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命的十分之一》2病

12、AIDS

　　林生这个人，他最大的优点就是不八卦。换个说法，可能是他并不关心我。看起来对谁都温柔和气的样子，其实在心里有座堡垒。我一直尝试着在他心上钻一个窟窿，然后光明正大的走进去。

　　最后，那次身体检查还是我陪着林生去的。他路不熟，我趁机示好表现乐于助人的精神。他去检查的时候，我在楼下等他，戴着小黄帽子的小孩子排成一列从我面前经过，也不知道怎么的，我就觉得挺可爱，嘻嘻的笑了下。

　　“嘉树？你怎么在这。”

　　我一转头，瞬间额前飞过三条黑线，少年的声音，少女的脸。不用说也是莉亚哥哥了。

　　“我带着我室友过来免费体检，他上去了，我在这等他。”我有点心虚，闪烁其词。

　　“哦？”莉亚说话习惯带个转音，总像洞悉了一切一样，听的我毛骨悚然，“那你怎么不上去啊？莫非是……”他一变说着，视线转移到我的下半身，露出一种惋惜的表情。

　　我一拳挥过去，到他眼前的时候转换成抚摸的姿势，在他脸上暧昧的摸了一把。

　　“我是觉得我身体很健康不需要检查！”说完，我收回手插到口袋里。

　　“那就好，我是怕你玩儿的太过了。”

　　莉亚的语气忽然认真。我明白了他这话的意思。前不久我们认识的一个GAY叫姚智，他在酒吧认识个老外，去开房，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没带套子。过了一个月，姚智忽然接到那个老外的电话，他还在好奇怎么被对方知道了号码。结果老外告诉姚智，他被查出了AIDS。

　　事后再怎么唾骂和怨恨都没用了，到现在姚智的检查结果没出来，人已经瘦了几圈。我很佩服莉亚一直生活在么复杂的圈子里却可以洁身自好这么久，他是我们之中唯一一个有稳定男友的。

　　因为想起姚智的事，我们情绪都低落了很多，两个人也都不说话了。莉亚递给我一支烟，我摇摇头。他自己点燃了，吞云吐雾的，我连忙拉着他走到吸烟区。

　　我拿着手机打游戏，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就回到外面等林生，莉亚也跟着我一起走。他和我们住在一栋楼。

　　出去的时候，就看到林生的背影，他逆光站在那里显得很挺拔又健康，又有些让我触及不到的距离感。我轻轻叹了口气，莉亚眼光奇怪的看着我。这时候林生也转过了头。

　　他笑了下，随即笑容尴尬在脸上，又很快恢复成自然的表情。他这是第一次见到莉亚。

　　走到跟前的时候，莉亚礼貌的开口打招呼，他从不避讳这些，声音还是男生的。

　　林生大概刚刚就看出莉亚的不同了，这次他没表现出意外。反而是莉亚笑着说等他做好了声带手术就可以声音甜美的像少女。

　　因为少女这两个字，我们顿时笑开，气氛终于和谐了点，可是我还是觉得哪里怪怪的，转过头偷看林生的时候，似乎他也在看我。

　　他的眼神，有那么一点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