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
第四章
老者抬头，枯白皱皮，眼瞳灰暗。
程望一个激灵，吓得一身白毛汗，瞬间酒醒了大半。从前就听过人说，X大这儿的风水不好，惹得不干净东西多。今儿这是让自己赶上？
呸。这世道哪儿有鬼。我正正经经一个人，从来不招摇撞骗对不起自个儿良心。就算撞了鬼，哪有我跑的道理！
想到这儿，程望腰杆儿直了不少，身上汗也吹散了点。定定神，咳一声上前。
“老人家，您没事儿吧？”
夜晚，老人家弓着身子。抬起的脸上只能看到纵横得跟树皮一样的皱纹。苍老的声音沙哑难听，根本无法分辨男女。
“我知道你想要什么...”
？！
人说，鬼要么勾魂，要么索命。还从来没听过张嘴就是这种话的。这比特么要人抹脖子还渗人！
“你要，我就给你...但有条件..”
老者的眼睛依旧灰暗，但程望分明觉得自己被看得脑袋都透穿了。佝偻的身体在他眼里好像被无限放大，巨大的身躯好像快要压死了自己。
“不..”
程望声音说得微弱，摇着头往后退，却只能挪动可以忽略的小步。而他的企图却被老者发现。瘦的只剩皮包骨的手缓慢颤巍的伸出，握住人的力道不大，却无法挣脱。
“你忘了你的梦想吗...摄像？”
程望整个人都像怔住了一样。内心尘封很久却从未放弃的梦想被再次提起。渴望让他完全防备的心出现了松动。他茫然看着老者，此时那身躯虽依旧庞大黑暗，却没那么让人想逃。反而想接近？
“我帮你，你让更多的人到这条路上来，记住....”
“现在，想象你的脑正在被改造....”
程望脑子里满满的渴望。学会了摄像以后，他就可以帮更多的人照相，给自己的父母爷爷看这种神奇的东西，并且想给他们拍多少就拍多少，拍得漂漂亮亮的，村子里谁都比不上...不，如果这真的是鬼，不管是鬼是神，那他教过自己的一定是恶魔的技术！我可以做世界顶尖的摄影师...再也不用落魄贫穷！
恍然间他看了看老者的眼和在自己手腕上的手。触手可及。突然心中本就强烈的欲望冲破桎梏！
我想学...我要学...我要，我要！
他以从未有过的狂热迎合老者的话，恍惚着感觉几十本书不停钻进自己的脑子！
——————————————————————
清晨，程望醒来的时候依然躺在地上。阳光从树枝缝隙照下来，竟然不让他觉得寒冷。身体除了露宿一夜略感头痛外没有任何不适，扶着额头难受的掏出手机，里面有几通舍友的来电和几条调侃兄弟是不是泡妞去了的短信。
一切好像都没有变化，除了拿起相机时，他脑子里蹦出的知识体系。
知识有了，系统而浩瀚。而老者的要求，也时时在他耳边。为了多运用而熟悉这些知识，同时多引人往这边走，程望在大二上学期开学时，多方比较，选择了COS社团。
外景的数量可以练习，外景的地点，还不是摄像师选。
却没想，第一次正式上岗，拍出系列的片子，就遇上了那名老者。
样貌看不清，身材分不明，但那感觉，绝对不会错！
————————————————
今天的片子早早收工。一身改良汉服的镇情顶着大热的天，为了让自己不要变成形象差死狗，忍着不扯假发，提着下摆就往寝室走。
虽然早，但也是黄昏时分。社长大发慈悲说今天不拍夜景，啥啊，估计她是要去约会。
抬头看着往地平线下头走的太阳，照着橙黄的云，真的漂亮。夜风吹过，虽然是热的，但也为自己带来点儿凉爽。真舒服。
走累了的镇情索性在台阶旁边坐了下来，风吹细细，眯眼享受。
突然想起，有人说，昼夜交替，清晨黄昏，都是逢魔时刻。
呸，都是那条床板。弄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天天就想着遇鬼记。回去继续收拾他。这为了他穿上这身儿折腾衣服的账还没算呢。
理了理袖子，提起下摆。咱们家小镇情这就准备回家，一抬头，嗯？这不是那个谁谁谁？叫啥来着。带自己吃饭的老师？
没错就是陈言。
最近这条小路确实不对劲。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有种以前熟悉的感觉在。顺着走过去，却又什么都没发现。闷热得某家伙顶着郁闷的心情，决定还是去专属纳凉处坐会儿。没想一来，就瞅见穿越一般的长发广袖，再仔细一瞧，哟，这不是小路痴吗？
等等，镇情在这儿，难道说，他和这件事有关系？
陈言眯着眼走近了点儿，瞅着小美人儿气鼓鼓的样子莫名觉得可爱。于是换了念头不先出声叫，站在前头就等这小宝贝儿抬头看见他，来个变相偶遇。
没猜错的陈言低头盯着等，娃子没意外的默默震惊了下。而人抬头之后，额头露出，其本身带的气息也更明显的飘出，此时又是逢魔时刻，阳气更加突兀。
果然，有关。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