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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

  •   陈述回来那天,A市的天气很不好,梅雨季节正至。空气潮湿而黏热,永远氤氲着水汽,无论什么时候看起来,都想在下雨。于是陈述就这么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进来了,脸上还在滴水,那个造型,真是说不出的渣啊~
      其他的葫芦娃们早已忍不住捶地大笑,只有颜琦比较给面子,他耸动着肩膀死命地看着窗外……
      陈述不在乎,笑嘻嘻的心情看上去倒是好极了,挥挥水淋淋的手算是和大家打招呼,将肩上的包一甩,就跑去冲澡了。
      出来就是一个刺猬头的造型,其他人讥笑:“陈少这一趟娘家回的心情大好啊!”
      陈述笑的欢畅说是啊是啊还不住看向颜琦,颜琦没注意,自己一个人捂着心事别扭去了。

      第二天就要正常上课了,头天晚上大伙商议着要通宵来个最后的庆祝,决议四票通过。颜琦因为第二天早晨第一节是不能选逃也不能补眠的专业课,没能响应。至于陈述…鬼知道他一个游戏达人为什么不去…
      大娃二娃四娃五娃找了个网吧联机渣游戏,走之前还体贴地带上门,殷殷叮嘱陈述:“六娃最近心情欠佳啊,陈述你有眼色一点,好好服侍六佛爷~”
      陈述忍着没发火,都是一个宿舍的这未免太区别对待也太溺爱了吧?
      陈述幽怨了…
      颜琦看上去比他还幽怨,点开磁盘准备找个画面清新正常的电影看一下,但是看来看去也没找到合适的,关掉电脑准备早睡。
      “别啊!”陈述连忙制止,而颜琦已经去洗刷了,闻声看向陈述,嘴里一堆泡沫“怎么了?”
      陈述挥手,意思说算了算了。
      用清水漱了口,颜琦汲着拖鞋,慢悠悠的晃过来,陈述端正的坐在桌子前,电脑里的传来剧烈的背景乐。
      意外的…很熟悉?
      颜琦马上意识到了,声音发颤,他大声吼道:“卧槽,你在看什么?!”
      陈述慢条斯理而无辜的说:“电影啊。”
      “你有病呢吧!”颜琦站在原地,看来电影后遗症还在。
      偏偏陈述还一副没事儿人的样子,“你怎么不过来?要不一起看完吧,果然啊,除去开头那十分钟后面的还不错……”
      颜琦:“……”
      颜琦不过来,陈述过去了。
      现在颜琦看着他就感觉他身上带着那种影片特有的死亡气息,禁不住后退了一步。
      陈述眼角眉梢都是笑:“怎么现在没胆子了?”
      颜琦没反应过来:“什么?”
      在影片中刀剑刺肉的惊悚的背景乐中,显然陈述也觉得不大适当。于是他关了电脑,颜琦坐在他对面,两人皆正襟危坐。
      颜琦的脑袋大开,想起了一首词:相对坐调笙…
      当然陈述没法窥见这些。颜琦没明白他的意思,他得想办法让他明白。于是他深吸一口气,趁着颜琦还站着,他自己一低头便吻了上去。
      一触即分。
      “!!!”这一下不打紧,颜琦整个人都傻了。反应过来时,已经红着脸,跳出去好久,指着陈述:你你你…
      结巴半天,也没能说出什么来。倒是陈述,话匣子打开了。
      “看你平时活络,想着应该不至于敢做不敢说吧?哪知道你…”陈述说着竟然生气起来,咬着嘴唇颇为懊丧。却又无奈笑起来,“你这个人,原来平时都是装的,害我坐享其成不成,还处处给你想法子,找台阶,苦死我了。”
      颜琦原本只是反应不过来,现在简直听呆了,“你在说什么呀?”
      “你还装不知道!”陈述抢身过去拧他的脸,“那天晚上,是谁偷偷亲我的?”
      ……
      颜琦可算明白了。
      “你竟然是醒着的?!!”
      “我早醒了!”陈述没好气,“知道有些人脸皮薄,怕他着恼,便屏住呼吸装不知道。谁知你竟然先我一步翻脸不认人!”
      矜持风度什么的,颜琦早就忘了,“是你自己有女朋友的!”
      说到这里,颜琦忽然清醒过来,“你,你和你女朋友…我…我” 想说的太多,临到头却什么也说不出。他自己也还觉委屈,什么呀,这个人,自己占便宜在先不假,是有细水长流的念头,但是别人哪给这个机会。
      陈述原本气急,口气十分强势,他自己也喜欢强势,然而他看到颜琦这个样子,忽然十分不忍,他的语气变得纵容而无奈:“没有女朋友,从来没有。只是你动作太慢,我有些等不及,想了一些蠢法子来试探…现在看来,果然很蠢。”
      他不想和盘托出,这不符合他的风格以及美学。但是相比起这些,他觉得说出来其实也没什么。尤其是在他看到颜琦有点发红的眼角。这很值得,他想。
      “喂,怎么不说话了?”陈述笑吟吟,捧起颜琦的脸,迫使他看着自己,“你这个人啊,”他长叹一声,把颜琦的头揽住,“胆子这么小,先前我是怎么会觉得你会主动呢?”
      好半天颜琦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太恶劣了。”
      陈述心情极好,不管颜琦说什么都照单全收,“是,是,我赔不是…打我骂我咬我都行,任君处置。来吧来吧——”边说边把人往床上带。
      颜琦发觉态势不对,不肯听话,只管挣脱。眼看着就要成功,头顶上那灯光线陡然转暗,闪了两下,灭了。
      颜琦:……
      还欲挣扎,陈述忽然说:“别动!”
      静待下文。只觉陈述不断往自己身上靠,语气也森然起来,他冷峻地说:“还别说,那小电影真挺瘆人……”
      换来颜琦一笑,笑过之后,心软的他就被拐带到陈述床上去了……

      在五月份独有的深夜里,外面雨声滴答,室内一派宁静。
      颜琦忘了问陈述五一到底做了什么,问也问不到的吧,陈述做事淡定谨慎的要命。
      他自己才不会说他回去时出柜什么的,陈述的谨慎让他不能忍受恋情会受到威胁的隐患的存在。
      大概要在颜琦第一次去婆婆家就受到了热情款待的时候,他才能明白那个晚上陈述的所言所做到底意味着什么,在确立恋人关系的背后,到底还有多大的让他们能一起走下去的决心、责任以及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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