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所有的相遇都是久别重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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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续忙碌了几周的季心虞已经晕头转向，在部门同事的通力配合下，公益广告的初稿终于是定下来了。
相传恒氏的大老板出了名的古怪难对付，老姚不知道是打通了哪里的关系，让心虞先和恒氏的副总碰个头。
碰个头还真是碰个头哦！先见副总有什么用，人家才是一家人好么！
前几日还缠绵雨水的Y市在今天终于放晴了，当季心虞站在恒氏的办公大厦下面，她已经能感受到什么叫做奢华。
她快步上前笑眯眯的对身材婀娜的前台小姐说明来意了以后，被直接带到了15楼的会客室。心情忐忑的季心虞在柔软的沙发上坐立不安，说实话，这份初稿虽然公司上下一致好评，但她心里依然一点底都没有。
听闻恒氏的老板一直行事乖张不按常理出牌让人十分琢磨不透，她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做出来的东西估计是很难入的了这位大牌的法眼。
这次先会会这位副总，也好试试这水里的深浅。
“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门刚被推开声音就传过来，以至于季心虞还没有反应过来那人就已经站在了她面前。俊俏挺拔身长玉立，这是心虞此刻心中对他的评价。
“你好，我是恒氏的副总齐豫。”那人客气的朝季心虞笑了笑到是没有什么架子：“坐吧。”
季心虞的紧张感瞬间少了一大截，也许事情没有自己想的那么难吧。
助理打开投影仪，他食指拖着下巴看完了短片，好一派气定神闲。齐豫低头若有所思的把玩着手机的钢笔，过了好一会儿他回过神对看向心虞：“没想到季小姐如此年轻就能做出这么好的作品，起初我们是想要以为经验丰富的策划师来做，不过现在看来是我多虑了。”
“……谢谢齐副总的肯定。”她心里像打着小鼓一样咚咚直响。
“不过有些地方的处理还是略显青涩了。这样吧，一会儿我把那些我认为需要改进的地方理一下，再让我的助理发给你。你呢，也回去考虑一下还有哪些地方可以修改。我个人觉得，意思到了，但还不够动人。”齐豫儒雅偏偏，说话像微风拂面。
这显然已经是季心虞心中无数个猜想中最好的一个了，她点点头：“好的。也谢谢您能在百忙之中还抽空给我们这个机会。”
“季小姐太客气了，毕竟这会是个双赢的合作，我也十分期待我们能合作愉快。”说完绅士的向季心虞伸出了手。
心虞礼貌的回握住，真是风度翩翩啊。
齐豫礼貌的将季心虞送到电梯门口，跟着坐专用电梯去了顶楼的办公室。
老板昨天才从美国回来，他把这几天的工作总结汇报了一下。对方漫不经心的听着，他也不在意，说完了刚要转身出去。猛地又想了什么：“承西哥，之前做和平路那块地皮广告的公司，刚拿了个初稿过来。我看过了，觉得还有点意思。”
站在落地窗边前的男人挑了挑眉：“能过的了你的眼，应该还不错，拿来看看。”
修长的手指用鼠标点下倒退键再暂停。眼睛在屏幕上的某处定住——季心虞，他微眯着眼在心下重复了一遍，拿起电话接通内线：“覃秘书，把盛世唐风季心虞的资料查清楚了给我，我要详细资料。”
房间里没有开灯，手指轻轻敲打着厚重的办公桌，顾承西不着痕迹的扯了扯左边的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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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心虞从恒氏直接回了家。打开冰箱拿出蔬菜和肉随便做了两个小菜。
做菜的工夫是工作以后学会的。即使出生并不富裕，在家里被娇滴滴呵护长大的她可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
心虞的爸爸做得一手好菜，妈妈却手艺平平。其实妈妈哪里是不会做饭，只是爸爸心疼她，不舍得她与油烟作伴。还小的时候，她总是嚷嚷要爸爸把一身好厨艺传给她，妈妈却揉着她的头发笑的温柔：“我家心虞以后也找个会做饭的好丈夫不就好啦。”
季心虞一直抱着这个美好的愿望等啊等，直到那一天，谢卓宁在下班后瘫倒在她家的布艺沙发上，用略带沙哑的嗓音说：“要是这时候有碗番茄鸡蛋面吃就好了。”她心疼之余却面露难色，那天他们吃的泡面。
从此以后，她迷上了厨艺。她把他喜欢的菜色都记在小本子上，在网上搜罗各种做法，一道一道反复研究之后再做给他吃。看着他吃的津津有味，她心满意足。她等不到那个会做饭的丈夫又怎样呢？只要是她认定的人，谁来做饭一点都不重要。
可是她还没有把那个小本子上的菜全都学会，他们就分手了。在那以后，她把所有有关于谢卓宁的东西都收在一个箱子里寄去给他。
谢卓宁下班回家，看见客厅里放着偌大一个箱子，收件单上赫然写着他的名字却没有落款，他已心下了然。直到把箱子打开，一封封一件件拿出来，手指温度渐渐跌进冰点。
这是，再不要相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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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心虞坐在电脑前把台灯的开关按来按去，今天恒氏副总的意思明显是这个方案还要再改，可是怎样才能做到去打动所有人呢？
她打开窗让风吹进来，闭上眼睛感受着刚刚入夏的温度。其实这次拆迁中，最难就难在那是一片居民老区，住户对那边土地有着别样的感情才依赖迟迟不肯退让。看来要想动人，还是要再回去看看才行，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
Y市的那一头，顾承西办公室的灯还没关。他靠在椅子上看着电脑屏幕上的人和详细履历，这丫头这几年成长了不少啊，当年那股子青涩劲儿已经全然不见了，眼神里却不变当年的骄傲。
“小齐，明天联系一下盛世唐风的季心虞，我要见她。”
起初齐豫还有些不解，这次的地皮对恒氏固然重要，但这么多年多少大生意过来，也从来没见过他在这样的细枝末节上面上心。不过老板的心思一向难以捉摸，他既然上心了，就随他去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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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心虞走进和平路的小弄堂里才想起来，这地方她以前来过。还在上学那会儿，老师带他们来过这练笔。
狭窄的过道里堆积了很多杂物，旁边的电线杆上还贴着□□的小广告，下水管的积水没有清理干净，滋生出了许多青苔。
一家门前，一位白发斑斑的老太太弓着背择着绿油油的青菜，旁边的煤炉上放着吱吱作响的炊壶，壶嘴里冒出缭绕的白烟。老太太瞄到水开了，慢悠悠的勉强直起腰吃力的提着炊壶进了厨房。
心虞抬头四处看了看，找了个墙根坐下来，拿出笔轻轻在纸上描绘起来。风有些许凉意，吹开附在她额角的头发。不知道画了多久，孩子们都放学了。估计这一带经常有人来写生，行人都见怪不怪了。
“姐姐，你也来这儿画画啊？”一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探过头来巴望着她。
“对啊。还有谁也来这儿画么？”她望着他甜甜一笑。
“最近好多人来这儿呢，有的来画画，有的来拍照。我妈妈说这里再过不久就要拆掉了，我们都要搬走的。”
稚气的童音渐渐变得沮丧，心虞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头：“那你呢？你想要搬走么？”
“我……我想又不想。”
“嗯？”
“妈妈说，搬走了以后我们就能住上新房子了。可......可是，奶奶不愿意搬走，她说这里是她的根。还有……还有，搬了家，我就不能和李乐他们一起玩了。以后都不会有人和我一起踢球了。”手里的小脑袋垂的很低。
看着他说的如此认真，季心虞心里软软的，她伸出另一只手捏了捏他肉呼呼的小脸：“放心吧，我觉得你说的这一切都能解决的。好啦，天要黑了，快回去吧！”
小男孩应了一声快步跑远了。季心虞收起纸和笔揉了揉腰站起来。天色渐浓，路灯闪了两下照亮了前面的巷道。
她沿着路往回走，大部分的厨房都亮着灯，饭菜的香味慢慢溢出来，她也有些饿了。正想着脚下一飘没踩稳整个人都往地上栽下去。
季心虞想着这次终于要轮到自己报工伤了，一直手稳稳扶住了她的胳膊。待她站稳了才抬起头。眼前这个人星眉朗目棱角分明，借着旧路灯的光亮像极了伦勃朗笔下的肖像画。
“谢谢。”
这一声谢谢迟迟开口，顾承西仿佛等了一季花开花落。他低头朝她笑了笑，礼貌的松开了握着她胳膊的那只手：“你住在这里么？”
他的声线低沉配着那张足以让她惊艳的面容，她有些结巴：“不……不是。我过来画画。”
这一刻是无法得到原谅的，就如同历史长河那些血的教训一样，沉醉于美色的最终都祸国殃民了。虽然是个外貌协会，她却从小就告诫自己不要被男人的皮相所迷惑。所以她坦然的把这一刻的迟疑归结于她还沉浸在差点摔倒的惊恐中没有恢复。
她快速平复了情绪，再一次抬起头正视了他一眼：“刚才谢谢你，我还有事儿先走了。”说完又朝他点了点头飞快的跑走了。
顾承西看着她几乎是仓皇而逃的背影不由自主的笑了。挥了挥手，停在远处的黑色宾利缓缓开过来，他上了车仍然饶有兴致的回味着她刚才的样子。
早上齐豫说打电话去她公司，同事说她今天要去老街看看，他居然也就放下了手里的工作去了老街。
顾承西走进弄堂里的时候，季心虞正画的入迷，连树叶落在头发上都浑然不知。他只觉得这一幕颇为美好不忍打扰，转身退了出去。
就这样回到车里等着，等到倦鸟归巢日月交替，估摸着她要是再画下去眼睛该要瞎掉了，他才起身回去。怎料刚跨进路口她就一步之差撞上他的胸口。接下来的事儿，他不由嘴角微扬。
老何在前面开着车，透过后视镜看到老板居然笑了，差点把刹车当油门踩了。顾承西那样的一个人，虽然平时不怎么摆老板架子，却一直是不苟言笑颇为严肃的。
今天这是什么状况？把车开到这破旧的老街来，自己下车了一会儿，回来时面上就带着淡淡的高兴，现在居然是真的在笑。他有点摸不着头脑。
“何叔，车靠一边停。把钥匙给我，你打车先回去吧。”
起先就有些变浆糊的老何这下更不懂了。顾承西居然让他把车停在小吃街边上，还没等他去开门就径直下了车伸手要来钥匙转身走了。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所有的相遇都是久别重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