名》妖姬的秘密

52、chapter 52 赎罪

　　“初代祭祀的预言，其实是一个诅咒。”
　　“【三生鬼】是被诅咒的。”
　　“【三生鬼】，最初的时候，其实应该是【双生鬼】。所以，也就是说，【三生鬼】中必有一鬼是多余的。三把刀中，有一把被称作【妖刀】，也就是在认主之前就已经有刀神的刀。被妖刀认定的那一鬼，就是多余的一鬼。多余的一鬼，不仅不能成为‘可利用性最高的工具’，还会带来不祥与毁灭。‘多余的一鬼，心脏会跳动，会被【爱】这种情绪干扰’。祭祀当时就是这么说的。想必各位也清楚，在川崎一族中，有心，有爱，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这个人，这个工具，这个产品，是【不合格】的。【不合格】的存在，需要被抹杀。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没有人知道那多余的一鬼到底是谁。是川崎净鸢，亦或是川崎静鸳，或者，是在下，川崎镜渊，都没有人知晓。”他笑笑，“这些年来，也没见有什么事情发生，所以族人们就渐渐淡忘了这件事。”
　　“但身为【三生鬼】的我们，不得不在意这个问题。”
　　“预言里提过，如若那多余的一鬼不死的话，那么其他两鬼将会受到空前绝后的灾难。”
　　“事实上，什么都没有发生。”
　　“所以？”藤原惘抬眸，“你们川崎一族初代祭祀的预言，就是假的咯？”
　　“不。”
　　“【多余的一鬼】，确实存在。”
　　“就是我。”
　　“各位想知道为什么吗？”
　　他抿抿唇。
　　“三把刀，是伴随着【三生鬼】出世而诞生的。其中那一把妖刀，就是血逝。众所周知，刀，需要在认主之后才能拥有自己的神魄，即刀神。而在当我最初遇到血逝的时候，它...不，或许应该说是‘他’，不仅是拥有了自己的刀神，更是能够【具现化】。”
　　“仅仅凭借一把刀，就来判断一个人啊......”宫崎澟道，“只是一把刀而已。”
　　“无论如何，这件事情既然真正存在，那么......”
　　“我说。”藤原惘出声打断他的话，“难道你还想【自杀】？然后说是【以此谢罪】？你还真相信这个预言啊？”
　　“啊，与相不相信无关。我们从小就被教导的，【所有对川崎一族不利的一切，乃至是以后会成为对川崎一族不利的隐患，都必须不存在于世】。”
　　“身为族长，我想我没有理由不去履行自己族里的族规。”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藤原惘身体微微前倾，“为了一条可以说得上是【自私】的规定，付出自己的生命，值得么？”
　　“有何不值？”虽说看不到他绷带下的眼眸，但是两人都可以感觉到，此刻他眼底的一丝苦涩，“何来不值？何谈不值？为自己的家族付出一切，有什么不值吗？”
　　“吾等的一切，都是川崎一族赐予的，是【川崎】这个姓氏赐予的。只要我们还背负着【川崎】这个姓氏一天，我们就要把它放在身体与灵魂之前一天。从小，我们就对着黑暗的穹顶一次又一次的宣誓——”
　　“‘吾等，没有心，没有感情，没有爱，为了川崎一族，为了川崎这个姓氏，奉献出自己的一切。’”
　　“说的倒是好听。”宫崎澟抿了一小口酒，“镜渊，你到底有没有想过，你们到底拥有了什么？你所拥有的一切，失去，不失去，区别到底在哪里？如果没有区别，何必？”
　　“这个问题，我......想了很久，只是可惜，没有得到答案而已。”川崎镜渊似是自嘲的笑笑，“这个问题，想它作甚？只要明白，川崎一族就是吾等的一切，还不够吗？”
　　“预言说的没错，我曾经没有心，但是我的心脏开始跳动了......”右手按住心脏的位置，微微用力，那人的温暖犹在心间，“是了，是【爱】。”
　　一阵诡异的沉默。
　　“呵呵......”藤原惘突然低声笑起来，然后越笑越大声，“哈哈哈哈哈.......”直到最后直接站了起来，捂住腹部。
　　“怎么了？”
　　川崎镜渊有些诧异的看着他。
　　“你真的不知道啊，镜渊......”
　　“这么多年的【圣战】，到底是为了什么？【圣战】中死了这么多的人，数不清的亡灵冤魂，到底是为了什么？”
　　“因为你啊！”
　　“川崎镜渊！”
　　他抬头，魅惑人心的暗红色瞳孔的凤目里隐隐有些血丝浮现——
　　“你以为排位战是什么？只是说得好听而已！”
　　“我们争的，从最开始，一直一直，都只是你，只是你的心而已！”
　　川崎镜渊张了张嘴。
　　但是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宫崎澟也一瞬不瞬的看着他，温润的黑眸中一片深沉。
　　“我知道了。”
　　他转身。
　　“当我的心开始跳动，我便知晓我已堕落。然而，我违背了自己的灵魂，一味放任自己越陷越深。我将以灵魂为我犯下的罪恶赎罪，我将以灵魂为被我打破的誓言付出代价。因我而起的一切，将因我而终。”

作者有话说

　　嘤嘤嘤~~
双更最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