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预料之外的开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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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次第十一次被人从水里拖上来，脸色苍白得像鬼。
重生后他的身体在日夜操劳之下大不如前，在风窝刚起步、大病初愈那一阵子，他甚至曾经瘦得只剩把骨头，搞得他好几次都差点认不出自己来，每次照镜子，他都会困惑倒映中那个脸颊深陷、脸色死白的家伙真的是自己吗？
那副要死不活的模样哪里像个九岁小孩，分明就是就是只小野鬼。
从前在忍者学校那段时间，照顾他生活起居的老奴绝对没有在饮食上亏待这位分家少爷的意思，可再怎麼营养均衡也架不住他每日不要命的操练，更何况这家伙还把军粮丸当糖果吃，简直就是不知死活，这才导致这会身子底远比前世要差得多。
就像是堆积木，为求速成基底没有打好，楼厦再高也经不起折腾，平日里看著伟岸，一旦遇上狂风暴雨便摇摇欲坠。
当然，不见棺材不掉泪的日向家大少爷才不在意他的身体是病是弱，他在意的是他能忍受刑求的次数。
这是一种叫活埋首的刑求，结合了水牢跟窒息式水刑的特点，把囚犯关押在一间注满了水的地下牢房，鍊子一边栓在囚犯的锁骨上，一边锁在天花板，人的四肢呈大字型淹没在水中，口鼻比胸腔的位置再微低一点，牢房里定时注水与放水，处刑人会根据每次刑求的反应把满水的时间点压在让囚犯崩溃的极限上，时间得抓得恰到好处，是以每次都弄不死人，但次次都会像要人命似的折腾。
宁次前世跟过伊比喜一段时间，对各种极刑都有一定了解，也知道自己的极限在哪。水刑的话，上辈子自己状况好时熬上五六天不是问题，但现在，不到两天，宁次就觉得自己快被宇智波斑那个人渣给弄死了。
从鼻腔尾端倒灌上的水呛得人几乎要断气，就算能忽略这点，他本来就虚弱的身体也无法忽视从四肢传来的彻骨寒意。
为了转移注意力，宁次强迫自己把发生的事情都重新理过一遍，以忘记现在悲惨的处境。
从他离开木叶到现在已经过了四十八个小时，斑在被布置成他与兜两败俱伤的现场把他拎回来，问讯不成，於是那人渣恼羞成怒地命人把自己押进水牢反省反省……虽然从头到尾都只闻其声不见其人，拷问的人他也不认识，但这不妨碍宁次一秒认出斑的声音，他们木叶前世的大冤家的声音，实在是想忘也难。
於是在宁次极不配合的态度下，他的大仇人宇智波断定这小鬼需要受点教训，一点也不犹豫就把他丢进了水牢。
宁次因此冤得要死。
－－你可不可以有耐性一点？他现在好歹也算是被害人家属，难道连装疯卖傻一下都权利都没有？不知道精神异常是创伤症候群的基本表现吗？病学上创伤后第一个月是急性期，结果这货才问个两下就祭出水牢算什麼，一点胸襟都没有，这是要怎麼成大事。
本来打算只撑一会就屈打成招的宁次憋屈地在水里吐泡泡。
无奈这个手下似乎只负责行刑不负责逼供，任宁次怎麼欲擒故纵都没用，使出了各种手段都没法引出斑后，宁次算是认清了眼前这家伙的任务只有折磨自己，情报什麼的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乾脆放弃挣扎，等宇智波斑那个疯子主动想起自己。
等啊等的，没等到斑，也没等到风窝安插在晓的内应，倒是等来了个意料之外的家伙。
牢房门被一脚踹开，来人容颜如玉，黑发如墨，鼻侧刀刻般的八字纹把这人的脸衬得更加没有人情味，只有跟这模样本尊足够认识的人才会发现，这人眼神中比真正的鼬少了几分温雅淡漠，多了肆意张狂。
只见他血红的瞳孔扫过牢中，最后视线牢牢定在宁次被栓上铁鍊的锁骨上，瞳孔一阵紧缩，咬牙道：
「谁准你动我的人？」
……以及意料之外的画风。
等等，说好的惊悚悬疑呢？
＊＊＊
等宁次醒来时，他颈间因为长时间泡在水中、以致於开始溃烂的伤口已经被处理乾净，整个上半身被绷带包得只剩半截腹肌，宁次苦笑了一声，这东西倒底是谁的手笔，当年他胸口被鬼童丸穿出一个洞时都没包得这麼夸张。
他撑起还有些疲软的上身，环视四周一圈，摆设简单素雅，床头柜上插著新鲜的百合，除了采光异常差劲之外，这算是一间良好的疗养房。
清楚自己此时的身分，在还没搞清楚状况前宁次很识相地没有随意走动，只是坐起了身，默默回想了一遍刚刚发生的事。
……不行，怎麼回想都还是很惊悚。
宁次默默在心底冷汗了一把，止水这是在发什麼神经，自己既然敢只身进入晓，自然就是有点倚仗，他可完全没打算这麼快就把木叶处心积虑埋进晓的棋子拉进斑的视线里。
难道说，在他被囚禁的这几天木叶那边出了什麼重大变故，以致止水不得不提前暴/////露？但也不对啊，跟前世比起来这次木叶多了三代跟鼬，自来也跟纲手这时间应该也还暂时待在木叶，这每一个都是影级战力，木叶此时整个战力爆棚，还能发生什麼事？
就在宁次百思不得其解时，房门被推开，光线昏暗的房间里顿时一亮，宁次闻声望去，只见一个背著光的高大剪影，还未见得其人，就能嗅到止水身上浓郁的腥臭味。
宁次次瞅著那件脏得不像话的晓袍，眉头拢聚，已经不知道该从哪吐槽起。好吧，至少他可以确定止水不是一时冲动，而是蓄意要做些什麼了，否则他怎麼也想不到止水明明有写轮眼为什麼却非要把自己溅得满身血水。
再瞅一眼止水的表情，平静得像深潭，一点也没有失去理智的余韵，更笃定了他的推测。
宁次本想开口，但他想到这里毕竟是晓，也不知道有没有监听，只好闷声不说话。
「唔，倒是挺快就醒了。」止水走到床边，脱下腥臭的晓袍。
宁次思考著他该用怎样的神情怎样的语气来跟这个表木叶叛忍宇智波鼬，里木叶卧底宇智波止水的男人说话。
看出宁次的纠结，止水笑道：「顾忌什麼，我的房里有结界，放一百个心吧。来，先跟止水哥哥说说你为什麼会落到晓手里。」
听到这话，宁次马上连想到五年前与止水第一次见面时这人拐著自己喊哥哥的画面，这才终於有一点见到故人的熟悉感，於是他坦然道：
「我本就有要混入晓的计划，刚好这次药师兜对日足大人他们下手是一个契机，可以让我顺理成章地被抓来。虽然一开始晓对我必定是猜忌重重，但我相信以晓幕后那人的个性，假若表现得弱势一点，时间长了，他肯定得起招揽的心思。」
「你是说斑吧，你能肯定他会不杀你？」止水道。
宁次闻言，脑中隐约有什麼东西闪过，但那念头太过细微，以至於还未成形就消失殆尽。
「能，理由太多了，因为我这能力不能转让、因为在他眼中我只是个十来岁的小鬼、因为他到现在都还没摸到半点统整尾兽神器的蛛丝马迹，也因为……他太相信他自己了，在他眼中，就是有一百个日向宁次都无法耐他如何，这样的家伙哪有理由觉得我不能用？」宁次理所当然道。
止水点头，这下才算是承认宁次乍看下鲁莽，实则步步经营的举动，笑：「很有道理，风窝的魁首果真名不虚传，天资更胜於当年的鼬呢。」
「那你又是为什麼要出手？千万别说什麼你真的暗恋我这种鬼话。」宁次问。
止水微微一笑，舒展的眉眼中比当年纯粹的和煦爽朗，多了些令人捉摸不透的的东西，「当然是因为你对我来说很重要啊！」
「哦，我怎麼不知道我这麼人见人爱？」宁次半点不信，抱臂冷笑。
「鼬不就对你挺好的。」止水看似随意道，「如果今天在这的是鼬本人，肯定也会忍不住出手。」
「……但你看起来根本不像是忍不住，反而更像是闲不住。」
止水大笑，「就说了你对我来说很重要啊，你怎麼老是不相信呢。」
「别开玩笑了，我在问你正事。」宁次皱眉。
止水伸手用力揉了揉宁次的头，「你就别管了，小孩子想太多会长不高的。」
「你既然知道我是风窝魁首，就该相信我能帮助你。」宁次不满道。
「你什麼都不用做，就乖乖当一个被我暗恋的人就好。」止水轻快地说，一手抓起随手丢在一旁的晓袍，起身要走。
宁次沉声：「止水！」
「真是罗嗦死了。」止水转过身来，一双沉静眸子静静瞅向宁次，血红色的光泽在晦暗的空间里格外触目惊心，「还是说，你愿意跟我联手对付鼬？」
宁次一窒，震惊地看著止水，半晌说不出话来。
止水嘴边扯起一抹嘲弄的微笑，锁上门走了。
半夜，房间角落中出现一只匍匐的黑色蜥蜴，它迅速爬到宁次床头，直立起身：「魁首，不是我不帮你，而是等我赶回基地时，朱雀一怒为蓝颜的事迹都已经传遍了。」
床上的宁次早在黑蜥蜴靠近时就已清醒大半，他连眼睛都没有睁，只淡淡问：「斑知道这件事吗？」
「斑？现在晓台面上的首领还是零葬，斑知道了也不能奈朱雀如何。」
「你觉得止水到底想做什麼？」
「连你这个木叶忍者都想不透，问我做什麼？」
「说得也是。」宁次苦笑。
「不过嘛，我倒是看过类似的例子，刚好对应了你们的位置。」蜥蜴语锋一顿，旋即咯咯笑了起来，「故事的结局是晓的朱雀还活著，但你跟在木叶的那个朱雀都死了，总结就是个借刀杀人的故事，真想知道这回到底会不会是同样的结局啊。」
「我是魁首，你这麼期望我死对麼？」
「哦，失礼了。」两脚直立的蜥蜴装腔作势地做了一个鞠躬的动作，「那麼我会尽量争取保住魁首一命，让木叶的朱雀自己去死的。」
宁次沉默了一会，才缓缓应了一声，「那还真是谢谢你了。」
黑暗中的影子等了一会，确定宁次没有更多的话要交代后，这才爬进阴影之中，彻底消失踪影。
－TBC－
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预料之外的开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