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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水中交战,玉帛相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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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清泽见傅小蝶要逃,当即不再理会冒充他的那男子,紧追她而去。傅小蝶头也不回,只一味奔逃,似乎早有目的地。
转来转去,伊清泽发现他们又回到了那条大河边。
“傅姑娘,你想故伎重施?”他在后面喊道。
之前她从河里逃走,他发现三个方向都无水渍,觉得奇怪,思索之下想到她一定是没上岸,而是往右边的支流游去了,果然,他沿着支流追了十里路,便在集市遇到了她。
此时她却又往这大河而来,他完全猜不透她意欲何为。
傅小蝶在河边停住脚步,转头看着他:“伊捕头,你看天色已晚,不如我们暂且罢手,明天继续,如何?”
她似乎是在征求他的意见。
“傅姑娘请交出玉玺,好让伊某回宫复命。”
“那伊捕头会抓小蝶回去吗?”傅小蝶的声音含着些天真,又衬了些妩媚。
“伊某一定会在皇上面前为傅姑娘求情的。”伊清泽再次保证。
“那就是说会抓喽?”傅小蝶的语气转为伤感,“伊捕头,小蝶今年才十八岁,如果就这样死了,小蝶不甘心。”
“傅姑娘如肯主动交出玉玺,皇上必定会网开一面,免了傅姑娘的死罪,伊某以性命担保,傅姑娘可以放心。”
“可是人家也不想坐牢啊。”傅小蝶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伊清泽忍不住心中一软,这样一个如花似玉的年轻姑娘,如果被判坐牢,的确有些残忍,他虽做捕头已久,抓捕犯人一向锲而不舍,却并不是心肠狠硬之人。
“傅姑娘可以戴罪立功,皇上一定会宽大处理。”
“戴罪立功?如果皇上要我做的事我做不到,你会帮我的,对不对?”
“对。”
“好,那小蝶就将玉玺交给你。”傅小蝶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包裹,“伊捕头,你可不能食言。”
伊清泽点点头,大步上前将包裹接过,随手捏了捏,的确是玉玺的模样。他一边打开包裹查看,一边说道:“傅姑娘是明理之人,这就跟伊某一起回宫向皇上请罪吧。”
傅小蝶突然伸手抱住他:“伊捕头,皇上是不是很凶?我有些害怕。”
伊清泽为人正直,向来谨守礼法,从未与任何女子有过身体接触,顿时有些手足无措:“傅姑娘,请放开在下。”
“我不!”傅小蝶在他耳边娇声说道。
刚说完,伊清泽就感到自己的身子一倾,随即“扑通”一声,两人一起跌入了河中。
“伊捕头既想与小蝶共浴,何不一早说明,却要用强将小蝶拖入河中?”傅小蝶“委屈”的说道。
明明是她将伊清泽拽入河中,此时却倒打一耙。
伊清泽知她伶牙俐齿,自己一定辩不过,只好说道:“是伊某疏忽了,傅姑娘见谅。”
傅小蝶步步紧逼:“这么说伊捕头是承认故意非礼小蝶了?想不到堂堂天下第一神捕,也会做出这等龌龊的事来。”
“傅姑娘你……”伊清泽有些气恼,这姑娘真是蛮不讲理,他已经退了一步,她却得寸进尺。
傅小蝶扯住他猛地往水里一钻:“伊捕头可要对小蝶负责。”
伊清泽左手紧紧握住装玉玺的包裹,右手急往傅小蝶肩井穴点去。
傅小蝶既敢拖他下水,岂会没有准备?
伊清泽一指下去,已知中计,她身上似乎穿着刀枪不入的软甲,根本无法点中她的穴道。
傅小蝶嫣然一笑,扯住他继续往下潜去,伊清泽水性虽好,却远远不如傅小蝶,但他武功极高,内力也是相当深厚,当即凝神屏息,不让河水进入自己口鼻,一边出掌向傅小蝶打去。
傅小蝶放开他,往旁边一闪,避过他的凌厉掌风。
伊清泽一击不中,手掌一翻,往傅小蝶腰间抓去。
傅小蝶并不躲避,反而顺势一转,伊清泽刚好抓在她的腰带上,她趁机一扭,两股力道夹击之下腰带立刻被扭断,彩色衣衫在水流的冲击下飘荡起来。
伊清泽脸一红,赶紧转身。
“伊捕头可真心急。”傅小蝶嗔怪道。
“傅姑娘,伊某无礼,还望海涵。”
“我并没有怪你。”傅小蝶一边说,一边伸出左手也去扯他的腰带,右手则在怀中掏出一柄锋利的匕首,轻轻一划,已经将他腰带割断。
伊清泽虽然背对着她,但她的小动作却没有逃过他的耳朵,腰带一断开,他立刻将两边衣襟紧紧抓住。
“伊捕头,如今我们玉帛相见,小蝶这辈子可就认定你了。”傅小蝶语气坚定,“如若他日你娶了别的女子,小蝶唯有一死,以示清白。”
“傅姑娘,伊某并非有心无礼,也并未见到姑娘玉体。”
“你说你没看到,别人会信吗?”傅小蝶哭了起来,“要是师父知道我被一个男子如此……如此……一定会责我不知廉耻,将我一掌打死的。”
“傅姑娘……”伊清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叫我小蝶。”傅小蝶从背后搂住他,“小蝶并非轻浮之人,伊捕头是第一个见到小蝶身体的男人,小蝶……并不怪伊捕头,只希望你能负责到底。”
伊清泽想将她的手拉开,奈何他一手拿着玉玺,一手扯着衣襟,如果要掰开她,必须得放弃一样,可玉玺他不敢放弃,而衣襟若散开,两人之间只会更加暧昧,他也不敢松手。
傅小蝶得意的一笑,左手故意往他怀中探去,伊清泽立刻抓住她,却不料她的右手趁机扯住他的衣襟,匕首一划,衣襟下摆已经被她割去。
伊清泽尴尬无比,放开她就往前游去。
傅小蝶故作惶急的喊道:“伊捕头,等等我!”
伊清泽如何敢再停留?一口气游到了对岸,见傅小蝶并未追来,这才放松了些,将手中的包裹打开,却见里面只是一方普通玉石,并非玉玺,显然又上了傅小蝶的当。
想起刚才水中交战的情形,他脸上又泛起红潮,心情也有些起伏不定。
在岸上呆坐了片刻,他突然想到在水中点傅小蝶穴道的时候,明明察觉她身着软甲,就算她外衫敞开,他也不可能会看到她的身体,当时不知为何却没有想起来,白白放过了抓捕她的机会。
蝶影神偷,果然名不虚传,不但轻功卓绝,智计也是如此出众。
他叹了口气,此时天色已晚,唯有先找个地方歇息,明日再做打算。
这附近并无可歇息之所,不过往东五里是他的金兰之交南宫剑的住所,如今只能先去叨扰他了。
*
傅小蝶一直在水中望着伊清泽,直到他离去,这才上了岸。
她也有些无奈,虽然与伊清泽的两次交手都被她使诈躲过,但他身负皇命,一定不肯善罢甘休,只会无休无止的追捕她。
她与师父的赌约不但是要偷到玉玺,还要保管三个月才算她赢,可是要在这天下第一神捕的追捕下躲过三个月谈何容易,有什么办法能一劳永逸呢?
她正在沉思,忽然察觉背后有轻微的脚步声传来,她立刻往前疾奔数步,这才转过身去,只见身前站着一个小眼阔鼻,嘴大唇厚的中年男人,一撮山羊胡被风吹得往一边飘去,使得他整个人看起来有些滑稽。
“师叔。”傅小蝶躬身道,来人正是她的师叔候永。
“听小心说你偷了皇帝的玉玺?”候永冷冷的问道。
“正是,小蝶与师父打了个赌,赌小蝶能否从守卫森严的皇宫中将玉玺盗出并保管三个月。”
“哼,师兄这么大年纪了,也跟着你胡闹,你可知如今北方战事吃紧,皇帝急需玉玺调兵遣将?”
“师叔,从师祖那一辈起,我们就不理会朝堂之事,打不打仗跟我们又没关系。”
“朔月国觊觎我中原沃土已久,如今大举进犯,边疆百姓处于水深火热之中,你却将玉玺盗走,让皇帝无法下旨调兵,简直胡闹至极!”候永厉声说道,“立刻将玉玺还回去,否则师叔定不轻饶!”
傅小蝶没想到一向疼爱自己的师叔竟会对自己如此严厉,心中委屈,忍不住说道:“有大不了的?最多我去将朔月国元帅的帅印偷了,让他们自乱阵脚,师叔你看这样可好?”
“你确定你能在千军万马之中偷到帅印?”
“皇宫大内高手众多,我盗取玉玺还不是探囊取物一般?师叔应该知道我的轻功和易容术到了何种地步。”
候永沉思片刻,说道:“好吧,不过你要尽快赶去北疆,如果耽误了战事,看我不揭了你的皮!”
傅小蝶吐了吐舌头:“小蝶知道了。”又道:“师叔,如今伊清泽一直在追捕我,我想向师叔借师兄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