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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67、王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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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得郑贵妃这般说朱常洵,钱禄于是在一旁帮衬着说道:“娘娘对三皇子的拳拳爱护之心,真正是可昭日月啊。”
郑贵妃笑道:“那是自然……”,脸上正笑得欢,却忽然变成了惊愕之色,“洵儿,你……”
钱禄赶紧回头,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那朱常洵竟然正站在了殿门口,也就是说,刚刚他们的谈话,他都听到了?
还是郑贵妃见机得早,“洵儿,你几时过来的?怎地不让宫人通报?”
朱常洵铁青着脸说道:“母妃,是儿臣特地没有让宫人通报的,不过,儿臣也很庆幸没有让宫人通报呢,否则的话,儿臣又如何能得知上次儿臣中毒的真相呢,您说是不是啊,母妃?”他的声音冷冷的,脸上也是冷冷的神色。
“洵儿,你听母妃说,母妃、母妃这可全都是为了你呀,只有你当了皇帝,母妃就可以当太后,你才可以……”看到朱常洵面色不善,郑贵妃赶紧解释道。
“太后、太后!说到底,母妃您都是为了您自己,是您自己想要那个太后的位子,所以、您就逼着儿臣非要争夺那皇帝之位!”朱常洵说道,“想来当日,若不是有人救了儿臣,母妃您可是打算让儿臣就此不明不白地死掉?”
“怎么会呢洵儿,母妃安排了人给你解毒的,母妃知道你中了毒又跑掉了,自己都吓得半死,后来听到说有人救了你还给你解了毒,母妃这才放下心来,可是你却说什么也不肯回宫,所以这事,母妃才一直没有跟你解释呀,试问、你是母妃唯一的儿子,母妃又怎么舍得让你去死呢?你就是母妃的命呀。”郑贵妃说道。
朱常洵咬了咬唇不答话,良久,方才说道:“母妃,您收手吧,同样的事,儿臣不希望再发生第二次。”说罢,转身而去。
“洵儿,洵儿。”郑贵妃叫道,想要去追,却只觉得心如刀绞般,手足无力,刚刚起身又不由得坐了下来,一时之间,俏面之上珠泪纷弹,“我这是、我这是为的哪般啊,天啦,洵儿他、洵儿他……”竟是又气又急地说不出话来。
“娘娘请不要气恼,三殿下的事,咱们再想办法就是,不想咱们一时大意,竟然被三殿下偷听了刚才的谈话,是属下的错,娘娘要怪,就怪属下吧,请娘娘千万要保重凤体啊。”钱禄跪下说道。
拿了锦帕抹了泪,郑贵妃长叹了一口气,“钱禄,你起来罢,这事、与你无关,本宫不怪你,要怪,也只怪洵儿他还不开窍,事已至此,便只有伺机再劝服他了,不过好在,我的手中还有一张王牌,本宫就不信,本宫和我的洵儿会输给王恭妃或者周端妃那两对母子们。”
“娘娘的王牌是?”从未听郑贵妃提起过她还有一张王牌,钱禄不禁也有些好奇地问道。
听得钱禄问起,郑贵妃不由得面露得意之色,挥了挥手道:“这事先不提吧,总之,不到危急关头,本宫是不会将这张王牌拿出来的。”
钱禄赶紧点头,道:“娘娘英明。”
“对付朱常洛的事,本宫再另外想办法吧,你们不要轻举妄动,我可不想要周端妃抓住点什么小辫子来大做文章,一切,都听本宫的吩咐再行事。”郑贵妃说道。
“是,娘娘。”钱禄应声道。
日子如水一般地过去,转眼间便已至年关。
这一日,辞旧迎新,宫中大摆酒筵,大皇子朱常洛自是不能缺席,于是随身带了一些侍卫前往宫中,兰漪和小六均跟随前往。
席间斛筹交错,兰漪立于朱常洛的身后,冷冷地看着这一切,若是可以的话,她倒宁愿早些逃离这个地方,坐在席上的那些,脸上都挂着笑,但实际上,肚子里又有多少坏心眼,谁又能够知道呢?唉,待在这种地方,真是累,心累。
兰漪抬眼向四周望去,正中坐的是皇帝和王皇后,右侧的下首依次是郑贵妃、王恭妃、周端妃和一些其她有品级的妃嫔以及两位公主,而左侧的下首分别是大皇子、三皇子、五皇子及六、七皇子以及两位驸马,再下面则是一干大臣们,按照他们的品级依次排了下去。
兰漪是首次来到这种大型的君臣同乐的筵席上,却觉得无比的气闷和无聊,禁不住朝五皇子那里望去,每回五皇子出现的地方,“三鹰三蝶”之中一定会有两个人跟随其后,果不其然,今日跟着他的是卧鹰和醉鹰二人,之前兰漪每回离开“暗尘楼”,都会先用过易容丹后再走,故而众人早已对她易容后的样貌了如指掌,而此刻,他们二人也正在人群之中搜寻着兰漪的身影,眼光触碰在一起,醉鹰朝着兰漪促狭地眯了眯眼,然后做了个鬼脸,兰漪一笑,情不自禁地拿手掩住了嘴。
却不想,兰漪的这个样子全部都落入到朱常洵的眼中,他本来是望向卧鹰和醉鹰的,却不想看到醉鹰朝着兰漪做鬼脸,以及兰漪失笑的样子,他心里头不由得有些疑惑了起来,什么时候,大皇兄的手下竟然和五皇兄的手下这样要好起来了呢?或者说、他们的背后在搞什么小动作,隐藏着什么阴谋?
对于醉鹰,他在景家庄待了那么长的时间自然是知道的,醉鹰喜欢的是以前的玉铃铃,可见他方才的神态,却分明是在逗女孩子一样,大皇兄身后的那个侍卫……?朱常洵不由得将眼光向兰漪投去,但见兰漪用过易容丹之后的样子容色晦暗,面皮粗糙,小小的一张巴掌脸,眼睛却很大很灵动的样子,身形又十分瘦弱,朱常洵心里暗暗点了点头,这、分明就是个女子,只是样貌很普通,不惹人注意罢了,想到这里,朱常洵对着自己身边的侍卫密语了几句,那侍卫赶紧点头吩咐了下去。
酒筵进行到了一半,但见席中走出来一个年约五十来岁的,微有髭须的人拜倒说道:“微臣周敬辉启禀皇上、皇后娘娘,微臣之女准备了一支歌舞,想要献给陛下,恭贺陛下江山永固。”
神宗皇帝一听,龙颜大悦,“哦,玉颜那丫头竟排了歌舞了么?快,让她表演来看一看,若是跳得好,朕、可是有赏的。”
“多谢陛下。”于是那周敬辉起身自去安排。
“那个周敬辉是什么人?他的女儿玉颜又是什么人?”兰漪悄声地问身边的吴公公道。
吴公公于是说道:“那是当朝国舅,也是周端妃的亲哥哥,处事圆滑,很得陛下的信赖,玉颜是他的独生女儿,长得是明艳照人,深得陛下的喜爱,不单是准她可以随意进出宫门,还在上个月破例封了她为玉颜郡主呢,这呀,在本朝可是前所未有的荣耀啊,从来也只有王爷之女被封为郡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