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戒]冰火双华》妖蓝

29、【5】破晓

　　春天来了。
　　所有看到森林变化的人都冒出来这样的想法。
　　是的，春天来了，但这才刚刚开始。
　　过了不知多久，那些盈盈的光点渐渐消失了，森林却并没有暗下来，那些灵魂的种子在草地和森林中扎根，犹如植物一般发芽，并没有生出叶片，却结出了无数的花蕾，有大有小。
　　终于，第一个花蕾开放了，那些散发着光芒的花瓣迅速的掉落枯萎，却有个小小的白白东西从花蕊中窜出，钻进草丛瞬间没了影子。几乎没什么人注意到这个小东西，只有莱戈拉斯愣愣地说：“那好像是……兔子？”
　　那的确是兔子。在那只小兔子之后，又有许多的花蕾绽放凋落，草地上的花蕾中生出许多动物，有刺猬，有梅花鹿，有蛇，有蜥蜴，甚至有雄狮花豹棕熊，而在结在树枝上的花蕾却生出许多的飞禽，鹦鹉，猎鹰，白隼……这些平日寻常的此刻却格外引人瞩目的动物们在林地和草丛中穿梭，在河边饮水，吃着树上和灌木上的果实，食肉的动物也没有狩猎，懒洋洋地在地上趴着小憩。这是一幅奇妙却无比祥和的画卷。
　　然后这安宁的一幕被打破了，一声清越的啼叫从林间传出，一瞬间所有懒散闲适的动物们争相奔逃，场面一下子混乱无比，一直到所有的动物都站到草丛和冰雪交界的地方，它们才迟疑着止步，望着森林的方向颇有些惴惴不安的原地踩着步子。
　　所有的视线都聚集到了森林的方向，然后那些超出常识的生物出现了。
　　最先走出森林的是浑身燃烧着火焰的巨大蜥蜴，它们身上的火焰将一方草地烧成了焦炭，但它们并没有乱走，而是在那片焦土上趴了下来。接着是一群黑色的毛茸茸的小猪似的东西，它们一蹿出森林就用长长的鼻子拱开土壤钻进了地下，紧跟着它们的是三只生着狮子的身体却有人的脑袋的生物，两女一男，它们迈着优雅的步子踱到火蜥蜴所在的焦土地，就在那里歇了下来，而火蜥蜴群远远的避开了它们。在之后的是一群群色彩斑斓的飞鸟，每一种都绝对不在雅凡娜的造物图谱上，安达因河的水中也有很多的花蕾，此时也相继诞生了各种各样的生物，巨大无比的水蛇，水草一样一团触手似的生物，还有坐在岸边皮肤细白隐约泛青色的上半身是人下半身是鱼的人鱼……
　　令人眼花缭乱的未知生物越来越多，也越来越类似人形，一直到河水中出现了全身蓝色，手肘脚腕生有鳍，除此之外完全是人类外表的生物，天空的飞鸟群中也不知道何时掺杂了一些手臂上生着羽毛其余也完全是人形的生物，飞鸟环绕着这些有着美丽的人类面孔的生物盘旋，动听的鸣叫声此起彼伏。
　　就在这个时候，森林中奔出了一头鹿，头上的鹿角巨大，宛如树木的枝桠。瑟兰迪尔轻轻地抽了口气，因为这头鹿和他的坐骑明显是同一物种，而他这辈子没再见过第二只这样的鹿。
　　这只鹿的出现仿佛打开了某个开关一样，森林中呼啦啦地奔出来一群动物，有和它一样的鹿，有全身银白头上有银色独角的马，有浑身漆黑没有毛，全身生着鳞片瘦骨嶙峋，有着龙一般脑袋尾巴和翅膀的生物，这三种生物是数量最多的，几乎占满了森林外的草原。
　　然后森林中又是一声尖啸，一声鹿鸣，一声长嘶，那群独角兽、大角鹿和那所有人都叫不出名字的漆黑生物齐齐停止了一切动作，向着森林的方向低下头来，而在它们朝拜的方向，走出了三个身影。
　　全身纯白，生着金色独角和巨大羽翼的独角兽；身上覆盖着黑色条纹，头上巨角如同林间密枝，角上彩色光芒流转的巨鹿；还有全身缭绕着黑色的雾气，双眼血红，仿佛没有实体只是个幽灵一般的漆黑的马。
　　三兽放佛巡阅领土一般在各自的种群间漫步而过，最后冲着森林的方向齐齐地叫了一声。下一刻，天上的，水中的，地上的，所有的生命都开始用各自的语言歌唱，不同的声调交汇成一曲恢弘磅礴的歌谣，伴随着歌声，那森林的正中渐渐亮起一金一银两色光芒，先开始很微弱，而后越来越明亮，耀眼的光芒充斥了天地间每一个角落。那歌声也越来越洪亮，越来越空灵，比精灵的祷歌更令人心驰神往。
　　白城中渐渐有人开始和着那歌声轻唱，精灵们早已将他们美妙的歌声加入了这旋律之中，在他们的感染之下，所有人都不自觉地随着那歌声轻哼着曲调，没有一个人的曲调是一样的，却都毫无违和的融合在一起，交织成更为宏大的乐章。
　　宏乐之中，那两团光芒越发的明亮，在到达一个极致的时候，两个影子冲出了光团直上天际，一金一银的影子螺旋般相互缠绕，然后金色的那个在天空卷成一个球体，金色的光芒爆炸开来，刹那间黑暗尽退，晴空如碧，白云朵朵，金色的大光悬浮在天空，温暖的金光倾洒在大地上，融化了所有的寒冰，花草开始生长，绿色如同潮水蔓延，动物们欢快地奔跑着，随着蔓延的绿色四散而去，很快消失了踪影。
　　而白城里的人们看着倏忽间青葱翠绿的大地，还有明亮无比的天空，都有些回不过神来。不知是谁第一个发出了喜悦的尖叫，之后四下里便都是这样喜悦欢快的噪音了。
　　一片光明中，之前那银色的光影几乎被所有人忽视了，它并没有留在天上，而是在半空一个回旋后回到大地，悬停在森林的上方。
　　银色光芒渐退，露出它的真身——一条黑色巨龙！身长足有上百米，双翼展开几乎遮天蔽日。
　　黑龙并不像米尔寇的魔龙，它身上没有骨刺没有背鳍，除了尖牙利爪外没有任何能称得上锋利的东西，它的身体线条极富力量却优雅流畅，每一片黑色的鳞片都有一圈银边，行动之间银光闪耀，比之光芒四射的水晶也不逞多让。
　　黑龙的头转向白城，浑厚的声音炸雷一样在每个人脑海中响起：“人类啊，我乃月之本体，黑夜中的光辉者，现奉我主之命协助尔等对抗盘踞东方的冰霜族。我主命独角兽，森林鹿，夜骐三族为尔等座驾，护尔等行于冰霜之上而不被其冻结。天角兽，九色鹿，飞翼夜影将与我一同为尔等开启冰霜大门。”
　　话音刚落，那三个不太一样的明显是族群王者的生物便带领着数量浩大的族群向白城方向前进，在距离白城两公里处停下，而黑龙降落在它们前方，静立原地。这架势明显是在等着人们出去。
　　几个最高领导人也不含糊，几位精灵领主带着精灵们，阿拉贡和法拉米尔带领着白城的战士，希优顿和伊奥默尔带领罗翰国的战士，一起出城来到兽群之前。
　　黑龙并没有再说什么，生着翅膀和金色独角的天角兽第一个缓步走到了盖拉德丽尔身前，将它金色的独角顶在精灵女王的心脏，金色的角微微发光，而精灵女王先是惊讶，随即露出微笑，在众人的惊呼声中翻身上了天角兽的背。
　　女王抚着纯白无暇的鬃毛，柔声说道：“我会与你一起战至最后一刻。”
　　天角兽扬起前蹄一声长嘶，衬得稳坐其背的女王英姿飒爽。
　　然后巨角流转着迷人光辉的九色鹿轻轻盈盈地来到了瑟兰迪尔身前，垂首相邀他坐上鹿背，而整个身体都隐藏在黑色烟雾中的飞翼夜影却是幽灵一样隐匿在了阿拉贡的影子里，让他惊讶了好一阵。
　　有这几位带头，众人都先后寻到了坐骑，值得一提的是独角兽和森林鹿只亲近精灵，夜骐几乎全部成了人类的坐骑。
　　最后，黑龙低沉的嗓音响起：“精灵与人类们，尔等当随我同去迎接‘母亲’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