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宫殿 ...
-
第五章宫殿
“所以，这里是另一个阿斯加德？”洛基问。
衣角又被扯住了，洛基低头瞅着脚边的缩小版托尔，那双绿宝石般的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他有些不自在地试图将自己的衣服从他的手中解救出来。
弗丽嘉坐在对面，微笑地看着他，点了点头。
“咳……”洛基移开了视线，又忍不住瞧了她一眼，嘴唇上下翕合了片刻，试探着叫了一声：“所以……妈妈？”
弗丽嘉应了一声，然后从椅子上站起身，绕过长桌，俯身看着明显紧张的小儿子，揉了揉他的头发，“洛基，这真是不可思议，你和我的小洛基明明是两个存在，可你就是他，这就像我多出了一个孩子一样……不过，你比他瘦削了很多，脸色也差了很多。”
洛基没有回话，自从他掉落彩虹桥，似乎安宁就离他远去，在来到这里之前，他正好经历了一场不怎么愉快的审判，并在牢里度过了一段糟糕的时光。他以为自己的余生都要在无尽的煎熬中度过了，怀着满心的不甘与寂寞，品尝失败落魄的滋味。
不过——
他以为属于洛基的命运注定如此，可是该死的他似乎看到了另一种可能！
这里！他没有将霜巨人引入，也没有去中庭捣乱，托尔的中庭女友更没有唤醒那群黑暗精灵，弗丽嘉活着，托尔也没有与他反目成仇……
“洛基一直喜欢捣鼓一些稀奇古怪的实验，几个月前，如果不是他偷偷抠下了你父亲戒指上的宝石被我发现了，我也不会清楚他的实验。”
洛基一愣，“奥丁的戒指？”难道，这个世界里的自己并没有和奥丁撕破脸？
“……是呀。”弗丽嘉望了他一眼，洛基的表情多了分阴郁，她有些疑惑，但没有点破，继续说：“那是重要材料之一。你瞧，他的脑海里都是些大胆奇妙的想法，从中庭回来之后，他对时空产生了很大的兴趣，虽然……他似乎成功了，可是牵连到了你。”
“不，我感谢他。”洛基说，脸上浮现出意味不明的笑意，灰绿的眼睛里有一层淡淡的阴影。
洛基和弗丽嘉又谈了一会儿，弗丽嘉显然对这个陌生的小儿子十分上心，问了他许多问题。“你来到这里，另一个托尔怕是要着急了。”她看了眼等在远处的大儿子，调侃了一句。
洛基有些惊讶，顺着她的视线望向身后的金发兄长，摇摇头，“他不会。”
即使着急，恐怕也是在担心这会是诡计百出的自己使得又一个小把戏吧？
“我得去看看你父亲了，芬里尔就交给你了。”弗丽嘉留下一句话便离开了。
洛基低头望着趴在自己脚边歪头睡着的孩子，很好，他刚才完全忘记问问母亲，这个小孩到底是从哪儿冒出来的？长得和托尔像极了。难道……洛基似乎想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一副震惊的模样。
“弟弟，怎么样了？”托尔见两人聊好了，便大步走了过来，隔了数十步，便大声问。
洛基单手揉了揉眼角，想要站起身，却发现整条腿都被抱住了。
“……”
他并没有考虑惊醒孩子或者弄疼孩子的可能性，面无表情地扯开他，芬里尔失去支撑物后躺倒在地，滚了一圈，仰面吐着泡泡。
“托尔……”洛基刚开口，就见托尔一个跨步从地上拎起芬里尔，甩到背上，听到□□相撞时“彭”的一声，再对比了一下托尔坚硬的肌肉和小孩柔软的身体，洛基回想起自己每次被托尔痛揍时的感觉，莫名同情起眼前那个忽然冒出来的小孩。
“你该轻一点，他毕竟是你的弟弟。”
“……弟弟？”托尔瞪大了眼睛，大手重重拍了拍芬里尔的屁股，“你说芬里尔？！”
芬里尔被拍了一下，嘟哝了一声，把头换了一个方向，继续吐泡泡。
洛基点点头。他平复内心的震惊，在他的认知里，托尔是奥丁的独子，不过，既然是另一个世界，那么不同之处也是有可能的。
托尔露出了一个比他更震惊的表情：“什么？！难道在另一个宇宙里，芬里尔不是我的儿子？！”
他显然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晃荡着芬里尔，将他举到洛基面前，“你瞧瞧他的金发，还有那双漂亮的绿眼睛，父亲和母亲怎么可能生出芬里尔这么独一无二的儿子来？”
“……”洛基似乎意识到自己可能误会了，不过：“奥丁和母亲确实生不出这么漂亮聪明的儿子。”
“不怎么漂亮聪明的”托尔没有反应过来，呆愣愣地望着他。
洛基说：“原来是你的儿子。长得和你真像。”他低声嘀咕，“我早该想到的……啊，你和那个中庭女人结婚了……咦，可我记得她的眼睛是棕色的。”
托尔继续满脸疑惑地望着他。
洛基笑笑，“托尔，或许你现在该带我逛逛，我很好奇这里还会有什么令我新奇的事。”
对于这个请求，托尔反应过来，“可以。”
洛基觉得，眼前的托尔似乎比他的兄长容易好骗的多，他跟在托尔的身后，盯着他宽厚高大的背影，想，现在他只要一把小刀就能轻易将托尔送去地狱。这个托尔对自己毫无戒心——光是这么想着，洛基的心里就会燃起一阵奇异的激动。那不是扬言要杀了他的托尔，他没有经历自己的背叛，也没有见识过他疯狂的模样。一个对他毫无戒心的托尔——这几个字眼，光是想想，就令他兴奋得连呼吸都不顺了。他完全可以杀了托尔，成为这里的新王。这里的阿斯加德人民并不厌恶洛基，如果他做得隐秘些，他登上王座的路途会更加顺利。
洛基想象了一下这个托尔被背叛后不可置信的表情和自己成功时的情景，自娱自乐了许久。最终，这一身心愉悦的活动终止于托尔转过身，指着眼前金碧辉煌的宫殿，那是一座洛基从未见过的宫殿，极致华丽的外表和上面点缀着的金色宝石几乎令他眩晕。
“这是寝宫。我们进去休息一下吧。”
洛基消化着托尔话里的意思，默默仰头打量着这座过于奢华的宫殿。怀疑自己内心深处可能存在着某种尚未发掘的独特品味——至少以他现在的审美来说，他对于自己愿意入住此处的可能性持有很大的疑问。
托尔似乎注意到了洛基眼底的嫌弃，咳了咳：“毕竟是王的寝宫，臣民们过于夸张了，我也觉得这里的装饰过于……”托尔试着找一个合适的词。
洛基为他补上：“炫目。”
“没错！阳光充足的时候，我感觉眼睛都要被晃花了。”
不过……“王的寝宫？”洛基问。
托尔点头。
洛基指指自己：“我的？”
托尔继续点头。
“……”
洛基沉默着低头，足足静默了一分钟。
又转头确认了一遍：“真的？”
对着那双闪闪发光充满期待的绿眼睛，托尔大声说：“咳，当当然！”
洛基的呼吸急促了几分。大脑飞速消化着这个巨大的消息。这座炫目的寝宫是他的？！难道这就是他与这里的洛基的命运交叉点？！难道这就是自己没有和托尔反目成仇的原因？！因为王位已经是自己的了……
洛基长时间的沉默让托尔有些奇怪。
“怎么了？难道在另一个宇宙里，没有这座寝宫？”
洛基没有搭理托尔的话，他沉浸在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中，一双灰绿色的眼睛在宝石的反衬下，亮晶晶地闪着光。
托尔别扭地转过头，心虚地告诫自己：这个不是自己的洛基！长得一模一样也是不一样的，不一样不一样……呼，要镇定。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宫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