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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春风一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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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晋贤被两名女子扶着进了客房便倒在床~上,不一会儿便响起了规律的呼吸声,没了动静。
玉梨唤了他两声,没有听到回答,便朝侍女使了个眼色,自己坐在床沿去动手脱陆晋贤的外衣。
侍女迈着莲步走开,在香炉里点上龙涎香,又将桌上的蜡烛吹灭了,也不退下,却仍朝着床走去,想来也是被刘大人授意今晚相陪的。
此时室内没了灯火,仅外头小路两旁的灯笼有些许光亮从开启的窗口透进来,满室都是旖旎朦胧的气氛。
玉梨身似水蛇,就这么腰~肢款摆地附身上去,贴着陆晋贤的耳~垂轻声细语:“陆大人,你是真醉还是假醉,你这样不解风情,倒教奴家一腔痴心都付诸流水了呢。”说着手便不规矩地伸入陆晋贤的衣襟,也不管陆晋贤是否听得见,口中脉脉含情,“陆大人这样貌实乃天人之姿,比刘大人不知强多少倍,奴家真是倾心不已,若是不嫌弃奴家出身微贱,就向老爷要了奴家一同上京,一路上夜深寂寞也好有个人暖帐,岂不是美事一桩?”
这一双瘦弱无骨的手却是被攥~住了,玉梨还未反应过来,已经一个翻身被压在身下,穴~道受制,竟然全身脱力动弹不得,再看陆晋贤一双清醒如常的眼睛,哪有半分醉酒的样子,玉梨面不改色,一脸媚~笑:“陆大人原来喜欢主动,倒是玉梨始料未及。”
陆晋贤此时突觉全身燥热异常,自然不是酒醉的缘故,自知是被人动了手脚,张口便再不留情面:“你给我下了什么药?”
玉梨躺在床~上,肌肤赛雪般洁白剔透,一头青丝瀑布般铺陈在枕席之上,单薄的衣衫更是欲遮还羞,纵是全身动弹不得,也足以令一般男人丧失理智:“奴家怎敢对陆大人使什么手段,陆大人莫非还未经人事,不知这男女之乐乃人之常情?”
陆晋贤见玉梨没皮没脸不知羞臊,知道从她口中问不出什么来,便反手抓了一旁的侍女,可怜这侍女对刚才的变故一时还没反应过来,也不知道逃跑,等到想跑的时候,已经被陆晋贤扣在手中了,陆晋贤闻到了房中浓郁的香味,知是点上了龙涎香。这龙涎香最初本为皇室贵族所用,有催~情助兴之功效,但经历代发达商贸传播,政府不加限制,普通达官贵族之家也可用得,陆晋贤对这香味不陌生,龙涎香催~情效果也是微乎其微,因而并不提防,可眼下自己身体的反应,当是中了那下三滥的招数了。
“快说。”陆晋贤手上一用力,那侍女觉得喉头一痛,一个气提不上来,本就胆小,此时竟是抽抽噎噎地哭了起来,只顾着嚷着:“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呀……”
玉梨人躺在床~上,却不忘分散陆晋贤的注意力:“奴家就躺在床~上,陆大人去抓小瓶做什么,难道是觉得小瓶比人家美貌,更想让小瓶伺候?都说陆大人乃谦谦君子,可你看看,都把人家弱女子欺负哭了。”
陆晋贤知道玉梨故意扰乱自己心神拖延时间,若从这两人身上问不出文章,那边只能以玉梨为质,先离开此地,想着便点了小瓶的穴~道,从床~上捞起玉梨。
“陆大人好兴致,我好像来得不是时候。”陆晋贤正俯身欲抓玉梨,房门突然吱呀一声被人从外面打开,从来人的方向看正好是陆晋贤想要行~事却被打断的模样。
陆晋贤看到来人心下释然,一脸苦笑道:“青竹你来得正是时候。”
门外之人正是赶了一路风尘仆仆的苏青竹,身无长物两袖清风,唯一的包袱还被王卉偷走了,只有一脸的疲惫和灰尘,可看在陆晋贤眼里却是亲切无比。
玉梨受了钳制,却丝毫不见慌乱,见了苏青竹道:“哟,这位贵客为何在晚上偷偷摸~摸进来,叫奴家措手不及呢。”
“你是怎么进来的?”陆晋贤疑道,刺史府守卫不可谓不严,他们来时在明处便在每一个出入口处看见不少侍卫站哨,更不要说守在暗处的,苏青竹并非绝世高手,要硬闯定然不可能。
“这个等会儿再说,我来时看到刘刺使正在集结手下,怕是要对你下手,咱们马上离开这里才是。”苏青竹一来便证实了陆晋贤的怀疑,他原本此行是想看看这个刘刺使是否当真如百姓所说是个贪官污吏,但现在一看,这刘刺使不仅贪得无厌,还胆大包天,也不怕陆晋贤在他府上出事是否会被朝廷追究,必定是上头有着大靠山。
玉梨面色未变,又将红艳艳的唇靠近陆晋贤道:“陆大人,这一定是误会,刺史大人对您敬仰还来不及呢,怎会对您不利,刘大人说了,只要奴家今夜把大人伺候舒服了,便有丰厚的赏赐,若是让大人不尽兴,保不定有怎样的惩罚,大人可是要怜香惜玉啊。
陆晋贤虽未猜透刘刺史的用意,也知道对方绝不会让自己轻易离开,刘刺史一方面令姬妾亲近自己,想必是为了靠美人计获取他的把柄,将来得以利用,若是他不领情,便顺手杀了他,提着他的尸首去向七王爷邀功,如此两面得意,算盘打得噼啪响。
现在他们几人在刺史府的地盘上,刺史府的侍卫必定不乏高手,他们几人毫无胜算,可是这园子曲折复杂,却只有东南北三处有门,西厢院只有一堵高墙,除了想办法翻墙而过,去其他出口都有可能惊动守卫。
“我去叫醒小椿他们,你去南面客房第二间去叫醒王姑娘,事不宜迟,我们马上出发。”陆晋贤指挥道。
苏青竹却不着急,而是斜倚着墙:“陆大人,若我这次能带你出去,可否把包袱还我,让我回山里做个清闲散人?”
陆晋贤没料到苏青竹在这节骨眼上会这么说,愣了一下,想他一定是极其厌恶京城,终究叹了口气:“罢了,君子不强人所难。”
得了承诺,那边苏青竹屁颠颠地就去叫人了,片刻之后,几人已经聚齐,小椿睡眼朦胧的,看到苏青竹还以为自己在做梦,王卉倒是有心叙几句旧,但是也看出来事态紧急,陆拾则是以为大家半夜起来玩什么游戏,小椿让他不许出声,他便真的一句话也不敢说,还把身体弓起来缩成一团以免被人看到,左躲右闪自己玩的不亦乐乎。
苏青竹是注意到多了一人,只是外头只有远处一盏灯笼,光线微弱,看不清那人的面目,更是没有时间细问。
陆晋贤还要挟持玉梨,苏青竹直接就不解风情地把美人敲晕了,道:“刘刺使都舍得把她送给你了,你还指望着能用她来威胁那个姓刘的?”
陆晋贤无言,他虽不笨,但就是太重君子之道了,自己干不出坏事,对于人心险恶的考虑难免欠缺了些,否则也就不会被贬到青昌县去了。
“跟我走。”苏青竹领着几个人,七绕八绕便绕到了西北角,此处只有一大~片竹林。
小椿此时人已经清醒了,又跟苏青竹针锋相对上了:“你带我们来这条死路干嘛?这墙这么高,我们不可能翻得过去啊。”
陆晋贤先前的想法也是只能看这里的实地情况想办法翻墙而过,只是这面墙没有可供踩踏的镂空,且附近只有茂盛的杂草,没有任何假山或树木,就连这竹子,也是种得离墙有一段距离,要借着这竹子出去,一时半会儿也是有难度。
“当然不是了,怎么高的墙打死我都爬不上的。”苏青竹继续往前走,将墙边一处杂草拨开,竟露出一个洞口。
“这……是狗洞吧。”王卉迟疑道。
“聪明。”苏青竹微微一笑,说罢率先伏地,“这是最初建园的主人留下的狗洞,大户人家就是连狗洞都要建得比寻常人家大些,大概是因为这个角落无人来往,杂草将洞口遮掩了,这么多年也无人注意,还好我们几个都不胖,从这里还是出得去的。”
苏青竹一边说着,麻利地拱了几下,人已经在围墙之外了。
出是出得去,可是心理上过不去啊。
陆拾看着好玩,立马第二个吭哧吭哧爬了出去,小椿也没什么心理障碍,就是陆晋贤和王卉两人面面厮觑,最后还是王卉一咬牙率先爬了出去,最后才是陆晋贤听到院中传来一阵嘈杂的声响,回望见火把的光亮,知道是刘刺使的人来了,赶紧放下心理包袱也爬了出去。
出了围墙,也并不安全,府里的人发现人跑了马上就会出来搜,此时陆晋贤只觉得内里的火一阵阵往外冒,保持清醒已有些吃力,道:“小椿,你带着王姑娘和陆拾先跑,我们俩掩护,明日辰时城中集市会合。”
苏青竹哀叹一声,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道:“为什么还有我?!我也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病弱男子啊!”
小椿心下还是担心,但毕竟觉得自己身为男子汉理应照顾女子和傻~子,最后带着两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