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非仙，魔非魔》余小陌

14、第 14 章

　　亦风一脸不悦，急冲冲走进烈焰阁大殿。

　　见此情景，若烟上前仔细打量起亦风的表情，大概也猜出几分。

　　柔声问到:“怎么回事？”

　　亦风尽力压抑愤怒的情绪，径直朝房内走去。

　　“陌兮，你进来一下。”不温不火的吩咐。

　　“好的！阁主。”

　　陌兮跟着亦风一前一后的进入房间。

　　亦风一手扶在结实的檀木桌上。一手握拳，青筋暴露。

　　是谁？到底是谁擅作主张。不经他的同意，随意动用烈焰阁的杀手，不惜故意栽赃风、雨、雷、电。陷他于不仁不义之中。

　　让他查出来，非让他不得好死。

　　看着这一幕的陌兮，竟有种说不出的难受。

　　这么多年的相处，这还是第一次见阁主如此愤怒。

　　“陌兮，给你三天时间，务必要查清楚，崆峒派和武当之事。到底是谁吩咐做的。就算把烈焰阁翻个底朝天，也得给我查出来。”亦风霸气十足的吩咐。

　　“这是怎么回事？”陌兮关心到。

　　亦风一向待他如亲兄弟一般。所以平常说话也比较随意。也不会怎么拘束，有什么就说什么。

　　面对陌兮关心和担忧。
　　亦风直言不讳的解释:“我刚亲自去看了看，传言说得没错。的确是烈焰阁弟子所为。”

　　“怎么可能？不会看错吧！”陌兮大惊。

　　“你认为我会看错么？这也正是我疑惑的地方。我可从没吩咐过杀崆峒长老和灭武当。也从没听谁提起过这事。你们四人也不可能私自行动。四大长老虽说不是你们杀的，但是手法却与你们极其的相同。除了你们四个以外，其余的全都是阁内的弟子。这不可能有错啊。”
　　亦风亦是大惑不解。

　　“你的意思，是指阁内有叛徒？”陌兮到处亦风心中所想。

　　亦风若有所思的点头。除了这个答案，就没有其它，能说得过去的理由。

　　“这个是肯定的。”

　　“……”

　　“唯一能解释得清楚的，便是我们内部出了问题。这也绝对不单单，只是一起简单的栽赃嫁祸。或许烈焰阁内早就隐藏着一个，时刻威胁着我们的神秘人物。只是我们一直没发现而已。”

　　“那得是多厉害的一个人物，才能在阁内轻易蒙混过去啊？”
　　阁内保密措施一向非常严谨，怕是没有一个帮派能及。居然会出现这等事。那看来此人并非一般等闲之辈。

　　“三天之内，必须秘密查出来。武当之事也好有个交代。”

　　“蒽！明白。”

　　屋外，若烟不明所以的向兰轩打听。

　　“这是什么情况？发生什么事了？”若烟焦急询问。

　　“阁主过去查探，发现的确是阁内弟子做的。还被他们误解，答应三日之内处理好此事。”
　　兰轩耐心的告诉若烟。

　　“什么？这怎么可能？”若烟不可置信的看着兰轩。

　　“我也觉得太不可思议了。”
　　兰轩则无奈的双手一摊。她也想不通。

　　难怪他会那么气愤。还真不是件小事。此刻她们唯一能做的，只能是等待阁主的吩咐。

　　外面瑾湮也急冲冲赶回来。

　　听到门口急促的步伐，大殿内正窃窃私语讨论的管事些，立即安静下来。
　　纷纷望着即将出现眼前的人。

　　刚走进门，不等她开口。
　　若烟迎上去，拉过瑾湮忧心忡忡的询问到:“有什么重要事情，非要这个时候回来？这样大意，很容易暴露身份的。”

　　“没事，柳絮在哪儿看着的。你们都在啊！”瑾湮四周扫视一圈。

　　“那还是得小心一点，小心使得万年船嘛。”若烟拿出大姐姐的架势叮嘱。

　　“我知道了！若烟姐，阁主人呢？”瑾湮转移话题。

　　看着大殿中疑惑等待的众人。瑾湮也是一头雾水。

　　“洛，里边！”兰轩指指前边的房门，示意就在里面。

　　瑾湮不顾其它人奇怪的表情。走向兰轩手指的方向。

　　“你找阁主做什么？他正给陌兮商量事情。等会儿再去吧。”若烟好意的提醒。

　　阁主正在气头上，若烟担心瑾湮说话不注意，一不小心就会撞在枪口上。

　　“我有急事，一定要问清楚。”
　　她必须要清楚的知道，当年爹娘遇害的过程。

　　她只记得那天她独自跑出玩，迷了路。
　　好不容易摸索着跑回家。见到的却是令她永远都无法忘却的一幕。满地的尸体和腥红的鲜血触目惊心！吓得她瑟瑟发抖，缩成一团，竟然忘记了哭泣。

　　就在这个时候阁主出现了。
　　他也是唯一一个亲眼目睹，这场变故的目击者。
　　也是自失去双亲后，她唯一能依靠和信任的人。

　　“小妹妹，不要怕。你爹娘已经去世，现在也没人能照顾你。跟我一起走吧。”他充满蛊惑的声音，有气无力的说到。
　　看得出他也伤得不轻。

　　他帮她把爹娘都安葬在院子里，立了两个墓碑。待她拜祭完爹娘，就这样默默的跟着他一起离开。
　　一直到现在。他也从未向她提及那天的事，只告诉她，她的仇人叫“聂容止”。她也不曾问起过那天具体的经过。

　　他不说，她便也不问。

　　可是当她遇到聂容止后，出现太多的意外和变故。让她顿时不知所措。

　　她不能再这么不明不白的去报仇。她想知道整件事情。
　　于是她迫不及待的想回来问个清楚。

　　“阁主正在气头上，你还是改天再去吧。”若烟冲瑾湮喊到。

　　“不行！我一定要马上弄清楚。”瑾湮斩钉截铁的说。

　　“瑾湮……”若烟还想说再点什么，来继续阻拦她的行动。

　　旁边的兰轩扯了扯她的袖子，示意若烟不要管那么多。若烟也自知瑾湮向来固执，便也没再说什么。
　　兰轩倒是很乐意看，瑾湮撞枪口上的样子。
　　若烟其实早知道兰轩的那点小心思。
　　无非就是因为喜欢陌兮，而陌兮却只在乎瑾湮的感受，每次都为瑾湮挺身而出，从没把她放在眼里。所以久而久之，她便对瑾湮是又嫉又恨，却又无奈不敢为难她。

　　好在她也只是一点小打小闹，倒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有她俩在，也算是给烈焰阁，平添了一丝热闹气氛。因此她便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做没看到。

　　其实她又何尝不羡慕她呢！除了陌兮，阁主对她也是多加爱护和纵容。

　　默默的呆在阁主身边这么多年，也不见他待谁如此好过。

　　不管她如何付出，终究还是抵不过她在阁主心中的位置。
　　她知道！对于阁主来说，最多只能算是一种习惯，并非她想要的爱。
　　说起来，多可悲啊。可是她就是忍不住想要为他付出，即使换回的只是他的一种习惯，她也心满意足。

　　她看得出阁主多少也是喜欢她的，只是自己却怎么都不愿意承认。是因为一直对当年那件事耿耿于怀，还是因为他对待感情向来比较迟钝，连自己都不曾发现呢？

　　瑾湮直接推门而入。
　　听到推门的声响，亦风和陌兮同时默契的打量门口。

　　“瑾湮，怎么回来了？”亦风问到。

　　“阁主，我爹娘当初是怎么死的？”瑾湮直接切入正题。
　　完全当陌兮不存在，因为她也从未将他当作外人。

　　“瑾湮。”陌兮发现瑾湮明显有些不对劲，立即叫她名字，瞪了她一下，让她注意分寸。

　　“陌兮你先出去吧！记得交代你办的事情。”亦风转而向陌兮吩咐。

　　“好。”陌兮若有深意的看了瑾湮一眼，只得转身离去。

　　“怎么突然提起这件事啊？”亦风将手搭在瑾湮肩上，面对着她柔声问到。

　　“没什么，只是这么久以来，突然很想知道。”瑾湮不自然的移开目光。

　　“只是这么简单？”亦风显然不相信她的解释，凡事都不可能空穴来风。一定是因为聂容止吧。

　　瑾湮点头。

　　陌兮出去将亦风的意思，转达给几个管事后，便打发他们先回去。
　　自己却等在门口。看刚刚的情形，怕是容易出事。自己也只能等在这儿，祈祷好运。
　　若烟也是有点担忧，放心不下也留了下来。

　　陌兮不走，她兰轩又岂会那么快离开呢。在大殿随便找个凳子坐下，悠闲的等待好戏开场。

　　“对了，那首曲子怎么回事？跟我娘有什么关系？”瑾湮继续询问。太多的疑云，不解开她怎能安心。

　　“他给你说什么了？”亦风转身淡淡问到。

　　“没有。”

　　“那你这算是在质问我？还是什么？”亦风淡淡的说到。
　　瑾湮此刻看不到亦风的喜怒，心里也是忐忑不安。但她不想当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白痴，她必须要明明白白的清楚整件事。

　　“你知道我没有那个意思，我应该有权利，知道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吧？”瑾湮声音越来越低。

　　“如果我说现在还不是告诉你的时候呢？”

　　“难道有什么不能说的吗？”瑾湮反问。

　　“你在怀疑我，你居然怀疑我，就因为他的三言两语？”
　　亦风猛的将面前的桌子给掀翻。他也不知道为何大发脾气。

　　“不是。”瑾湮辩驳。

　　桌子掀翻，巨大的响动声传来。兰轩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她不能表现太过明显，不然陌兮他们看到，又得数落她没有血性，不顾姐妹之情，还在一旁幸灾乐祸。

　　门边的两人闻声，立刻毫不犹豫的推门闯入。

　　“阁主。息怒！”两人同时紧张的叫到。

　　“瑾湮她一向口不择言，有什么说什么！还请阁主不要责怪。”陌兮赶紧求情。

　　若烟也赶忙来到瑾湮身旁。
　　小声的训斥：“刚刚不是提醒你，注意分寸吗？”

　　瑾湮也不回答，直直的正视着亦风，固执的等待他的解释。

　　“是呀。瑾湮的个性你又不是不了解。”若烟也继续附和。

　　“你们这一唱一和，是想说我错了吗？好了，你们回去，我自有分寸。”亦风压低声音，不耐烦起来。

　　陌兮、若烟只得忧心忡忡的离开。

　　“既然你那么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那首曲子是你娘留下来的。”

　　“我娘和他什么关系？是他杀我全家的？”

　　“不是！你娘的事，我不清楚。”
　　他不想骗她。聂容止与梵欣妍的具体关系，他确实不是很了解。只知道他们应该关系匪浅，不然他当初又怎会让奸人利用，以他们一家的性命逼聂容止呢。

　　“那为什么说他是我的仇人？”

　　“虽不是他杀的，却间接被他所害。”
　　谁对谁错，谁也说不清楚。

　　“那到底是谁杀的？”

　　“等时机成熟，我自会告诉你所有的经过。”
　　他会告诉她真相的。只是得等到一切都结束了。他会给她一个答复。

　　“你说话算数。”

　　“绝不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