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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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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马思远,七年级二班的班长,关于我的头衔还有很多就不一一说,反正在大家眼中总归算是优秀的存在。
前段时间在自习室认识了一个从美国来的转学生Karry,他比我高一年级,在隔壁女校的女生看来是个不折不扣的帅哥,但在我看来他不笑的时候看着挺煞人。
刚认识的时候因为误会他是我们班的新班长看他特别不顺眼,凭什么一来不说一声就抢了我的位置?后来误会解开发现原来Karry是八年级的班长,根本是两个杆子都打不着的事儿。
不过正所谓“不打不相识”,误会解开看着自然就没什么大不了。
虽然经常和二文抱怨为什么他一个八年级的整天往我们七年级的自习室跑,但我觉得Karry这人还是挺不错的,相处以来对我挺好,就算我常常误会他也不怎么同我计较。
不过这个Karry有的时候也挺莫名其妙。
上次收到了二文转交的一封情书,是隔壁女校的郑紫琪给的。一开始我也摸不着头脑,经二文提醒才想起原来是因为她摔倒的时候我扶了她一下。
二文解释了半天,然后让我快点收好,偏偏这时候Karry进来了。我觉得情书这种东西还是不要太张扬的好,便手忙脚乱的塞进练习册,却还是被他看到了。
抢不过他,一封怪不好意思的情书愣是被他在自习室念了出来,最后还咄咄逼人的说我是要谈恋爱。
谈什么恋爱啊,我一心想的都是学习当个好班长而已好吗?而且我收到份情书他有必要这么在意吗?而且还把人家女生的情书撕了。
身为大家有口皆碑的好班长我自然是不能忍,我觉得就算要拒绝,也要把情书完好的还给人家。他倒好直接把的情书撕了,我怎么还?
听了我的说法他好像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但是还是坚持着要和我一起把情书退还给那女生。还把那女生要请二文的牛排一并承担了。都不关他的事儿不知道操的什么心。
宇文也说我变得莫名其妙,就这么一段时间误会Karry的次数,和Karry吵过架的次数比没认识他之前的那么十几年的时光来的都要多。
我不是没意识到,其实我在面对大多数人的时候并没有那么多的火气,不知道是不是第一次的误会带来的连锁反应还是我们的气场不和。反正一有关于他的事情所带来的我的不顺心总让我控制不住的冲他发火,发完火后又内疚,也明白是自己无理取闹,老是不肯好好听他解释。
“胡闹也是种依赖,说明了你把Karry当自己人了,知道他不管怎么样都会迁就你。”二文捧着手机念着不知道从拿搜来的答案,念完后拍了拍我的肩:“年轻人,就是缺少一些历练和成长,等你变成熟了自然就会好了。”
我翻了个白眼。
2
二文被人揍了,说是因为招惹了别人的女朋友。
我可不管这么多,揍了我兄弟那就等于揍了我,哪怕对方是人高马大的胖虎又如何?
Karry拦着我不让我去:“别忘了你是一班之长,带头犯校规这是你该做的事吗?”
听他这么说我更是火了,是朋友就该在这种时候不管不顾的和我一起去讨回个公道,而不是在这边和我讲大道理:“总比某些人好吧,这样什么事都不管看着朋友被欺负。”
说着就拉上宇文准备去找胖虎,Karry却拉住了我:“我不许你去。”
“要你管!”我挥开他的手。
“那你说今天你把他揍了明天他又来揍你,这事怎么完?”他又试图来和我讲道理:“再说,宇文一开始也有错啊。”
“胆小鬼,你害怕得连这种话都说得出来了。”不是不明白错的是宇文,可是这个时候我真拉不下脸了。
Karry又拉住我,我一把把他推开,我也知道伤害关心自己的人不对。
他的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什么叫害怕,我是怕你被胖虎打。”
他都这么说了,我也反驳不了了。看着他没表情的脸我也有些心悸,张着口就是道歉的话:“对不起哦。”在没认识他之前我从没和人道歉过,认识他以来倒是越发的脱口而出,不敢再气势汹汹:“我不能看着宇文被人打然后不管啊。”
“三中的篮球队队长我认识,我去找他谈判,让胖虎给宇文道歉。连医药费也赔了,我有把握,所以你也别管了。”声音还是低的,我都不确定他是不是真不高兴了,老是被我这么激。
“万一他不答应怎么办?”我有些紧张的看着他,不过不是紧张宇文的事儿。
“那,我陪你去教训他。”听他这么说,心里软塌了一整片。Karry你当真太顺着我了。
我这人做事一向比较冲动,有的时候经常就没有考虑到后果。Karry正好和我相反,大概是因为他是任何事情都要按着计划有节奏的处女座。
事后二文打趣说我们这样就是年长者最看中的互补,适合做情侣。我狠狠的锤了他的伤口一拳疼的他龇牙咧嘴,让他再信口开河。
自从那件事过后在自习室我就特别喜欢看Karry,当然不是正大光明的,我发现Karry这人看着久了倒也很顺眼,是耐看型的。他的唇型很漂亮,不敢再往上,就怕突然撞见时对视,这样太尴尬了。
我知道Karry是纵容我,不是一点点的,是好像很没原则的那种。
我误会他的时候他不会发火,说话带刺尖酸刻薄对待他的时候他也不介意还是一心的为我好,甚至揍了他一拳的时候他也很轻易的原谅我。
想起宇文念给我听的话,现在觉得很有道理。
有时候我也会想,说不定这种纵容是喜欢我?可是他又没亲口说过,对于感情这种事情我又没有经历过,哪会分得清,这么想当然未免太自恋。
3
学校春季文艺节,没想到的是我们班和Karry他们班居然准备的都是话剧,而且听了Karry的介绍后我发现我们连话剧的内容都一毛一样。
我对天发誓我没偷看过Karry的策划,也没机会偷看。
脑神经也太对的上频率了。我想。
“喂,Karry你最近有偷看过我的报名表吗?还是你在我们班有人啊。”当然知道对方不是会做出这种事的人,可我老是想故意气气他,不由自主的。
“喂,马思远,我要真来监视还用得着偷看吗?”他很不屑。
“Karry啊,这次我们马思远想的主题也叫<罗密欧与梁山伯>,我演梁山伯,我们两可以对戏吗?”宇文这没原则没底线的家伙。
“Karry呀,要不你们这个剧,就换一个吧?”我觉得可以商量一下,毕竟撞梗这种事情还是很尴尬的,还关乎到班级的声誉。
“那,我有什么好处呢?”Karry反问,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他在期待些什么。
“啊,这个……”支吾了半天。
“我请吃牛排。”宇文这家伙终于有点义气,懂得救场了。
不过可想而知,宇文本来也欠着人家Karry一顿牛排,怎么可能答应。
我又问他想要什么好处。
“要不,你们把这剧排烂点,这样我们就能拿话剧奖咯。”
“不行!除了这个条件我什么都答应,我们剧本都写好了。”我打算打同情牌,手就指着眼圈:“看,看我黑眼圈,你怎么忍心让你朋友再熬夜写剧本?”说的好不委屈,我都觉得自己可以去拍戏了:“不让我长高啦……”
我觉得我这么说的话Karry真有可能答应我。
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唉,谁演的好就谁演呗。”
“就是。”
我和宇文他们串通好了要让Karry大开眼界吓他一番,让他主动放弃。
宇文这个捣乱很有一套,在经过他的两次串戏,Karry都傻眼了,果然把剧让给我们了。
第二天在自习室见到Karry的时候,他整个人都没什么精神,看起来很困的样子。
“Karry,你昨天没睡好啊?”我问。
“还不是那剧本闹得,昨晚一夜通宵改了。”他揉了揉眼睛。
撞剧这种事情真他妈让人心塞,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我便没开口。
“你可说了啊,只要我换剧你什么条件都答应我。”趴在桌上,原来他困得不行还跑来自习室是为这事?
“是你自己放弃的啊,不关我的事儿。”
“你以为你们那点小伎俩我看不出来?”他的长睫毛搭拉着眼皮。
我手指扣了扣书本起的边角,看他这样我都觉得心疼。如果能拿一块橡皮擦去那一圈阴影就好了,擦得掉就没有愧意还有其他的什么情愫。
“那你说。”
“以后做事别那么冲动了,乖一点。”声音放的好轻,像是睡着了。
我有些莫名,这就是条件?
“我可能……要回美国了……”
4
Karry要走,大家想办个欢送会。
其实我的心情很复杂,十分的复杂,有点儿不甘心,我还没找到Karry喜欢我的证据呢。他就这么走了,这不就成了无解题?
再难的数学绞尽脑汁也能得出个答案,哪怕是错的。
玩的时候大家都很尽兴,好像只有我一个人抱着心事。
“唱首歌吧?”Karry推了推我,慢了半拍才想明白对方是说的什么。
我脑子里还没缓冲过来呢,就眼巴巴的盯着Karry:“啊?唱?唱什么?”
“你这小媳妇样怎么回事呢?”他倒是笑了,“想唱什么就唱吧。”
“那就来首林宥嘉的<背影>吧。”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是这首,只是突然觉得这首歌还挺应景。
“……很高兴有心事帮我困住自己……”
“……感谢我不可以住进你的眼睛……”
“……有再多的遗憾用来牢牢记住不完美的所有美丽……”
“……躲在安静角落不用你回头看……”
很久没唱这首歌,都有些忘词了,不过这不妨碍我得到大家的肯定。可眼下那拍手也不能令我高兴起来,我难受了,心里堵得厉害。
还没证明的无解题不是他对我是否喜欢,而是,我怎么会在想证明的路程拐错弯喜欢上他了。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质,我当他是哥们,却暗自觉得他对我有那么点超出友情的部分,可现在明明是我对他有意,偷偷看的是我,在意的是我。
心里凭空被磕了一个角。
5
Karry走的那天,我正规矩的坐在教室里漫不经心,手中的笔掉在地板上好几次,同桌好无奈的帮我捡起来。
拿出手机看了时间,距离飞机起航还有两个小时,从学校到机场一个多小时。
“诶,班长,你干嘛呢……马班长……”
如果,现在过去,还能来得及……
顺着楼梯,20阶的石梯硬生生蹦了4下就换层。
我还没有好好的和你告别……
拦着计程车,上了车就冲师傅说:“快点!去机场!”
还没有拥抱过你……
坐在计程车内,镇定的发条短信给Karry。
——等等我。
到了机场,跑得很快,穿过人群,到了Karry说的登机口。
一把抱住了Karry,喘得都说不出话。
“哦……等到了。”
6
夏天了,每天天气都是好的,是适合想念的季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