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渣渣渣渣渣》枫叔

3、第三章 中二的渣（三）

　　如同周婷预料的，周一刚进教室门她就受到了洛茜茜仇恨缠绵的目光，因为那目光她立刻做出和舒树保持一定距离的明智决定。
　　于是那痴缠的目光又分了点给舒树，少女的眼神欲说还休十分有内涵十分精彩。成绩还算可以的洛茜茜还经常缠着成绩不如她的舒树问各种问题。时间一长，舒树简直是不能忍了，对人家小姑娘也经常是爱理不理。教室经常一秒内变琼瑶电视剧拍摄现场。你有罪你混蛋你不爱我为什么你不爱我，为什么。
　　一眨眼的时间就到了学期末，作为这学期最后一次的摸底考试，成绩下来后，班主任开始点评，这次考试学生们还是发挥的比较稳定，全年级第一还是狄青炎，舒树的英语进步很快，但是也有人退步非常明显，“洛茜茜，你现在唯一任务就是学习，别整天乱想，才初二想了有用吗？你要继续下去我也拦不了你，高中都考不上你就可以回家慢慢想了。”
　　洛茜茜立刻红了眼圈，眼泪吧嗒吧嗒不要钱似的掉着。
　　班上很多看不惯洛茜茜娇气的同学都觉得这次老师这次一点面子也没给留挺可怜的，偷偷看了眼始作俑者，舒树平时没有表情的脸上此刻却有着淡淡的笑容。
　　很多年后。当年的初中班主任在学生聚会上听说舒树不喜欢女人的时候，还是觉得不能相信，只是学生们的玩笑。当年那么受小姑娘欢迎，把小姑娘们逗的情窦初开的少年怎么会不喜欢姑娘呢？
　　相对于洛茜茜的冷漠，对于周婷小黑妞舒树倒是挖心挖肺的好，给她买零食，给她拎书包，送她回家，给她说化学题，经常让她上自家吃饭，走前还会让周婷带点回去给她父母尝尝。
　　有了对比才有差距。
　　洛茜茜觉得整个心都快揪起来了，为什么不对她好呢？为什么只是对她很冷淡，对周婷却笑的那么温柔，会宠溺的拽她头发，会送她回家，会对她笑，为什么这些不是对自己？自己明明比她漂亮比她成绩好，比她温柔。
　　午休的时候洛茜茜趴在课桌上越想越委屈，眼泪哗哗的流，带着小小的抽泣，小拳头握的紧紧的，她不甘心，她好不甘心，是不是该放弃了？
　　舒树却突然觉得这小丫头其实也挺有意思的，抽屉里抽了两张面纸，走过去放在了洛茜茜的手边，“和小花猫似的，擦擦。”说完就回了自己的课桌。
　　洛茜茜一愣，抽泣都忘了继续，只是眼泪一时停不下来，只能胡乱的拿着面纸擦拭着。抬头看了眼看着自己第一次笑的那么温柔的舒树，她觉得自己的心跳的异常的快，好像有什么在心里快要蹦出来了。
　　狄青炎皱了皱眉，又把头低了下去，玩弄人心就这么有意思吗？
　　把一切看在眼里的周婷只能深深的叹了口气，还想起舒树以前对自己说的，十四五岁的小姑娘知道什么爱呀不爱的，闹着玩呗，等长大就知道现在的想法有多傻了。她要是男生我还能考虑下。
　　是的，两人刚玩到一起的时候，舒树就告诉了自己，他天生就是个弯的，不喜欢女生，这才把她往死里宠，说是当妹妹。
　　周爸爸周妈妈刚刚一开始也是觉得舒树不错，虽然年纪小，父母又不在身边，可是那么会疼人的，也许真的等几年以后可以成为自家女婿。
　　可慢慢就觉得不对劲了。给自家姑娘买衣服，买水果，买小玩意能说是喜欢自家姑娘，买姨妈巾能勉强说是心疼自己姑娘，但是教自家姑娘外面男孩的劣根性，包括他的劣根性，还教她为人处世，说话的艺术，中国酒文化……怎么感觉像是教女儿的感觉？
　　周爸爸和周妈妈小心的和周婷提了一下，周婷无奈的摆了摆手，“你们想太多了，他说他是在教妹子。”虽然她也觉得可能那混账玩意真把自己当他女儿了……
　　把手放在心脏上方，她可要把自己的心牢牢看住，一旦给了那混账，可就没的玩了。就像那混账说的，爱情最多2年的保质期，亲情才能保持一辈子。
　　期末考试，舒树靠了全班第十一，得到的不但是班主任和各科老师的表扬，还有更多小姑娘的崇拜。从倒数第十到全班第十一，进步太快了吧。
　　发着试卷的狄青炎皱着眉毛。虽然他这次还是年纪第一，但是数学最后的那道大题丢了不少分，他的解题思路完全找不到感觉。发到舒树的卷子的时候他看了眼那题的答案，虽然只有一组方程式，最后因为算错还被扣了分，他是他的解题思路一下就明白了。
　　这家伙真的是粗心解错题的吗？
　　初二的最后一天，舒树拿了成绩单就跟着周婷回了家，进门换了拖鞋就穿上围裙进了厨房。红烧肉，糖醋排骨，太湖银鱼羹，醋溜土豆丝，水波蛋，麻婆豆腐，五菜一汤，数学的统筹学在这发挥了重要的作用，一个小时，这些菜都上桌了。他还乘着空隙发面，做了几只小兔子馒头。
　　“小树啊，这么热的天你还下厨房，快来吃吧。别弄了。”周妈妈是真心喜欢这小伙的，父母不在身边自己当家，把自己收拾的干干净净，做饭手艺又好，要是真做自己女婿多好啊。
　　周婷盛饭拿筷子摆桌，一脸抑郁表情，到底谁是他们亲生女儿啊。
　　舒树擦了擦额头的汗，“阿姨叔叔，谢谢你们这段时间的照顾。明天开始我就有事做了，也就乘着今天厚着脸皮过来蹭饭了。”
　　“你这孩子说的，暑假你要打工吗？你这年纪也太小了，很多地方都去不了吧。”
　　舒树交待了自己想开个夜拍档的想法。“我爸我妈，每个月都打钱我，可他们也有自己的家。我这么大一小伙总不能一直让他们养着，能早点养活自己也好。”
　　就这么淡淡几句，愣是把周家三口逼出了点点泪花。这年头夫妻离婚的数量很少，简直可以看做奇葩的存在，特别还是把自己孩子扔出去单过更是没有，这才多大点的孩子啊。
　　“那他们也不能让你一个人住啊，要是生病了怎么办，半夜都没人知道。”周爸爸想到自己家姑娘一个人住的样子就受不了，那对父母怎么忍心。
　　舒树看着那一家人眼中的泪光，没有说什么，只是去了厨房拿了炒锅，倒了半袋大米表演颠勺。
　　那一声声米粒和炒锅的碰撞声，在傍晚留在了周家人心底。
　　三天后，舒树在夜市的小排档开张了。
　　周家人开始是做粮油生意发的家，然后开始投资房地产，在房地产资本积累了大量资产后又开始投资实业。现在的周家不过也就是普通有钱人家，手上有几套房子几处店面。
　　舒树用极其廉价的价钱租下了周家的一个市口还不错的铺面，买了点厨具、桌椅板凳连门头都没弄就开张了。小小的铺子只有他一个人忙里忙外，早上买菜，中午洗菜做准备，下午休息了一会，晚上就要出摊做生意。
　　周婷有点耐不住好奇过来帮忙以后，每天都会过来帮忙2小时。得到报酬15元，日结。那会刚开始的KFC小时工也只有4.5元/小时，还算是高工资。周姑娘兴奋了两天后就淡定了。
　　舒树混蛋好么，那个小摊子卖凉面三块一碗，一天就能至少卖五十碗，还有炒饭凉皮，炒菜，顺带的熟菜和啤酒就更加不用说了。
　　周婷有天在舒树早上进货的时候跟了过去，一算成本，忍不住嘴里骂了一句：奸商！
　　舒树笑笑没有说话，只是把手摊在了小姑娘面前，前几个星期还是修长白皙的手上现在布满了各种的刀伤烫伤。
　　周婷那天回家以后什么都没有说，乖乖的吃饭洗碗，看书，作业。周爸爸过来让她睡觉的时候，居然听到自己姑娘对他说：“爸，赚钱养家很累吧。你注意身体。”
　　周爸爸回去和周妈妈一说，两人又泪汪汪了。
　　舒树的手艺不错，价格又实惠，小小的城市都是知根知底的熟人，有知道舒树家情况的还特意过来关照生意，慢慢的舒树的小店生意好了起来，有了回头客。舒树还请了个人帮忙点菜收桌。
　　班上的同学知道舒树暑假里在夜市摆摊后，和舒树关系还不错的同学们集体上门去宰肥羊了。
　　舒树怕帮忙的阿姨来不及还把周婷叫了过来帮忙。周末晚上生意最好的晚上，夜排档被一群孩子占领了，他们得到老板答应不用给钱的协议后，立刻开始大点特点。“谢谢木头老板。”
　　舒树好脾气的满足着他们的要求，只是不准他们喝酒。一边炒菜一边和老顾客打着招呼说抱歉。
　　周婷看着吃的满头都是汗笑着闹着叫着玩的开心的同学们，有看了看在厨房忙的一身汗的舒树，心疼的感觉忍不住涌了上来。他们不知道每天舒树买菜的时候有多么精打细算，也不知道这个少年在中午要用多少时间准备，更不知道他每天睡觉的时间其实很短很短。就为了把自己的生活费和学费在这个暑假赚出来。
　　烟雾缭绕的后厨，舒树颠着锅，心倒是平静。上辈子因为自家爹妈没及时给自己打钱害的自己差点没学上，还是狄青炎发现自己没去报到，帮自己把钱掏了，又上门找自己才解决了自己的窘境。
　　上次他是靠男人发家的，看了眼一脸心疼表情看着自己的小姑娘，舒树抽空上去揉了揉小姑娘的脑袋，“别乱想，我挺好的，多亏了你。”这次他的第一步居然是靠个小姑娘。
　　不过那又怎么样，能活着再来一次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