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chapter 1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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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软的大床上，那双纤细柔软的双手拂过他的短发，温热的气息吐在她脖颈间，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要立起来了。
他微醺的双眼有些朦胧，看着身下的女人，那张雪白的脸蛋，樱桃般化着艳丽的口红，精致的上扬的眼线，和根根分明的眉毛，好完美的一张脸。
将头埋在肩上，用力的汲取着她身上的体香，她紧紧的抓着身下的床单，彰显着自己的无助和渴望。
最爱穿的丝质睡衣也滑落，肌肤间的丝丝卷发让她看起来更加的妩媚动人。
狂风暴雨即将来临，好像有些不对劲儿，宋晞文撑手俯身看着身下略微尴尬的面孔。
这不是她！
看着宋晞文有点点清醒的模样，林曼婷二话不说，立马翻身将宋晞文压在身下，俯下身子开始笨拙的，像小鸡啄米一般。
接收到陌生讯号的宋晞文在各种刻意的闪躲，林曼婷伸出手用力在他的后脑勺一抓，嘴唇间的牙齿将他冰冷的唇咬破，血腥味在舌尖荡漾开来。
意乱情迷之间，宋晞文分不清自己所在何处，尝到了红酒的余味，他便心甘情愿的闭上双眼，将自己全身心的投入到这场游戏里……
夜深了，看着自己已经红肿受伤的嘴唇，艳丽的色彩被糊到脸颊上，淡淡的印记，都提醒她刚刚不是梦。看着他梦醒时匆忙的逃离自己，在迷离之时喊着那个人的名字，她的眼泪不争气又流下来。
她就知道，他怎么可能心甘情愿的留在自己身边。就算是一时的温存，也只不过得益于另外一个女人而已。就连这可怜的宠幸，也是别人丢下来的，却是她怎么可望不可及的。
散落的衣裤，滑落在地上的毯子，都已经不复存在，只有床上那抹红色，和身下的酸痛，暗示着她献出了自己最宝贵的东西。
听着书房的门被关上，她只好盖起被子，沉沉睡去。
逃离现场的宋晞文陷入苦恼之中，他刚刚趁着酒劲儿做了不能原谅的事情。他粗暴的，夺走了林曼婷的第一次，当他看见床上的色彩时，顿时慌了神。他烦躁的抓着头发，眼神中尽是无奈和懊悔，他此时已经无暇顾及林曼婷的想法，就连她眼中的泪水都没有办法去制止。
请原谅自己，他懦弱的拾起衣服逃到书房里来。
身上的睡衣纽扣扣错了一枚，他也丝毫不在意，外套随意的搭在身上，也感觉不到冷。喘着粗气，他慌张的翻开抽屉，找到一包还剩几根的香烟，打火机怎么也打不起来火，就像那天去接若青的时候一样。
不管是火柴还是打火机，都是没用的废物！
愤怒的将打火机摔在地下，他将全身陷入沙发里，挠着凌乱的发丝，思考着混乱的开始，要如何顺利的结束。
迷迷糊糊之间，他突然想起，自己好像叫了一个人的名字，是她吗？
他不确定的问着自己，更不敢去问林曼婷。
责任和欲望，他到底该如何取舍？
不知道现在的林曼婷心里会是什么想法，当自己看到床上那抹淡色时候，他的内心震惊了。他一直以为从西方留学归来的女人，作风都应该是大胆的，不受约束的。这个骨子里疯狂的女人，居然是一个传统的东方女性。
穿好衣服，他走出书房，蹑手蹑脚的靠近卧室的门。
没有关的太严实，可以从门缝里看到些许的光亮，床上的人什么表情已然是看不清楚的。
他思考了一会儿，轻声细语道：“曼婷……”
房内的人没有回答，他又继续问了一声：“曼婷？”
“滚——”房内传出有气无力的声音，鼻音重重的，像是刚刚大哭过。
他知道自己一定会碰一鼻子的灰，但是今晚借着酒精的劲儿犯了错误，他想要尽一切努力弥补。林曼婷的这种反应，他也能理解和接受，毕竟刚刚他像一阵风似的逃离现场，把一个无辜无助的女人丢弃在房间里，让她独自承受这一切。
“曼婷，我可以进来吗？”宋晞文不死心的继续询问，声音也压下来，在这寂静的深夜，他可不想把楼下的下人们惊醒。
“进来做什么……”林曼婷没好气的问，不知道宋晞文怎么疯狂的离开又选择回来。
“今晚，我想睡在卧室里。”宋晞文如实说出自己的目的。
轮到林曼婷一脸懵，她的泪水突然就停止流下，用手擦擦眼泪，怀疑自己刚刚耳朵出了问题。他刚刚说什么？他想要到卧室来休息，是真的吗？是自己出现了幻觉吗？
赤脚下床，顾不上地板的冰凉，她顺势打开门，瞧见门外是那个熟悉的阴影，昏暗的灯光下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能感受到呼出热气的鼻息。
她林曼婷也不是难说话的人，只是宋晞文说出口的话，哪些是真哪些是假，她现在倒真的分辨不出了。究竟是出于何种目的，现在她也不想探究了。
他向前走几步，她和他贴得更近。伸出手，将眼前的女人环抱住，还不忘用另外一只手指关节擦着她眼角的泪水。
她忽而噗嗤笑出声来，觉得到现在的坚持都是有意义的。
很想开口问问他，漩涡中，那句脱口而出的名字，究竟代表的是什么意思？难道，睡在身边的，心里想的，不是同一个，也是可以接受的？
可是，她又害怕，害怕自己自讨苦吃，害怕这一切的幸福都只是幻想，最终不属于自己，像沙子一样从指缝中溜走。人为了爱，不能自私一回吗？
哪怕只是一场自私的梦境而已。
她什么也不想再问了，既然宋晞文开了口，主动愿意回到卧房休息，就当双方二人默认和承认了真实的夫妻关系。
剩下的，交给时间，真诚的心他一定可以看得到。
“曼婷……曼婷……”白家少奶奶伸出手指在正在发呆的林曼婷面前挥了挥，本来今日是约着林家商会的大女儿林曼婷出来看戏的，这下正好，戏台子上都唱了半个小时了，眼前的女人像是喝了迷魂药一样，托着腮，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台上的某处，嘴角还始终带这些微笑。
她以为是林曼婷爱慕台上的戏子，谁知道演员换了一个又一个，她的表情愣是没动过。想来，这女人应该是想事情想入迷了。
被打断思路的林曼婷看见那双挥动着的手，一把将手推过去，掩饰着自己的尴尬：“怎么了？”
“你这眼带笑意的，是不是想什么春心荡漾的事情呢？啧啧，这新婚燕尔，就是不一样……”白淑珍开口打趣道，这林曼婷认识的也挺久了，二月份大婚的时候自己也曾出席过。她的夫婿虽说是从北平入赘而来，看人也是一表人才，又是个优秀青年，让男人入赘林家，外界纷纷都在猜测原因。
只不过这个原因她也不想知道，也没有必要知道。
“瞎说什么……哪有的事？”看着林曼婷绯红的脸颊，那些否认的谎言不攻自破，白淑珍不是自讨没趣的人，自然不能揭穿她。
戏台上咿咿呀呀的唱着，不是青衣就是花旦，其实对于听戏林曼婷本身是没有什么太大兴趣的。只是平日里爱和白淑珍一起打打牌，日子久了，听戏自然也是要一起的。
“还以为你是看上了台上的丘棠……难得啊，难得啊……”听白淑珍那么一说，她定睛朝戏台子上一看，那人脸上涂着颜色艳丽又厚重的油彩，一身花旦行头，言语间仔细听还是能听得出是一个男人的声音。看坐姿和形态，又和姑娘无异。
一楼的人们开始鼓掌，随着丘棠的最后的动作，戏曲也到了尾声。
白淑珍抑制不住的跟随人们一起鼓掌，那兴奋的模样差点就要从座位上跳起来了。吩咐身边的随从打赏，好几枚银元就直接被扔在了台子上。
像是感受到来自白淑珍的偏爱，丘棠的视线搜寻着朝这边来了，白淑珍右手碰了碰林曼婷的手：“你等我一会儿……去去就来……”
林曼婷不说什么，点点头，继续嗑着瓜子吃着花生，继续看下一场戏。
白淑珍什么心思，林曼婷一直都知道，别说大棠师傅，小棠先生，对于白太太而言那是信手拈来的事情。
她的一个眼神，一个个动作，哪怕一颦一笑，都能让男人为之倾倒。
半晌，一楼的人们都快散的差不多了，白淑珍才匆匆忙忙的上了二楼来。一边走，一边扣着胸口的盘扣。
还略带些妩媚和风情，脸上的潮红还未完全褪去。
林曼婷了然于心，这种事情白淑珍已经当成家常便饭了。就算她的丈夫邝妙春是外交部副司长又怎么样？关在笼中的鸟终究有一天是要飞出去的。
“小心驶得万年船……看你这得意的样儿……”林曼婷好心提醒她，人多眼杂，即使下人对自己忠心耿耿，也难保外面没有眼线盯着。
“怕什么？邝妙春敢说一个不字？哪次不是要我出马帮他搞定？他连个屁都不敢放，怕他作甚！”白淑珍压根没把丈夫放在眼里。
外人面前，邝妙春是手握生杀大权的外交部副司长，在白淑珍的眼里，他只不过是个出卖老婆灵魂的窝囊废。
自己就算是交际花又怎么样？那也是邝妙春的无能造成的，她从来不是心甘情愿。如果能在寻欢作乐当中找寻属于自己的快乐，也未免不是一种苦中作乐吧。
林曼婷和自己不一样，他父亲只是简单的商人，处理一些商场的事情就行。但是在政界，可比那里复杂多了。
“不管怎么说，表面上要过得去。低调些总是好的，出了什么问题我也没那个能力帮你。”林曼婷好心建议。
“那是，只有你这个好妹妹替我着想。哦，对了，还记得你婚礼来的女傧相吗？那个叫，叫什么，倪莎来着，对，是倪莎。”
花生吃多了有些口渴，林曼婷端起面前的绿茶喝了一口，便问：“怎么了吗？”
“倪莎说有个表弟，你结婚时他也来了，恐怕你那时候忙着没曾在意。倪莎托我帮忙问问，可有什么合适的女孩子给物色一下。她表弟条件不错的，长得一表人才，又是同济医院的医生。”
林曼婷不知道这号人物，自己结婚时来的商界宾客太多，一杆子能打翻八条船，散的到处都是，她还能记得谁？
“是吗？”
认真的思考了一会儿，她还没发话，这回轮到白淑珍开口了。“我记得你两个妹妹都去日本念书去了，快回来了吧。等她们两个回来，你可以安排一下。你还别说，思歌那身段，那样貌真的是一等一的完美。嘉淑也不错，就是年纪太小了，不合适。”白淑珍说着还摆摆手，像是很认真的想要牵线搭桥。
“等她们回来再说吧，思歌那个性子，恐怕一般人搞不定的。我只是心疼人家表弟，别到时候在思歌这里栽了跟头。”说起那两个妹妹，林曼婷又爱又恨，不是一个母亲生的，却又有着共同的父亲。
二妹思歌性格顽劣，可能是因为夹在中间总是做万年老二，她倒也理解。小妹林嘉淑又是个老鼠胆子，呵斥一声都能被吓哭，真不知道这姐妹俩在日本读书日子会过得怎么样。
不过这些她都操心不了，父亲已经给姐妹俩留了充足的资金，想来在日本也不会吃太多苦。
“那倒也是，你二妹的性子，我是知道的。”说起林思歌，这个外人也是连连惊叹，可见林思歌并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成不成还不知道呢，我们别操心了。”一楼的人都散的差不多了，林曼婷示意自己也要回去了。和白淑珍再寒暄了几句，林曼婷也要打道回府了。
力叔在楼外等着林曼婷，回去的路上，她忽然改口说要停下。
望着眼前的中华书局，林曼婷不假思索的钻到书架旁边，开始认真的寻找起来……
作者有话说第17章 chapter 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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