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家乘物游心》安宝

38、38

　　38.

　　下午五点过，高沧明结束了会议，到我办公室来要闲荡，我手中还有几项工作未完成，不过不甚紧急，也就陪他品了一杯茶。
　　“家儿，我们的关系迟早会是一个公开的秘密，做好这个准备了么？”

　　“我的圈子只这样小，不会对我有什么影响。”

　　“面对我的家人，面对我的朋友，面对最挑剔的审视，这需要一定的承受力。”

　　“有必要让别人评头论足吗？”

　　“既然是事实，何不公开，我也可以多照顾你一点。”
　　“我能说的只是谢谢了。”我不带情绪的答，因为感情像生意一样的需要交涉就少了几分趣味，只带来不好的预感。
　　晚上，与他一起应酬，他喝得多，我却滴酒未沾，杯子里装的是饮料，而饭桌上热烈的气氛亦感染不到我，似乎真正克制住了自己对酒精的欲望。
　　饭后派对上我遇见了商场女强人严素素，她对我与高沧明在一起并不吃惊，从容得让人吃惊。她说话真是得体，给各方都留有余地，在高沧明不得不离开时严素素也一直带着我，不让我落单。
　　几泼人过去，她找了靠近泳池的一张桌子坐下，说了一些女人的话题，我多听着，终于，沉默了一段时间的严素素轻轻叹了口气，“我看着沧明有今天，非常不容易。”
　　
“我对他的了解或许还不及你百分之一，虽然现在我天天与他一起。”

　　“但了解并不代表会动真感情。”

　　“......”
　　
“不能怪沧明，最后是我提出与他分手的，因为我与他的确不合适。”
　　
“他这人的确挺闷的，总是一板一眼的过日子，你不知道他现在的公司简直像座监狱，员工都被改造得如他这样一板一眼的工作。”我小声的与严素素说笑，她果然笑了起来。
　　“太严厉的确是他的缺点之一。”
　　
“不过他总是大棒和糖果共用，给一点批评又给一点好处，想发威也无处用力。”
　　“这都是表象，”压素素点了只烟，也将身体往我这里倾斜，“他最大的优点是朝中有人。”
　　“唔，与汪晋文有关么？”

　　严素素用了一秒的时间反应，然后就笑了，“现在有的算是间接关系。”

　　“我承认与汪晋文关系不一般，但那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

　　“你这样想其他人不这样想，当初汪晋文不是为了你封闭自己大半年么？不是为了你远走他乡？汪家多么宝贝这个后辈，看着要成器却在感情上栽了跟斗。”
　　“年少轻狂谁没有过。”

　　严素素缓缓的吐出烟圈，“看来现在你至少有一件事情不知道，汪晋文的爷爷在他回来锻炼时就放出话来过，若你做他家媳妇，大门从来就敞开着。”
　　“就这样？那真是让太多人过虑了，我哪里配得上。”
　　严素素又笑，她的目光是生意中人中难得带真诚意味的，“高沧明现在对你好么？”

　　“就支票的面额来讲是可观的。”
　　“你有资本为自己谋得更多。”

　　“现在已经超乎我的想象了，何必太贪了呢？”
　　
“是呵，也可以避免一些无畏的争斗，我也看得出高沧明是真有几分喜欢你，这就是难得的福份了。”
　　我翻出手机中与父母乐乖乖的合影，在舅舅庄园中的四个人手牵手摆出革命时代的同志姿势，脸上的笑意可以融化一切寒冰，“我的家人。”
　　严素素灭了手中烟头，脸上的笑意也褪去一半，“有机会出国吧，想必高沧明给你的补偿也足够你们家人过上等的生活了，他会照顾你的。”
　　然后严素素站起来，那个圈子的男人们已经回来了，高沧明落在后面，跟一位外事人员窃窃私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