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山惊梦》夜阑歆

4、是梦还是现实？

　　里面，小孩和连同的衣服都不见了，只留下一些小人书，和绣着红色龙凤的小香包。人群后面像炸开了锅，讨论声不断也有人想往前凑，耿家的女人哭泣着，更多是愤怒。在村里要是连这地方都挖，只恐怕他们家的灾难那是要来了，往后的几年恐怕没多少好日子过。
　　耿二浑身冷汗，看样子昨天的梦果然是先兆。“谁哪个缺德的，这种东西都偷，不怕遭报应……”小胖狠狠的骂，其他人也起哄，凤姑在人群后面尖声尖气的说，“我看这要倒大霉咯。”
　　回到家，死静一般，老太太哭晕过去，“当家的，这，不会是复活了吧？”耿二的老婆细细的问，“去去去去，胡说八道，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他骂了一句，踩灭了烟头就走出去透气个。
　　村里的大部分房子都是土砖房，缝隙很多容易渗水透风，就像隔壁别人家的事总是第一时间知道。听说狗子的老婆翠苗昨天的孩子一出世就夭折了，她在家里嚎啕大哭逢人就讲，“我就知道是这样，我就知道是这样……”村里的人都去看了，出来后都说翠苗变得神叨叨的。同样的丧子之痛，让耿二感觉到也许她说的话不像是在胡说。
　　翠苗坐在床头空洞的看着窗外，瘦得眼都凹进去了，嘴里念念有词。耿二进来的时候，狗子驼着个背向他使了个眼神出去了。翠苗转头面向拿着扣肉进来的耿二，突然眼睛有了光，“你的孩子也….”耿二不太情愿的点下头，“你是不是做梦了？”耿二僵硬的停了一下，“他是真的，对不对？”翠苗忽然坐直了起来，凑上前去小声的问，然后又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昨天，就躺在这里睡午觉。”她指了指这个床，“我家男人在屋外，听到好大的聊天声。不知怎的，就迷迷糊糊的看到去世的大伯站在门外。我大着个肚子吓坏了，虽然狗子在外面说话的声音非常清晰，也想大声的喊他，但始终发不出声来。突然，门外的大伯使劲的摇门，想破门而入。我就拿起灶上的菜刀想抵住门口，大伯用力的推挤着要进来，那眼睛凸起的吓人。
　　突然，感觉脚边有水在流，意识到可能要早产了，就大声的叫‘狗子’。听到声音，狗子和正在说话的小胖赶到卧室，只看到她扶着墙坐在门口，羊水也破了。狗子二话不说骑着单车驮着她就走。一路颠簸，狗子一个劲儿的踩，翠苗又忽然在后座惊恐的叫了起来，‘快跑，快跑，他在追。’我只记得这些。”她说。
　　后来狗子以为她疼痛难忍受到惊吓，一刻都不敢耽搁，把送到附近的医院，坐立不安的等到凌晨。医生送来一张纸需要签字，只说保大人还是小孩，当时他抖着手签了字，懦弱的哭了起来。出来的时候，医生说小孩是被挤带缠着窒息夭折，奇怪的是怎么也弄不开。此时此刻，一家人都哭得没有眼泪。
　　很多人都说这可怜的女人不是幻觉就是在做梦，耿二出去的时候，女人的声音还在耳边：这是真的。
　　狗子蹲在门槛上，见耿二出来满眼的复杂看着他，欲言又止。耿二问：“怎么了。”狗子叹了口气，“这事也只能跟你说了。我想把孩子带回自家村里。打算今天大清早一个人去山上把他给埋了的，没想到…….”耿二意会的睁大眼，狗子点点头，“我这记性不好，琢磨着还是带个小玩偶之类的也好有个乐趣，中途回来了一趟，等我再回山上的时候，就没了。”
　　耿二踉跄了一下，万万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