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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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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起灵从青铜门里出来的时候,早早就蹲在门口的黑瞎子趁他分神一把揽上他的肩。
张起灵眉头微微一皱,却没拍开他的手。多年的默契告诉他,黑瞎子有话要对他说。
果不其然,黑瞎子犹豫了一下,开了口:“哑巴,你还记得十年前在这儿我说过什么不?”
张起灵低下脑袋,点点头。
“当时我说,你黑爷这辈子就放不下两样东西,一样是咱脸上的这副墨镜,另一样,”黑瞎子摸着自己腰间的枪套,“就是这枪杆子。”
张起灵抬起头,用眼神示意他继续。
“当时你还问我,如果我必须选择一样,那么我会选择哪一个。”黑瞎子轻笑出声,伸出手揉上张起灵的头发。
“但你没回答我。”
黑瞎子闻言“咯咯”地笑了:“你这问题太难回答,爷没想过,这不,想了整整十年呢。”
张起灵终于忍受不了地拍开那只手,问:“那你是想护眼睛,还是保命?”
黑瞎子没说话,伸手解了腰间的枪套和背上背着的枪袋,手一撒,五六把规格名称各不相同的枪就摔了一地。张起灵用惯了冷兵器,对枪并不熟悉,却仍能轻易看出这几把枪的与众不同。上过漆的枪身反着光,狠狠地刺进张起灵的眼睛,让他禁不住眯了眼。
“为了不让别人看到你的眼睛,你可以不要命?”张起灵有些迷惑他的选择,同时感到心里莫名开始翻腾。那神秘感,就那么需要保护?
黑瞎子没说话,只是伸手一把扯掉他这辈子从没摘过的墨镜。虽然已经是黄昏,这光芒对他来说仍旧是太刺眼了。于是他下意识地眯起眼睛,表情看起来就像是在预谋一个不可告人的计划,而他已有十成把握。
张起灵愈加不解,表情万年不变的脸上竟然涂了一层迷茫:“什么意思?”
“你的问题在十年之前我确实回答不了,但是现在可以。”黑瞎子努力把眼睛睁开,瞳色淡得几乎看不见,“这两个我都不选,如果要回答,我选择你,张起灵。”
张起灵脚步微微一顿,心里不安的翻腾消失了,随即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红爬上耳朵,又蔓延上脸颊。
而对方显然还在等着他的答复,张起灵瞄了一眼对方搭在自己肩上的手,不安地挣动了一下。
黑瞎子没松手,反而暗下了狠劲,将人紧紧箍在怀里。
很久之后,他听到了一个很淡的声音。
“谢谢。”
黑瞎子笑着松手,看着面前那人略显笨拙地帮他系好枪带,戴上墨镜,还差点把镜腿戳进他的眼睛里。
顺手揽过那人的腰,笑嘻嘻:“走吧小家伙,我们回家喽!”
对于一起走的时间来说一生太短,而对于分开的时光来说十年太长。于是就现在,且行且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