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雅——大魏帝后传》天心向圆

39、盟友

　　三十九章盟友
　　解决好诸事，皇帝便回乾宁宫了。皇后则留下照看萧慕雅，其余嫔妃各自回宫。
　　芸婕妤一路跟随庞妃，庞妃并不理睬。直到进了承乾宫，庞妃挥退了下人，酒力还未退，坐在软榻上。看也不看芸婕妤一眼。
　　芸婕妤焦急万分：“娘娘，现在该如何是好呀？”
　　庞妃冷笑道：“哼！你还好意思问本宫？都怪本宫眼力不够，怎么就没看出你还有这份心呢！真是本宫小瞧了你芸婕妤啦！”
　　“娘娘！臣妾绝不敢有半分非分之想呀！”
　　“不敢，你自己说说皇后单独留下你几次，你回回都说皇后什么都没对你说，什么也没让你做。可能吗？”
　　芸婕妤有口难言，皇后确实每每将自己留下，只为让自己在一旁立规矩，其他什么都没有。她也只知，皇后有所图，可她是皇后呀！自己只是一小小婕妤，如何敢违逆？芸婕妤只得跪下，眼中含满泪水：“娘娘，左丞相大人是臣妾父亲的恩师，临入宫前，父亲特意嘱咐臣妾，必以娘娘马首是詹，臣妾也一直如此。臣妾不敢奢望旁的，惟愿娘娘相信臣妾的忠心，莫落入皇后的圈套呀！娘娘！”
　　庞妃看着芸婕妤，用手托住她的下巴，一字一顿道：“那你倒是告诉本宫为什么萧慕雅会冒着生命危险去救你？又为什么，皇后会知道你身怀有孕？”
　　“臣妾，臣妾不知，臣妾只知她们是想离间娘娘与臣妾呀！”
　　庞妃将脸扭到一旁：“离间？值得端嫔以命相博？你去吧，从此以后，你与本宫再无瓜葛。你的胎自有皇后去保全。”
　　芸婕妤泪水落下：“娘娘！”过了许久还不见庞妃有何松动，只得道：“娘娘，总有一天，您会明白，臣妾并未背叛您。”说完，便艰难起身，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满脸决绝的庞妃却忍不住泪水滑落：“在宫中，想不那么孤独，就这么难吗？”

　　琼华阁里，萧慕雅沉沉睡了一觉，再醒来时，已华灯初上。皇后却还陪在身边，跟罗嬷嬷正说着话。萧慕雅坐起身：“姐姐。”
　　皇后听到声音，走到床边，仔细打量了下萧慕雅的脸色：“嗯，脸色好多了，下午可把姐姐吓坏了。”
　　“姐姐这么晚了，怎么还没回坤安宫呢？”
　　“你这个样子，我怎么放得下心？所幸今日是庞妃生辰，本也没安排什么事。”
　　萧慕雅低头掩住眼中的泪意，若无其事道：“那姐姐可用过膳了？宽儿那可有安排好？”
　　皇后柔声道：“用过了，我让采薇温着粥，吃一点再睡啊！宽儿那都是得力的人，不会有事的。”说话间，罗嬷嬷已经和采薇将食物端来。几道开胃小菜，四色咸甜不一的粥品。皇后亲手挑了一碗什锦蔬菜粥递给萧慕雅。
　　萧慕雅嘟着嘴：“一个人吃怪没意思的，姐姐陪雅儿用些吧！”
　　皇后将萧慕雅额前碎发拂到一边：“也不知你平时一个人是怎么用膳的！好吧！陪你用膳可以，但你要答应姐姐不许吃几口就说饱了！”
　　萧慕雅笑眯眯的，连连点头。
　　罗嬷嬷等见无甚要服侍的，带着其他的人退下。
　　屋里只剩皇后和萧慕雅，她们二人见没什么人在，也懒得去理规矩，有一答没一答地聊起来。
　　萧慕雅要了一勺粥，觉得十分爽口，连吃了几勺。
　　皇后笑道：“慢点，又没人和你抢。还像个孩子似的，碰见喜欢的就连着吃，也不去尝尝其他。”
　　“我喜欢的对我来说便是最好的，何必去管其他？”萧慕雅面上浮现几分骄傲，几分任性还有几分倔强。
　　皇后笑的越发柔和：“有时候，姐姐真的挺庆幸，当初将你送到太皇太后身边的，起码你可以最大限度的做本来的你，不必去......”
　　萧慕雅无所谓地笑笑：“姐姐，只要能与你在一处，便是雅儿最大的幸运了。所以，姐姐，雅儿愿尽最大的努力去保全姐姐和宽儿，还有姐姐腹中的孩子。”
　　皇后凝视萧慕雅：“可是雅儿，姐姐不希望你去冒险。若是保全了荣华，你却不在了，姐姐必生不如死！你可明白？”
　　萧慕雅认真道：“姐姐，事急从权，雅儿自有分寸的。”
　　皇后声音拔高：“若真的有分寸，就不该以身犯险！那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萧慕雅似是被皇后的激动吓到了，沉默许久方才叹息道：“雅儿没有别的选择。”萧慕雅看着皇后：“芸婕妤已经有孕了，就是不把孩子过继给庞妃，可这孩子便不是庞妃手中的筹码吗？待她诞下皇子，必是要提位份的。而姐姐，怀着身孕，难免力有不逮，还得应付东，西两宫太后的刁难，若不分化她二人，岂非置自己于险境？”
　　“这些道理，我都明白。”
　　“姐姐虽然经常留下芸婕妤，让她二人心中生出龃龉，但到底没伤及根本，庞妃出于利害关系，再是不愿，也会忍气吞声的。而今天，雅儿不顾生死，救了芸婕妤。庞妃哪能不去怀疑,芸婕妤是与姐姐私下达成了什么协议？”
　　皇后尽管明白萧慕雅说的是实话，还是忍不住摇摇头：“你不该自己做，换成其他人不行吗？”
　　“其他人，若是非众所周知忠于姐姐的人，便是救了芸婕妤，又有什么用呢？姐姐身边，关系近的，身份高的，除了雅儿还有旁人吗？”
　　皇后目光闪烁：“不是还有孙贤嫔吗？”
　　萧慕雅愣住，脱口而出：“孙贤嫔不是怀孕了吗？”
　　皇后意味不明的看着萧慕雅。萧慕雅瞪大了眼睛：“姐姐，你可千万不能想岔了呀！孙贤嫔生下孩子，不管是男是女，不都是姐姐的孩子吗？宽儿虽好，可独木不成林呀！”
　　皇后收起目光中的厉色：“想哪去了？本宫还指望着孙贤嫔挡在前面呢！只是，有些遗憾罢了！”
　　萧慕雅不知说些什么好，她的表姐一直都是睿智的，为什么这时表现得这般犹疑？
　　皇后苦笑：“总想着父亲与母亲举案齐眉，便想自己也能如此。却忘了，这里不是侯府，我与陛下注定不能像普通夫妻那样。他是夫君，更是君夫。”
　　萧慕雅握住皇后颤抖的手：“姐姐，向一个帝王要求这些，注定会失望的。”
　　皇后自嘲的笑笑：“是我太奢求了。”
　　萧慕雅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看起来十分脆弱的表姐。萧慕雅不明白她的伤心，就像她不明白表姐为何会傻傻的交出自己的心一样。对于她自己来说，这是绝对不能发生的，尤其当那个人是皇帝，这个最不可能回报真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