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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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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过酉姐的酒楼,打了一壶桂花酿,去见判官他老人家可不能忘了这壶敲门酒。
“呦,巧七,你来得正好,放了些枣泥的桂花酥,你拿回去尝尝。”说着,酉姐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四方木盒放在我的手里,
“谢谢酉姐。”
酉姐生前住在一个叫桂花村的地方,村如其名,方圆十里,桂花飘香,村民以桂花为原料,衍生出各色美食佳酿,都城里一位姓陶的大官路径此地,尝了酉姐父亲做的桂花鸡,
一时惊叹之情无以复加,当即写下“凤弃梧桐恋桂香,仙娥藏袖戴黄簪。”以抒发自己到此一尝的游览之情。
也不知是福是祸,桂花村的名字也因此从郡县传到都城皇帝耳朵里,
之后朝廷下旨,让酉姐的父亲到宫里专为其做桂花村的美食,酉姐也便跟父亲在京城待了3年,然后遇到武将造反,京城大乱,于是,死了。
当来到地府发现自家的桂花产业竟然名不见经传,痛心疾首的同时,酉姐决定要让桂花村的牌子在地府里站住脚,之后便向崔判官申请作为特殊鬼才留在地府。
听说判官他老人家自从尝了这桂花酿,便顿顿离不了口,于是允了酉姐开了这家桂花楼。
当初我刚来地府,跟着老牛来到这桂花楼,酉姐就说对我一见如故,一盒桂花酥下肚,便拉着我让老牛作证结拜为了姐妹,直到我和老牛站在酒楼门口,两手满满抱着酉姐让我拿回去尝尝鲜的桂花系列产品时,老牛很是感叹的说“赶明儿,我带你去春香阁转转。”
我听了额头满是黑线,春香阁,名如其阁,居住里面的,都是些花魁届的特殊鬼才。
向酉姐告别后,我便向府门赶去,跨过门槛,桂花酿往书案上一放,判官却皱起了眉头,“巧七。”瞧见判官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一种不祥的预感顿时油然而生,
“这次你要跟我到天庭走一趟。”
果不其然。
人世间描绘这天庭仙雾缭绕,久居着鹤发童颜的仙者,不食人间烟火的窈窕仙女,可谓是品食琼浆玉露的绝佳之境,相较于地府的妖魔鬼怪,只要是神志清明的人无不想往前者。
当然,这些传言大多符实。
然而对于我和崔判官这些长居地府的人来说,天庭就没那么有吸引力了,人家景色虽好,仙风道骨是令人钦佩,但每次判官去,总少不了遭受那些末等仙者的多少白眼。
虽说是末等,在天庭品级也最低,但好歹人家也是载入仙籍的,不知哪天会升为上等,威风八面,判官自然也不敢得罪。
于是乎,每次跟着判官去天庭分担白眼的任务,就成了自取其辱的最佳方式。
哎,真是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啊,这话歪理不外。
“好。”我应道,这次轮到自己,也无需多做垂死挣扎,定是抽签时霉运亨通,被选了个正着。
判官打眼瞧见桌案上的桂花酿,愁容又现,我很是不解,问道:“崔判官,怎么看着酒发起愁来,这可不像您老的作风啊。”
崔判官苦着脸,抬起眼皮,“你懂什么,我这是爱之深,失之切的伤感。”说着,伸出手很是不舍的摸着酒壶。
我不自觉的嘴角抽动,猜测着这老头子八成最近戏文看多了。
“算了,把名册放在这里吧,三更的时候,我们就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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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宫巍峨,似虚无缥缈,却又富丽堂皇的实在,这瑶池的烟雾缭绕倒是与忘名湖的景色颇为相似,只不过一个用来享乐,另一个是用来忘记。
跟在判官身后,从南天门走到这里,听说各路神仙去参加了西王母的蟠桃会,一路倒是清静,遭人白眼的的重担,总算减轻了不少。眼见到了太上老君的府邸,一个素衣仙童走下白玉台阶,在判官面前站定,道:“崔判官,师傅前日往昆仑山去了,他吩咐我把这个交给你。”
“有劳仙童了。”判官接过檀木盒,收入袖中,便领着我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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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门关的鬼卒见我们走来,头突然向左歪去,由于面部僵硬,这表情显得有些滑稽。第一次见到的时候,我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巧八告诉我,他们这是在打招呼。
这些鬼卒生前都是些痴愣之人,不愿被尘世的尔虞我诈所牵扯,看烦了虚情假意与强颜欢笑,因为没有做过什么天理不容的事,死后便允许他们在地府谋个差事,等到什么时候看开了,再去投胎。
不想被情感所累,以至于连表情也不愿再有,巧七想,这就是相由心生吧。突然记起前些天过奈何桥的李大哥,退了一身穿戴多年的鬼卒官服,看着手里的孟婆汤抿嘴而笑,接着一饮而尽。
停了神游太虚,打眼再看时,鬼卒已将头摆正,我朝他们点头微笑,算是打过招呼。
判官自取了东西后,便一路无话,刚才在天庭地界,谨言慎行定当无错,可回了地府,这沉默就让我不得不心生疑惑。
“巧七,你过来”
“啊,什么事?”崔判官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来。
“我问你,若是你有机会知道自己的过去,会否纠结与前世而耽误了以后前程”
“过去?”没想到崔判官突然问起这个,我一时愣神。
在这地府里,妖魔鬼怪无数,谁没有经历过几个轮回,谁没有几段前世,哪一个拿出来都能谱出一场不错的折子戏,起初几年看多了他人的悲欢离合,我倒是越发想要知道自己的过往。
自己到底是个怎样的人,或者说是个怎样的物。曾经做了最坏的猜测,她去问黑无常,可曾是他勾的自己的魂,
黑无常黑着脸说不是,我顿时安了心,‘好在不是个恶鬼’心下想着,瞅着黑无常这张凶煞的脸,也越发觉得亲切了不少。
然而,这几百年的光景,早已磨走了当初的新奇。
“判官为何如此问巧七?”
“没什么,只是昨日见了一位善人,在这地府呆久了,有些感叹罢了。”崔判官说道,接而从袖中拿出檀木盒,
“你把这个交给孟婆,说是善人的便好。”我接过,本有些疑惑,随后了然,大概这就是成仙的过程吧,想到这儿不由替善人高兴,这位应是离得道不远了。
“嗯,那我先去了。”
“去吧。”崔判官看着巧七离去的背影,长眉渐渐蹙起,双目满是忧虑之色。
“老崔,交给她,你也不怕再出纰漏,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我看倒是两厢情愿。” 白无常不悦的看着巧七离去的方向。
“若不是你将牌子扔了,我又何必如此,老白,这么久了,也该放下了,造化弄人,这毕竟不是她一个人的错,又何必。。。。”
“她怎会无错,事情皆因她起,她理应承受自己种的果!”白无常怒斥,甩袖离开。
“老崔,你又何苦激他。”黑无常收回拉着白无常衣袖的手。
“我也明白,可正因为如此,我才想让他放下,去投个胎,缓缓那一世的纠缠,身为无常,这段感情会是个累赘啊。”判官看着茫茫云雾,愁眉紧锁,语重心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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