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五代的你》成一

44、宋小五的选择

　　“师父为何突然这样问？”

　　“你只须回答我，你对谢天瑜究竟是什么感觉？”

　　“弟子对谢天瑜，只当她是知己”

　　“小五，休要再骗师父了，刚才你说的话，我可是听得很清楚？”

　　“师父，我… …”

　　“我且问你，你对她可是爱恋？”

　　“师父，弟子对不起您，只是，弟子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心了”

　　玉虚子听了，也是明白了几分意思，自己这个弟子，八九不离十的是爱上了谢天瑜。玉虚子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对着东方的天空沉思着。宋小五立在一边，不敢言语，气氛一下子变得很沉重，冬季的树林里很静，连风声都没有，只有两个人的呼吸声。

　　“唉，天道无常啊”，玉虚子过了好久才说了这么一声。“师父本以为，你一生在这川中，只是斩妖除魔，做好一个修道者的本分，怎料我们回来到千年后的时空，又怎会料到你和这个丫头的有这段缘分呢？天道无常啊”，玉虚子不等宋小五再说什么，只是自顾着说道。

　　”师父，弟子现在心很乱，请你教我功法，去除杂念吧，弟子再也不敢去想着些虚无的风月之事了。宋小五突然跪地，心中对流云阁的愧疚一时间全都涌上心头。

　　“既然已经发生了，那么任何心法都是没用的”，所谓的心法，暂时是能控制一些欲念，却控制不了一个情字。宋小五本性纯良，又毫无欲念，心法于她是没有用的。

　　“师父，我不想犯戒啊”

　　“人间的情爱，本处于天地之间，万法自然，生生不息，也是属于道中，你虽修道终究是凡人，亦属于道，逃脱不了这情也是合情合理的”

　　“可是，同为女子又算什么呢？”

　　“还是那句话，道法自然。以前为师是很生气，只是终究明白，发生在我们身上的一切都是命中注定，为何又要抵抗这命运呢？况且，天瑜姑娘对你也是一往情深，何苦再去伤了一个无辜的女子”

　　玉虚子说，既然爱了，体验过才会大彻大悟，只是要宋小五守住自己纯良的本性，不可做轻薄谢天瑜的事。

　　既然有爱的能力了，就去体验吧。

　　… …

　　谢天瑜自从那日被宋小五拒绝后，一下子变得忙碌起来，自习室，社团，学校的广播站到处都是她的身影，除了图画室，的确只有忙碌的时候，才可以忘记。

　　学生会的宣传部长是一个叫佑的男生，和谢天瑜是一所高中的。佑长的很英俊，很高大，父母都是电视台的干部。佑的家教很好，举手投足都很绅士，很阳光的男孩子，自然很受欢迎。在大学里，这样的男孩子无疑是“男神”般的存在。只是，这个“男神“的恋爱史是空白的，女生们对此议论纷纷，有人在窃喜着，希望自己能得到男神的青睐，也有人说他是gay,对于女孩子的议论，佑只是很绅士笑了笑，他说他不在意女孩子说什么。他当然不是gay,他一直喜欢着谢天瑜，大学前他只是以朋友的名义相处着，他不想在高中里影响谢天瑜的学习。

　　最近，佑和她走的很近，佑是个很有情商的男孩，也很细心，他看出了谢天瑜的低落，就主动陪着她，佑会组织一些活动，让自己的朋友和谢天瑜的朋友们一起出去。或者，让谢天瑜也接触自己的圈子，和他们一起参加学生会的活动，或者一起出游，一起吃饭去。

　　佑细心的记住了谢天瑜的口味，比如她不喜欢吃辣的，比如她喜欢吃鱼。

　　谢天瑜看得出佑的心意，却都在婉拒着。的确，佑很成熟，他不会像宋小五那样问一些奇怪的问题，不会一股文言文腔，他的情商高出宋小五几个档次。可是，每次想起的却都是宋小五。佑，对不起，只是对你只能是哥哥的感觉。

　　佑终究是表白了，一个午后，冬日的阳光懒懒的撒向人间，佑推着自行车和谢天瑜走在一起，快到学校时，佑突然说要说些事。

　　“天瑜，我决定，和你不再是朋友的关系”

　　“啊？不再是朋友，你这是突然绝交吗？”

　　“当然不是，我是想你做我的女朋友？”

　　“佑，你说什么？”

　　“天瑜，在我心里，一直有喜欢一个女孩子，那就是你”，佑的样子不像是在开玩笑，何况佑不是一个喜欢开这种玩笑的人。

　　“对不起，我… ….”

　　“天瑜，我知道，你需要一点时间，原谅我的突兀”，佑有点失落，却依旧是很绅士。

　　“阿佑，我想我应该说清楚一些事，对不起，我不可能爱你，你是个优秀的男孩，学校里有很多优秀的女孩子”

　　“天瑜，你说什么… …我们需要时间，不是吗？”

　　“阿佑，对不起，有件事我一定要说清楚了，我是个lesbian,我是无法喜欢男人的”

　　“天瑜，你说什么？你可以不接受我，但你不要这样污蔑自己好吗？”

　　“这不是污蔑，因为本来就没什么丢人的”，天瑜突然有些激动，佑意识到了自己的说话的失语，深吸了一口气道：“天瑜，你是个好女孩，所以，不要用这么极端的词形容自己，毕竟这个… …”

　　“毕竟很丢人，是吗？你们是觉得lesbian都是坏女孩吗？那我告诉你们，这是骨子里的”

　　“天瑜，怎么会呢？lesbian不都是… …”

　　我真的不会喜欢男人，佑，对不起，可是不要再问我了。谢天瑜突然跑开了，如一只受了惊吓的小鹿。那天，谢天瑜只觉得自己跑了好久，跑了好远，在一家服装店门口，她再也跑不动，瘫倒在地。

　　阳光不知何时成了阴霾，天空飘起了雨夹雪，落在身上很冷，却毫无知觉。

　　雨雪越来越大，店也都关门了，谢天瑜想回学校去，才发现自己没带伞，连车也打不到。想要在屋檐下躲一会儿，却见这雨雪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

　　没有人会注意到屋檐下的人，每个人都是形色匆匆，谢天瑜突然觉得，自己是否已经消失了，或许自己消失了也是这样的旁观这人间吧。

　　冬天，真的不好过，屋檐下很冷，可是哪里都是一样的冷。伤害了一个无辜的佑，或许就是自己该有的惩罚吧。最终，谢天瑜还是决定自己走回学校，雨雪落在身上，打湿了青丝，也打湿了那身名贵的衣服。现在的自己，想必是极其狼狈的。

　　这时，雨雪忽然是停了，或者说是有人把伞撑到了她头上。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宋小五。那张日思夜想的脸，此时却唤起了心底的恨意，骗了自己一次，还要给自己幻想吗？

　　“出门伞都不带，莫非你是喜欢淋雨”

　　“与你无关，不是说了我们再也不要有瓜葛吗？”

　　“老师关心学生，也不为过吧”

　　“宋老师，谢谢，可是我喜欢淋雨淋雪”，谢天瑜冷冷的说道，转身便要离去。

　　“天瑜”，宋小五突然一把抓住了谢天瑜的手腕，谢天瑜有点意外宋小五的唐突，下意识的要挣脱，却被宋小五紧紧的拖住。

　　“宋小五，你这是干什么？”

　　“我要你回来，可以吗？”

　　“回来？回来继续被你戏耍吗？宋老师，请注意言行阿”

　　“谢天瑜，你恨我也好，我还也是要把话说清楚。我们分开了这么久，我不想是离别一生，更不想苦痛一生，我们回到以前好吗？”

　　“宋小五，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谢天瑜，我们在一起吧”，宋小五看着谢天瑜，一字一顿的说道，谢天瑜觉得有些压迫感，却又是如此真实。寒风吹过，谢天瑜单薄的身子有些颤抖，宋小五脱下了自己的长风衣，披在了她身上，双手又扶上她的肩，为她整理着衣服。

　　“穿那么单薄，不冷吗？”

　　“宋小五，你刚才是什么意思”

　　“天瑜，我爱你，早在很久之前，所以，我们在一起好吗”，还没等她反应，却被宋小五一把拥入怀中。这拥抱，好霸道，不似平日那温良的她，却又是如此的真实。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