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着花，唱着歌（SD同人）》妖月NANA

44、晴子

　　“说嘛说嘛，琴音，你和那个流川枫到底是怎么认识的？”
　　琴音叹口气，顺手抄起一本书直接拍在濑户的脸上。
　　“你也适可而止一点啦，都跟你说了我俩只是旧相识，没你说的那种关系。”
　　“你都把他给搞了还说没什么？”濑户瞪眼。
　　琴音：“……”
　　看来这个误会是怎么解释都解释不清了，而且随着总被撞见中午和流川枫一起吃饭的场景，大有越描越黑的趋势。
　　“真的只是朋友，你别多想了。”琴音有些丧气地收拾手上的资料。
　　她还没有那么恬不知耻地自称是他的女朋友，虽然说彼此心照不宣，可是那也是十年前的彼此，如今的流川枫，她摸不透。
　　最开始相见明明恨不得她真的消失掉，可是现在却越来越温柔，好像真的冰释前嫌，想要和她再开始一样。那个记仇的流川枫真的会这么快忘掉之前的事，不再跟她计较？
　　给她脑袋上再扎两针都不敢相信。
　　更何况，他身边还有个不离不弃、相伴十年的晴子……
　　她要以何脸面站出来，以伤害者的身份，中途抢掉别人苦苦守护的人？
　　光是想到这一点，她就纠结的要死，好在流川枫也只是偶尔过来和她一起吃吃饭，没再有进一步的动作。她觉得两人保持现在的状态就挺好，谁也不会伤害到谁，她也可以时不时见到自己想见的人，就满足了。
　　拿着整理好资料去隔壁屋复印，回来后，看到自己桌子上有昨天电话里跟木暮要的书，可是扫了一眼教室却没见到人。
　　“啊，那个啊，是木暮教授刚才来送的，你在隔壁，他说就不用叫你了。”濑户经过时说。
　　“是么，我知道了。”她有些失落地回答。
　　自从在流川枫家门前见过之后，他就再也不像以前那样经常来逛他们实验室了，而且即便来了，也是像今天这样很巧妙地避开她。自己给他打电话时，语气虽然还是以前一样，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还是会觉察出其中的疏远。
　　是不是自己和流川枫走得近，让他不高兴了？她记得两个人的关系一直不太融洽。
　　得找个时间好好跟他聊聊才行，琴音想。
　　最近他们组刚搞完一个项目，不忙，她下午到点就收拾包走人了。
　　走进停车场内自己的车子旁时，刚掏出钥匙准备开门，忽然听到有一串高跟鞋踩地的声音在渐渐接近自己。她下意识握紧了钥匙，回头看去。
　　飘逸的长发，可爱圆润的脸蛋，还有一身白衬衣黑西装——赤木晴子停在她面前，歪着头，向她微微笑着，一双大眼睛弯成了月牙。
　　“琴音，好久不见。”
　　琴音这下放松下来。“哦，好久不见。你怎么在这里？”
　　“本来是来接流川的，可是已经等了三个小时还没来，看来又被他放鸽子了呢。”她笑着吐吐舌头。
　　放了三小时鸽子居然还笑得出来？不知道是她依然如十年前一样温柔善良，还是仅仅因为那个人特别，所以才没有怨气可言。
　　“干嘛不打电话？”她随口问。
　　晴子有些吃惊地看着她，反问：“流川没手机的，你不知道？”
　　没手机的现代人？而且还是从美国回来的海龟？但其实十年前这人好像就对手机电话一类的电子产品有些反感，现在见面也都是他神龙不见神尾地出现，也就没在意他有没有手机的问题。
　　“那你可真是辛苦了，要照顾这个史前单细胞动物。”琴音笑笑，不想再聊下去，对着车子按下了电子钥匙。
　　哔的一声之后，她手搭上车门，回头准备道别。
　　“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
　　“哎琴音，等等。”晴子忽然跑过来，拉住她的手。
　　琴音看着她：“还有事？”
　　“你要是有时间的话，我们一起坐坐吧，十年不见了，我也想知道关于你的一些事情。”
　　心里有些本能的抗拒，不是因为她和流川的关系，而是这十年的时间已经成为了不小的屏障，她已经不能像从前一样从容亲密地再和她聊天谈地了。
　　可是这一双眼睛似乎完全没有改变一样，一下子又让她不忍心拒绝。
　　“好吧。我坐你车好了，明天可以坐校车来学校。”
　　晴子开的是报社的车，车门上还印着他们社的LOGO，从这一身正装打扮来看，估计她也是因为工作关系才来等流川枫的。
　　她启动车子，小心翼翼地转动方向盘，红着脸解释：“我从美国刚回来不久，还不太适应日本这边左侧行驶的规则。”
　　“你也去了美国？”她震惊道。
　　晴子看了她一眼，微微笑着：“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是我们社篮球杂志的记者，刚入社的时候，正好流川枫在美国刚红起来，总编知道我和流川是校友之后，便把我派到美国做驻美记者了。”
　　琴音对自己的过度反应也有些不好意思：“呃，我只是没想到你也会去美国……”
　　“刚去的时候是挺辛苦的，我英语又不好，周围又没有认识的日本人，半夜被流氓抢劫都没人来救呢。”
　　琴音颇为惊诧。“还有那种事？”
　　“是啊，治安没日本好。要不是后来终于和流川枫联系上了，我都打算打道回府了。”好像想起以前的事有些心酸，晴子笑得有点勉强。“那时候我就想，我只是过来做采访的都这么难以立足，流川枫呢？他可是赤手空拳地来打天下的啊，他得多辛苦多寂寞呢？”
　　这句话像无数根针一样刺进琴音的心里，唤醒了特意不想暴露在别人面前的愧疚感，无论晴子是不是无心的，她都让她第一次感觉到被苛责的滋味。
　　“十年前的事，你都听木暮说过了？”琴音问。
　　晴子没有转头，依旧望着前面：“说是说过了，但是毕竟还是别人的解释，我还是想听听你的，因为我想了好几天都没想明白，怎么会有人那么狠心，把自己爱的人往别的地方推？”
　　这种兴师问罪也许只有晴子才有资格，所以也只有她，会在十年后的今天那件事暴露了之后，首先站在流川枫的角度来责问她。
　　不知道为什么，琴音忽然觉得很欣慰，也许是在她不在的那段日子里，也有人像自己爱那个人一样默默的守护着他。
　　“你的确是想不明白，因为只有真正站在死亡线上的人，才能会有那么狠的心。”琴音轻声道。“爱和恨，最后都会成为和人世间的牵绊。死者还好，心脏停了这一辈子就算走完了，可是生的人呢？要怎么面对这一生的空缺？我希望他以后的路会走得心无旁骛，即便没有了我，他身边至少还有最爱的篮球陪在他身边。将来有一天终于打球打累了，心里那个空缺也许已经被另一个人填满了。”
　　晴子的手有些发抖，她不得不把车子停在路边，脸色也不太好，像需要什么支持一样依旧紧紧握着方向盘。
　　“那、那后来呢？你挺过手术之后，为什么不联系他？”
　　琴音失笑：“骗了他，我哪还有脸再去找他？”
　　晴子露出完全不能理解的表情，她只好叹口气，颇为老气横秋道：“我们那时候才多大，爱情什么的，哪是那个年龄就能懂得的东西。”
　　这话她是听安西教练说过的，那年她还不懂，单纯地只是觉得被流川枫恨会很可怕所以一直没去找他，但是长大后，她一点点理解了，也终于平心静气地去过自己的生活。
　　晴子一辈子喜欢的就这么一个人，而且是一直在身边，所以理所应当地不能理解分手和重逢对于情侣之间的意义。
　　“你是说，你不相信最后还能和他在一起？”晴子有些难以置信般。
　　“一辈子呢，谁能至死不渝？说得不好听点，谁又能没个三长两短？我小时候健健康康的，我爸都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会得那种病。“
　　因为是自己渴求的东西，所以落在别人手里的时候就会觉得应当永远珍惜，某种意义上说，晴子还是像十年前一样，对流川枫抱有粉丝遇明星一样的崇拜感呢。
　　“不过，”琴音道：“如果时光再退回十年前，我依然会像当年那么选择。”
　　她打开车门，一只脚踏出去，转头面对晴子那张瞪大了眼睛的脸，一字一句道：“因为我想要的，我不介意花再多的时间去等。”
　　她下了车，抬头看了眼不远处的高楼。
　　“你载我到他家附近是有什么打算吗？”
　　晴子沉默了半晌，眼睛茫然地不知道在看什么，幽幽地道：“我觉得你欠他一个道歉。”
　　琴音看了她一眼，道歉的话她有说过，只是当时那个人并不接受。晴子最开始就是想这么做才把她弄上车的吧？
　　不过也不算多此一举，她的确应该找那个人好好谈谈了。
　　低头给了晴子一个笑，她朝她摆摆手：“谢谢，那我上去咯。”
　　背影越行越远，坐在车内的晴子，颓败地趴在方向盘上。
　　明明是打算质问她的啊，怎么反被教育了呢？话说她们十年前也同样都是十六岁，为什么她就没有想到这么多呢？一听说流川枫去了美国，自己就一边做篮球部的经纪人一边刻苦学习，终于考了记者证之后便毫不犹豫地去做了篮球记者，一切的一切，都是朝着那个人的脚步追寻过去，可是到头来自己还是在他的身后，连成为他背后的支撑都没做到。
　　她以前就知道琴音很聪明，可是怎么也没想到，她居然聪明得连十几年的命运都算计好。
　　不是不努力，是对手太强大，她以后也可以理直气壮地跟彩子解释了。
　　想到彩子，刚才隐约看到有她的短信，因为还在开车，还没来得及看。
　　晴子掏出了手机，解锁之后，彩子来的短信上只有短短一句话：
　　我和宫城离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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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晚上好，俺是可耐滴草稿箱....作者君一天里赶了三章出来后断气了一夜接着飞回国内正在各种逍遥自在美人在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