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话故事的神发展》令令于飞

3、第二条小美人鱼（完）

　　大概又过了很久，深海里的生活总是日复一日的重复，又像一个轮回。小美人鱼拾柒如同她之前的某一个先辈一样，也遇到了巫师。
　　外面的生活总是会吸引她们这样的人，拾柒同样也被迷住了。在听说了之前的小美人鱼的故事后，顿时心生向往之情。
　　十六岁生日宴之后，她绕过了层层的守备，潜出了深海。同样的夜晚，小美人鱼浮出水面时，看到月光下粼粼的海面，如同银河中的双生星子缀在海面上。不远处的船上的争斗在静谧的夜里尤为清晰。
　　拾柒想起了那个小美人鱼的故事，决定在船的一边守株待兔，等待王子掉下来。果然不出所料，有人从甲板上落入海中，拾柒看着那个人直接沉入海底，一丝疑惑一闪而过，他怎么没有挣扎？但她并有深想，轻快的潜入水中，游到落水男子身边，不知道是不是之前已经受伤，男子闭着眼。刚毅的脸孔，侧面有一条刀疤，静静的浮在海里，拾柒有些着迷的捧着男子的脸，亲亲吻了吻这个伤口，“我的王子。”
　　伸手拉住了男子的胳膊，拾柒准备向海滩进发。蓦然，她感到有什么冰凉的东西扣上了她的手腕，拾柒回头，发现男子正看着她，一手抓着手铐的另一端，“可爱的小美人鱼，落水的不一定是王子，也有可能是海盗！”
　　拾柒还未回过神儿，手上的手铐一端被用力一扯，被迫向后撞上了海盗，咔的一声，拾柒发现自己的双手被铐在一起，腰扣在男子怀里，向未知的地方游去。拾柒挣脱不能，被禁锢在海盗的怀里。她模糊的意识到有什么不好的发生了，未知的事情令她感到一丝恐惧。
　　当她挣扎无果，被扛到肩上，踏上海中一个小岛的时候，拾柒慌了。
　　太阳正在升起，空气越来越干燥，拾柒如同置身火中。岛上的村落逐渐露出了干燥粗陋的形状，阳光在村落出入的男人裸露的皮肤上折射出一种暗铜色的光泽，热烈而凶悍。大家凑出来欢呼首领的归来。
　　拾柒脑中一片空白，陌生的环境，干燥的空气，炽烈的太阳，终于催生出了她的眼泪。一颗一颗的落在地上，化成了珍珠，阳光下有种温润的质感，似乎要融化在太阳中消逝。
　　海盗注意到滚到身前的珍珠，他捡起一颗，放在手中，好像看到阳光下无法存在的月亮，清凌凌如幻影，莫名的沉重。
　　他看向昏昏恹恹的小美人鱼，似乎美丽的长发都失去了光泽。
　　莫名的，他伸手，接住了落下的一滴泪，砸在手上的时候，化成了一颗圆润的珍珠，好像静谧夜里惊雷敲在心上。
　　海盗加快脚步，走到丛林深处的住所，似乎被烫了一般，将小美人鱼抱进屋后的湖里。他觉得可能是自己睡眠不足，以致于心律不齐。

　　一觉醒来，海盗觉得浑身舒畅。他想到了小美人鱼，决定去看望自己的宝贝。
　　湖里的小美人鱼毫无生气的沉在湖底，一瞬间有种失去的错觉。海盗的心像被一只手，死死的拽紧，透不过气。
　　显然，小美人鱼并不适应这个人工的盐水湖。海盗轻轻抱起她走向海边，月光下的小美人鱼脸色如同许久未过茶的神秘的东方的瓷器，瓷白温润，却无生气。
　　岛中的禁地仍旧如往常一样，没有什么变化。海盗抱着小美人鱼慢慢走进海里。
　　小美人鱼慢慢睁开眼，她感到熟悉的大海的味道，她看向远方无际的海洋，有种即将归家的喜悦。
　　“我不会放你走的，尽管你恨我。”
　　小美人鱼听到这句话，终于偏头看向上方男人的脸，他并没有低头，小美人鱼只能看到他的下巴强硬的弧度，她突然觉得这个男人说的可能是真的，他不会放她走。
　　“这里有玄铁制的网，你冲不出去的。”
　　小美人鱼在他怀里使劲挣扎，尾鳍拍起的海水砸了他们一身。海盗俯下脸，在小美人鱼倔强转过去的发侧亲吻了一下，然后放开手。

　　村落里的人都注意到老大最近心情不好，整个丛林似乎都浸着浓厚的酒气。
　　不知道过了几天的某个月夜，小美人鱼又靠着一块礁石上面远望。然后，她听到一声声低沉忧伤的歌。拾柒回头，发现岸边坐着那个海盗，她不想理他。
　　“我不会放你走的！！”拾柒觉得海盗可能在发酒疯。
　　“这首歌是我的先祖留下来的……曾经她也禁锢过海洋的精灵，”海盗倒在沙滩上，“我给你唱这首歌……”
　　低沉和缓的声音弥漫在海上，小美人鱼又落泪了，珍珠砸在海面上，溅起了一些小浪花。
　　海盗摇晃着走进海里，他能感觉到足下圆润的珍珠，浅浅的铺了一层。月光照下来，海水上面似乎浮着浅浅的雾气，每走一步，他的心就被拽紧一些。但是，他的明珠，他不会放手。
　　每天晚上，海盗拎着酒，在海边唱歌，临走前，他会走到小美人鱼面前，一睛不眨地看着她，说，“我爱你。”。
　　直到又一个圆月之夜，海盗走到礁石边，海水已经到他的脖子下方。他执起小美人鱼的手，轻吻，然后倒向海水中。
　　小美人鱼听到身后的水声，她也唱起了一首歌。其实我也喜欢你，为什么我们现在这样了呢？
　　后面许久没有动静，拾柒终于还是忍不住，潜下水。海盗就躺在海底，小美人鱼坐在他旁边，看着他慢慢睁开眼。
　　“我放你走。”
　　小美人鱼看着他，然后转身游向远处的大海。

　　小美人鱼终于回到了深海，但是，寂静的夜里，她似乎总能听见海盗的歌声浮动在夜明珠温润的光芒中。
　　终于有一天，她梦见了海盗，看着他一睛不眨的看着她，微笑着重复，“我爱你。”小美人鱼越来越喜欢睡觉，这样就可以继续做梦。

　　直到一天，她从梦中惊醒，虚幻的梦境，已经不能满足她。她来到巫师的地方，“请求你，给我化形的药剂吧，我愿意以一切来换。”
　　巫师同样回答，“拿你的最美的人鱼的浅金色鳞片来换。5天后，来取。”

　　小美人鱼握着换来的药剂，游到了她初次遇见海盗的地方，在一块礁石上靠着。
　　月亮升上半空的时候，小美人鱼看到远方出现的男子，笑了，她喝下了药剂。
　　等到海盗游到礁石处的时候，小美人鱼伸出手搂住眼前人的脖子，看着他一睛不眨的看着自己，说，“我爱你。”
　　小美人鱼吻上眼前人的额头，看着他的眼睛，“我也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