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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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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你了,我骂你了?哭的这么可怜,可惜,这里没有男的。”静和公主一身淡紫色的宫装,略施粉黛,安瑶曾经目睹过皇后娘娘尊容,静和公主和皇后长的非常神似,不是五官,而是天生的高贵气质。
“公主有所不知,刚才臣女好心提点她这是公主尊驾,让她另选其他位置,谁知刚说了两句她就要哭不哭了,好心当成驴肝肺,不知道的还以为臣女欺负她呢。”刚才那位张家小姐忍不住说了两句,本来好心,结果惹了一身骚回来,当然不会放过落井下石的机会。
“是么,嬷嬷,前段时间宫里那位整天梨花带雨的跟哭丧似的那位官女子后来怎么样了?”静和公主生平最厌恶这种女人,整日只会靠哭来博取男人怜爱,连菟丝花都不如。
“回公主的话,那位官女子已经殁了。”嬷嬷回到,那位官女子太不自量力,居然会在皇后娘娘和皇上用膳的时候跑来哭诉,不然皇后娘娘哪有那么多闲功夫搭理她。
“公主饶命,臣女真的不知道这是公主的位置,刚才那位姐姐没有明说,所以臣女真的不知道,不然一定会远远离开的,请公主念在臣女初犯的份上,饶恕臣女这一次吧。”跪在地上那位瞬间急了,不停的磕头,额头都红了。她好不容易才挤掉一位嫡姐来到这个地方,还没开始谋划,怎能就这样离开?
“远远的离开?呵,本公主是瘟疫么?人见人躲?”静和公主笑了,只把地上那位当成小老鼠来逗弄。
“公主不是瘟疫,是臣女卑微,不敢靠近天家贵族,请公主不要误会。”地上那位更急了,跪行了几步到了静和公主面前,甚至拉住了公主的衣脚。安瑶看到这一幕皱了皱眉,果然,静和公主刚才还带笑的神情马上就凝固了,直接一脚就踹了过去,把人给踹翻了过去,脸上赫然一个脚印,看起来有些滑稽。
“生平最恨别人乱碰我的东西,特别是你们这种人。”静和公主最厌烦别人乱动她的东西,不管是什么,哪怕是一张纸。
“嬷嬷,把她和这椅子一起丢到外面去,脏,不要了。”公主一声令下,后面几个内侍就上前,也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直接就把人往外面拖,直接丢到了外面的花丛里,可惜了,花匠又得重新修剪一次了。
“你就没话跟我说?”静和公主看都没看外面那个人,直接走到了安瑶面前,还带着余怒未消的神情,后面的嬷嬷都忍不住皱眉,公主跟安小姐关系不是挺好的么,苏婠婠也一脸愕然,这好像不关安瑶的事情。
“亲自送上才能表诚意。”安瑶却一点也不慌不忙,身后的侍书连忙把赤金帖子呈了过来,安瑶接过双手捧在公主面前。
“哼,这还差不多,那本公主就勉强抽空来就是了。”静和公主看见眼前的帖子,知道安瑶没有忘记自己,也就不生气了,只是面子下不来台,谁让这妮子人人都送了,就不送自己的!
“安瑶必定扫榻相迎。”前些天休沐,也没让人往宫里送,只是想着亲手送上,没想到倒还让她吃味了一回。
“行了,我回宫去了,大清早遇到这种糟心事,今天不来了,你自己玩吧。”说完也不管安瑶的反应,带着一堆人浩浩荡荡的回宫了。
“恭送静和公主。”安瑶和其他小姐都弯身行礼,安瑶知她这是不耐烦了,嫌衣服脏了,忙不迭的回去换了。
“吓我一跳,我还说呢,静和公主待你不错,怎么会这次就把火烧到你头上来了,结果原因还在你头上呢。”静和公主走后苏婠婠才缓了一口气,有些嗔怪的说,白担心她了。
“我是想着亲自拿给她,也就无所谓早晚了,谁知道她还惦记着呢,倒是你,你过来的时候让外祖母千万别来,我晚上过去住一晚就是了,纵然离的不远,外祖母到底上了年纪,还是不要左右劳动的好。”
安瑶一点都不担心静和公主的问题,她脾气来的快去的更快,一会就丢到脑后了,主要是外祖母那边,虽然已经打过招呼说不会过来了,俗话说越老越小,万一那天外祖母一下子心情来了,非要过来,还得苏婠婠来劝才行。
“这我知道的,不必担心,其他人不敢说,外祖母我是一定能劝住的。”在外祖母心里,安瑶都得靠后,最疼的就是苏婠婠了,说什么都听。
已经快到上课的时辰了,众人也都不再说话了,安瑶研好磨铺上纸,拿起笔却未下笔,而是看向了外面。
先生已经来了,这位女先生也算是一位传奇,当年她也曾订婚,只是可怜,订婚没多久未婚夫就在战场上阵亡了,后来这位先生就一直为那男子守节,其实不必,再嫁都不是很丢人的事何况她还未嫁,只是订婚而已。
只是先生和那位男子是青梅竹马,先生一直都没再嫁,后来家族获罪,皇上怜惜她为夫守节,所以没有牵连与她,倒还格外给她留了一个宅子,还准许她来天启当女先生,已经有数十年的年头了。
那位姑娘被丢出去后就一直哭倒在地上,直到先生过来,先生看到这情况也没说什么,只是让丫鬟带着她下去梳洗,再让人搬了新的座椅来,静和公主随时丢人出去,先生早已习惯。
那姑娘被丫鬟搀扶着起身,跟着丫鬟暂时去先生的房间洗漱一下,谁也没注意到,那姑娘起身的时候望向的人不是开始那位张家小姐,而是安瑶。花丛就在走廊旁边,距离不远,所以里面发生的事情她也清楚,既然和公主相熟,何以一句求情的话都不愿帮着说?只不过是家世好罢了,总有一天,一定会和你们一样。
想的太久,忘了自己是提笔的姿势了,墨汁已经滴到了纸上,一圈圈晕染下来,好好的一张纸就这么毁了。
“你的心乱了。”不知何时,先生已经走到了安瑶旁边,温声说着。
“让先生见笑了。”安瑶有些羞愧,在课堂上如此表现,确实有些丢人。安瑶刚才也未想什么,只是脑子放空了,觉得,有些,茫然。
“其实做人做事和练字的道理一样,最忌浮躁,万变不离其宗,坚持自己本心就好。”先生也曾是后宅女子中的一员,闺阁女子烦恼的无非就是那些家长里短,这个学生一直很安静,不想看她走到误区了。
“是,学生受教了。”安瑶低眉回话,至于有没有听进去只有她自己知道了。先生摇头笑笑,看其他人去了,路都是自己走的,只有跌疼了才会知道痛。
那位姑娘已经梳洗完了,没有换洗的衣服,只是重新整理了一番,脸上的脚印倒是没了,只是脸上仍有些发红,不知所措的站在门口,楚楚可怜。
先生把她迎了进来,拍了拍手,待大家的眼神都汇聚过来才道“这位是翰林院编修刘大人的女儿,刘倩容。”然后就把她领着到离静和公主最远的地方坐着了。
翰林院编修,七品京官而已,不少人嗤之以鼻,不说官职太小,就说刚才得罪了公主那点而言,这个姑娘已没有任何结交的可能了。
一个时辰后,安瑶在和苏婠婠说着玩笑话,侍书在收拾东西,安瑶下午没课,而且三天后自己的生辰,母亲已经说了,要自己准备,所以,她要早些回去准备,毕竟,静和公主来了的话,可能会来好多帖子以外的人,并不能只当自己生辰处理了。
“两位姐姐好。”安瑶和苏婠婠正说着呢,一道柔柔弱弱的声音道了进去,抬头一看,是刚才那位刘倩容刘姑娘,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辰因为没有好好消肿的原因,脸颊还是红的。
“妹妹也好,不知妹妹有何事?”安瑶和苏婠婠对望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疑惑,苏婠婠开头询问。
“小妹初来乍到,并不知这里的人和事,妹妹观两位姐姐觉得十分面善,想来定是很好相处的人,所以,陋颜前来。”刚才先生去了后,并没有一个小姐理会她,她孤零零的坐在位置上看着周围小姐都三两个聚在一起说话,没想到最后,居然找到安瑶这边来了。
“安姐姐和苏姐姐自然十分面善,想必在妹妹心里,我们这些人就面目可憎了对吧?”依然是刚才那位张家小姐,正三品督察院御史张大人的嫡女张云亭。张云亭带着几个小姐围到了这边,脸上是不怀好意的笑,刚才丢人丢大了,不找回来怎么行。
“姐姐说笑了,姐姐们都是大慈大悲的人,怎么会面目可憎呢。”刘倩容似乎怕极了张云亭,轻轻的退后了一步低眉顺眼的说,还小小的缩了缩了肩膀。
“是么,我以为妹妹觉得我可怕急了,所以刚才只不过想提点妹妹两句而已,怎么妹妹就是一副要哭了我欺负了你的样子,既然妹妹都做出了这个样子,我恶名也担了,要是不欺负欺负你,我不就是亏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