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神降临·朱雀篇》繁荣的头发

3、第 2 章

　　佐助整整两天没有来的时候，朱炎觉得有些不对劲，教了他近两年，连入门的痛苦艰难幼小的孩子都撑过去了，朱炎不认为他会在这个时候退缩。
　　最可能的解释就是出了变故。
　　朱炎皱起眉头，怎么说都是自己教导过的孩子，总不能放任他出事吧？
　　走在木叶村洒满阳光的街道上，朱炎心里可不怎么阳光。就他听到的传闻，是宇智波家一夜灭门，幸存者只有宇智波佐助和灭门凶手——他的哥哥宇智波鼬。
　　然而，朱炎有自己的揣度，只粗略分析，一个大家族一夜灭门，即使凶手已经逃跑了，整个村庄没有多少恐慌气氛就不对头，不说那些小老百姓，就说暗中警戒村庄安全的人都几乎没有增加。
　　这个村庄，连表面功夫都做得那么粗糙，竟然没人觉得有问题？还是，根本没人有过怀疑的心思？朱炎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他隐去身形，先去那个叫做医院的地方探望了佐助。
　　孩子幼小的身体安静地躺在雪白的病床上，显得特别渺小无助，但朱炎知道，这个看起来那么脆弱的孩子有着怎样的毅力与狠劲，他并不担心他会一蹶不振。
　　闭上眼睛用精神监检测了下佐助的伤势，外伤并不惨烈，但精神伤害很严重，再加上体力透支……好在总体来讲并无大碍。
　　周围有探视的目光，并非善意但也没有强烈的恶意，估计是出于监视。
　　这个村庄，真是好得很啊，欺负到他朱炎的人的头上了——虽然没有正式拜师，不能算是徒弟，但朱雀族长还是习惯性地把教导过一阵又很得他心意的孩子归拢到自己的翅膀底下了，从某种角度来讲，同为鸟类，朱炎大概还有点老母鸡的天性吧。
　　确定了佐助伤情没有大碍，而监视者也没有伤害他的意思，朱炎在他身上留下了个感应阵法，离开了。他要去找出这件灭族事件背后的真相，要不然佐助被卖了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对于朱炎来讲，这件事情并不难办，他不过花了几天把一般人去不了的地方跑了一遍，顺便围观了一个器官移植现场，稍微一理思路就知道大概是怎么回事了。至于那些器官源，他知道那些都是佐助的亲族血脉，但他没有动手，他想，如果佐助知道真相，也会愿意自己亲自动手的吧。
　　不过，他暂时没有把真相告诉佐助的打算。
　　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太直来直往了点，现在把真相告诉他，他也没有能力报仇，可让他压抑住内心的仇恨装出一副感恩戴德的样子留在村里，显然也是做不到的。
　　可他那么小，朱炎想着又软又嫩的幼崽，心道。现在离开村子出去就是风餐露宿的，对成长发育多不好？
　　既然如此，不如等他有报仇的能力了再告诉他幕后黑手。
　　按照现在的教学进度，大概再过个三五年的吧，朱雀一边喃喃自语，一边掐着指头给幼崽排课程表。

　　×××××
　　在朱炎查案的那几天，佐助醒过来了，在从三代火影口中听到本已知道事情之后更是沉默。
　　哥哥……他最喜欢的哥哥。
　　闭上眼睛，将快要夺眶而出的泪水忍回去，好一会儿再睁开的时候，那双原本纯净无暇的黑眸中已染上了仇恨的颜色。
　　他要变强，他要……杀掉哥哥，然后，振兴家族！
　　想到变强，佐助第一反应就想到了朱炎，那是他除了父亲哥哥以外最敬佩的强者，如果是他，说不定……
　　于是出院后的佐助第一件事情就是跑到他们平时修炼的那条河边，在那里从早上一直等到晚上。
　　奈何总是下午准时出现的人直到夜幕降临了还没有现身，这让佐助有些不解，他冷不丁想到朱炎曾经跟他说过，若是自己有一天不想来这里继续学下去，那他也将不会再出现。
　　这句话让佐助忽然心生惶恐，难道是因为自己受伤的这几天没有来，所以朱炎误认为自己已经不想学了？也就是说他不会再出现了？
　　面对漆黑的夜幕和空荡荡的河岸，佐助忽然生出了一种被全世界抛弃的孤寂与恐惧。原本以为还有一个人可以依赖的，原来，真的只剩下他自己了……
　　幼小的孩子将自己慢慢地蜷缩成一团，两眼无神地盯着河面发呆。却因为身体虚弱，不一会儿就歪着身体睡着了。
　　朱炎真相了一把之后，回来先去医院打算探病，得知佐助一大早出院了，又去宇智波家大宅找了一圈，没人，最后跑到河边。
　　老远就见佐助把自己团成个团子，走近一看，好嘛，河边风大，这孩子冻得嘴唇都白了。
　　朱炎刚想上前把他抱起来，就见无数红色的光点缓缓地聚拢、围绕在他身边。
　　朱炎先是有些惊讶地睁大了眼，随即微笑了起来——这个孩子，果然与火有缘且、很有天赋。
　　***
　　佐助迷迷糊糊间觉得身上暖烘烘的，用力撑开眼皮，发现自己正躺在自己房间柔软的床上，身上压着暖融融的棉被。
　　“醒了？”一只温暖的大手伸过来揉了揉他的额发，佐助愣愣地转过头，就见朱炎侧躺在他的旁边，一手支着脑袋，笑眯眯地看着他。
　　佐助愣了一会儿，开始觉得眼睛酸涩起来，本来一个人的时候还好，可现在发现可以依靠的人还在，就一下觉得委屈起来。
　　他努力把软弱的液体眨回去，然后抬头看向朱炎，宣誓般道：“朱炎，我会变强的。”
　　“嗯，我相信你。”这等天赋，这份努力，他不变强谁变强？
　　“我要杀了他，给爸爸妈妈报仇。”佐助咬着牙道，声音小的像是自言自语，说出来的字都是抖的，却是异常坚定。
　　朱炎叹了口气，他不想在现在告诉佐助真相，也不想骗他、让他跑错方向报错仇，就揉揉他的头发道：“这件事情，你的哥哥是屠杀的刀，却并非执刀之人。”
　　佐助一开始没反应过来朱炎的比喻，想清楚了关系后蓦地瞪大了眼睛：“你是说，有人指使哥哥？”
　　朱炎没有直接回答，只是叹了口气：“可以的话，我并不希望你成为一个忍者。”这种直率的脾气，再强，也只能成为阴谋家手中的利刃。
　　“为什么？！”佐助诧异地问。他周围所有的人都以成为忍者为荣，从来没有人说过，希望你不用成为忍者这种话……
　　“因为，希望你自由地活，希望你的力量不要被别人利用，希望……”朱炎突然笑了一声，“是我杞人忧天了。”以他的能力，难道还没有在人类之中护住一个孩子的自信？他捏捏佐助的小脸，“没关系，你就以你的意志来选择吧，不论如何，我都会好好看着你。”
　　朱炎看着脸颊圆滚滚，白乎乎的小孩，心中忽然有种诡异的慈爱的感觉冒了出来。
　　朱雀族的力量大部分来自于天赋传承，功法修炼都靠传承和自己修炼，所以，这个人类幼崽，反而是朱炎第一个认真教导过的弟子。
　　于是这种什么事情都要担心恨不得把孩子拴在裤腰上却又希望他能飞得更远的感觉啊，就是初为人（师）父的感觉吗？
　　佐助可看不到朱炎内心的荡漾，就是急着问凶手的事情：“你刚才说，哥哥是有人指使的？那哥哥会不会其实是被强迫的？”
　　“是啊。屠戮之刀往往身不由己，刀虽锋利，执刀之人才是真正的掌控者。”朱炎认真看着佐助的眼睛道，“我暂时不会告诉你幕后之人是谁，唯一可以告诉你的是，能差使得动你哥哥的，必定要比你哥哥强，不一定是实力，可能是心机城府势力，但无论如何，他不会是个好对付的对手。”
　　佐助握紧了拳头，身体紧绷。
　　“我答应你，五年后，我会告诉你真相，在这之前，就像你自己说的那样，变强吧。”朱炎笑了笑，给了他一个激励，“能不能把你哥哥从对方手中抢回来，就看你的了。”

　　佐助很快回到了学校，虽然朱炎有把握把他教成顶尖高手，甚至超出这个世界理解的高手，但一来学校是个有用的平台，可以拓宽人脉，为他以后报仇万一要扯大旗造反打下良好的人脉基础（就助子那个谁都不搭理的情况来讲绝对是你想多了），二来，他交给佐助的东西现阶段还不适合暴露，那么学校教授的东西就是他目前所需的，既可防身，又可以当挡箭牌。
　　佐助倒没朱炎想得那么多，现阶段，他还没想过不去学校——他还总觉得学校会教给他们点真本事呢。
　　佐助面无表情地坐在教室里，乖乖等老师来上课，自动过滤了周围那群人对于宇智波家事件的窃窃私语。他清楚自己要做什么，旁人的话语跟他又有何相干？
　　接着，伊鲁卡老师进了教室，咳了两声，制止了小屁孩儿们的嘈杂声，随后宣布：“今天，有位新同学。”
　　没错，就是这种狗血的转校生剧情，在大家都懒洋洋毫无兴趣地等着走进来的转校生，表情逐渐从漫不经心变成赞叹时，佐助突然瞪大了眼睛，剧烈地咳了起来。
　　进来的是一个五官姣好，身材娇小，一头火红长发、有着特殊的金色眼睛的漂亮女孩子。
　　而令佐助失态被口水呛到的，不是这个小姑娘长得怎么样，而是……这根本就是朱炎的缩小版+娘版！他肯定自己没有认错，朱炎的金色凤眼可是相当少见又好认的，而且看到他的时候还一脸“你懂的”表情偷偷眨了眨眼。
　　这人跑来看他也就算了，佐助其实心里还是有点高兴的，但他为什么变个小姑娘？
　　小姑娘样子还挺娇羞腼腆的，讲话软绵绵细声细气的：“大家好，我叫朱炎~~”果然是他！连那个听起来很奇怪的名字都没有改！等等那个又软又嗲的尾音是怎么情况？！
　　佐助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毕竟还只是8岁的孩子，就算比同龄人成熟，也实在绷不住那张面瘫脸，露出了崩溃的神色。
　　佐助对朱炎的第一印象是强大神秘，而之后的相处，朱炎不仅强大，而且对待佐助时就像一个真正长者，虽然在火术教导上很严格，但还是会经常关心他的学校生活、家庭生活，以前晚上下了课甚至会送他回宇智波族的街道口。总之，朱炎是那种典型的教学上严厉、生活上却相当慈爱的老师。
　　也因此，朱炎在佐助心里的地位，一直是亲切而又不失威严的长辈，更别说，在家族事发后，朱炎更是成了佐助唯一的倚靠。
　　而这样一位男性长辈，突然顶着一张缩小到8岁的脸，和小姑娘的身体，穿着碎花衬衣和小裙裤，一边羞涩地拽衣角，一边娇滴滴地讲话，任谁都要崩溃好咩！
　　佐助正愣神着呢，就见小姑娘高高兴兴地跑到他边上，娇滴滴地道：“我可以坐你旁边吗？”
　　佐助木然地往里头让了让，让她在外边的椅子上坐下。
　　哗——佐助君立刻收到男生嫉妒眼光数枚，而朱炎则把班里女生的仇恨拉得妥妥的。
　　看不出来嘛，小子还挺受欢迎的。
　　朱炎被各种嫉妒目光照射，心里还挺得意，很有种我家徒儿就是帅的自豪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