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聚散（清穿)》叶弭

13、进宫选秀

　　在连续好多天的侧睡，趴睡后，屁股上的伤渐渐好了。下地后，我像放出笼的小鸟重见天日那般兴奋，为了我的屁股，我要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第一步就要认真地跟宋麽麽学做淑女，轻言细语，含羞一笑，一回头，一顿足，百媚生。

　　可惜，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如此活泼可爱多动之人，学了没两天就大呼救命了。

　　一个人的时候又跑到湖边看着静静的湖面，炎热的夏天躲在树阴下仍然汗水直流。

　　天、地、树、屋、人都在太阳的照耀下进入沉沉昏睡的状态里，只有我清醒着，看着被太阳光照的刺眼的湖水。

　　想起来好久没有活动筋骨，见四下无人，站起身将外套脱下铺在地上，露出里面改良后带些晚清风格的中长袖上衣和肥肥的九分裤。

　　白底兰花的真丝绸料卸掉套在外面的马褂和长裙后，贴在身上却能自由呼吸着，很是惬意。

　　头发用手帕随意缠着盘在脑后，坐在衣服上面练起了瑜伽。

　　深深的吸气，慢慢的呼气，将肚子朝上将身体抬起，用脚和手撑在地上，慢慢往回收。

　　眼睛随意往前一瞟，一双黑色布靴停在我眼前三四步处。

　　顺着往上看去，四爷似笑非笑的倒着出现在眼前。

　　“唉呀。”我吓得一屁股跌到地上，丫的大热天你跑来干嘛。

　　“疼吗？”冰冷的人也会关心人哦。我爬起来点点头，忍不住摸了摸屁股，真想流上几滴泪放松一下。

　　“在练什么？”冰冷的人今天估计找不到人陪他说话，终于看到一个没有午睡的人拉着不放。

　　“没什么，就是瞎练练，锻炼身体的。”他没让我坐下只能站着。

　　“这么热地天怎么没睡一会儿？瞧你，一头的汉。”冰冷的人今天心情非常不错，还顺手将我鬓角的乱发夹到耳后。

　　他的手指微凉，在这炎热的夏季触感刚刚好。我低头看着他修长的手指，很想拉过来好好的握着。

　　“姐夫，墨莹若是午睡了，那不就没人陪你聊天拉。”盯着手指出身的我没头没脑的说出口，又后悔的捂住嘴巴看着他。

　　就怕他骂我没个姑娘家的样子。

　　冰冷的人竟然笑开了，其实他笑起来还蛮好看的。

　　原本气宇不凡的他被那冰冷的霸道气势给遮掩了，让人忽略了他的轩昂、尔雅、风度。温和的脸上深邃的眼睛也荡漾着笑意，让人不自觉地跟着想笑。

　　“姐夫，你笑起来真好看。”我有点发花痴了，被他的笑迷的。

　　“嗯？姐夫不笑就很丑了？”他眉开眼笑的打趣我。

　　“不是，不是。我是说姐夫本来就很好看，很帅，很酷。笑起来别有一番韵味，更好看了。”我呸，乱七八糟的说了什么呀，连韵味都出来了。

　　四爷挑眉看着我，肯定没听懂我说的话，我只好小声地说：“跟洋人学的词儿。”

　　他见我低着头一副被斗的受气的小媳妇模样，不禁开怀大笑起来。“莹儿，不用这么怕我，没人时我喜欢看真实的你。”

　　哦？这么说来他喜欢真性情的我了？我很欢喜得歪着头看着他。

　　“莹儿，你和旁人不同。”四爷面朝着湖水，笑意逝去的他没了往日的那般冰冷，只是静静的站着，仿佛沉思什么。

　　而我，则被他的这句话惊得不敢出声小心翼翼的站在他身侧，探究的看着他。

　　夏日的午后，湖边的树荫下，一男一女就这么站了许久，说了许久。

　　最后，那个男的牵起了那个女的手。

　　在某个特定的时候特定的场所，四爷是个非常感性的人。

　　这日，香莲开心的跑进来告诉我，大少爷，我的大哥和我的大伯再有三天就要到家。这次皇上同意他们二人回府省亲，因我那小侄儿要过周岁生日。

　　阿玛虽是侧室所生，可比大伯小好多岁，兄弟亲情一直不错，基本上，阿玛是跟在大伯屁股后面长大的。

　　能见到传说中很疼我的大哥了，我也乐得笑开了花，本来跟姐姐辞行先回家，可姐姐硬要我在四爷府上等。

　　盼星星盼月亮的盼来他们的归期，康熙的一等大臣费扬古，一身戎装骑在马上，长期在塞外被风霜侵蚀了脸颊，显得过于苍老，可精神烁烁。

　　跟在他后面一年轻男子，黑色的脸庞上刻满了沧桑，只有那眼睛里透露着坚定，这男子想必是我的大哥了。

　　跟在姐姐后面迎上前去，一一见礼后，大伯看着我说：“莹儿？长这么高了？大伯上次回来见你，还拖着鼻涕到处找大伯抱呢，哈哈！”

　　说完很爽朗的笑了，我羞死了，尽接我的短。可我被他爽朗的笑声感染着，笑眯了眼。

　　见过了大哥，我笑盈盈的眼里总透露着防备，我生怕被大哥发现异样，很主动的告诉他我跌了一跤后忘记了所有的事情。

　　大伯和大哥一阵怜惜。

　　四爷带着大伯和大哥去了书房，而我一蹦一跳的去帮大人安排晚上的家宴。

　　家宴上，我看着这一群古人说话吃饭文绉绉的，我心里那个急啊。埋头将桌上的饭菜横扫一大片，吃的真欢，抬头看见大哥惊讶的眼神，我讪讪笑了笑。

　　再抬头看见四爷有些似笑非笑有些似充溺的眼神，我的脸红了红。拜托，你老丈人、老婆在你跟前，收敛些。

　　三次抬头，看见表姐波澜不惊，看不出任何表情的脸，偶尔还给我夹我喜欢的肉肉，晕死了，不知道这古人是城府深，还是真的不介意，姐姐，你老公对我有意思，我不相信你看不出来！

　　四次抬头，看见大伯如有所思的眼神，这眼神，才叫我害怕。

　　我放慢速度，尽量低调淑女的吃饭。四爷很够意思，劝他老丈人喝酒，男人的注意力一旦被转移，话匣子就打开了。

　　而我，才得以松口气。

　　晚饭后，我跟着大哥回家，跳上马车的瞬间，没有看到那双疑惑的双眼。

　　侄子的周岁生日很热闹，小屁孩在一堆抓周的礼物中，拿起了一把小木剑，把大伯笑的合不笼嘴，直呼后继有人，后继有人。

　　生日后，家里清静了下来，远方的亲戚也走了。我去找额娘，额娘屋外没有人守着，刚要推开额娘的屋门，只听屋内传来的说话声，惊醒了我。

　　“额娘，莹儿这症状多久了？”

　　“自她醒来后，就开始说了许多听不懂的话。大夫也答不上来是何物引起的。人变了很多，不像以前有时刁钻。对下人特别好，竟然对四爷大呼奴才也是人的话。”

　　“哎，在四爷府上，我亦开始见她的不寻常。以前虽顽皮，却没有这么大胆。”

　　“儿啊，若她中了蛊可怎生是好啊？”

　　我终是引起了他人的怀疑，我终是与众不同，在这大清，我究竟该如何做才能安稳的活下去？带着惊恐，带着对未来的惆怅，我转身默默地离开了额娘屋前。

　　我神色异样的回到自己屋内，从侧面问了香莲。

　　小妮子一开始支支吾吾的不肯说，在我的再三追问下，才告诉我，我的额娘在我醒来大约一周后就找香莲问过话，问小姐现在的一些生活习性，平日说些什么话，做些什么事，香莲挺老实的，将我说得跌坏了脑子也告诉了额娘。

　　额娘最后并未多说，只交代香莲，一定要保守小姐跌坏脑子这个秘密，否则遣出府。

　　我听了后觉得浑身冰冷，没想到福晋很早前就开始怀疑了。

　　是啊，自己怀胎十月生出的心肝宝贝，一举一动都那么熟悉，变了性子，说着听不懂得话，还没有感觉出不对劲，那就枉对墨莹的喜爱了。

　　我也交代了香莲千万不能向任何人提起我今天问的话，包括老爷和福晋，否则会被遣出府。

　　香莲有点紧张有点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我知道，她会替我保密的，因为这府里，唯一真心对她的只有我。

　　带着自我封闭的意识，我开始对周围一切事物和人产生了抗拒的心理。

　　不管走到哪里，总感觉到有人在背后指指点点。

　　尤其看着额娘和大哥的时候，仿佛他们的眼神里透露着什么，也总觉得他们看我的眼神怪怪的。

　　恍恍惚惚间送走了大伯和大哥，我再次沉寂在回忆的世界里。

　　想爸爸，想妈妈，想弟弟，想朋友，想同事。他们还在想我吗？还记得那个世界曾经有过一个崔墨莹吗？

　　还有他，二十一世纪唯一一个让我动心的他，那个能让我变得淑女些，乖巧些的他，那个费尽了心事追求我却总是被拒绝，那个在我后知后决中才发现我爱上了却离开的他还好吗？

　　因为太怀念现代太紧张害怕，我开始日渐消瘦，整个人很颓废。

　　额娘每天都唉声叹气，找了好几个大夫给我治病。

　　每个大夫都说，小姐身体无恙，只是有些气虚，开个方子补补即可。

　　于是，一大堆的补药，补品源源不断往我房里送。

　　人有心事，再好的补品也是于事无补，我依旧“减肥”。

　　额娘每天都来看我，拉着我说些家常话，说我小时候的事情，每次听到这些，我都胆战心惊的，真想大叫一声而逃。

　　毛孔悚然的压迫感逼的我无处可退，总让我想着她是已死了300多年的古人，对她而言我只是个来路不明的怪物罢了。

　　更让我极度崩溃的是，在她面前我还得强颜欢笑，表现得亲热如往常。

　　进宫的日子越来越近，我必须要认真面对这个问题。

　　刚醒来时，香莲说过，后来额娘说过，再后来蒙四爷抬爱一再提醒，可我仍是没有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那日私自进宫后大家的表现及紧张，让我真正感觉到，这宫里不是我想的那么轻松。

　　进吗？一入侯门深似海，何况是皇宫？不进吗？我对这里突然产生的恐惧让我想早日逃离，可是逃走后对墨莹的家人会有影响吗？毕竟他们仍是真心待我的。

　　权衡后下定决心，还是去宫里，那里人多，好好的将自己隐藏起来。被选上，但不被选为皇上的妃子或赐给阿哥们，就可以完成我的心愿。

　　我开始认真地学习古代的规矩，托人找来十三和十四，将我的想法告诉了他们，我只要在不容易被人发现的地方做宫女，直到25岁放我出宫，然后去踏遍大清的大好河山。

　　两位阿哥被我说的一愣一愣的，傻了，他们都知道我会是他四哥的女人。我只告诉他们我要的男人只爱我一个。

　　他们不理解，可恶的十四竟然还说，墨莹，不要爷收了你？

　　我恶狠狠地丢了一句老牛不吃嫩草转身走了，屁小孩，没有我大，竟然要收我，看我不灭了你！

　　隔了几日十四兴冲冲的来告诉我，已经打点好了，他和十三去求了他老妈就是德妃娘娘，德妃同意将我安排到十四居住的乾东五所。

　　搞了半天是要去侍候这小祖宗，我跟十四约定没外人的时候我可以自由的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我只要给他说小李飞刀就行了。

　　终于到了进宫的日子，一大早，香莲拉我坐在镜子前，仔细的打扮着我。

　　看着镜中那个陌生又熟悉的我，因担忧而消瘦的脸，越发显得细长苍白，双眼看上去那么大，却暗淡无光，没有神采，不似一开始，那一双顾盼生辉的双眸，总是笑意盈盈，让人见了不由的跟着开心。

　　这话四爷表白那天说过，十三和十四也曾表达过类似的意思。也许，我的消瘦，是潜意识里故意的吧。

　　拒绝了香莲给我准备的红色的旗装，挑了件墨绿色的，尽量让自己的色彩暗哑些。

　　虽然十四说过已经打点好了，可我仍是不想引人注目。

　　我就像变了个人似的，突然的没声没息。昨夜，额娘拉着我和她睡在一起，说了半夜贴己的话。

　　那些话里，都是娘舍不得女儿的深情。

　　额娘，这些日子谢谢你的关心了，崔墨莹代替了拉那墨莹，代替了她来享受您的慈爱，也许这辈子，这慈爱我都无法报答。

　　只能在心里默默的祝愿：您，一切安好！

　　想起这些心里就痛，虽然对这里感到那么大的恐惧，但，我已经习惯了被宠爱，不管是古代还是现代。

　　今后的路，没了宠爱该怎么走下去？

　　阿玛、额娘和家人将我送到门口，我张开双臂，紧紧地拥抱着额娘，额娘在我耳边轻声说：“莹儿，你永远是额娘的好莹儿。”

　　我点点头，那温柔的眼眸带着无尽的不舍带着泪花深深凝视我。额娘，保重！

　　含泪挥别众人，由二哥送去紫禁城。

　　宣武门外，一辆辆马车停在那里，一个个年轻的女子从马车上姗姗而下。

　　我掀开帘子，尽量不引起他人注意的一跳而下。二哥习以为常的立在马车边，关照几句。

　　我朝二哥挥挥手，将牌子交给门口的太监，转身进了朱红的大门。

　　回首看门外，二哥仍然立在那里看着我，衣衫一角被风吹起，有点萧条的寂寞出现在他身上。

　　我给他一个灿烂的笑，让他放心。

　　跟他没有太多的接触，家里很少有他的声音，众人的目光都放在大哥和我身上。

　　他这时对我的关心，却让我很感动，起码这一刻，这里，他是我唯一的亲人。

　　泪水，悄悄地滋润了我的眼。

　　跟在秀女队伍里，跟着太监进了储秀宫。

　　我们在正式参选之前，会一直在这里跟麽麽学宫廷礼仪。站在储秀宫的院子里，排成几排。

　　我仍是熬不住好奇，转头四处看。

　　都和我差不大的年纪，离的近些的低头窃窃私语，一个个小丫头片子，大多数都是满脸的兴奋，对皇宫充满了期待，对你们而言，并非好事，知道吗？

　　真想对她们大叫一声，好好的提个醒。康熙今年都奔四的人了，儿子一大把，这个半老的人就这么值得你们期待？

　　忽的，一双有些清淡的眼神落入我的眼里，她正在看我，我下意识的对她点头微笑了一下，她含羞浅浅一笑，低下头去。

　　这女子是谁？笑就好好的笑一下，干吗还低下头，害得我都没有看清长什么样，郁闷！

　　不一会儿，管事嬷嬷来了，一个五十开外的老嬷嬷，脑子里一下子就跳出了容嬷嬷。

　　嬷嬷身后跟了三个宫女，领头叫萍姑姑。

　　虽然过了夏日，可这正当午的时候，这太阳晒得人也吃不消，汗水流了一背。

　　站在太阳下，我听不见嬷嬷和萍姑姑说了什么，只看见她们的嘴不停的动着。古代也知道军训？

　　好不容易，训话结束。拿着包袱，进了指给我的房间，四平八岔的倒在床上。

　　“你也住这里吗？”有人在旁边问我话，抬眼看了看，竟然是刚才那个女子。

　　哈哈，这老天，真是无巧不成书了，刚才还抱怨没机会细瞧，这下子送上门来给我看了。

　　我一跃而起，连声说：“是啊。我叫那拉*墨莹，你呢？”我过度的兴奋吓了她，她微微有些愣，随即低下头，又笑着抬头说：“我叫董佳*雪凝。”

　　这古人的名字都是这么好听的吗？这古人都是这么低头含羞一笑，浅浅私语的吗？完蛋了，我八辈子也学不来。

　　她长我两岁，我开始姐姐长姐姐短的叫开。

　　幸好，跟我一起的是董佳这性子的，只是，那清宫剧里放的那些女人，不论外表看上去多么单纯，内心里都是心狠的，手辣的，但愿董佳不是，但愿不愿争得我能避开这些人，那些事。

　　穿着花盆底鞋子，右手捏着手帕，头上带着重重的旗头，走路双手臂前后较大幅度摆动,修长的身材走起路来分外端庄、文雅。

　　这么多女人一起端庄的走路，让我第一次感到花盆底鞋的魅力所在。

　　双手按左膝，右膝微屈，往下蹲身或者手帕往后一甩，左手按左膝身子往下一蹲，若右手抬起放在肩上。

　　婀娜的走姿，优雅的万福，这是秀女来宫里从一个平凡普通女人变为有端庄典雅、温柔娴淑、气质高贵皇家人的第一步。

　　秀女里也有几个据说是有些身家背景的，人长得也漂亮些，但以现代人的眼光来看，充其量有几分姿色，绝没有现代的小姑娘漂亮。

　　因为大多数秀女都是有政治背景的，尤其是嫁给皇子的更是在意她的身份背景。

　　但，真正的大家闺秀身上往往都散发着一股浓郁的韵味，虽然大多数都很内敛，这份独特的韵味现代人很难模仿。

　　十三和十四跑来看我，让雪凝下去，拉着我说可想死了小李飞刀了。

　　我打趣两位爷可想我，这二人摸摸头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

　　吃着他们带来的点心，有股温温的热潮涌在胸口，还是有人在关心我的。

　　可是，他呢？一心盼望他来看我，却无一点他的消息。

　　“那个，十三，我姐夫他最近忙吗？”我小心翼翼的问了十三，他看了一眼十四，十四撇撇嘴，有点不满的说：“忙，大忙人一个。”

　　咋了？吵架了？疑惑的看着他俩，十三最后呵呵傻笑两声告诉我，姐夫跑去跟他额娘说让她额娘想法子求皇上指婚指给他。

　　偏偏十四想的要听我的小李飞刀不让走，这下德妃急了，不就是一个女人嘛，竟让她为难起来。

　　姐夫这几日就忙着跑他额娘那里求情，并且时不时的带着他老婆一起来。

　　德妃对这个大儿媳可是很满意的说，开玩笑，老康满意的儿媳她能不满意？这下更为难了。

　　十四忙说：“墨莹，我可不是要跟四哥抢你，你自个儿说的要安静的待到二十五岁出宫的。去了四哥府上，你怎么去游历大好河山？”

　　“嗯！”知道他是为了我好，可奇怪的是心里竟然有点莫名的小难过，“我知道，十四阿哥这是关心墨莹呢，万分感激。”

　　“瞧你，不情不愿的。”十四有点不乐意了。十三忙岔开话题说了些其他的，一再关照我若有事定要派人去找他俩后拖着十四走了。

　　站在院子里看着他俩远去的背影，那些出游的快乐日子浮现在眼前。还能回到过去那无忧无虑的日子去吗？

　　收回目光回屋，眼光扫过处看见隔壁门口站着三个秀女在看着我窃窃私语。

　　遇上她们的目光，有羡慕有嫉妒有不屑，对她们淡淡一笑走回屋，懒得理你们，更没有那个精力理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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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清朝康熙年间有两个费扬古：
栋鄂氏，满洲正白旗人，内大臣三等伯鄂硕子。孝献端敬皇后董鄂氏的亲弟弟。
乌拉纳拉，管步军统领事，内大臣，赠承恩公费扬古。
雪因为需要，将这两个费扬古结合在一起用了一下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