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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死人坑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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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噜。”一声不雅的声音响起,引得人们抬头看那个不好意思的摸着肚皮的人。
“嘿嘿,”戴娅朝着他们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转而对着支着脑袋假寐的东洋道,“我饿了。”
东洋眼皮也不抬道:“你自己找吃的。”
“我没钱,要不,你借我几块钱呗?”戴娅目光闪闪的看着东洋,用讨好的语气道。
东洋总算侧头看了她一眼,带着认栽了的表情:“你向那老板要,等下一起算账上。”说完,又支着头闭上眼。
戴娅咽了口口水,目光看向对面不远处,聚集在一起絮絮叨叨的几个人,站起道:“那啥,老板。”
椅子与地面的摩擦声惊的那些人一脸惊恐的看着戴娅,一见戴娅站起,不约而同往后退了好几步,甚至有个不小心跌倒在地,慌里慌张爬起躲到人群身后。于是,戴娅尴尬的不知所以,悻悻收回手挠了挠脑门儿,对东洋道:“他们听不懂我说的话。”
要说他们如此惧怕戴娅,完全是因为门外那只盘地而卧的云龙。从房间内找出的两具尸体,后门找到的八具碎肉尸体,人们已经将云龙的残虐深深印入脑海。官府派来的黄衣卫兵老远见到云龙吓的不敢进门,最后还是东洋录了口供,说明缘由。
在弱肉强食的时代,尸体并不少见。斗殴,对决发生的死伤事件在这大陆如同家常,所以当东洋亮出药师铭牌后,卫兵恭敬的如同圣上亲临,几乎没走什么程序,收了尸体后就告辞回府了。
相比其他地方的门庭若市,这家饭庄格外清静,而门外却是围着一群又一群看热闹民众,他们第一次看见如此庞大的猛兽,心中有着好奇也有着敬畏。
而饱受这只猛兽摧残的这家饭庄的老板,正战战兢兢的将一本账簿递上前,小声道:“大人?”
戴娅瞧的这老板一脸胆战模样就来的好笑,伸手接过账单看了一眼,又看了看老板,然后将账簿递到伸着懒腰的东洋面前:“还是你看吧。”上面密密麻麻的蝌蚪文,看着就头疼。
东洋看着账簿,戴娅凑上前问:“怎么样?要赔多少钱?”
“恩,很多。”东洋皱着眉头,单单是赔偿被云龙损坏的房间就要很大一笔修理费,而自己,根本没有带那么多钱。
“很多是多少?”
“我们只能留在这儿做苦力来赔偿费用了,一月二个银币的话,至少三年。”
“啥啥啥?你,你不是药师么,身上怎么会没钱?”留在这儿做三年苦力?“要实在不行,你把外面那大块头伦斤卖,应该能赚不少钱,好歹,它也是海鲜产品。”
东洋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把猛兽伦斤买,也只有这个家伙脑子才想的出。
“还有啊,在中国,不能说二,要说两,两个银币。”戴娅伸着两个手指头在她面前晃。
“二跟两不是一样么。”
“这怎么一样,这你就不懂了吧,中国文化博大精深,你这海龟毛派可要好好学学。”
“恩,那什么叫毛派?”
“没什么意思,就是说国外回来的华人。”戴娅心虚的用食指挠了挠鼻尖儿,她能说毛派在他们那儿的意思就是小屁孩。
那老板也是有眼力的人,知道眼前二人都是身份尊贵,即使这笔钱要不回来当个人情也是好的。“两位要是没有闲钱,这笔就不用还了,小店能有二位大人光临也是小店的福份,只是小店有个不情之请,还望二位能够,,,嘿嘿。”
“你说。”东洋点头。
“还望二位能够帮着小店赐块匾,用二位大人的真迹不知可否?”
戴娅在一旁听的云里雾里,问东洋:“他说什么?”
“他说让我们给他写几个字,就不用赔偿了。”
“好事啊,答应他。”
“可是该赔的还是得赔。”
“你脑子秀逗了?”
“什么意思?”
“哎呀,你这个人,在国外呆久了脑子也呆木了,他都说写字可以不用赔了你还要赔,你这不是呆是什么?再说现在你拿什么赔,还不如现在脱身以后回来再把钱还给他来的实在。”
“有理。”
........................”戴娅翻了个白眼儿。
最后还是东押了块玉场,因为这药师大人自知写字难看,就不出来丢人现眼了。
被恭敬的请出门外,戴娅一眼就看到云龙那显眼的身躯,近乎将半个饭庄入阴影之下。不由得,戴娅突然觉得全身汗毛耸立,她还没做好跟这个大块头做朋友的心理准备。
东洋抬头看着云龙,礼貌的挥手道一句:“你好。”
云龙微微开着口,对着东洋,喉咙里发出轻微噜噜声,那个巨大脑袋也轻轻晃动一下。
对云龙动作极其敏感的戴娅忙拉了一下东洋袖子,提醒道:“你别惹怒它。这家伙该怎么办?”
“这是你的猛兽怎么来问我。”
“我也不知道它怎么会突然出现!凭空出来一样。”戴娅看看那些瞧热闹的,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总不能带着它一起走吧,这得多高的回头率。”再说,这家伙看着这么大,食欲一定不得了,万一菜单里头有人类,那就糟糕了。 东洋恩了一声,看了眼戴娅肚子,道:“我只是好奇你是如何收服它的,明明你的命环是萎缩的是怎么把它收进你的命环里?”
“我怎么知道!”戴娅摸着肚子,不过现在应该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吧!要知道人越聚越多,整一个动物园猴子被观光的样子。
“它听你的话,你跟它说句‘回我肚子里来’试试。”对于练兽师如何让兽回自己命环,这个东洋还真不知道,每个练兽师训兽的方法各不相同。
戴娅无语,应该是自己回云龙肚子里差不多。但看东洋认真的眼神,好吧死马当活马医。戴娅一拍肚子,刚想开口,却咽了话头,她实在无法看着这么大坨东西讲话。于是闭上眼,摸摸肚子道:“回我肚子里来。”
正当戴娅觉得好笑时,围观群众一致发出惊叹声,戴娅忙睁开眼睛,看到眼前空无一物,本显得拥挤的街道此刻突然空旷的厉害。“哎呦我,,,”戴娅惊讶的摸摸自己肚子左看右看不可置信,真的,回我肚子里了?看向东洋,东洋向她点点头证明云龙就是钻她肚子里了。
“你摸你后腰,有个肉瘤,说明你体内有一只兽类。”
戴娅一摸,果真那个肉瘤还在,这到底怎么回事儿?戴娅凌乱了。海上遇到的云龙出现在这儿,还变成她的宠物?自己突然间变成练兽师
太阳毒辣的挂在天空,庄农们在田地里忙碌的抓着害虫,每块田地都要像照顾孩子那样精心。阿龙就是其中一户庄农。
今年田地的收成,决定着自家能否添置新棉被,年时能否吃上丰盛的大肉,狗娃的老师也该准备着送礼了。想到自家不争气的狗娃,阿龙无奈的叹口气。
这狗娃的性子不随爹也不随妈,与庄农憨厚的性子相差甚远,整个村庄包括边村的人一提起狗娃这号人物无不摇头叹息。狗娃自三岁开始跟着村里大孩子一起野,小小年纪古灵精怪,鬼主意也是他最多,曾经领着小伙儿为村里引发一场特大火灾,毁了一方良田,索性无人伤亡,自此,别人叫他魔头。
但狗娃却对这称谓得意不已,似乎是为了证明自己的魔头地位,在他六岁那年,领着一帮“手下”将隔壁村村长长孙打在床上躺了一个月。
在村里人口说下,阿龙不得不把狗娃提前送到良先生那里学习系法,当个系师。只希望在良先生的管教下狗娃能够安分守己一点。
而被阿龙寄予厚望希望管制自家儿子的良先生,此时正板着他那张脸,目光如炬的看着跪在他面前的几个孩子,手中的戒尺敲的地面啪啪响。
“到底谁把那水缸砸破的!谁?”良先生指着不远处院落一角,水缸成为一堆破碎,水流了一地。他没想到只是出去一会儿,回来就发生这种事,这些学生太顽皮。良先生口中问着目光却是落在最左边那个扎着冲天辫的孩子,他头低的最低。“现在,谁要是出来承认这个错误,还是个好孩子,要是被我查出谁干得,跪在外面给我跪一天。”
那些孩子一听,全身抖了抖,他们自然知道所谓的跪一天不只是跪,以前被罚过的孩子当下就哭着求饶:“先生真不是我真不是我。”
良先生手一挥那些孩子如同大赦般连连磕头:“谢谢先生谢谢先生。”然后几步走开远离“战场”。而剩下的孩子瞪着眼睛嘶着牙看着这些叛徒。
“出来承认错误的,就回位置上。”良先生说。
孩子们面面相觑,不由得都看向那扎着冲天辫的孩子,这几个人当中就那孩子个头最小,但其他孩子却是一副任由差遣的表情。
那孩子似乎想到什么,突然头一抬胸一挺,目光直视着良先生道:“是我做的,我一人承担!我狗娃怕过啥?”那张稚嫩的脸蛋满是英勇模样,然后起身,自觉的走到角落拿了一罐空酒壶,那是良先生用来罚孩子的工具。
良先生看着狗娃径直离去的背影,背着手背,目光闪动不知在思索什么。
狗娃来到门外,蹲下马步,双手平直捧着酒壶,这事已经成为他的家常便饭。但蹲了不久,他便闲不住了,太阳火辣辣的照在他身上,里头朗朗读书声让他心烦意乱。他最讨厌的就是那个良先生,五十开外,目光精细,动不动就体罚,每次老爹那着礼物上门良先生总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然后收下礼品。
在他看来,这良先生跟戈壁村村长一般,也是个小人。所以狗娃明里不与良先生作对,暗里却是将他骂了百八十遍。
狗娃从不会安安分分,所以,当良先生有所觉察走出门来的时候,狗娃已经不知踪影。
“小鬼上那个小山头,
大鬼上那个大山头,
偷了这家偷那家,
结果没有兜哦~”
狗娃嘴里哼着老爹教他的山谣,漫无目的走在山坡上,他不知道自己要干嘛,只要不见着那良先生就行。现在没有跟班,做起坏事来似乎也没有了趣头。
在山坡兜兜转转不知不觉走到了大条道。大条道是指那条从村庄通向城镇的唯一道路,两边各有缓坡也被称为大条道。而此时,狗娃看到一男一女,男的骑着威风凛凛的种角赛,戴着毡帽意气风发,而那女的,穿着普通衣装东看西看叽叽喳喳的叫着。
狗娃趴在山头,目光羡慕的落在那匹种角赛身上。他们村庄翻过一个山头就是九天城,所以很多时候他们都能看到来往的系师骑着种角赛,穿着系服威风极了。要是往常,伙伴们看着那高高大大的生物都会兴奋的拍手,而他只会斜着眼不屑一顾。但是现在身边没有伙伴,他可以流露出对种角赛的向往,如果我也有一只种角赛该多好,狗娃这样想着,但是他心里明白,一只种角赛至少要五十金币,他们家那微薄的收入不够买种角赛一个腿。
就在狗娃看着种角赛,幻想自己牵着它走,骑着它奔跑的时候,狗娃心中一颤,看到骑着种角赛的男人一瞬不瞬的看着他,狗娃忙矮下身子,心魄未定的拍拍胸脯,似乎被看到了。
“九天城到底是个什么模样,你跟我说说呗。”戴娅一边欢快的采撷野花一边回头问东洋。
“九天城,”东洋收回目光,哈哈一笑,说道,“所有城市都一个样,就像北京跟上海有不一样的吗?”
“这话就不对了,你没回过国当然不知道,就像小吃,同一种烧法但是佐料不一样烧出来的味道就不一样,北京和上海虽然同是中国,但他们生活方式,建筑民风都是有差别的。”
“是么,你是哪里人?”
“浙江,你呢?”
“佛罗伦萨,我从出生就在那儿。中学来过中国,呆在上海两年。”
“是么,你这一口不标准的中文就是那个时候学的?”
“我很早就会了!”
“别急,我知道你很厉害。”
东洋翻了白眼,不想继续这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