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崩坏（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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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娘娘，皇上来了！”素琴激动的走到里间。她手里还端着一个食盒，里面是给兰晓准备好的小点心，刚叫小厨房赶做出来的。
兰晓挥挥几个围在身边的二等宫女，侧靠在软榻上，有些疲惫的揉揉自己的眉心。
兰晓感觉自己晕晕乎乎的，还略略有些恶心感。听见素琴说皇帝来了也打不起精神迎接。
她有些担心的是，她的腿还有些软，万一行礼的时候站不稳怎么办？
……
轩辕烨走到寝宫外间的时候，就见着几个二等宫女匆匆从里屋里退了出来。
不甚在意的免了她们的行礼，轩辕烨走进屋里的时候，便看见了面色苍白的兰晓。
倏的，一股莫名的火气，便从他的心底升了起来。
这个女人都在他不在的时候做了什么？难道是下人没有照顾好？
“皇后。”轩辕烨掀开里屋的帘子走了进去。
“皇上吉祥。”素琴放了小食盒，干脆行礼。
轩辕烨点点头，就见了某个人正在以龟爬的速度起身。轩辕烨皱皱眉，沉声道：“罢了。”
兰晓不知又是哪里惹了这个男人，就见他自从进了屋面色便越来越难看。不过说起来，自从这人与木子书见了面，她哪里又见过这个男人面对她时的好脸色。
罢了罢了，她已经不奢侈帝王的爱情了，自己还是努力跟这人保持距离好，不要再让她深陷，到时候这人给她条活路成不成？
“皇后面色怎么这么差？”轩辕烨走的近了，才又发现兰晓额角隐隐冒出的冷汗，“请太医了吗？”
兰晓看着这人眼底的不悦，轻轻摇了摇头。
“宫里人都去干什么了！没看见主子不舒服？”轩辕烨转身对着素琴厉声。
“不关素琴的事。”兰晓终于起了身，拽拽轩辕烨的衣袖。
她拦住正要发作的轩辕烨，素琴这时已经吓得跪到了地上。
“是臣妾今日有些乏，沐浴的时间长了些，泡的身子有点有些软。”兰晓拉拉皇帝的袖子，“素琴，你且下去。”
素琴有些后怕的看了一眼眼前明黄色的身影，她只听见皇帝略带暴躁的声音：“皇后求情，朕也不追究了。你先出去给皇后熬副安神药来。”
“奴婢知道了。”素琴深呼了口气，起了身，有些担忧的看了兰晓一眼，匆匆退出了屋。
见着那宫女出了屋，轩辕烨却还是觉得心情有些憋闷，表情还是有些阴沉。他忽然想起今日要找皇后商量的事，想想储秀宫里那些个聒噪的秀女，再看看眼前安安静静的皇后。
忽然，他就想起了：原来慕容婉已经跟了他那么多年。
那时的她是什么样子的？性子是否也像现在储秀宫的那些官家女子一般无二？
轩辕烨想啊想，却有些悲哀的发现，他早已忘了眼前这个依然美丽的女人最初的样子。
兰晓见皇帝盯着她看，时而缅怀，时而恍惚的眼神，让她有些莫名的难过。
干脆不再看皇帝，兰晓走到了小食盒放置的桌旁，却撇见了桌角摆放的那个菩提琉璃盏，她不禁愣了愣神。
见着兰晓兀自在桌旁坐了下来，轩辕烨也从自己纷飞的思绪里走了出来。见着兰晓将食盒里的糕点一一摆放出来，他也是略带兴趣的在桌旁坐定。
刚要伸手粘一块糕点品尝的轩辕烨目光一扫，也是看见了那个微微发光的琉璃盏。
“皇上今日来臣妾这里，可是有什么事？”兰晓见他把目光放在琉璃盏上，有些淡淡的不安，于是率先出了声。
轩辕烨收回打量琉璃盏的目光，转向了兰晓：“朕无事便不能来了？”
兰晓有些愕然于这个男人的直白，按着往常来这个男人决计是说不出这样的话。果然，见过了木子书整个人就都不一样了吗？
看着兰晓脸上淡淡的惊愕，轩辕烨心知自己有些冲动了。作为皇帝，轩辕烨还是迅速调整好了自己有些怪异的情绪。
“没有。只是最近事情太多，皇上白日里差人来臣妾这儿告信说不来了。而现在却又……所以臣妾以为……”兰晓摇摇头，同样不欲与皇帝这样僵硬下去，“是臣妾妄自揣测圣意了。”
适时地服软，总归是好的。兰晓淡淡的想。
显然，轩辕烨的确受用于此。
缓和了情绪，轩辕烨略作沉吟：“无妨。皇后这么一提，朕还真是想起了一事。”
“何事？”
“此次选秀，朕只欲留下八人。”
“八人？名单上……不是说只留七人？”
“再加一个。”
兰晓听了，沉默。
加的那一个，轩辕烨不说她也知道是哪个。
轩辕也见了兰晓的沉默，不知为何倒是有些心虚。
“不要多心。”轩辕烨出声，伸手握了握兰晓的手。
兰晓感受着手背传来的热度，心里有些不是滋味。那些个秀女，她谁也不在乎，她不管轩辕烨要纳多少后妃，漂亮女人多了也令人赏心悦目不是？
唯独，唯独木子书。
这个威胁着她性命的存在。
“他就这么好？”有些干涩声音从自己嘴里传了出来，吓了兰晓自己一跳。
这次轮到轩辕烨沉默，他并不是很在意那个人，但却怎么也舍不得就这样放那人出宫，这种诡异的情绪他又怎么与眼前的人说？
所以，他只好沉默。
但沉默换来的只有一次又一次的伤害。
“臣妾知道了。”兰晓忽然漠然的抬起头，轻轻的问了一声，“皇上想要给他安排一个怎样的位分？”
“皇后你……”轩辕烨有些无奈。
“妃位如何？四妃位倒是还缺几个。”兰晓打断皇帝，自顾自的说着。
“皇后！”轩辕烨原本就有些憋闷，兰晓此番话，倒是让他有些色厉内荏。
“……”
轩辕烨不知为何每次皇后一牵扯上那个木子书就没什么好脸色？一向温和有礼的皇后竟为了他也敢于自己置气了。是他给的皇后权力太大，还是太宠她了？哼，他从来都不需要一位善妒的皇后！轩辕烨很是气愤的想着。
“四妃位？”轩辕烨冷哼，“皇后这么看中这个木子书，为何不直接把后位给他？”
如此一言，室内倒是变得安静无比。轩辕烨心知是自己失言，此时却是被怒火烧了脑子，拉不下面子道歉。
兰晓听见了，先是安静了一下，而后有些想笑。这几个月，两人之间培养的感情到底是比不过木子书的出现。
她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就这么直直的朝轩辕夜跪下。她真的伤心了啊。
“若是皇上同意，臣妾却之不恭。”如此，皇后之位，不要也罢！
“你！”你……做我的皇后，就那么让你不屑？
一时间，屋里一阵寂静。
轩辕烨眼神划过跪立的兰晓，胸口闷闷的。他是生气，但似乎还有一丝别的什么心情。
他既不叫兰晓起来，也不出声责罚。两人之间，就这么僵持着。
“皇上可见桌上放置的菩提琉璃盏？”兰晓没有抬头，只是说。
轩辕烨一愣，他方才坐下的时候便看见了那个琉璃盏，只有说不出的熟悉。
“那是您赠与湘贵妃的第一件物什。”兰晓顿了顿，像是知晓皇帝表情一般，“只不过后来，湘贵妃又托皇上赠予了臣妾。”
“据臣妾闻，这顶琉璃盏还是您在湘贵妃怀孕时赠与的。湘贵妃甚是喜欢，后来大皇子出生，湘贵妃一度将它当成了求子的宝贝。”
“可是她后来却将此盏交给了臣妾，以皇上您的名义。”
“说是，希望本宫能借这琉璃盏的福气，多子多福。”
“呵，最后，偏偏是过了皇上的手送来的，多子多福。”
轩辕烨一时不知说些什么，他自以为自己对皇后的亏欠唯有子嗣。而自己，且也在不经意之间伤了她的心吗？多子多福，他知晓这是眼前人的禁忌。他承认，这是他的纰漏。
“您瞧。这就是您的宠妃。”兰晓还是低着头，让人看不见她的表情。
“以往，您可以为了湘贵妃践踏臣妾的自尊。如今，更是为了一个他，不惜打破后宫平衡。臣妾惶恐。”
语罢，兰晓不再吭声。
轩辕烨就这么盯着她，拿起了琉璃盏细细看了看。
“砰——”
什么东西被摔碎了。
兰晓惊讶的抬起了头，她的额角被琉璃盏四飞的碎片轻擦了一下，出现一道淡淡的红痕。
“你是故意的。”轩辕烨声音平淡的不像话。
“是。”兰晓笑了，笑得有些苍白，“皇上知道了？”
“朕想知道，皇后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明明可以有不这么明显的陷害方法，皇后是个聪慧的女子，想让他对湘贵妃产生厌恶，方法还有很多。
“不要留下他，不可以吗？”只是为了这一个目的而已，不论她做了什么，从始至终都是这一个目的。
“你太让朕失望了。”轩辕烨还是认为皇后在嫉妒。
“是吗。”兰晓不在意的说。明明，她只是为了保命。
“他一定要留下。”轩辕烨觉得自己的心里有些惆怅，他与她不该是这样的。是哪个步骤出现了错误，导致一步又一步的崩坏，到了如今的局面？
等兰晓缓过神的时候，轩辕烨已经出了屋门。有些挫败的坐到地上，不去看四周的琉璃盏残骸，她缓缓捂上了自己的脸。
她原以为在剧情初期，拿湘贵妃对后位的威胁来交换木子书的离去，总能阻挡木子书一二，但，她还是小觑了木子书对轩辕烨的影响力。
皇上真是宁愿撇开自己提供的帮助，眼看着让湘贵妃将外戚实力做大，也不愿将木子书放出宫。
这就是情深？
或者皇帝自信可以除掉湘贵妃母家主要势力，而不通过她的插手？
罢了罢了，她什么都不管了。
生死由天吧。
……
素琴端着安神药匆匆走进朝凤殿，殿内虽灯影重重，但却是安静得吓人。
她有些不安的加快了步伐，却在掀开里屋帘子的一刹那，顿时慌了神。
“娘娘！”
作者有话说第23章 崩坏（修）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