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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锦州重生 ...

  •   东北锦州府在康熙四十多年时人口的增长与耕地的扩大经济已初现了繁华,康熙四十四年锦州府最繁华的商业街上有家专卖人参的店,店名叫漠涵。

      这家店自康熙四十二年十月开张以来,以非常快的速度并拢了这条街上那些小些的店。

      最为奇特的是,被吞并的店主都被留在漠涵继续干着,从他们每日的面相上来看,没有愁眉苦脸,只有喜气洋洋。

      街上他人询问缘由,这些人却都说没有任何原因,都是自愿的。

      店的主人名唤崔漠涵。

      当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仍穿着那拉墨莹临死那天穿的那身衣服,已经破烂不堪了。

      环顾四周,是一座已被荒弃的破庙。我已经弄不清我到底是谁,是那拉墨莹,还是崔墨莹?

      那拉墨莹死了,还是阎王爷当真让我重新附在那拉墨莹身上?

      我只知道一件事,我还记得那拉墨莹和崔墨莹的事情。

      身上不知道被何人放了一些银子,数数大约十两。

      糊涂的我对于任何一件事情都不再感到奇怪,我已经没有任何力气来思考这些问题了,全身骨头就似散了架一样酸痛不已。

      爬出破庙,屋外的光刺的眼睛睁不开。慢慢的让自己适应周围的环境,向前走去。

      走了不久发现前面有一个村庄,屋顶上的烟囱冒着袅袅白烟,忽觉肚子很饿,快步跑去了村边第一户人家。

      村子是东北锦州府宁远州一处偏僻的小村落,四面都是大山,就这样,我在这个村子里住了下来。

      我找到的是个猎户人家,主人家姓沈,祖上是从山海关逃过来的汉民。

      沈大叔和大娘有一个儿子和一个闺女,儿子名叫沈星已经成家了,住在别处,每天和沈大叔一起上山打猎。

      闺女沈云今年14岁,每天围着沈大娘打转。我对他们说我是投奔亲戚的,结果亲戚家早已搬走,就流浪到这里。

      沈大娘人很热情硬让我住在她家里。

      在这大山里过的第一个冬天,第一场大雪来临的时候,我一个人撑着一把破油伞站在村外的雪地里,看着满天漂絮的白雪,群山很快就被白皑皑的大雪装成银装素裹、粉妆玉砌的世界。

      白雪落在破伞上,又从缝隙间落在我肩上。风吹着我的脸似刀割过一样生疼,身体上的痛怎及得上心灵的痛?

      十年生死两茫茫,
      不思量,自难忘。
      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纵使相逢应不识,
      尘满面,鬓如霜。

      我仍在阳间的边缘看着你,想着你,念着你,咫尺天涯,却不能两两相望。

      思念像断了线的风筝越飞越远,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滚滚而落。

      思念是一种病渗透我心深处,我已病入膏肓。

      不敢奢求世界停止转动,不敢奢求如往日般甜蜜,只求今生能再看你一眼。

      雪,尽情的落着,且让雪化成相思泪,流到你身边。

      微风摇庭树,细雪下帘隙。
      萦空如雾转,凝阶似花积。
      不见杨柳春,徒见桂枝白。
      零泪无人道,相思空何益。

      北京城里,胤禛立在书房内,打开窗户看着屋外。

      跨不过生死相隔的遥远距离,只能我在阳间想着你,你在阴间看着我。且让雪化成我的思念,陪在你身边。

      康熙四十二年,我对于所有的一切不去回忆,每天跟着沈大娘上山劈柴,洗衣做饭。

      我的手越来越粗糙,脸色却越来越红润。

      大叔是远近出名的猎人,因而大娘家的日子过得尚可,可我不想白吃白喝,何况自己并不能留在这里荒废时光,于是四处找些可作的事情。

      这年8月间,我和沈大娘上山砍柴时,沈大娘无意间提起又到了挖人参的季节,又要有好多人偷偷来挖人参了。

      说话间一副很无奈的表情,可我听着留了心,四处打听了才得知,我们每日砍柴的这座山,每年都能挖到上好的野生人参。

      原本村子里的人用来自己用的,可这几年和外头接触多了,许多其它地方的汉人跑来偷偷的挖走,遇上手脚不干净的顺带带走村民的衣物。

      村长每年到这个时候都要安排村上年轻点的壮年夜间巡逻,管不了他们上山偷人参,起码能管得着他们偷村民的衣物。

      八九月间,是为为采参黄金季节。如此资源断不可错过。

      晚饭后我拉着沈大叔和大娘,跟他们提了我的意见,“人参可是上好的补品,与其让别人挖走,何不自己留着用?”

      沈大叔说:“小崔(我让他们这么叫我),我们一直都是以打猎为生,这人参每年挖上几根就足够了。只要他们不偷我们的东西就成。”

      “哎 ,大叔,你要知道,猎物也有被打光的时候,冬天到了猎物是不是就少了?”大叔点点头。

      我继续说:“大叔大娘,你们的小孙子眼看就快要出世了,总不能让他也跟你们一样打一辈子的猎吧?大哥的猎术比不上大叔,万一小孙子的猎术再比不上大哥,他们以后怎么能过上好日子?如果想给你们小孙子铺条好路,我们必须得改变现在的生活,不能再这样靠打猎维持下去。”

      大娘问我:“怎么改?”看来我每天跟大娘在一起,时不时的灌输一些东西没白费。

      “挖人参卖给商人。”他二老虽然很迷惑,看着我坚定地目光,互相对视了一眼,大娘先开了口:“小崔,大娘信你。”

      就这样,我带着大叔和大哥挖来的人参,女扮男装和大哥到了宁远州县城,四处打探了一圈,摸清了价格和门路后,找到知县家压低了价格倒卖了第一手人参。

      知县的家人自是识货之人,临走前对我俩说若是主子觉得好,定会再购一些。

      虽然6根人参换到手的银子只有十几两,但对于深山里普通人家来说,这银子抵上一两年的开支了。

      大哥千恩万谢的领着我往回走,到家后大叔大娘喜笑颜开,于是我决定一定要好好的做活这笔生意。

      短短两年时间,我们凭着比别人先行一步的速度、价廉物美赚了不少银子,知县大人家的人参已定点从我们这里采购。

      因为我们的人参不仅货好,关键是每一根都会用红红的蝴蝶结系着放在一个很精致的盒子里,盒子的外面都是我画的各种可爱的小动物。

      给知县的价格跟送没什么区别外带每年上贡财物,于是知县大人给了我们找了不少商人和产参区,如此一来我们不用再偷偷的挖了,从黑暗之处光明正大的走入白天。

      我决定不再只提供货源,更要做供销一条龙。

      默涵人参店开到了锦州府最繁华的商业街上。村子里的男壮力都被我发展为上山采参的劳动力,每个月到10号发固定的饷银,带了不少人走出大山来到锦州府在我的店里工作。

      和古人打交道很容易,你只要真心善待他们,他们会为你舍弃生命。

      我们在锦州府购置了一个四合院,沈家二老是我的堂姨和堂姨父。

      我将店里30%的股份送给了沈大叔一家,明着大叔是掌柜,大哥每天去各收购点,我负责每天去各个店视察和幕僚工作。

      大娘每天负责做饭,沈云已经选好了人家就待十月嫁了。

      我叫崔漠瑛,崔默涵是我兄长。

      任我不去关心皇家的事情,康熙四十四年三月,皇上五下江南的消息仍是传到我耳里。

      夜深人静的时候,不由得又想起了他,你现在好吗?还在思念我吗?我该不该去找你,告诉你我还活着?

      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时过境迁,也许你已将我忘记,而我更不敢去找你。

      醒来后身上的十几两银子以及后来找大夫瞧病说我像是中了什么迷药,十几天连续的被下毒,身上有些后遗症,并无大碍。

      我开始相信和阎王爷对话的梦,那么真实,但种种迹象又都让我疑惑。

      莫名的害怕不敢去找他,被生活所逼没有能力去找他,害怕被康熙知道我没死不敢去找他。

      且罢!

      6月间,又是采参的时候,这日我正在店内盘算这季的收成和支出时,沈星急冲冲的从屋外跑进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妹子,出大事了。”

      我立即扶他坐下,递上茶水让他慢慢说。“刚村长的儿子二胜来找我,说前儿个上山挖参的时候和别人打起来了。呼呼…”沈星摸着胸口喘着气。

      “是哪里的人?为何原因?”我问道。

      “那些人说是关内移过去的汉人,可二胜说看着不像。如今咱们村的人都被知县抓去了衙门。”

      我想了一会儿说:“事不宜迟,我们马上赶回去瞧瞧。”叫来大娘,让她替我们准备了包袱带着店里3个比较精明看着壮实些的人赶去了山村。

      冰分两路,我着男装以崔漠涵的身份带着江一舟、多罗*文定赶去村庄,沈星带着朱长生、贺青去了县上打探情形。

      这四人都是我吞并的人参店原来的掌柜,当初我以低价扰乱了市场遭到他四人的责骂,却觉得他们不似平常人那般古板,能看出我的意图,因此留了下来继续任用。

      尤其多罗*文定还是个满人,希望我留个满人到关键时刻能派上用场。

      村里能上山采参的人都被关到牢房里去了,其中不少人深受重伤,若再不救治必有生命危险。

      看着村里一帮老的老,小的小的女人围着我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哭诉着,我心里头难受的真想拿把刀子去砍人。

      沈星他们三人回来后,大家一起到了村长家商议对策。

      衙上探来的消息说这几日锦州知府前来宁远州这个小县城,得知采参打架的事儿,下命说全部关到牢房,对方的人都跟练过似的,很是整齐。

      去牢房探得咱们的人吃不好睡不好,对方是每天都有人探监吃香的喝辣的。

      知府大人说了待过了采参季节再审核发落。我考,这不完蛋了嘛,有种直觉根本就是有人故意找茬。

      托人去衙门找这两年一直供着的知县陈廷春大人,在衙门后门处,我们吃了个闭门羹,管家说大人不在衙内,陪知府大人出去视察民情去了。

      瞧瞧,绝对有阴谋。管家见我们满脸的失落和愤怒,四下张望了一番,小声地对我说:“崔公子还是请回吧,今儿这事儿不简单,老爷让小人捎句话给公子,这事儿现今归知府大人管。”管家说完闪身进去了。

      我看着身后的江一舟和多罗*文定,多罗说:“姑…少爷,要不咱们回锦州府去?”

      我又看向江一舟,他没表态只说:“我听从少爷的安排。”我点点头,说:“好,咱们即刻启程回锦州府。”

      沈星和朱长生留在宁远州县城,留了大量银票给他俩去打点牢门差役,好关照里面的兄弟们,我则带了另外三人回了锦州府。

      第一件事打探知府家的七大姑八大姨,以前做记者时就经常联络人,在这锦州府做生意更要打探各方面的消息才行,因而我的线人也比较多。

      消息很快就来了,知府大人费莫*赫文东,镶红旗,康熙四十年由锦州府的通判升为从四品的锦州知府,据说此人和京城某位皇子关系交好,仕途无量。

      家有一正房外加4个妾,大小老婆们生了三个闺女后才得了一个儿子,如今儿子刚12岁,大闺女已经出嫁至京城某位大官贵人家中,二闺女年方二八,过了选秀的年纪,如今又和京城某位达官贵人正在联姻中,小闺女13岁,正待明年参加秀女选举。

      如此一个前途无量之人出面干扰,目的不外乎要银子。

      想我在这锦州府扩张至今,知府的人来买人参都是连卖带送的送了好多盒,每盒都是包装精美,并没有少了他的。

      真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锦州府内,我花枝招展的收拾停当出门公关知府大人的后院女人们。

      宁远州县城内沈星则忙着告状子,每天都是睁开眼就是四处陪着笑脸,晚上一闭眼立即去了苏州。

      我将胭脂水粉用精美的包装和现代的化妆技术收服了知府大人的后院,尤其知府大人最宠的小老婆,更是在我暗地传授别人不知的按摩术后更是对我亲热有加。

      接下来就是正事儿了,我对这个娇小玲珑的来自江南的女子打起了老乡的牌子。

      “四夫人,您嫁入知府内,可曾回去看过家人?”我一边捏着她的肩,一边问到。

      “哎,崔姑娘,可别提了。玉唐我可是想家想的难受啊,这北方的冬天天寒地冻的,真有些不习惯。”这个罗玉唐说着眼睛有些红红的,忽的觉得这女子很可怜,如苞待放的年纪时要风要雨的,一旦人老珠黄只怕被抛弃一方。

      “四夫人,漠涵也是江南人。”

      “可是当真?”罗玉唐从椅上站了起来。

      我点点头,她拉着我说:“我家是扬州的,3年前跟着兄长的戏班来了这里,后来被老爷看上了,就留了下来。兄长他们都回去了,只有我….你家在哪里?”罗玉唐的脸上有着些许的黯然,原来是一戏子,没有后的戏子。

      “苏州。”罗玉唐笑了,“咱们可是很近的,都是出美女的地方,难怪我瞧着崔姑娘都不像这北方的女子,倒是透着江南女子家的玲珑。”

      嘿嘿,废话不多说了,切入正题。

      “四夫人,这可是太巧了,不知漠瑛可否认你这个姐姐?”罗玉唐知道我的兄长崔默涵在这锦州府里可算财大气粗的,自是乐意有了个有钱的娘家人,立即摆了桌台,跪拜结为姐妹。

      认了个姐姐,那知府大人自然变成我的姐夫了。

      罗玉唐听了我的事情后,二话没说地找人稍了信儿给知府大人。

      这四少奶奶可是老爷的心肝宝贝儿,势利的下人没有禀告大夫人直接带了信去了宁远州找知府大人去了。

      我则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去,回家美美的睡一觉。

      三日后,宁远县城来信说让去宁远州县府衙门开堂审判。不就是两□□,何况我们这一方是正常采参有什么好审的?摆明了在找碴。

      县太爷说了算,只能带着满腔愤怒去衙门受审。

      知府大人特别强调要当家的崔漠涵亲自前来,崔漠涵不过是一虚构的人物,偶尔由我客串一下,可宁远州认识我的人太多了,我自是不可假冒,只能说家兄去了南方,一时回不来,由沈大叔代办。

      我邀了罗玉唐一起去了宁远州,虽然罗玉唐已经跟知府大人说过我的事情,可我仍是不放心,我将他小老婆拽来在现场围观总没错吧。

      我携了罗玉唐进入知县大人后院,早有人去禀报了知府大人,我则辞了罗玉唐到了衙门大门口站在围观的人群里朝里看去,只见沈大叔和沈星跪在大堂的左边,另有两个人跪在右边,看似是打架的另一方人。

      知府大人坐在大堂正中央,陈廷春坐在大堂的左边,旁边还有一个约40多岁的男人。

      我想起了探子说知府大人和京城某位阿哥交好,莫不是他请了某位达官贵人了压制陈廷春?不由的怒从心起。

      只听知府大人开口说:“即使你们有正当的途道采参,你们也不可随意打人,若是他们不对,该来禀告官府。打人就是你们不对了。”

      沈大叔跪在地上对他们说:“回大人,草民平日管教不严,回去定会教导他们万事要忍。只是这打架的事儿是他们先挑起的,小民们也只是为了护着自己不受伤,挡了几回。”

      “大人,他们血口喷人,瞎说啊,请大人为草民做主。”跪在沈大叔身边的两个男子喊了起来。

      “大人,那天草民们并不知道那地方由他们采参,草民们后来知晓了,跟他们赔礼道歉,挖到的参全还给他们,可他们…..他们不仅不让走,竟出手伤人。大人,为草民做主啊…..”

      他奶奶的,尽在信口开河,胡说八道,明明那天是他们找碴先动手的。知府大人板子一拍,大喝:“带证人。”

      只见一三十开外的男子被带上堂,往地上一跪,“草民戴二蛋拜见大人。”

      知府说:“戴二蛋,将你在六月初八卡布采参区见到的事儿如实招来。”

      “是,大人。草民那天上山想着采点参回去给我娘补补身子,见到山上两帮人正在吵架。一帮人是咱宁远州远近闻名的漠涵参店的,另一帮人不识得。不认识的那帮人将参还给了漠涵采参的人,可漠涵店的人仍是不让人家走,说不止这么多,两言不合就打了起来。”

      “本官问你,何方先动手?”

      “漠涵参店的人。”

      “啪!”知府大人桌子一拍,“沈志康,好你个刁民,竟敢欺瞒本官,该当何罪?来人,大刑伺候。”

      大堂两边的差役立即上前抓住沈大叔的手拖到堂中央,大叔直呼:“大人,小民冤枉,冤枉拉!”任他苦苦嘶喊仍是被拖去打起了板子。

      我见势不妙,立即跑到知县后院找到正坐在屋里喝茶的罗玉唐,拉起她就跑去了前堂,从人群里挤到了最前面,站在知府大人的正对面。

      罗玉唐,对不起,我只能利用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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