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者之蝶落》闇狞

18、新人

　　“……”他用他漆黑的大眼睛盯了我半晌，然后妥协般地放弃了抵抗：“我叫伊路米。”
　　“我没问你名字！”我瞪着他，“而且把自己的姓名告诉对方在流星街相当于认对方做同伴好吗！就算你是个无知可爱没有常识的天真少年我也不想再养一只拖油瓶了啊喂！”
　　“是你问我你是谁的。”他眨巴两下眼睛，一脸无辜。
　　“擦……家族姓名、职业、此行目的、幕后主使？”
　　“揍敌客、杀手、执行任务、没有主使。”一脸乖巧。
　　“还挺老实的嘛小鬼。”顺手在他脸上捏了两把。
　　“不与比自己强大的人为敌，乃是家族家训。”
　　“识时务者为俊杰？确实很合理……”我在脑中重复了一遍他的回复，“等等……揍敌客？！”
　　“嗯。你是要杀我报仇么？”他歪歪头。
　　“小鬼，桀诺·揍敌客是你什么人？”
　　“你为什么知道祖父的名字？”
　　“你祖父啊……”我顺手又揉了两把他的头顶，“之前猎人考试真是，承、蒙、他、的、关、照、呢！……”
　　“那……你是‘尤莉安·零·怀特斯’？祖父经常提起你。”
　　“麻烦的老头子。那……你回不去的话流星街就会哀鸿遍野了么？”
　　“不知道。”伊路米摇摇头，“我不是银发，家族继承人的位置不是我的，父亲他们没有理由为了我这个‘垫脚石’而大费周折。”
　　“白痴，有父母疼是好事情好吧！”我翻个白眼，“总之我会想办法弄你出去，你先装弱好了。”
　　“这是好事？训练很疼的……”
　　“至少他们对你的训练的出发点不是想弄死你吧？”我又捏了几下伊路米的脸，“比起我，你这小鬼幸福多了。”
　　“是吗？”歪头。
　　“好了，差不多了。过个把月我会想办法弄你出去的，反正那个变态也会对你这个‘不会叫不会有表情的新玩具’厌倦的，到时候我方便下手。”掏出白大褂口袋里万年都有存货的巧克力塞入他的口中，我拍拍他的头，“明天再来看你，别死了啊。”
　　伊路米点点头，在他的注目下我打开了房门，大声地朝着走廊的尽头喊道：“喂！治好了！”
　　“医生辛苦你了~”那女人如同鬼魅般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
　　“这孩子的体质比较弱，外加面瘫和智商不高，可能我之后要很久都每天来。”我竖起大拇指随意地指了指身后。
　　“啊？是这样吗？~那辛苦医生了呢~不如医生就住在这里吧~”
　　“不要。我回去了。”我戴好连帽衫的帽子，双手插兜，毫不停顿地转身离开。
　　“啊拉~真是冷淡呢~”女人一脸受伤地无病呻吟，“栗子，送客人的任务就交给你了哟~”
　　自女人身后的阴暗角落中，突然出现了一名少年，“是。”恭恭敬敬地鞠了个躬，便快速追上了我的步伐在我身前领路。

　　不断地飞快经过身旁一道道钉有各种钉子的铁门，突然，我停下了脚步。
　　“客人，请继续这边请。快到出口了。”
　　“这条路，不是我来的时候走的路吧？”
　　“是的。出口和路口各有一个。”
　　“那每间房间都关着一个小孩吗？”
　　“抱歉，无可奉告。”
　　“那进去应该可以的吧？”抬脚踹开一道铁门，果不其然，房间的角落里坐着一个灰扑扑的狼狈小孩。头发已经肮脏得看不出原有的颜色了，而他整个人蜷缩着，脚上戴着一个满是铆钉的脚镣，脚镣的另一端是一个巨大无比的金属球。
　　“这位客人，请您遵守您的本分。”一把刀蓦地横在了我的身前。
　　“你以为……我很弱么？”轻蔑一笑，左手迅速死死捏住刀锋，身体微倾，右腿猛地踢向后方，趁着对方弹跳起来的瞬间左手用力将对方狠狠甩出。
　　“客人，请您适可而止。”从破碎的墙壁废墟中站起成戒备姿势，那名叫栗子的少年再次执起刀。
　　“这个小孩卖给我吧，报酬随便你开。”瞥了墙角的那个小孩，我将右手伸入衣兜捏住一个药瓶，“先说好我讨厌见血，所以你死也基本上是死无全尸的。”
　　“……”略微地停顿了一两秒，少年依旧丝毫不退缩，“客人，请您适可而止。”
　　“啧……”刚想掷出玻璃瓶，却在感觉到第三方的气息时停止了手中的动作，“喂，管管你家下属啊！”
　　“Docter·Z，真是失礼~但是那个小孩我还没有尝过味道的说~”女人又神出鬼没地出现在了门口。
　　“报酬随便开，不然那个新来的男孩我就不来帮他治疗了。自己好好考虑一下吧。”我转身欲走，在感受到了那女人的犹豫后，微笑着转过头，“想好了吗？”
　　“医生原来也喜欢小孩子吗？~真是变态的癖好呢~”女人微微一笑，“那个小孩医生带走好了，就当是我对医生的‘感谢’礼物吧~栗子，快跟医生道歉。”
　　“抱歉。”少年立刻鞠了个完美的90°躬，之后就沉默不语了。
　　“那我之后出去好了，反正这里感觉得到风向，不用带路了。这个小孩我带走了哦。”我挑眉，在看到女人点头并与那少年离开后翻了个白眼，走向墙角的小孩。
　　“呐，你能说话吗？”我掂量了一下脚镣的重量和粗细程度，用力捏碎了铁链。
　　那小孩没有说话，只是用戒备的眼神盯着我。
　　“嘿！我没有特殊癖好的好嘛？！”我将手伸向他的脚踝，他却立刻缩回了自己的腿，愣是不让我靠近。
　　“再不治疗的话我可不保证你的腿完好无损哦！”我威胁道。小孩犹豫了一下，却还是没有让我靠近的意思。
　　“你也够了啊小家伙！闹别扭也要有个度的好吗！”我不顾他的反抗一把抓过他的腿，小心翼翼地查看着他的脚踝：脚镣上的倒钩因为扎进肉里的时间太长，外加没有及时的处理，所以已经有些感染了。
　　“啧，超级麻烦的伤口……”我不顾小孩的挣扎和他身上的污垢，将他背起，“你不想死就跟着我去处理伤口！”
　　“为什么……要救我？”他突然开口，本应显得十分稚嫩的声音因为长久没有涉及水分和长期不发声音的关系而显得沙哑无比。
　　“诶？你会说话吗？！我还以为你不会说话了呢……”我快步朝着有空气流动的地方走去。
　　“你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我没有值得你救我的价值。”小孩的语气十分平静，仿佛在陈述着一个无关的事情罢了。
　　“这么做的理由吗？额……我可以说是想耍帅么？”
　　“……”我可以感觉到他额头上的小十字。
　　“因为我听到了呐……你的灵魂在哭号。”出口渐渐接近，原本昏暗的地下走廊逐渐被光所覆盖。
　　“哭号？我的灵魂？”小孩不解地微直起身子。
　　“你的灵魂，在哭号。在哭号着，要活下去。我听到了，全都听到了。”我加快了脚步，开始在垃圾山中飞奔起来。
　　“你是怎么听到的？”
　　“你的灵魂的哭号，太过强烈了，想忽视都不行啊。”我挑起一个无奈的苦笑，或许真的是我的同情心泛滥了，“我叫尤莉安·零·怀特斯。”
　　“……”小孩把脸埋在了我的脖颈边，我感到他环着我脖颈的双臂收紧了不少。最终，他轻轻地吐出了他的名字：“侠客。”

作者有话说

　　祝大家元旦快乐。这两天会加油赶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