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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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陈家大少爷陈生最近性情大变。
江南各大商家，特别是以前深受陈生压迫的各酒楼店家，各绸缎庄主人，各青楼老鸨如是说。
甲友瞧出异常，尝尾随陈生，不过见他出入茶馆，问道美食，遍寻好酒，请教先生罢了。没什么不同，但好像又大不相同。
什么时候陈生开始品茗了？什么时候陈生口味变的淡了？什么时候陈生不贪杯，开始藏着好酒了？什么时候陈生开始附庸风雅，搬弄诗词了？
甲友大惑不解，好似陈生的魂儿被什么缠住了一样，遂问乙友,友笑之：“汝不要神神叨叨，他这样是好事，怎的到了你嘴里，好似变成了鬼缠身一样？”
“怎的不像，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么快就改邪归正，其中必定大有猫腻？”
“……”
（二）
春雨刚过，江南小桥流水人家，安静但是不祥和。
本月的第三桩命案发生在昨夜，一酒鬼惨死古巷，被人挖去了双眼，血液流干而死，手法残忍，死相狰狞。
一时间，江南各家各户人人自危，人心惶惶。衙门都快被踩破了，不仅是死者家属，江南各户都在向衙门施压，要求快速侦破此案。
那草包杭州知府，这下可真是犯了难，虽然发了通缉令，但终日不见进展，一个脑袋三个大，这可如何是好？
陈员外家也发了禁门令，再三叮嘱独子陈生没事不要乱跑，特别是晚上。
他哪里知道，陈生巴不得不出门，这西苑厢房，正藏着娇呢。
（三）
夜半明时，陈生第三次抱着风月楼的镇店之宝女儿红来找与桑时，与桑终于开了门。
美人独立，一身白衫，表情清冷，似拒人于千里之外。
陈生忙说“与桑，这几日怎么都不见你，可千万别乱跑，这杭州现在不太平，到今天都死了三个人了，啧啧啧。”
“你不怕？”抬手扶住门框“像陈生这样每日拿着好酒好菜，半夜三更来到这赋诗赏风的人，也不多见吧，你不怕半路突然跳出个牛鬼蛇神，吃了你。”
“呵呵，哪有牛鬼蛇神，这里只有你而已。”
“……”
“俗话不是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吗？”
“……”欲关门。
“别，我是说我行的端，坐的正，就算有什么牛鬼蛇神，也不怕的，莫不是与桑害怕，别怕，我护着你，明天我就请老师传授我武艺，我有的是钱。”
“……万一，我就是牛鬼蛇神呢？”
“我……我也不怕，你那么漂亮，怎么可能是那群丑的要死的妖怪，就算是，就算是……”
“……”
与桑微微侧身，“进来吧，明日早些来吧。”
花前月下，风景独好。
（四）
风月楼老板嫁女儿，全杭州城的大户人家都去捧了场，听说从京城请了一个唱京戏的戏班子，那旦角唱的，直叫人从脚酥软到头，因为他长得，实在是太！妖！艳！了！
但是素来喜欢这类人儿的陈生陈大公子，却没了兴趣。
甲友，也就是风月楼的少东家犯了难，这大腿还抱错了？你小子不是最喜欢这款吗？现在摆的那副高洁傲岸的表情实在是不能忍受。
“你小子给本大爷装什么少男，还不快点动手，这可花了本大爷不少的银子。”
“去去去，老子才不稀罕，老子有的是钱，还需要你给我□□啊，再说，现在我可不适合□□。”
“哟，就你，谁看的上你，罢了，罚你三杯，今个这事就算了。”
无需多言，陈生三大杯好酒下肚，如今已经醉酣了。
甲友无语，拉乙友谋划，我看你陈生怎么浪子回头金不换，遂叫花旦搀扶回府。
月明星稀，陈生心在西苑，不能自已。
（五）
月黑风高杀人夜。
旦角问“闻陈公子好酒量，混迹青楼，号称千杯不醉，如今怎么怂了？”
“那是以前，如今有了牵挂……再说，以前那酒，多半也不是我喝的，我只是买单而已，有钱。”
“敢问公子牵挂的是什么？”
“恩……自然是挚爱。”
“公子果然情深意重，但耐不得阎王今晚要收你，既是你已浪子回头，我便留你一具全尸吧。”
忽而妖风阵阵，旦角化作一缕黑烟，再现是已经是全身漆黑的狰狞模样。电光火石间已经到了陈生面前，一只手掐住了陈生的脖子。
真丑。
生死关头，陈生还在想，死在这么丑的人手上真是不甘心。
一壶美酒，半盏清茶，陈生不知怎么的竟然想起，还没有和与桑剪窗烛，这么死了，岂不是太遗憾了。
渐渐恢复意识，陈生发现自己的头还在脖子上，庆幸之际，却看到了一黄衣仙人站在自己身前，似乎与那妖怪对峙。
“黄牡丹，我与你井水不犯河水，没必要为了个凡人结仇吧？”
“这是我的救命恩人。”
“恩人，呸，我可是听说他风流成性，这样的人会对你出手相救？怕只是贪恋你的美色吧，若是你没有这副皮囊他还会喜欢你？我不信”
“……”
“你该不会……你要知道人妖殊途。这些臭男人，他们看到的只有脸而已，你看看，你看看他们那贪婪的眼神，像刀子一样……”
“……你已经杀了太多的人了，鸦！收手吧，我们回到山上去，你还有机会成仙，师傅会原谅你的。”
“呵，又来大道理，话不多说，直接出手吧，不过我告诉你一句，这世间最不能信的，就是情字。”
仙术绚烂，陈生看的眼睛疼，索性闭上眼睛装死。
那声音，是与桑！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二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