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炮灰手札》男神大人

45、第四十二章

　　我来到咖啡馆的时候，看见清水已经坐在靠窗的位置上等我了。此时午后的阳光温暖而不刺眼，照在清水的身上，给少女镀上了一层浅淡的金边。

　　不知为何，我感觉有一丝心慌，好像我很快就要失去什么的样子。

　　“持田君，你来啦。”看见我的到来，清水扬起与平常一般的微笑招呼道。

　　我在清水的对面坐下，随便点了杯咖啡：“你昨天没有来上学？”

　　“恩。”清水淡淡地应了一声，然后神色平静地对我说，“我要转学了，持田君。”

　　“本来，家里人就不太同意我在并盛上学，现在出了这种事情，就更反对了。昨天就是在办转学的手续。”像是解释，又像是无奈地诉说。

　　“明天，明天我就要走啦。”

　　我用很大的气力才能控制住快要冲出喉咙的呜咽声。

　　太……像了。

　　和罗娜离开时的眼神简直一模一样。

　　这双带着惆怅神色的眸子，这样突然的告别，这种虚弱无力的感觉。

　　“转学……是要转去什么地方？”我心不在焉地搅拌着面前的咖啡——这是刚刚服务员端上来的。

　　“东京。”

　　“真远。”

　　“是啊，真远。”

　　“不和大家告别吗？”

　　“不了，就这样直接走啦。”

　　“其实啊——”清水冲我眨眨眼，有些俏皮地说，“为了和持田君告别，今天我是偷偷溜出来的哦。”

　　语罢便像个得到了喜爱的糖果的小孩子一样吃吃笑了出来，似乎为这样有些叛逆任性的举动感觉很得意。

　　我不忍看她这样笑——如同我当年不忍心看罗娜这样笑，但我并不出声，只是带着些许爱怜地看她无由来的欢喜——如同我当年看着罗娜这般。

　　“如果是偷偷跑出来的话，就得在被发现之前赶回去。”我大口地吞下咖啡，“被发现的话，清水桑会被惩罚吗？”

　　“啊，这样说起来，我出来有一段时间了。”好像如梦初醒般，清水吐了吐舌头，“我现在该回去了。”

　　我一口灌完剩下的咖啡，感受到苦涩的液体滑过口腔冲下喉管，我站起身来，随清水一起走出了咖啡店。

　　我拉开咖啡店的门，让清水先走出去。接着我们沿着街道走了一小段路，谁也没说话。

　　最后我替清水拦下了一辆出租车，当清水准备坐进去的时候，我下意识地开口叫了一声：“清水。”

　　栗发的少女应声回过头来。

　　“……没什么，再见了。”

　　我无法挽留清水，正如我过去无法挽留罗娜。没有立场，也没有理由。

　　我现在确实有能力不让清水转学，这很简单。但是之后呢？又能怎么样？我无法给清水承诺，还不如像这样让她离开。退一步说，我凭什么挽留清水呢？以一个普通同学的身份吗？

　　我为什么想要挽留清水呢？

　　也许因为清水让我想到罗娜，罗娜的离去是我难以忘记的回忆，但这不能成为我去挽留清水的理由。这对清水太不公平了。这种做法，只是为了满足我自己的感情，而不是为了罗娜。

　　也许因为清水对我的好感，让我也开始觉得清水是特别的。

　　但这些都太薄弱了，都无法成为一个坚定的、能让我相信的理由。

　　我不该挽留清水，让这个女孩子去东京接受更优秀的教育，遇到更多与她的身份更相符、更有共同话题的人，比现在让她在班级里被孤立要好的多。

　　让她离开。

　　也许这样，对清水，对我，都比较好。

　　【也许这样，对罗娜，对我，都比较好。】

　　听到我的话，清水愣了几秒，随即突然笑开了，像是一块小石头在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涟漪。

　　“抱歉，持田君，但是，我果然还是想要这样做。”清水给了我一个用力的拥抱，然后踮起脚尖，在我的唇边飞快地落下一个蜻蜓点水般细碎的吻。

　　“我喜欢你，持田君。”

　　※※※

　　说完这句话后，清水就像心愿得偿了一般，和我道别之后，坐上出租车就离开了。

　　甚至没向我要一个回应。

　　也许对清水来说，她并不需要我的回应。

　　告别清水之后，我也没心思回去，便凭着心情随意地在街上逛。

　　这时一道粉红色的身影就这么正正地闯入了我的视线。

　　恩，穿着打扮十分精致，皮肤白皙，樱桃小口，眼睛如一泓秋水，神情娇蛮天真，一看就是上流社会被宠坏了的大小姐典型。

　　平心而论，虽然外貌和气质都比不上清水，但长得还是不错的。如果不是出现的时候，我脑子里又开始狂响起“BUG！”这样的警报的话，或许我对这位小姑娘的印象会再好一点。

　　没想到这么快就能遇上第二位BUG。

　　此时穿着粉红色连衣裙的这位不知名小姐，已经来到了我的面前，扬着下巴神态傲慢地说道：“云雀恭弥，我就是你的未婚妻早川紫。”

　　……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