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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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大白天突然传出的一句大喊震惊了无数人，城主府周围也有民居，隔着一条大街，围观的居民们远远对那个外地人指指点点，皆道——
“难道是城主的私生子找上门了？！”
城主府内，原本正专心批改公文的叶城主一顿，手里的毛笔顿时咔嚓断成了两截。
被迫喊出这句话的季起也感觉十分丢脸，埋着头，对气势汹汹冲出来的侍卫大哥道：“贫道找叶城主有要事相商……”
侍卫怒道：“你这牛鼻子也敢破坏城主的声誉！走走走，别在这里捣乱！”
“那个，我是真有事……”
“快走快走！”
季起欲哭无泪，他不能和城主府动手，又见不到叶孤城，这情形跟当初去万梅山庄找西门吹雪时简直一模一样。正在推推嚷嚷之际，又一个人从府内走来，他不动声色地打量了季起一眼，开口道：“不必拦他，城主请这位……道长前去一叙。”说完，很是有礼地微微俯身，指引一个方向。
来者是位白发老者，行为一丝不苟不乏精明，季起心想，他应当是城主府的总管之类的人物吧。能够见到叶孤城自然很好，季起松了口气，跟着老者而去。他面上严肃，可眼角的余光却是在打量着城主府里面的环境，一一看下来却不免有些惊奇，叶孤城身为城主，他的府邸居然……如此简陋，没有特别的布置，也没有大的花园，连屋子也是简简单单的，实在不像城主所住之处。
白云城主叶孤城天纵奇才，凭借一招“天外飞仙”纵横天下，剑法绝世无双……季起一路胡思乱想，他仅是听说叶孤城的传奇，便对这个人心生向往——就像一开始对西门吹雪的惩恶之举的敬佩，他对还未见面的叶孤城便是不乏好奇的仰慕。很快地，他已站在叶孤城的书房门口，压抑住心中的忐忑，季起飘忽的视线从地上收了回来，镇定地走了进去。
这是一间布置简洁的书房，书架前放置着一桌两椅，后面的椅子上已经坐着一个人，一袭白衣胜雪，映衬着那张淡漠的脸。这个男人有着俊美的面庞，气质雍容华贵，可面上的神情却给人以难以接近的感觉。季起稍稍有些愣了，这个人和西门吹雪很像，皆是脸上没什么表情。不过，很快他便想，两个人像，又不像。
总管将季起引入书房后，便在叶孤城的示意下退了出去。木门被轻轻关闭，听着脚步声逐渐消失，季起犹豫着走上前，此时，白衣男人也站了起来，绕过放置着一叠纸书的书桌走来。
他只扫了季起一眼，便道：“你的剑。”
季起赶忙双手捧着师父让他带来的剑，举起，提醒道：“你的剑。”
叶孤城：“……”
他不与季起多说，拿过那把剑身为黑黄相见、颇有些古怪的长剑，仔细看了看，终于微微颔首道：“没错，就是此剑。”
季起心头一松，自知这件事终于解决。然而，他见叶孤城并未把此剑收下，而是……还到了他手里。
“叶城主，你这是……”季起十分诧异。他捧着剑递也不是收也不是，颇有些尴尬，叶孤城即使不说话，仅仅站在面前，就能给人带来压力。他不止是冷，还有属于他自己的傲气。
然而，更加让季起吃惊的事情发生了。叶孤城道：“不是叶城主。”
季起：“啊？”
男人淡漠的眸子里似乎闪过了一丝笑意：“你应当称我师兄才是。”犹如冰雪消融，却又一瞬即逝。
季起：“……啊？！”
叶孤城让他坐下，自己也重新坐到了对面。季起拘谨地坐下来，异常忐忑地望着叶孤城，很是小心地问道：“城主的话……是何意？”
“那句话，是……荼小白让你说的？”叶孤城先是不答，眉头微蹙，似是想起了过去某件事情，反问道。
季起点头道：“家师曾言，若不这样说，城主便不会信我。”他眼见叶孤城的眉毛一抽，顿时心里紧张起来。叶孤城仿佛有所察觉，沉吟片刻后，他的表情略有些古怪：“荼小白，也是家师。”他的手指轻轻地敲着桌面，发出连续的声响。“师父临走前托人转告叶某，日后师弟会持他的佩剑前来白云城，如今看来倒是不假。”他的表情虽然没有变化，可季起却感觉到，一开始那种拒人千里的感觉已经少了不少。
叶孤城与西门吹雪像又不像，便在于……西门吹雪是真的冷漠，而叶孤城，却是给人遥不可及的距离感。
“师父的……佩剑？”季起的心里已有很多疑惑，他轻手拂过光滑的剑身，眼脸微垂。原来，这把剑不是送给叶孤城的。师父明明修的紫霞，此剑的剑气却又是属于太虚一脉，难道过去……
现在并不是细想这些问题的时候，在季起出神时，叶孤城已将这位小师弟暗中观察了一番，心中自有掂量。他突兀地道：“今日开始，你便留在白云城。”
见季起茫然抬头，还没搞清楚情况，叶孤城的视线落到他下意识握紧的剑上，淡淡道：“师父虽未与我相处太久，但教授之情终生难忘。他既让你来寻我，应是要我指点你的剑法。”叶孤城早已看出，季起的剑法并不高深。
他没有剑客应有的气势，亦或是，信念。
“你在城主府住下，明早便到后院寻我。”叶孤城如此吩咐道。
季起先是一愣，随后欣喜道：“叶城主！我——”
叶孤城淡淡地看他一眼。
季起恍然，随后露出难以掩饰的笑容：“是！师兄！”
他从未想到，自己会多出一个师兄，还是如此风姿过人之辈。不得不说，在这个世界还有一个可以算是师门长辈的人，真是太好了！
“对了师兄。”季起忽然想起一事，不好意思地道：“除了练剑，我在白云城还有一事要做。”
叶孤城淡然道：“若有事情，自己去做便是。”他以为季师弟只是想着要去白云城游玩，看他心性也不是爱惹事之人，便果断允了，却万万没想到这家伙到底要干什么。
季起十分感动。就在阴差阳错之下，季道长在白云城开始了他跟媒婆抢生意的行动，并在无意间为敬爱的师兄抹了黑——
当然，这是日后的事情了。季道长第一次在城主府度过了激动的一夜，第二天一大早，当叶孤城来到后院——他平日练剑之处时，却见自家师弟正在上蹦下跳，不亦乐乎。
叶孤城：“……你在干什么？”
季起转眼瞧见他，大喜：“师兄你来啦！我在练习轻功呢。”说完，跳到叶孤城身边，竟是伸手把他抱了起来！
叶孤城下意识地想要拔剑，却是硬生生顿住手，蹙眉正想呵斥时，季起已经兴奋地抱着他跳了起来……
纯阳门派轻功梯云纵，可以在一定时间内跳跃数次，每次跃至最高点时，身后便会出现巨大的太极图案，可谓潇洒之极。
叶孤城：“……”
偏生季道长丝毫不觉，反而高兴地对他说：“师兄师兄，你看我的轻功如何？当年师父便是这样带着我跳了半天，吸引了不少师姐师妹们来看呢！”
叶孤城：“……”
有着仙人之姿的叶城主的形象顿时破灭了。他终于发现，自家师弟并不如初见时表面所显的那般沉稳，实在是——必须好生教导！
很不想说出“愚蠢”二字，叶城主的脸顿时黑了。
作者有话说第13章 第十三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