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聚散（清穿)》叶弭

24、小展才艺

　　十三遣高进前来唤我去晚宴，今晚康熙设宴招待今日狩猎的众阿哥和众大臣们，众八旗子弟们。

　　跟着高进到了宴会点，只见一桌桌边坐满了人，高声喧哗的人们没了平日的拘谨，敞开怀的划拳喝酒。

　　十三老远的向我招手，我来到他身边，见八、九、十、十四都在，给各位爷行过礼后，十三对我说：“小莹子，待会我们去烤全羊，你耐着等一会儿。”

　　我点点头，默默地站在十三身后。

　　十四这小子喝的满脸通红，看见我贼高兴，说：“小莹子，今儿爷猎了3只鹿，1只狼，还有好多小兔子。赶明儿赏你几个兔子。”我立马马屁的奉承了他几句。

　　皇子十岁才可以涉猎，十四今年是第二次来围场，今年开猎取得这个成绩，确实不错了。

　　我看向十三，十三呵呵的笑了几声，“今儿还是十哥猎的最多，有只老虎。”啊？老虎可是快绝种的保护动物，这要在现代，野生动物协会早找上门了。

　　老虎都是在动物园里隔着很远看看，温顺的像小绵羊。

　　只在上海野生动物园里有幸看到一次老虎追喂鸡的车子跑，才显出一点老虎王者的霸气。这活生生的老虎被射死那可需要技术和骑术才行。

　　胤礻我很是得意的摸摸那光滑没有胡须的下巴，举起酒杯“来，喝酒。”说完也不管他人自顾自饮下。

　　胤禩和胤禟轻轻摇头。“走，去吃烤全羊吧。”在胤禩的一声令下，众人陆续的离了席去了前面烤全羊的地方。

　　几只大的羊被剥了皮倒挂在木桩上，被火烤的吱吱冒油，老远的就闻到那香味，让没吃晚饭的我肚子立即咕咕叫唤了起来。

　　阿哥们回头看向我，立即哈哈大笑起来，我可不羞，肚子饿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大摇大摆的坐到羊的面前，看着羊发起呆来。

　　“小莹子，当心口水流出来了。”十三打趣我，“很快就好了，饿了吧？”

　　“嗯。”我点点头，对十三投去一个感激的眼光，还是你最好，十三。

　　烤全羊终于好了，十四第一个跑去割了一块，正准备递给他八哥，忽觉我快射死人的眼光盯着他，举到一半的手立马转到我面前，说：“爷忘了，女士优先。”

　　我笑咪咪的接了下来，毫不客气地塞到嘴里，快饿岔气了。

　　归，这古代的野生羊真是鲜，真是嫩，记得两年前去内蒙，在草原上吃的那个烤全羊就觉得特好吃，这个大清朝的烤全羊比那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慢点，别噎着。”十三又递了一块。

　　胤礻我在一旁咕噜着：“这哪像个姑娘家。”我不理他，低头吃我的羊肉。

　　胤禟在一边问到：“十四弟，为何对墨莹说女士优先？为何意思？”十四用那只油腻腻的手指了指我，说：“她说的。”

　　我嘿嘿笑了几声，对胤禟说：“其实啊，九阿哥，在您的店子里，如有一些达官贵人的女眷们来吃饭休息的，您可以用这招。比如让女眷们先坐下，出门让女眷们先行，给女眷开个门，拉着椅子什么的。不过，这都是洋人的玩意，你们不能接受也罢。”

　　胤禩低声为我：“墨莹似乎跟洋人学了不少学问，还会些什么？”

　　我没料到他会为这么个问题，正好吞了一口羊肉，就这样卡在喉咙里上不上，下不下的，咳得我满脸通红，把这些阿哥们吓得不轻。

　　我结结巴巴得说：“捶….捶…。”让十三在我后背上捶几下，也不知谁猛地在我后备上捶了两下，喉咙里的肉吞下去了，这后背的骨头快散架了。

　　痛得我大吼一声，“谁捶的，痛死了。”后面那句话是哭着说出来的。

　　“他。”只见八、九、十三、十四一起指向胤礻我。

　　胤礻我结巴的说：“爷，我…..。是你自己指后背要捶的，爷我高抬金手给你捶两下，这是给你天大的面子，你竟敢指责爷不成？”

　　无语，“那我谢谢你老。”气得我随口冒出了一句家乡话。

　　众人莫名其妙的看着我，我只死盯着胤礻我，他被我瞧的有点别扭，低声说：“爷是怕你被噎着了，没人说故事。”这尊敬的十爷，在您眼里，人终究比不上故事。

　　十四没名气的笑了起来，说：“小莹子，你该吃饱了，给爷们说个故事或是唱个小曲儿吧。”

　　我靠，我成说书和卖唱的了？可是这些人又不能得罪，还是老一套，手一伸，“有偿服务。”十四撇撇嘴，“小气鬼。给。”一只羊腿放到我的手上，惹得一旁几人全笑开了。

　　胤禩递过一杯□□给我，“没噎着吧？”看着有些内疚的目光出现在那温润如水的眼睛里，有些不忍心了。

　　“没事没事，八爷，我能有什么事啊。”

　　看着我身边这几个人露出有些期待的眼光，想着他们平日待我也不错，想了一下说，“各位爷，今儿个给你们说个笑话吧。”

　　见众人都点头了，清清嗓子说：“嗯，这话说啊，有个地方住的全是呆子，脑袋不正常的人。爷们相必见过呆子脑袋不正常的人吧，想法、做事都和正常人不一样。而且呆子经常看到一个人不分青红皂白的就会打人，特危险。”几位爷点点头，估计懂的。

　　我接着说：“有一天啊，张三闲来无事，就在街上四处溜达，这溜达溜达的就溜到了这住呆子的大院子门口。突然，里面跑出来一个呆子，只见他手举一把刀，明晃晃的刀背在太阳的照射下闪着那刺眼的白光，很是吓人。

　　呆子的双眼，目光呆滞，直勾勾的看着张三，凶神恶煞的朝张三冲过来。张三啊吓坏了，这呆子砍伤了、砍死了人那可是不犯法的啊。

　　怎么办？赶紧逃吧。张三立即转身朝前跑去，腿在发颤，也跑不快。跑着跑着，这呆子快赶上了，张三一看，妈呀，真背啊，前面竟然是个死胡同。

　　惨了，惨了，这下只能听天由命了，一咬牙转身站住，气喘吁吁的看着呆子。呆子举着刀走到张三的面前，将刀往张三面前一横，说：“给你，这下换你来追我了。””

　　阿哥们沉默了两秒钟，然后一起爆发出爆笑声。

　　十三和十四笑得躺到地上，胤礻我笑得锤自己的腿，老子阿，您那手劲贼大，千万别捶断了腿。

　　胤禟低头看着火光，肩膀笑得一颤一颤的。只有胤禩轻声呵呵笑了几声，仍旧是满含水灵的眼光看着我，这一点，绝对和你四哥有的一拼。

　　“何事笑得如此开心？说来给朕听听。”一声很有些威严气势的话语在我们身后响起。

　　吓得我们立即爬起来给康熙行礼。“都起磕吧。”十四小屁孩立即扑到他老爹的腿边说：“皇阿玛，小莹子在给我们说笑话呢。”

　　康熙看了我一眼，笑容满面温和的问十四,“说得什么，让你们笑成这副模样？”

　　十四正准备将笑话说出来，十三说：“十四弟，你说得不好笑，还是让小莹子说给皇阿玛听。”

　　康熙点点头。

　　我的余光早就瞟到胤禛，他正站在我身边，我歪了头看了他一眼，见他正目光前视，丝毫没有看我的意思。

　　哼，了不起阿，这可是你那两个宝贝弟弟出卖我的，待会儿您老人家别将这笔帐计我头上。

　　我低着头上前，给康熙请了安后，将刚才的笑话说了一遍，康熙第一个笑起来后，跟随而来的众阿哥和大臣们都笑了起来。

　　听过一遍的人也跟着凑了个热闹。我又看了一眼胤禛，嘴角微微上扬，眼里带了点笑意。

　　这就是嘛，想笑就笑，想哭就哭，干嘛把自己隐藏得那么冷酷。他一高兴，待会不会找我的麻烦咯。

　　我低着头从康熙面前撤退，回到刚才的座位。

　　康熙坐在中间一只大羊旁，旁边自有一帮人将羊肉切了下来验后递给他。

　　我正看着他们如此繁琐的举动，感觉到右边有一线冷冷的目光射来，不用猜就知道是你，胤禛。

　　转过头看去，果然，一双冰冷的双眼又公式化的在隐藏自己，我忽的给了他一个很灿烂的笑，不待他反应过来，立即低头吃羊肉。

　　康熙一干人的兴致很高，吃着羊肉，喝着酒。有些才华的阿哥们带头吟起了诗。
　　风劲角弓鸣，将军猎渭城。
　　草枯鹰眼疾，雪尽马蹄轻。
　　忽过新丰市，还归细柳营。
　　回看射雕处，千里暮云平。

　　不知谁吟了这首表现射猎时豪迈气概的诗词，虽然我对诗词并不懂，却也能感觉出这诗中的豪气来。

　　其他阿哥们开始接上了，我只是纳闷，喝个酒吃个肉至于这样吗？

　　正在我埋头苦想时，三阿哥突然站起来说：“皇阿玛，墨莹姑娘刚才说笑话时，听得词语间用词颇妙，似乎读过写书。不如，让墨莹姑娘也来吟上一首？”

　　我晕，我怎么就这么背阿，和十阿哥的关系刚刚转好，又来了一个三阿哥打我小报告。

　　我上辈子欠了你们了吗？

　　康熙依然点头同意，我只好再次上前，将自己暴露在众人睽睽的目光下。

　　胤禟在我上前时正好也起身，看似让我走，实则在我耳边说了一句：“你二哥也在。”

　　我不敢看他，不知道他这话中的意思是什么，但有一点我可以肯定，若康熙问我从何学来，断不能说是阿玛找师傅教我的。

　　唐诗宋词我不会，自己创作一个更不会。只好用拿来主义，毛主席老人家的课文上必背的《沁园春*雪》。

　　北国风光, 千里冰封, 万里雪飘。
　　望长城内外, 惟余莽莽；大河上下，顿失滔滔。
　　山舞银蛇，原驰蜡象，欲与天公试比高。
　　须晴日，看红装素裹，分外妖娆。

　　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竞折腰。
　　惜秦皇汉武，略输文采；
　　唐宗宋祖，稍逊风骚。
　　一代天骄，成吉思汗，只识弯弓射大雕。
　　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虽然我的声音不够洪亮，可是在这样一个夜深人静的夜晚，将如此磅礴的作品念出，任我是一女子，仍带给了他们太多的震撼。

　　康熙半响不说话，只看着前方，不敢看他，不知道他是什么表情。

　　其余人在康熙没有发表任何观点前，谁都不敢说话。

　　终于，康熙开了金口，“风流人物，还看今朝。丫头，这如此大气磅礴之词可是你做的？”

　　嘿嘿，我要能做词那我不是一大才女了？毛主席老人家的东西我可不敢冒充。

　　“回皇上，奴婢在家时经常出去玩，跟一民间流浪的艺人所学。这人太有才了，棋琴书画样样精通，只可惜，云游四海是他的梦想。他在每一个地方都只停留一两年。”

　　于是康熙连说可惜了可惜了，立即有马屁的人跟上是啊，可惜了，皇上，大清人才济济阿。

　　康熙再次问我：“这作词之人如何确定风流人物是我今朝？”嘿嘿，康师傅，等您问这话等得我胡子快白了。

　　一个跨步上前跪在地上，我抬起头看着康熙，用自到大清以来重来没有过的真诚、崇拜的目光看着康熙说：“皇上，这民间到处流传您除鳌拜，撤三藩，平定准噶尔叛乱的丰功伟绩。您对大清子民的爱戴，您的勤政，您的文学修养，所有的这一切，无一不让人敬仰的如长江之水连绵不绝。皇上，这千古一帝的称号，只有您配的上。”

　　康熙似乎有点惊讶于我的马屁和我的直率，眼里闪过一丝异样，仍是被我捉到了。

　　我在赌，用我的马屁和大胆、真诚引起您老人家的注意。

　　只有您照着我，您那些宝贝儿子才不会层出不穷的来找我的碴。

　　康熙点头后哈哈大笑，“好，好一个千古一帝。有赏。”

　　接过李德全递给我的赏赐，我在众人的感叹声和怪异的目光中退了回去，再将我这样抛到舞台中央，吓不死也会被四爷的眼光射死。

　　肯定有人要秋后算账，见无人注意我后，跟十三说有点头疼，我在十三关心的目光中悄悄地溜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