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之一梦殇城》小小螺

9、竞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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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说，每个男人心中都渴望着两朵玫瑰，一朵娇艳似心口朱砂痣，一朵皎洁如床前月光；那么大概，每个女人心中都憧憬着两个王子，一个似白马王子温柔体贴，一个如黑马骑士冷酷霸气——恰如兰蒂斯堡的两草。

　　过去一直在女生中人气居高，一枝独秀的亚特，在罗兰德出现以后，女生拥护者迅速的分为了两大派。这是亚特入校五年来的头一次。

　　“罗兰德大人好帅啊，尤其是那一头金发，简直就是传说中的白马王子。”

　　“不是什么传说中哦，罗兰德大人本来就是王族，名副其实的王子。”

　　“芬妮，你过去不是亚特大人的忠实拥护者吗？怎么这么快就另觅新欢了，果然是立场不坚定的墙头草……”

　　“你说什么呢？我当然还是喜欢亚特大人的啊，但是亚特大人太清冷了，最近更是难以接近。罗兰德大人就不同啦，气质如此不同，尤其是当他那双金色的眼睛凝视着我的时候，上帝……我真的无法呼吸了！”

　　“什么王子？不过只是传闻中罢了，就算真是侥幸存活的王族，事到如今也不过是个没落的挂名贵族，谁都知道亚德卡纳城现在是三大家族当家。”

　　“你说谁是没落贵族？！那亚特学长还只是一介平民，连没落的资格都没有呢！”

　　“哼，这会倒是会说，当初是谁一脸花痴不要脸地说，身份不重要，重要的是学长这个人！”

　　“别吵了别吵了，大家以前都是亚特学长的拥护者，就算现在憧憬别的人，也没必要互相诋毁吧。”

　　“是啊是啊，亚特学长和罗兰德大人，两个人都那么好看，气质又完全不同，一个清冷一个温柔，是正常女人都会摇摆的啦。”

　　“哼，你是不是正常女人我不知道，不过我知道只要是正常男人都不会选你这种水性杨花的丑女人的！”

　　“喂喂，好好的说着，你骂谁丑女人呢！”

　　“就是说你！水性杨花的丑女人！”

　　……

　　2

　　和正在上演每日闹剧的学院走廊不同，依丝卡和艾妮正窝在宿舍里享受难得的清净。

　　“所以说，你完全不惊讶，是因为当时就知道了？”艾妮一边漫不经心地做着指甲的护理，一边和依丝卡聊着最近的八卦。

　　“嗯，也不是立刻就知道了。只是我突然想起来，是在哪里见过亚烈希瑟这个姓氏，然后就直接去问那个家伙了。”艾妮嘴里说着话，笔下速度一点也没有减慢，“不过多亏了他，大家的注意力都转移了，我倒是轻松了不少。”

　　“那他怎么说的，就这么承认了？”艾妮停下了手上的动作，闪着星星眼望着依丝卡，传闻中对象的直接对质耶。

　　“他说……”依丝卡无奈地叹了口气，放下笔揉了揉肩膀，然后模仿着罗兰德当时的表情和口吻，“——哟，德尔玛老师可是一听我介绍自己就知道了，看来你的《亚德卡纳城发展史》学得很一般嘛。日冕前五的水准也不过如此吗？——这就算是默认了吧。”

　　艾妮愣了几秒钟，突然抱着肚子笑起来。

　　“喂喂，淑女形象淑女形象。还有，我刚刚说的话里，哪里有笑点？”之前对罗兰德的几分好印象，最近已经被破坏殆尽了。

　　“唉哟，对不起啦，依丝卡。我真不是嘲笑你，只是所有人都说罗兰德待人温和有礼，没有架子，虽然是王族，却比亚特这个平民还要平易近人呢。”艾妮把椅子拉到依丝卡身边，笑眯眯地压低声音问道，“我只是觉得啊，你算是他在兰蒂斯学院认识的第一个人了吧，好像他在你面前总是不太一样，是不是对你……？”

　　“我想没那么复杂，只是因为之前见面时已经暴露了本性，所以也没必要在彼此面前假装了。艾妮——”依丝卡脸上的认真让艾妮停止了挤眉弄眼，“同样的错误，我不会再犯第二次。而且，就算没落了，王族终究还是王族。”

　　“依丝卡，我又说错话了……”艾妮瞬间萎顿了下去，头也沮丧地低垂着，紫色的大眼睛时不时往上偷看依丝卡的表情，表情就像被遗弃的小型犬。

　　“我没怪你，是我自己，暂时不想再想恋爱这个问题。”依丝卡揉了揉艾妮的头发，眼神扫过艾妮身上花色的衣裙，“别一直说我，倒是你，竟然肯为了那个罗伊连一贯的装扮都变了。看来这次是真爱呀。”

　　“罗伊说，这些华丽的花色衣裙才更衬我的发色和瞳色——虽然他也有说我原本的装束就很好看了。”艾妮一提到罗伊，平时的张牙舞爪立即变成了娇羞的淑女。

　　“既然这次是认真的，什么时候碰个面好了。说起来——”依丝卡似乎想起了什么，表情疑惑，“虽然说都是日冕的学员，不过我还真的似乎从来没有在课上遇到过罗伊·斐迪南。虽说课程的选择自由度很大，但是从来没有见过……这也相当难得了。”

　　“这件事我也问过他，不过似乎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艾妮一脸毫不掩饰地心疼，“我和他提起你，他说，时机合适的时候，一定会见面的。”

　　“嗯，你别因为这件事为难他。总会有机会的。”依丝卡又扫了一眼艾妮的衣饰，的确比从前的单一好看了许多，但穿在她的身上——不知为何，总有种细微的不协调感。

　　“依丝卡，其实有件事我想我问你很久了。”大概是刚刚才挑错了话题，向来直爽的艾妮也有些吞吞吐吐。

　　“好啦，我们什么关系，有什么你直说好了。”依丝卡不以为意的笑了笑。

　　“我一直不太明白，就算你是平民，也不需要对贵族阶级的圈子保有那么强烈的抗拒态度的。”艾妮用头发轻轻蹭了蹭了依丝卡的手，小型犬变成了撒娇的猫，“要知道，除了三大家族，兰蒂斯日冕前五的头衔，已经足以让一般的贵族接纳和欢迎你了。但你，总是刻意划开距离。”

　　“当初我报考兰蒂斯学院，我的父母极力阻止我，甚至当我捧着录取状和奖学金给他们看时，他们的第一反应竟是要把我送出亚德卡纳城。我不惜和父母决裂，也要来兰蒂斯就读，只是希望证明给他们看，我选择的道路，我会义无反顾地走下去，不会像他们所说的被这里的繁花迷了眼……”

　　“没事的，都过去了。现在你父母不也接纳了这个事实嘛，只是要求你远离这里的贵族。”艾妮之前只隐约知道依丝卡和家里因为就读兰蒂斯学院的事有些摩擦，却不想到了这么严重的程度，她拍着依丝卡的手，反过来像个姐姐一样安慰着她，“不过一般平民的父母，大多都天天祈祷子女能以兰蒂斯学院作为跳板进入贵族圈，他们倒是正好相反。”

　　“虽然我不知道理由，但我相信他们一定是为我好。我保持着距离，也不仅仅是为了遵守这个约定。我的心里，一直有个声音在告诉我——远离贵族，这一生都不要踏足贵族的圈子。否则……”依丝卡顿了顿，眼神似乎看着远方的某处虚无，“就会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

　　3
　　“殿下。”薇恩略一躬身，对着站在窗前的罗兰德行了个礼，“长老们对殿下在兰蒂斯的露面很满意，现在由学院散播出去的消息，上至三大家族下至民众，都在讨论复出的王室后裔。”

　　“还不够，这仅仅是个开始。”罗兰德轻轻晃了晃高脚杯中的酒红色液体，“这种程度，那些老家伙不会放在心上的。”

　　“您是说……”薇恩视线扫过桌上的报告，略有所思。

　　“鼎盛时期的王室或许还可以牵制三大家族，但现在的亚烈希瑟不过是个挂名的空壳子，在他们眼里，掀不起什么风浪。”罗兰德揉了揉太阳穴，神情疲惫。

　　“有殿下您在，还有长老们和守护者，王室怎么会是一个空壳？”薇恩双手握拳，语气有些激动，随即又放缓了声调，“况且王室从一开始就不是靠明面上的势力取胜，他们都是普通人，难道就不担心……魇种吗”

　　“正是因为王室最根本的的依靠不是明面上的势力，所以如今才会举步维艰。上一代的魇种已经失效，十五年时间，你以为他们完全没有防备吗？”罗兰德做回了沙发上，手指轻轻敲着光滑的真皮表面，唇角的微笑妖冶而危险，“不过就算老家伙们可以抵抗，小家伙们，可就不一定了。”

　　“您是说……”薇恩抬起头，神情里透着惊喜，“您愿意从那几个继承人入手了？”

　　“是啊，虽然从我第一天知道亚特·兰蒂斯的存在开始，就已经如此的厌憎他了，不过——”罗兰德抿了一口红酒，眼神冰冷，“果然见到了以后，就更讨厌了。讨厌得，忍不住想亲手夺走他所重视的一切，当然，也包括他在意的那个女孩儿。”

　　“殿下，可是您不是一直等着公主殿下……”薇恩看着满脸戾气的罗兰德，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兰蒂斯家族既然从我身边夺走了她，那么，我也让他们的引以为傲的继承者，尝尝同样的滋味好了。就作为游戏开场前的于兴节目好了。”罗兰德神色恢复了平静，眼中的温柔神色仿佛银河里最柔和的星光，“薇恩，她是最重要的，永远不会变。”

　　薇恩不禁想起罗兰德看着依丝卡时，那满溢出笑意的眼神，神色暗了暗。

　　不过半年时间，一定，什么都不会改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