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尊)软饭娘子》三暮四召

4、留

　　第四章留

　　众人也无心补眠，二九的屋子长青与鬼翼坐在床上一头一脚，二九多点了个火盆，生怕长青受寒，忙好了长青就乖乖蹲在长青脚边，长青使眼色让她上来，也只是憨憨摇头，长青看到她蹲着离火盆近，也就随她。
　　长青和鬼翼二人都有一肚子话想说，坐想着怎么把目前的状况说开，但两个人都思虑万千，一个是尚感叹于身世之谜揭开，而且是如此狗血演绎。一个是惊异于自己的乞儿挚友摇身一变是富贵小姐，和自己还系出同门，自己和她的相识相知不得不说是个冥冥之中有的安排。

　　二人如此内心澎湃，不觉时间，不觉冷热。时间点点流过，窗外越来越亮，二九竟然是最淡定无所谓的一个，火炉也换了几次，一个劲的蹲着打瞌睡，脑袋像小米啄食般一个劲的低，看得鬼翼发出笑声，长青也回过神来。

　　“二九啊，二九，你个小眼的，你青姐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你也不给个反应啊……”鬼翼伸手扯了二九还有婴儿肥的小肉脸，没下狠劲，二九却疼的直咧嘴，长青好笑的一把拉过二九到身后。

　　二九冲鬼翼做个鬼脸：“俺才不咸吃萝卜淡操心，青姐是高是瘦，是乞丐还是公主，又有什么区别，俺二九这辈子就跟着青姐，茅屋也跟，高屋也跟，青姐常说天塌了，有高个子顶着，俺看了，青姐和俺都是矮子，大事落不到俺们身上，不愁。”

　　二九说的几句热乎话把长青心肝脾肺肾都舒服的熨烫了一遍，喜得她把二九一把搂在怀里，把二九的脑袋揉的像个毛球。
　　二九脸憋的老红，也不挣，只管让长青揉捏面团。

　　嫉妒的鬼翼直喊亲疏有别，区别对待，二人仍旧亲昵的不行。

　　“长青，以后你怎么想的？”鬼翼把凳子挪近了，和长青背靠背的说着耳语。

　　“父亲不想让我回段家。”长青笼着手，慢慢开口，“父亲说：段家商贾累世百年，经营的官府关系断的断，换的换，唯剩顶事的岌岌可危，败象早出，族内尾大不掉，醉生梦死的居多，只顾勾心斗角，往自己屋里划拉银子，大的架子在，内心烂的不成样子了。近年说是有个空子被朝廷盯上了，宫里的三天两天来打秋风，父亲说他这几年多方挪补，勉强撑着场面，怕是朝中一个变动，就万劫不复。说我目前不在段家，他也好放手一搏。若我现在现身不过是个顶事的幌子，这段家嫡长女的牌子让个死人领着比活人好。”

　　“哎，我说，”鬼翼用脑袋磕一下长青的脑袋，“这有钱有权的人的麻烦就是多，不回去也好，要不回凌云渡，咱们一起搭伴闯荡江湖，先不说其他，你这个毒还是早清干净为好。你这么弱，若是以后娶了凶悍点的男子，房里都打的赢你呢？”

　　“翼姐，胡说什么荤话，俺青姐不弱，你会写字算账说故事不，你不会！旁人也不会，俺青姐就会，她写过的纸，这么一屋子，这么本事的人自然就精贵点。”二九眼里长青是个十全的，女子强健高挑为尊，体弱矮小的吃亏受歧视的多，二九平日里最恨别人说长青弱的像男子，说一次她去打一次，也不管对方高壮与否，有帮手没有，几次不要命的恶斗下来，直到全城都知道青十三有个护姐像是个护犊子的奶爸子，也没有人再提及长青体弱的事情。

　　长青裂嘴偷笑，这个孩子睁眼说瞎话，自我催眠的功夫比自己还高，又想到这些年二人相依为命所经历的事情，摸摸二九的脑袋，“就你话多声音大，满城的人都知道你青姐我力大如牛，好了吧，蹲着，头都毛了，青姐给你梳个头。”

　　长青起了兴致准备给二九编一头小辫子，再拢据到一起扎个冲天炮——（作者：十三啊，别老是玩二九，这个可怜的实心娃，长青委屈:真不让啊？二九丢一个冷眼给作者：青姐，你甭理她，只管编。）

　　“凌云渡，我不明不白差点一命呜呼，父亲没有说死，我却也嗅出来和凌云渡几个大老脱不了干系，还不知道我若是这次去了，指不定毒没有清，再中个更邪门的，我可没那么多条命来被人试毒玩。”
　　“可当下紧急的是你身上的毒，你既然是长老之女，身上中的毒也是本门本派的，你父亲可说如何安排了？”

　　“唔，父亲替我把了脉，说是我体内毒素潜伏时间太久，不知为何，到在我体内共生之态，否则按道理我早是个死人了，现在你看我能吃能喝的，父亲也不得解，只说我吉人有天相，留下帮内的解毒好药，并已经唤了鬼医年后来丰都给我看病，想来是没事了。”

　　“鬼医能来了就好，到底是长老面子大，那，你既不回段家，也不回凌云渡，你去哪呢，回你父亲家？”

　　“恩，父亲是想让我先回他的母族司徒家暂时隐藏身份，我却觉得既然是隐藏，何不大隐隐于市，这个丰都我又知根知底的，这地界上多个陌生人，来历出身，第二日我若想，都能知晓个一二，岂不是比那个我一无所知的司徒家更加稳妥。更何况，我也舍不得……”

　　长青终于还是放弃了一头小辫的计划，给二九窝了两个可爱的稚龄童女小发髻，拍拍头，让她站起来给自己看看效果，看了有点腼腆的二九，惊呼一下：“啊呀，二个小馒头长在脑袋上了？”

　　二九伸手摸摸脑袋，小嘴一翘，对于着郎气十足的发型似乎不满意的很。

　　“舍不得，舍不得啥，这个破屋，还是这个破凳子……”

　　鬼翼环视家徒四壁，翻个白眼。

　　长青吐了吐舌头，这个鬼翼，大事精明，小事迷糊，又是个脑子直来直去不带转弯的主，连连点头：“是，是，是，舍不得着破屋子，舍不得这石凳子，我还舍不得这菜园子呢，前日子捣鼓的地龙成了，再罩着纱布，一个月后，这丰城，吃上绿叶子的也就我这个鬼屋了……”

　　屋内，慕司宇内力深厚，一个时辰的休憩已恢复精力。身边带着的都是自己最贴身的亲随，皆是内力不俗之辈，四人除慕司宇侧躺在卧床上，其余三人都打坐在四面。四人轻易都倾听到长青和鬼翼的谈话，一字不漏。
　　慕司宇把爱女重归自己怀抱的狂喜消化下，回想女儿的行为做派比起自己记忆中的顽劣霸道竟然是判若两人，云泥之别，一边感叹有女初长成，一边也心疼这些年女儿该是经历怎样的遭遇才有此长成。

　　新年族内事务繁杂，作为当家主人慕司宇很多场合不能不到，更何况，这次外出，慕司宇是不顾一切的奔袭而来。天即将放亮，慕司宇依依不舍与女儿分手，他听取了夏至之前长青隐于丰都的提议。几个月的时间，至多一年，他认为足可以打扫好屋子让女儿安枕无忧的回到自己身边。另外，临走时，让鬼翼留下护卫长青，本欲在留个自己的亲随，却被长青婉拒了，“这丰都地面，女儿尚可自保！”
　　这句淡淡却充满自信的话，让慕司宇定了心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