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章十一：以为龙阳会破案你就输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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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十一：以为龙阳会破案你就输了
龙阳是姜国最后一任帝君，他用自己的坚守和生命维护了姜国最后的尊严。如果当初他足够强，也许他就不会亡国，他的妹妹就不会以身祭剑。而现在，他又活了过来，既然又有了活着的机会，他不会再让那些遗憾重蹈覆辙。
“这豆腐做得真不错，辣的够味！”龙阳把最后一块麻婆豆腐塞进嘴里，满足地放下了筷子。
已经吃饱很久的林业平坐在他身边，见他露出满足的神情，有些忍俊不禁地笑道：“你喜欢的话，明天我让厨子再给你做几道他拿手的家乡菜。他的家乡在湖南一代，应该很合你的口味。”
“唔，那就多谢了。”龙阳嗜辣，林业平的提议正中他的下怀，自然满口应下。
今天是龙阳莫名其妙来到一百年前的第十天，也是和林业平相识的第十天。两人很有话题，而且有不少观念是相似的，所以相处还算愉快。这些天来林业平和龙阳也在极力搜寻线索，可惜他们能力有限人脉不足，根本查不到什么，两人现在还在苦恼中……准确地说，是林业平一个人在苦恼，龙阳并不是很在意这件事。
吃过晚饭后，林业平和龙阳离开了玄道观，趁着夏季天黑的比较晚，两人在柳色青青的河岸边散步权当消食。
这么多天过去了，林业平的调查还是一点进展都没有，所以最近这几天他的心情都不是很好。龙阳并不在意这件事，可不代表他就乐意看着一个人天天带着满身的低气压在自己身边晃悠，于是在林业平再次发出一声轻叹后，龙阳开口了。
“如果你愿意，凶手其实很好找。”龙阳停下脚步，看着林业平面无表情地说道。
林业平一开始没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等到反应过来后，他又迟疑着摇了摇头，“你说的应该是用返魂术将死者体内的残魂提取出来，然后用镜像法获取残魂中的记忆片段吧，这种方法太过阴损，我做不出来。况且，我也不会返魂术和镜像法。”
人死后，灵魂转世投胎，但是身体里还会残留着一些灵魂之力，俗称残魂。这些残魂中存在着这个人生前印象最深刻的记忆和死前看到的场景。而返魂术就是将这些残魂从尸体中提取出来的法术，只是一旦残魂离体，尸体会立刻腐烂，在修道之人看来，这种事极其有违天道。
镜像法则是将提取出来的残魂中的记忆折射出来的法术，这种法术只能提取一次记忆，过后残魂就会消散，而且折射出来的影像只能维持一柱香的时间，也是比较偏门的法术。
“如果你不用，那么杀害你几个徒弟的凶手依旧会逍遥法外，而且他还会杀更多的人。”相处这么些天以来，龙阳对林业平也有了初步的了解。他是典型的修道之人，典型的君子，典型到正直得不懂得变通，所以龙阳轻而易举的就找到了他的死穴。
果然，林业平在听到龙阳这么说后，脸上的犹豫散去了大半，沉默了好半晌后才说：“你说的对，是我疏忽了。但我确实不懂施展返魂术和镜像法。”
龙阳出乎他意料地说：“我懂。”
天空中，深蓝与浓黑的界限已经被淡化得可有可无，几颗星子在天边闪烁着细碎的光芒，宛如姑娘的长裙上镶嵌着的碎钻。微凉的夜风吹过长安城里的每一个角落，驱散了白日艳阳留下的灼热。
林业平被杀害的那几个弟子现在还在衙门里，为了验尸寻找线索，他们的下葬时间只能延后。
夏天炎热，在衙门里停了九天的尸体已经开始腐烂发臭，但龙阳和林业平脸上却没有因为难闻的腐臭味露出什么异样的神情。
龙阳站在其中一具尸体前，双手结印亮起银色的微光，光芒中带着凛利正直的光明气息，驱散了空气中飘荡着的臭味。那具尸体不知何时也泛起了白光，而这些白光正在逐渐从尸体上剥离，化为银色的灵魂之力汇入龙阳手中所结的手印中。
在尸体上最后一缕白光剥离出来后，尸体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腐烂。龙阳手印一变，一枚由纯粹的灵力凝结出的镜子脱离他的手浮到空中缓慢地旋转着，一幕幕影像从镜面上闪过。一柱香的时间过后，镜子碎裂化为尘埃，消失在空中。
“……是他？”林业平在看到镜面中浮现出的画面时整个人都傻了，嘴里一直在喃喃着“是他”两个字。龙阳虽然不知道那个长相俊朗的少年是谁，不过看林业平的表情也知道他们肯定是认识的，而且两人之间定然有着一些未知的纠葛。
然后，从来不懂委婉为何物的龙阳一本正经地问：“你认识那个人？”
林业平因为龙阳的声音微微收起了脸上颇为不妥的表情，勉强对龙阳笑了笑，解释道：“他是今年的状元，丰元。两年前他拜入玄道观，三个月前他还俗了，然后就考上状元，马上就是驸马了。”
拜入玄道观门下又还俗，和考上状元当驸马，这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龙阳不太明白这之间的逻辑，不过他现在也不好挑林业平话里的刺。
看他的表情，事情好像没有那么简单的样子。龙阳对林业平太过悲切以至于有些怪异的心情不知道该怎么解读，但是见林业平神情不佳，他也就不好再往下问，只能带着有些恍恍惚惚的他回了玄道观。
有些事情，现在还不到浮出水面的时候。
回了玄道观，龙阳径自拉着林业平回了自己的房间，给他倒了杯热茶让他缓一缓心情。事实证明龙阳的方法还不错，至少林业平脸上的恍惚神色已经褪去不少。
林业平低头喝了一口热茶，感觉冰凉的身体因为这一口茶都暖了起来后，他才抬头看向龙阳，勉强扬起一个笑容：“多谢龙阳兄弟了。”
龙阳什么都没问他，只是给他倒了一杯茶，这份体贴，值得他说一声谢。
“没什么，谁都有难以开口的时候。”龙阳满不在意地摇摇头，也拎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这茶真不错。
林业平连伪装的笑容都支撑不住，面无表情地摩挲着捧在手里的茶杯，许久过后，才用低沉的声音道：“我与丰元，其实是旧时，在我还没有成为玄道观的观主之前。我知道丰元有着与他平民身份不相符的野心，他……其实是来自南诏国的。”
龙阳放下茶杯的手一顿，“南诏国？”
“是啊。”林业平浑然不觉龙阳怪异的语气，接着道：“丰元是南诏国的人，只不过他的父亲在长安这边有几份薄产，并且在他十岁那年就带着他在长安安家落户了，我也是在那时遇上他的，就连玄道观都是我推荐他入的。只是没想到，他最后居然能考上状元，现在还……”
“世事无常，人心异变，有什么好奇怪的。”龙阳已经从最初得知那个少年是南诏国人的惊讶中平静了下来，听到林业平的感慨也不过是凉凉地回了一句。
在龙阳还是姜国太子的那些年，这样的事他不知看过多少。
“……我不知道他一个看八股文都觉得头疼的人是如何考上状元的。”林业平捧着茶杯的双手一紧，轻微的碎裂声响起，那茶杯估计裂了，浅褐色的茶水打湿了他的手和衣服。“但是他杀害了曾经与他朝夕相处的人，这一点，我无法原谅。”
林业平眼中闪着水光，却在倾泻之前合上双眼。这是他所能说出的最狠的话。
龙阳静静地看了他好半晌，忽然拉起他的手：“既然如此，那你就亲自去给他一个了断吧。”
说着，在林业平还没有回过神来之前，两人就出现在了一座精致的阁楼中。
瞬间移动，这其实是一种空间能力的简单运用，原本是飞蓬才能使用的，但现在的身体是飞蓬神体复制版的龙阳用出来也毫无压力。
“你们是谁？”在林业平还没反应过来自己为什么会一下子出现在一个陌生的地方的时候，两人身后忽然响起他一辈子都忘不了的声音。
林业平转过身，他的身后，直线十步外，站着一个身着蓝色锦衣的少年，俊朗儒雅的容貌一如往昔，却莫名的让林业平觉得陌生。
“丰元。”林业平喊出这个名字，忽然觉得喉咙一阵干涩。
“你！……”丰元的神情在看到林业平的刹那变得万分惊异，还带着一丝心虚，让本来就因为他杀害同门而感到心寒的林业平怒不可遏，广袖一甩就扑过去了。
丰元被林业平打了个措手不及，勉强扛住他来势汹汹的攻击。他也不傻，看林业平这样子，几乎是立刻就猜出他二话不说就冲上来打自己的原因。于是本来就心虚的丰元更是放不开手脚和他打了，只能被动挨打。
龙阳识趣地退到一边，丝毫没有上前帮林业平的意思。他把林业平带到丰元身边，其实就是想让他们自己解决这件事，他虽然不介意多一桩挑战，可是这种太没挑战的挑战还是算了吧，他不如省下这点时间去吃湖南菜。
所以说，每一个前太子都是一个具有隐形吃货基因的……逗比。
这种同门相残的戏码挺无聊的，不过龙阳还是耐着性子看了下去，直到丰元被林业平打得节节败退就差在天灵盖上给他来一掌的时候，他才慢悠悠地道：“业平，够了。”
林业平往丰元身上扇的手一顿，很快便无力地垂在身侧。龙阳见状，走到他的身边安抚地拍拍他的肩膀，属于男人之间的安慰稍稍抚平了林业平心中的痛苦，朝龙阳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龙阳兄弟，我没事。”林业平深呼吸了好几次，勉强压下汹涌的怒气，对龙阳道。
“没事就好。”龙阳用阴恻恻的目光看着因为死里逃生而大送一口气的丰元，直把他看得背后发凉。“业平，今天我教你上一课。有些人，死都不能让他们死得太痛快。”
丰元背后一凉。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章十一：以为龙阳会破案你就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