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我们的一件事》九央天沢

4、第4章

　　第二天程欢在闹钟响之前的前几分钟醒了。他有点茫然的眨了眨眼睛。然后一脸淡定的举起手机。没错，昨天晚上他抓着手机就睡着了。

　　手机已经黑屏了，他赶紧找了电源充电，匆忙开机，却依然没有什么消息的影子。

　　这个时候欢欢跑到他身边，用鼻子顶了顶他，然后就站在一边静静地用大眼睛看他，尾巴兴奋地摇来摇去。

　　程欢笑摸狗头：“饿了？”

　　欢欢：“汪！”

　　把昨天晚上的饭加上水煮粥，给欢欢倒了点狗粮，他就去洗漱，但是欢欢就吃了一口，继续跟在主人身边瞎转悠，俨然一个小尾巴的样子。直到程欢也坐定吃饭，欢欢狗才定下心来在一边吃狗粮。

　　还是和往常一样，欢欢狗摇着尾巴把主人送到门口，看他换好鞋，目送他出门，全程都特别乖特别懂事的样子，不叫也不闹，直到程欢开门出门，整只狗都蔫吧了，耳朵耷拉下来，趴在程欢的脱鞋上目送他出门。

　　程欢本打算直接走，见状难得的折回来拍拍狗头，安慰道：“乖，很快就有时间陪陪你们了。”然后就感觉欢欢狗蹭了一下他的手心。

　　他出门。

　　像每个在钢筋混凝土牢笼中的工作者一样。同学聚会的时候同学们都说他变化很大，但是毕业前和毕业后的长相并没有改变，变化的是气质，那个曾经跳脱的他一去不返。

　　程欢的长势一直都很迅猛，不管是一夜之间开窍，还是一夜之间成熟。

　　给老板交辞呈的时候老板一脸震惊，大概在他的概念里，程欢一直会是个埋头工作、不知疲惫的小年轻，谁先走了都不奇怪，唯独这个能干而时刻勤勉的的小伙子。他一时有点反应不过来，捏着辞呈，抖开来扫了扫，官腔满满，一点诚意都没有。

　　老板开口道：“程欢啊，你这样很难办的啊……这会儿不好随便提个人上来，而且你升到那个位置也不容易你仔细回去考虑考虑……别冲动。”

　　程欢早已花了时间考虑过种种，把自己的打算说给老板听，滴水不漏，显然去意已决。

　　老板盯着程欢看了一会儿，最终叹了一口气：“那就先按着你说的来，你可把人带好了，要没带好我肯定是不干的。这辞呈我就先按着了。”

　　程欢本来还想着再说点什么，但是话在脑子里过了一圈，感觉也没什么好说的了。路是自己走的，自己把事儿交接好，不撂挑子转身就走，在这里拼搏了这么多年，也算是有个交代了。

　　反正，他肯定是要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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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老板谈完，摸出手机来看。刚刚就感觉到手机振了，这会儿一看果然是进来一条短信，还是他盼了很久的。

　　就是短得很。

　　挺忙的，你呢？

　　什么消息都没有告诉你，把问题又抛了回来。

　　程欢想了想，回道：“我可不好咯，丢了饭碗，大忙人什么时候有空一起吃个饭啊。”刚敲完最后一个标点符号，又觉得这话说的，就像前夫当了大官，才上赶着巴结人家的前妻，一个字一个字删了，重回：“小日子过得挺滋润的。大忙人什么时候有空啊，赏个脸一起吃个饭呗，谢你送我的狗嘞。”

　　那边回的挺快：“好，你定个时间？”

　　程欢：“择日不如撞日？”

　　那边回：“可能不行，人在国外。”

　　程欢扶额，爷，你人在国外就敢让我随便定个时间？“那你什么时候回国？你定吧，我时间可调。”

　　这次那边回得慢了，“我15号回国，就那天吧。”

　　程欢回：“好。”才发出去又忍不住要多发一条：“要接机不？”他想，就当客气客气了。

　　结果那边倒好，又是回得飞快，一点不客气。“好。等会儿把具体信息发给你。”

　　就这一来一回，全程也不多几十个字，程欢心里却是有点高兴的。他划拉着手机屏幕，总觉得手机对面的那个人一点都没变，总觉得自己一闭眼就能看到对方西装革履的样子，总觉得对方触手可及。

　　可是事实上，谁又是一尘不变的呢？

　　程欢生长发育缓慢，尚能一夜结果，更何况是对方。

　　分开了这几年，程欢以工作为酒，溺于其中，有一半是因为工作和他本身三观的原因，另一半确实前男友了。

　　都说让自己忘记一件事的方法是用另一件事填满自己。程欢亲身经历之后觉得，根本就不是那么一回事，把所有的时间给了工作以后，他其他剩余所有的时间，大概都用来想前男友了。他们的分手永远是根刺儿，而身边又总是环绕着条欢欢狗。

　　主观环境和客观环境仿佛都在勾引着他，说：“你想我吧，想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