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君不倾城》清槡

5、且行且开怀

　　4且行且开怀
　　庆容宫里，知道可以出宫玩玩之后，蓝齐容便让小林子悄悄地准备了身平常衣服，平日里好好的上课和太傅学习，总算有次给母后请安时，母后说起了太傅夸太子殿，自从和丞相公子斐倾城一起上课之后，功课的确比之前精进了好多，而且许多东西也有了自己的见解，听到母后转述太傅的话蓝齐容暗暗地撇撇嘴，那可不是，斐倾城长得好看，好多方面都比自己好，而且知识看起来很渊博的样子，自己当然背后当然得多阅读古籍，把以前看了忘了的都补一补，没看过的也补一补，见解自然也就出来了。看着母后欣慰的样子，蓝齐容便寻了个机会悄悄地和母后说了想出宫看看的事，而且要瞒着父皇……起期初司徒君如自然是不同意的，后来终究是被蓝齐容软磨硬泡的答应了下来，长这么大没出宫玩耍过，实在委屈了这位太子殿下，就这样，蓝齐容便得到了一枚出宫令牌，凡是在宫门口出示令牌就说是给皇后娘娘出公办事，自然是畅通无阻啊。
　　收拾一番，吃过早膳，蓝齐容带着小林子稍微打扮了一番，俨然一副富家小公子哥的形象，就避开了众多耳目来到了宫门口：“小林子，额……我不认得路，你出过宫么？”
　　“殿下，我是去年才进的宫，一进宫就被分到了庆容宫服侍殿下了……宫外的路还记得些，不过这皇宫周边，还真是不认得。”说罢挠挠头，不料“啪”地一下，蓝齐容用扇子拍了一下他的胳膊：“什么殿下，要叫公子，记住了，再忘了我就让常公公把你调到浣衣局长长记性。”“是，是，知道了殿……不，公子。”小林子涩涩的摸摸胳膊。
　　“不管了，先出去转转，转到相府去找斐倾城。”说完蓝齐容就迈开了小步伐，小林子嘀咕了句什么也跟着蓝齐容走了，今儿个可得好好跟着这位殿下，不然出了差错自己有十个脑袋也不够他掉的。一路走过去，慢慢的见着的人群越来越多，蓝齐容也觉得越来越兴奋有点小刺激，这里真的和宫里差好多好多，虽然他们看起来很朴素穿着也很不讲究，不像宫里见着的那些人随时随处讲究的都是规矩，妆容也是一丝不苟的，这儿的人……感觉很容易亲近呢。街头小贩的叫卖，偶尔也会有几个打扮精致的小姐进珠宝店亦或是布匹店，虽然有些好奇，不过如果他一个人逛没有人解说迷路了可真回不去了，所以他一路问丞相府在何方，走了一个时辰总算来到了丞相府的门前，门口没有人：“小林子，没有人守门……我们就这样进去么？”
　　“公子，要有人通报才能进去，你现在这边等一下，我去门边看看。”果然，小林子才走到门边，对面就有人走过来了，“大胆，你是什么人？丞相府也是你随便就能闯的？快出去快出去。”一边说着一边过来将小林子推下了台阶，“我们是宫里来的，要见斐公子，麻烦通报一声。”
　　“我家公子岂是你想见就能见的，快走，不然叫人将你们赶走。”那小厮根本不分是谁一味的往外赶人，蓝齐容见这个人一点也不听他们说的话，很恼火，刚想发作却见旁边的小林子将随身带的一个玉坠给了那个小厮，那个小厮看了一会玉坠在打量了一下这两个人，一个稍微年长一些，一个看起来比自家公子年少一些，“好吧，你们等一下，我去通知公子，对了你们叫什么名字？”
　　“你就说我家容公子和我小林子来找斐公子。”
　　正在书房的斐倾城没想到今日蓝齐容会来找他，听到下人通报，微微一愣便猜到是谁，连忙整理了一下就出门了，离开相府走在街市上时，蓝齐容微微抱怨：“你可算出来了，要找你真是不容易。”听到他这样说，斐倾城噗嗤一笑：“今日真是我的不是，没事先通知好下人，下次不会了。”
　　“那你笑什么？”“我在想，要是那个家丁知道今日他冲撞的是当朝太子殿下，不知道有几个脑袋可以掉的。”说完突然正色，“你就带了小林子出来了？”“是啊？有问题么？带太多人太招摇了。”
　　“下次千万不可以这么大意，宫外的险恶你不知道，小林子又不会武功，遇到麻烦谁来麻烦你？下次出宫前你若不想要太多随从，提前告知我，我去宫里接你。”
　　“一路上还好啊，我看那些人比宫里的人和善多了。”听到他丝毫没有意识到危险，斐倾城停了下来，看着蓝齐容说道：“殿下，你要知道，今日若是在到达相府之前你有丝毫闪失，陪葬的可是整个庆容宫，就连相府也免不了波及，即使是皇后娘娘也脱不了干系，更遑论蓝古国只有殿下一位储君。”听到他这样的说辞，蓝齐容才意识到事情可能或许有一点复杂，也不争辩了：“好啦，我知道啦，下次一定提前告诉你。走啦，我好不容易才出宫的，一定要好好玩玩，玩的开心一点。你说的话我记住啦。”说完了，自己就走在了前头，随处玩随处看，斐倾城摇摇头跟了上去，知道他没放在心上，也没再扫他的兴，陪玩陪吃陪喝了，大道理下次再说吧。
　　蓝齐容没在宫外玩过看到好些东西都觉得新奇，眼见着不远处有个套圈的就嚷着跑过去了，那份新奇样就连斐倾城也有一丝丝好奇，哪像个公子哥儿们……跟蓝齐容舒适的这段时间里他也偶尔会觉得有时候蓝齐容太娇气了，看起来不像个男孩子，不过也正是处的时间长了，所以后来才慢慢习惯了，不觉得新奇了的吧。
　　“倾城，你看，中间那个珠子好看，咱们把它套下来吧。”
　　“……”还没等斐倾城开口，”老板，我也要玩这个。”“哈哈，小公子是第一回玩这个吧。”说着递了十个圈圈给蓝齐容，只见他兴冲冲的朝着最中间的那颗白色的珠子套去，果然……第一个就套中了，他开心地蹦了起来：“倾城倾城，你看，我套中了，套中了。”
　　“公子好运气啊。”老板略带惋惜的看了一下那颗乳白色的半个拳头大小的珠子，“这颗珠子已经放在这边好久了，如今被小公子套上也是一种缘分啊。”边说着，就已经走进场中将珠子取了递了过来，蓝齐容高兴地接过了珠子，摸了摸，笑嘻嘻的递给了斐倾城，还不忘在他耳边说了一句：“嗯，这个珠子摸起来比宫里的还好呢。”接下来继续玩去了。不料运气只是一下子，，接下来的九个没有一个是套中的：“不行，怎么会一个也套不中呢……刚刚不是还套中了么。老板，我要再来十个……”一旁小林子见自家主子开始孩子气的拗上了，也在一旁乐的不去安慰，果然接下来的运气也没好到哪里去，“算了，不好玩。”神情沮丧，手上还剩下最后一个圈圈正想随手丢掉，一旁始终旁观的斐倾城取过他手上的圈圈：“你看，右上角的那个盒子怎么样？”
　　“还不错，不过很远，套不到的吧。”“那你觉得用来装你刚得来的那个珠子怎么样？”
　　“还行，怎么？你要套那个盒子？”在他的疑惑里，斐倾城瞅准了盒子的方向，手一扬，圈圈稳稳当当的落在了盒子周围，力道掌握的刚刚好，竹子制成的圈圈只是稍微动了一下就停住了。蓝齐容嘴巴张的大大的：“哇塞，你……技术好好。”去过老板递过来的盒子，蓝齐容喜滋滋的将珠子放在了盒子里，盒子朴素的很，只有几缕简单的花纹，是一种不知名的花朵，不过装饰虽然简朴倒是也显得大气。蓝齐容装好了将盒子递给小林子：“收好。”转身离开了，那只小林子有点为难的看了一眼斐倾城，愣了一下，斐倾城随即笑了出来，将腰间的钱袋取下来丢给了小林子也随上去了，剩下小林子一个人挠挠头小声地跟自己嘀咕：“都使出来的急了点，真是的，居然连钱都没带。”简单的善后，也随后找到俩人追了上去。
　　“倾城，我要吃那个……”着这不远处的一个商贩手中的糖葫芦，蓝齐容眼巴巴地说着。“这是糖葫芦，小林子，去买一串，如果你要吃就多买一串。”
　　“你不吃？”有些疑惑的瞧着斐倾城，“我小时候吃过几回，不甚喜欢，不过味道还行。”
　　就这样一路吃吃喝喝，玩玩蓝齐容没过多大会就有些累的走不动了，不过斐倾城是他喊出来玩的，他也知道没玩多久呢，这么容易就喊累有点不好意思，只不过原本见着什么都兴奋的叽叽喳喳，现下感觉热情消减了些罢了。斐倾城见不远处就是东湖了，“前面就是东湖，我们去东湖茶楼坐坐吧。离东湖不远”“嗯，坐下来喝杯茶也好。”
　　“东湖茶楼的茶水只能算得上中上等，与皇宫中的自是不能相比，只希望你能将就着用些。不过东湖茶楼因着地理位置好，刚好位于东湖边，风景较美，而且里面自是有吸引人的地方，你去了便知道了。”
　　“是什么好地方能得你这么好的评价？我真是要去看看了。”果然这座茶楼没让他失望，因为是邻水，所以从窗户里吹进来的风里总是带着一些些的凉意，空气也湿湿的比较舒服，进去在二楼找了个隔间坐下来了蓝齐容才发现这座茶楼还有更微妙的地方，里面的屋子是个大圆弧，圆的中间摆了一个台子，每个隔间朝着圆心的那面墙是十分镂空的，顶端时厚帘子。拉开帘子则台子上的情景一览无余，蓝齐容和斐倾城坐下来之后，斐倾城替两人点了壶龙井，蓝齐容朝着台子望下去，只见此刻台子上有位带着面纱的女子在弹着古筝，没听出来是什么曲调，不过听着很舒服。“今日这时是有人在弹曲，但不是每次都这样，有时候会有小戏班子来唱几出戏，也有时候会有说书的人来说书，我觉得挺有意思的。”
　　“原来宫外还有这样的好地方啊。”
　　“有自愿献艺或是有闲情雅致的茶客，偶尔也会自己上去演些节目，多半是弹琴的也有唱歌的。”
　　“那以后可要经常来看看的。”听蓝齐容这样说，斐倾城淡淡的瞥了他一下，心想道：只怕是难，忙中偷闲来出宫玩一趟，待到太傅事了，宫中课业不断，他也有听说皇帝陛下是越来越看重这位太子殿下了，磨练也越来越多了……
　　“不过，再玩会，就要回去了。还有好些奏折留在那边。今日要帮父皇处理完。不然被他知道了我出宫定然没有下次了。”想到那些奏折，十岁的蓝齐容小脸就皱在了一块儿。
　　“陛下这不是在磨练齐容么？只怕再过个三五年，你我就是君臣之称了。”
　　……
　　“今日你来的地方是东市，京城还有西市，不过今日约莫是不能再去逛了。”
　　喝了一口茶，蓝齐容接话道：“嗯，不过好玩的不必要一次性都玩够嘛，再说了，今日的东市，我也只是逛了一会会，往后有的自然是时间。”
　　“你能这样想是最好的。”两人随便聊聊，等到蓝齐容觉得不累了，在吃了些东湖楼里的些许小糕点，填饱了肚子三人就出了茶楼。下午的东市不及早上热闹，多是一些卖小玩意儿的商贩。一路行来，那些个小玩意，蓝齐容虽是会感到新奇，不过大部分也都是瞧瞧，然后说上几句，把玩一下就放下了，倒是没有买很多东西。
　　“欸，倾城，那边的小泥人好有意思，我们过去看看。”回头拉上斐倾城的手就像那边走过去，斐倾城被他的动作弄得惊了一下，没想到他会牵自己的手，自己平时是不多接触人的，牵手也是很少的哪怕是与自己的娘亲父亲，记忆中上一次牵手已经好久了……那次牵的是一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小女孩，那是他第一次被一个女孩说让他别怕。在他微微发愣的时候，蓝齐容已经拉着他来到泥人铺子前面，看到眼前许许多多好玩的小泥人他便毫不在意的放开了斐倾城的手，转手拿起了一个小人仔细把玩，剩下斐倾城低头看着刚刚被他拉过的手，他的手微凉比自己的手还要凉，晃了一下头不再多想，方才他只是拉自己一同过马路，再者，蓝齐容比他还小不介意拉他的手只怕是心里与他还是有些亲近的，而他不管是将齐容当做小太子，还是同窗，都应当对他包有一份包容和疼爱。
　　“倾城，你看，这个泥人和书上画的好像呢，想山海经里的那个精卫。”看了一眼，“嗯，的确很像。”
　　“两位公子若是喜欢，老朽还可以照着两位的面容在制两个泥人，包两位满意。”
　　“好啊，那你就将我们两个捏下来，要是不像我可是要治你个口出逛言之罪。”听蓝齐容这样说，那个老板微愣，似是没明白这位看似不过十一二岁的孩童说的话。“你只管捏，要是不像就不给你银子。”斐倾城在一旁解释道。那个老板这才憨憨地一笑：“这是一定得，老朽干这行少说也有七八年了，出来逛街的公子小姐，凡是喜欢这泥人的，十有八九都喜欢我这个老头子捏的，呵呵。”只见这个老头边说边不时打量一下两人，手上的功夫却也不停下，不一会儿两个泥人就出来了。仔细一瞧还真是像：“倾城倾城，你看，果然是像的。老伯，你果然没有说谎，我以后会经常来逛的。”拿着这个泥人左看右看，原本蓝齐容是想着自己拿斐倾城的那个，然后自己的那个小像给斐倾城，突然脑袋灵光一闪让他想到了隐藏在山里的哥哥，便又生出了将自己的那个小像送给哥哥的打算，虽然泥人上的他着的是男装。可是他还想要斐倾城的小像……
　　“这个泥人那么好玩，倾城，你的那个也留给我吧。”说完满怀期待的看着斐倾城，斐倾城也没多想的他的心思，一个泥人而已，若他想要随时可以来制，而他心里似乎也有个想要的泥人，不过那人……怕是不会来捏这等无用之物的吧。“我要这个也没有什么用处，你若觉得好玩就都带进宫中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