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戒]冰火双华》妖蓝

18、【12】毁灭

　　事实正如阿拉贡猜测的，在魔多的黑门之外，寸草不生的荒野已经完全被冰雪覆盖，只有黑门正对的道路还保持原样，而这条道路很不幸，只容索隆大军通过。在灰烬山和阴影山之外，永恒的冰墙将魔多大地环绕，没有任何生物能再越过山脉到达魔多大地，佛罗多和山姆也是因此而被抓，被带到黑暗魔君面前，亲眼看着他戴上至尊魔戒，然后悬挂在黑门外，被冰墙吞噬，在里面沉睡直至死亡降临。
　　当然对于艾尔莎这种越俎代庖的行为，索隆不是没有不满，但他并没有表达出来，至少是没有用武力表达，这不仅仅是因为他刚得回身体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恢复到鼎盛时期，也因为他根本拿女巫没有办法，力量的差距太过悬殊，任何阴谋诡计都如同笑话。索隆自然不会甘心如此大的助力和威胁在他的地盘上无拘无束，他却没有任何办法，威逼没用，利诱无效，对于手握大权专横独裁惯了的黑暗君主来说，这一点已经足够他气炸肺。
　　“昂哥立安的后代被我的冰墙吓到，除了少数几个仍然留在阴影山，大多则都往北边去了。”在安娜跟着甘道夫前往艾辛格的时候，艾尔莎就这么一边把玩着索隆夺取的真知水晶，一边漫不经心地给她的临时盟友透露消息，真知水晶现在由她保管，虽然没有征得索隆的同意，不过显然他并不需要它，也就默许了。
　　“它们前往多尔戈多。”黑暗王座上的魔君用低沉暗哑的嗓音说道，他倒是从不在意女巫知道他的计划，毕竟他们现在是盟友，当然也许盟友这个词并不恰当，但也没有更好的形容了，“中州最后的精灵王，也是时候为他曾经和我作对付出代价了。”
　　“那不会轻松的。”女巫的神情和语气皆冷如寒冰，“瑟兰迪尔有精灵中少见的治国才能，想要他的森林沦陷进黑暗，可比攻下被风之戒和水之戒庇护的瑞文戴尔和洛丝萝林要困难得多。”她意味深长地看了索隆一眼，“我可以帮你，只要一点点代价。”
　　“现在，没有谁能够抵挡魔多大军。”言下之意，我不需要你。
　　艾尔莎嘴角微挑，充满嘲弄和讽刺，但她只是说：“那么我期待你的胜利。”而后就离开了黑塔回到黑门外的冰原。她从不在魔多的范围内久待，没有需要刺激索隆的时候，她通常在冰原上漫游，而随着她的脚步，冰雪侵蚀的范围越来越大，渐渐逼近了距离魔多最近的刚铎国。
　　萨鲁曼死后的第一天，很多事情同时发生了。
　　首先是埃尔隆德一人单骑南下，在艾辛格堵住了他的养子阿拉贡，将由纳西尔圣剑的碎片重铸的安都瑞尔圣剑教给他，让他前往亡灵之路寻找亡灵大军，这只不死大军是他们拉平和索隆之间力量差距的唯一可能。
　　安娜将奥桑克魔石交给了阿拉贡让他带着，这倒没什么理由，只是单纯出于一种直觉——她总觉得她亲爱的姐姐在面对最后的努曼诺尔血脉时可能会留点情面。事实也如她所料，艾尔莎将蜘蛛北上的影像放给阿拉贡，立刻哈尔迪尔和莱戈拉斯都坐不住了，谁都知道多尔戈多是索隆曾经的老巢，而它距洛丝萝林和森林王国距离实在太近。
　　哈尔迪尔在权衡之下决定立刻赶回萝林，尽他守卫的职责，而使命已达的埃尔隆德和他同行北上。莱戈拉斯却在犹豫地看了北方半晌后，和吉姆利一样决定跟随阿拉贡前去寻找亡灵。
　　“我的王为此已经准备了上千年，我相信他必然能保护我们的臣民直到最后，所以我要留下来继续我的责任。”说着精灵王子望着北方的眼神悠远起来，显然是在回忆他在幽暗密林深处的家园，最后他说，“如果我们没有办法对抗索隆，那他们一定能比我们活得久。”
　　“对此我保留意见。”安娜面沉如水地揉着莱戈拉斯的头发，而金发精灵显然没心思抗议，毕竟虽然话是他说的，但他仍然担忧远在北方的亲人和族人。
　　非人类种族的事情总是解决的比较快，至少比起希优顿王固执地见不到刚铎求援烽火就不出兵来说，在场的精灵和矮人都觉得自己非常有同胞爱。
　　和希优顿王争执不下的甘道夫最后气急败坏地拎着皮平驾着影疾飞驰而去，他要赶去刚铎王城，提醒摄政王防御魔多的进攻（虽然也许用不着）以及说服他向罗翰国求援。在中土晃悠这么多年，他还不清楚这两国国王的倔脾气？都是八百十头牛拉不回来的主，赌起气来完全不顾民族安危！人类是死了就离开艾尔达不知道再投生到哪个宇宙里去，他们这些埃努和精灵可是只能留在这里直到艾尔达毁灭的！
　　事不宜迟，尤其此刻最缺的就是时间，在确定了行程之后，众人再不耽搁，纷纷立刻启程奔赴各自的战场，只有梅里留在了罗翰国，他也有很艰巨的使命，就是在刚铎烽火点燃之后第一时间通知希优顿王。
　　所有认识的人都离开了，安娜也就没有了继续留在罗翰国或者艾辛格的理由，她权衡了一下，最后也向东方而去，但她的目的地不是白城，而是黑暗遮天冰雪覆地的魔多大地。
　　甘道夫透露出来的消息让她觉得有必要当面问问艾尔莎。
　　安娜比甘道夫晚出发一阵子，但速度却比他要快得多，在甘道夫带着皮平冲进白城和刚铎摄政王德内豪理论的时候，她已经到了魔多的黑门外。
　　这一路走来安娜的疑惑越来越深，越是靠近魔多，地面的冰霜就越是结实，温度也越是寒冷，除了她脚下连接黑门和米纳斯莫古尔的大道之外，所有的地方都已经被冰霜冻结。安娜可以看出来，这次艾尔莎是认真的，非常认真地在毁灭世界。
　　这家伙难道是迟到的中二期来临？安娜困惑地想原因，却无论如何不得解。
　　原本德内豪的次子，博罗米尔的弟弟法拉米尔是驻扎在伊锡利恩的，但已经覆盖了半个米纳斯莫古尔的冰霜让他不得不将防线后撤，因为只要沾染上冰雪，哪怕穿得再厚实也会在几个呼吸间死于低温寒冷，变成一尊苍白的冰像。一路走来，安娜所见的这样的冰像多的数不胜数，有人类，也有半兽人和妖魔，不分敌我无关正邪善恶。
　　无差别的摧毁，这就是毁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