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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杖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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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拉尔在见到魔王的力量后,知道自己的计划已经不可能实施了,为今之计还是尽快离开这个地方才好,他献媚似的向魔王行了个礼,
“君子有成人之美,虽然我一直很欣赏保鲁夫拉姆阁下;可既然他是魔王陛下的心上人,我岂能做出强人所难之事?恭喜魔王与王妃,在下身体不适先行告退。”
“请便!”
既然有人开了头,很多王公贵胄也纷纷离开,所谓的宴会在一场看似简单却暗流涌动的王位之争后不欢而散;熟不知这仅仅是一个开始。
“我们也走吧,贝利艾斯;恐怕要在这待上一段时间了,不过没关系,我很喜欢看戏呢。”
【有利,我拭目以待】寒风烈烈,呼啸着不断地冲击那简陋破旧的房子,陈旧的木质门板已被岁月侵蚀得伤痕累累,有利直勾勾地盯着门板上的裂纹。他觉得那好像一张人面,一张已经扭曲变形的脸也许那就是自己现在的模样。
门开了,有利没有动依旧坐在床上身上紧紧裹着一条薄薄的毯子;看到来人,他将自己的身体缩了缩向墙壁靠了过去。
“有利….”孔拉德走近他伸手想要摸摸他的头发,却被他闪开了
“孔拉德,你不该来这儿。”
“有利,跟我走吧,我们离开这里。”依旧温柔的语气,让有利很想抱着他大哭一场;他拼命地摇头,努力将已经快要夺出眼眶的泪水逼回。
“有利?”
“孔拉德,我很可怜对吗?”
“有利,没有人能预见未来,现在的局面我们任何人都没有想到。我并不是在可怜你,而是心疼你,唯一支持我活下去的理由就是守护你;所以和我一起离开这里吧,我不会让你在受到任何伤害。”
有利终于支持不住,泪水如决堤的河流般涌出;他紧紧咬着毛毯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门外保鲁夫拉姆目睹了这一切,默默地离开了。
【有利,总有人在我前面。这样也好,你不用在这里受苦了,我祝你和哥哥幸福】
看到有利的情绪渐渐平复,孔拉德拍拍他的肩,
“我们走吧。”
“对不起,孔拉德。我不能这么做,我不会离开这里。”孔拉德被有利的决定震住了
“有利,你,你说什么?”
“我不可以离开,就算是死我也要死在这里;那个魔王不肯放我回地球,既然这样除了真魔国我没有可以容身的地方。而且魔王不会放过我,从那天他看我的眼神我就知道;我和你离开也逃不过他的追杀,何必在让你为我冒险。”有利一副已经完全认命的状态让孔拉德无法思考,他猛地朝有利的肚子上打了一拳,有利惊恐的眼神化为悲伤最后失去了知觉。
城门外,保鲁夫拉姆望着两人远去的身影潸然泪下,
“再见,哥哥;再见,有利…..”
有利再次醒来已经身在血盟城外,阳光在白雪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刺眼;他花了好一会儿才看清眼前的景色,不远处孔拉德高大的身影被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有利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走到自己的面前,
“喝点水吧。”说着递过一个水壶,有利接了过来拿在手中
“孔拉德,一会儿出发回血盟城吧….”
“有利,你知不知到你在说什么,我们好不容易才来到这里!”
有利抬起手,孔拉德住了声
“孔拉德,我说过就算死我也要死在那里….”
“为什么?!”看到极力忍耐的有利,他突然有了答案,
“因为保鲁夫拉姆?因为他要和魔王结婚?”
水壶从有利颤抖的手中滑落,很快壶中的水就流光了。有利捡起水壶,对上孔拉德棕色的瞳孔,
“孔拉德,我不否认我放不下保鲁夫拉姆,我知道他根本不愿意嫁给魔王的,我明白的;还有我不想就这样躲躲藏藏一辈子,真魔国里的一切我都无法割舍;我也不想再让你陷入危险了,你要好好的!”有利强迫自己做出一个灿烂的笑脸,孔拉德已经了然一切,也许有利现在还不能完全理解自己的感情但可以肯定的是保鲁夫拉姆在他心里已然无法割舍。可他不能让有利回去,因为那样的话这个单纯的少年只有死路一条。
“有利,我答应你。我们一定会回来好吗?”
“孔….”
凌乱的马蹄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很快他们就被包围,根据军装孔拉德轻易就判断出是魔王的追兵,见惯了刀光剑影的孔拉德拔出利剑准备拼死护送有利离开;谁知有利却走到了他的前面,镇定地对那个卫队长说,
“我和你们回去。”接着走进马队,孔拉德愣了好一会儿,最后将手中的剑放下;这次他没有极力去阻止有利,而是尊重了他的选择。
【有利,你本能地坚持了你的执着,却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有利和孔拉德被带回了血盟城的大殿,魔王斜坐在王位上似笑非笑地看着台下的两个人,
“呵呵,你们以为你们可以逃出我的掌心吗?”明显上扬的语调让有利下意识感觉到危险,他本能地向孔拉德身后退了退,却在犹豫之后站了回来
“是我不好,请陛下放过孔拉德。”
“有利…”孔拉德本想揽下所有罪名却没料到有利抢在他之前作出了回答
“陛下,是我强行要带他离开这里,陛下要处罚就请处罚我一个吧。”
“啪,啪,啪”三声掌声后,魔王收起笑容
“很好,你们的感情让我感动,不过抱歉的是国有国法;你们必须受到惩罚。”
“来人,将他们拖下去分别杖责40!”
这样的刑罚对于出身军人的孔拉德来说算不了什么,但对有利来讲可谓重刑,十六年来他从未受到过如此待遇;孔拉德不明白为什么他可以一声不吭,看着他紧咬的嘴唇渗出丝丝血液,心如刀绞的他无法在直视那个隐忍的黑发少年。
【有利,你到底还可以忍多久…】
疼痛已经慢慢侵蚀了有利的意志,没有人知道他这样忍耐仅仅是为了他最后的尊严;在看到远处的那熟悉的蓝色身影时,他将痛苦吞入腹中。
【保鲁夫拉姆,我很可笑吧;也许现在的我你根本不愿意多看一眼,可我还是天真地希望可以得到你的认同;即使我什么都不剩,我也要带着这卑微的自尊撑下去….】
“住手!”
朦胧中有利看到保鲁夫拉姆朝他走来,他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无论如何他也不希望让心中的少年看到自己这般狼狈的模样。痛觉逐渐侵蚀了他的意识,少年的身影化作一片淡蓝….
侍卫拦住了怒发冲冠的保鲁夫拉姆
“保鲁夫拉姆阁下,请不要为难我们!”
“让开!”
“抱歉阁下,是陛下下的命令,我们只是奉命行事。”
“那好,我自己去找他!”
“不必了,有什么话现在说吧。”保鲁夫拉姆刚回过头就发现魔王已经站在他的身后了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他们?!”保鲁夫拉姆此时愤怒到了极点,丝毫不畏惧魔王的气场
“你以为你在和谁说话?!我怎么了,他们犯了错本来就该罚,这算轻的了!”保鲁夫拉姆的无礼触到了魔王的底线,他极力压抑着怒火,冷冷地说道
“我告诉你,你不要以为你帮助他们支开侍卫让他们逃跑的事我不知道;我不说是为了给即将成为王妃的你面子,你不要给脸不要脸!”
魔王的言语不断刺激着保鲁夫拉姆的神经,他深吸了一口气,继续道,
“陛下,我斗胆为他们求个情,这件事就算了吧。”
“算了?不可能!”
“你….”
“哎呀,这里真是热闹啊!魔王陛下近来可好?”大贤者踱着步子优哉游哉地晃了过来,推了推眼镜
“这位魔王陛下,你马上就要大婚了;现在和准王妃吵架传出去可不太好啊?再说你何苦为难一个已经没有半点威胁的人呢,你看他根本不禁打嘛?”说着指了指昏迷中的有利
魔王低头瞄了少年一眼,又看了看大贤者那意味深长的眼神,朝侍卫摆摆手,
“算了,放了他们吧。”接着又对保鲁夫拉姆说道
“冯比雷菲尔特卿,你有时间管闲事倒不如多准备准备婚礼。”语毕拂袖而去
保鲁夫拉姆想要扶起有利被村田拦住,他迟疑了一下,无奈地离开了现场。孔拉德挣扎起身,抱起有利朝反方向走去;村田朝那黑暗的角落中看了一眼,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保鲁夫拉姆始终放心不下有利,悄悄来到他的住所。每次看到这个房子他就有种想杀掉魔王的冲动;有利现在的房子其实是很久以前的一个小仓库,本来都计划要拆掉的,可现在居然成了前魔王的寝室,说起来真让人啼笑皆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