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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二十五、风平浪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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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散布极快,不出半月武林中都已知晓满风山庄为真正继承人林满风举办接风宴当天魔教潜入伺机谋取满风山庄,大批受邀参加接风宴的武林人士、商界盟友都被毒药迷倒,是钟思尧力挽狂澜,和几大高手联手大破魔教阴谋,还剿灭魔教在西域的总坛和江南的分舵,一时间赞声四起。更有坊间传说和钟思尧一起大破魔教的一位神医不仅立刻医治好所有人中的毒,还研制出了可以解除蛊的神药,前来满风山庄拜访求药的人更是络绎不绝。
钟思尧比林满风先注意到一个黑影飞上屋顶,钟思尧三两个纵身飞跃把人揪下来。
“轻点!”
“印磬?”
印磬身上穿着仆人的衣服,刚才他远远的看到钟思尧和林满风走出房门,原本打算偷偷走的他被逼上墙,可还是没逃过钟思尧的眼睛。
“你偷偷摸摸的是要去哪?”林满风问。
印磬神情紧张,被林满风一问就恶狠狠的瞪钟思尧,说:“你拿金玉竹做饵怎么不告诉我一声!”
“金玉竹?”林满风疑问,那日厅内大战,青然未来时林满风就被赵术鸣护去密室内藏好,事后他听人谈论起,金家来的人明明叫金玉兰才对。
“是谁那么大胆敢直呼本小姐名讳。”
翩翩少年变成了清丽佳人,佳人脚步轻快,腰间的玉佩发出清脆的铃声。可佳人每走一步印磬就往后躲一分。
京中金家上两代出了个深得圣恩的妃子,留下不少当时封赏的土地,靠着地产和房产,金家算是世世代代生活无忧了,这一代金家长女金玉梅不同寻常人家小姐随便嫁个贵公子安享一生,而是拜峨眉净惠师太为师,成了当代女侠,二子金玉兰假借开发房产之名暗中做着开发原矿的生意,三女金玉竹是金玉兰的同胞妹妹,与少年老成的金玉兰不同,金玉竹活泼可爱,金家上下都视她为掌上明珠。
金玉竹在等待他们回答,出奇的耐心。印磬小声嘟囔,大概是些混账话,金玉竹的身边的侍婢竹雨手中剑一出鞘,印磬立刻噤声,他还不想被割掉舌头。
金玉竹示意竹雨收剑,不着急去揪印磬反而和钟思尧客套起来:“钟庄主,哦不,该称钟大侠,钟大侠恢复得不错嘛。”
“多些三小姐关心,钟某很好。”钟思尧客气的回答,
“客气,不过既然你引我来这的目的已经达到,也该是给我酬劳的时候了吧。”
钟思尧对金玉竹微微一笑,边上一让,原本躲在他身后的印磬一下没来得及躲闪,被金玉竹逮个正着。
“磬哥哥。”
“不是我!”
“不许对三小姐不敬!”
三人的声音此起彼伏,但来来回回都是这几句。
印磬被吵得心累,指着钟思尧说:“都是你出的好主意!”
钟思尧原本打算多看一会好戏,但既然已经扯到自己身上,他不得不出面替印磬解围。
“三小姐,武林皆知印磬只在满风山庄医治中魔教毒蛊之人,你要是强行把他带走,岂不是害了别人性命?”
“就是就是。”印磬见钟思尧终于有了点良心,立马附和道。
金玉竹虽然任性但也不会枉顾他人性命,虽然眼里都是不舍和不满,但还是咬牙问道:“那现在还有多少人中了那些什么破蛊?”
印磬心里希望钟思尧说个十年八年的,他就算躲不掉也能安静一会,没想钟思尧说。
“最多三个月。”
“好。”金玉竹转身就走。
印磬一拳往招钟思尧脸上招呼,钟思尧轻松躲开。印磬转身立刻拦金玉竹,但不等他开口,金玉竹就说:“我等你三个月,磬哥哥,你一定要来找我哦!”
印磬变着花样的逃跑,满风山庄上下都已经习惯了有人三更半夜黑漆漆的还在玩飞檐走壁和失手被擒,眼看三个月的期限将至,印磬反倒不逃了,整天在床上挺尸,钟思尧见他这副人在心死的模样也不是办法,亲自送来午膳,印磬见是钟思尧来就认命得说道:“昨天那是最后一个。”
钟思尧点头,看来钟思尧确实是来提醒自己去金家的,印磬想着怎么也要在赴刑场之前吃顿好的,就边给钟思尧丢白眼边抓起一个酱肘子大口大口的吃。
“你不去,金玉竹就会再来,也肯定不止她一个人来,跟来的不管是金玉梅还是金玉兰都要从我们身上拔掉一层皮来才可能罢休。再说,你去做金家的乘龙快婿,降服了这位刁蛮公主,也算善事一件。”
“当初你听到马应前没死居然没有立刻下令诛杀,我就该想到你是要放风去金家,好招金家的人来报仇。”
“报仇其次,金家主要是来招女婿。”
“钟思尧!”
印磬气鼓鼓的腮帮里都是肉,钟思尧倒是看出印磬其实并没有多大的怨气,心中微微放松,眼神游移望向窗外的风景,小声说道:“印磬,你从前的身份听风楼可以掩盖,但往后的日子难保不被发现,能有金家权势的庇荫最好。而且你并非对金玉竹无意,你只是怕你的身份一旦暴露会给金家引去灾祸。”
印磬沉默不语,两腮被肉涨得发酸,可他嗓子眼里却像是被一块大石堵着不通,这口肉怎么也吞不下去。
“我让听风楼放出消息说你能解蛊,虽然是我暗中用心经解除,但现在世人皆知你才是惠及武林的人。我知道你不介意是否能光耀印家,那你就想金家生意触及四海,总有你没见过奇药奇毒,光是看都够你看上一辈子。”
印磬终于把那口肉咽了下去,盯着钟思尧,清了清嗓子,好像正在准备问一个很严肃的问题。
“那我还能找你试毒吗?”
“能,随时。”
印磬感激的抱住钟思尧,借机把一嘴的油都擦在钟思尧的肩上。
“就好像是术鸣和笑笑走的那天。”林满风站在门口看印磬乘坐的马车渐行渐远,身边的钟思尧却不似以往只要自己一说话就盯着不放,钟思尧低着头不接话,林满风知道钟思尧心中纠结。
“笑笑视白先生如父亲,她愿不愿原谅你,你都必须承受。”
钟思尧每每回忆起那日林满风平静的眼神都把自己吓得一身冷汗,现在又突然冒出这样的话来……
“回去吧,师兄。”
林满风牵起钟思尧的手。两人走了一段路钟思尧才意识到是林满风主动接近,想问又不敢问的话再次涌到嘴边。
钟思尧的晴雨蛊是自己生生爬出来的,林满风害怕钟思尧留下什么后遗症,见钟思尧浑身发抖又紧咬着双唇,林满风担心的问道:“师兄你怎么了?别吓我。”
“小风,我……你,别怕。”最终还是说出口,只是这没头没尾的别怕,钟思尧不知道林满风明不明白其中含义。
林满风安心的一笑,环住钟思尧宽厚的肩背,轻轻摇头,说“师兄,我知你一切为我,自然不会恐惧,你担心我仍是那个只知吃喝玩乐的世家子弟,虽然少不更事但心中总是天真念头。你可知道,我历经艰难险阻才保住一条性命,早已明白世事无常。”
听林满风说这么一些,钟思尧竟无言以对,久久只能接上一句。
“是我不知原来我家小风已经长大了。”
“是啊,所以人生苦短……”
林满风轻轻勾了一个钟思尧的下巴后就先溜之大吉,钟思尧反应过来后只听见远处传来的林满风的笑声,他循声找去却不见人影,原来躲在树丛后的林满风突然扑到钟思尧背上,两人就像小时候那样笑着滚做一团,林满风抵不住痒求饶,连着叫了钟思尧好几声师兄。
钟思尧听着这声“师兄”不再远的像是上辈子传来的声音,而是真真切切的就在眼前。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