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唏嘘》玄玮

7、何乐而不为

　　书澜这些天尽在烨熙眼前转悠了，烨熙终是忍不住，“你就没有一点正经事可做么，像只陀螺一般转来转去，惹得人心烦。”
　　书澜在他身旁的座椅上坐下，似是有意无意的自言自语，“也不知歆儿最近过得怎么样了。”
　　烨熙不理。
　　“她到凡间也有些日子了，你说她在哪里，又靠什么维持生计呢？偏生又遇到你这般狠心的主子，盘缠只给了那么可怜巴巴的一丁点儿。”
　　烨熙放下了书，面无表情。
　　“你若惦着她，何不下凡去看看。”
　　“呵！”书澜摇起绘着金边的折扇，“你不是曾说过她是来自凡间的杂种么，那般苦大仇深的，谁敢贸贸然忤逆了你的意思。”
　　烨熙挑起了嘴角，“你若想去，自是谁也阻止不了。”
　　“哈哈，烨熙，其实在你心里也是惦念着歆儿的吧！”
　　“还不快滚！”
　　烨熙轻轻揉了揉眉心，距她离开天庭到凡间，约莫有，一月零九日了罢……只怪自己记性太好，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都入了脑。
　　书澜走在凡间把他的小扇子摇得欢快，他已经有段时日不曾下凡了。除了一路观摩大街上各型各款的姑娘，书澜还一边发挥着他作为仙人的特质，追踪者歆儿的位置。
　　柳春院？这是个什么地方？名字大俗也大雅，只是，歆儿在这里搞什么名堂。
　　越走进深处书澜的脸色就越难看，这不是凡间久负盛名的青楼吗？之前下凡的时候也曾到其他青楼寻欢作乐过几回，别个姑娘的销魂滋味，他到现在都记得。
　　进去直点歆儿大名，老鸨神色慌张将他拉向一旁，“公子可说的是百合姑娘，怎的把她的俗家姓名都抖落了出来，可否是百合的旧相识？”
　　“我不管什么百合，月季的，我只点名要闻人歆。”
　　柳娘看书澜气度不凡，想必不是简单人物，便摊开笑脸冲他道：“百合姑娘在我们这里是卖艺不卖身的，更何况，今晚已经有其他爷点了她的场子。”
　　卖艺不卖身？书澜松了一口气。
　　“我出更多！”
　　于是乎，柳娘就眼睁睁的看着书澜不知从哪儿掏出那么多白花花的银子，柳娘随即笑逐颜开，“得了，今晚百合姑娘，就归公子您了。”
　　歆儿冷不丁看到书澜也是吓了一跳。嘴角刚刚弯起的那个优雅的弧度也瞬间凝固了。
　　书澜又好气又好笑，故意板起脸来吓唬歆儿。
　　“怎么？百合姑娘见有客人前来就是这般态度？”
　　歆儿还依着在天宫的规矩朝书澜行了礼，随后说道：“公子还不知道歆儿有几斤几两，何苦专程跑到凡间来讨我笑话。”
　　“你很缺钱？”书澜盯着歆儿问。
　　“公子可曾吃过红烧狮子头，可好吃了。”
　　“嗯，之前来的时候吃过几回。”书澜摸着下巴思索，“味道嘛，还可以……诶？不对，你干嘛岔开话题？”
　　“我在凡间混迹了这些日子，大概也摸清了这里哪家的菜式做的正宗，哪家糕点做的酥甜，不如就带公子去尝些新奇玩意儿吧！”歆儿抚着发梢歪着头浅笑。
　　“那当然是极好的。”
　　“不过，可能要公子请客啦。”
　　“这当然没关系！”书澜一拍大腿，“可是，你还是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啊！”
　　“钱都被我吃光了呗。”歆儿耸耸肩，“不过无妨，吃完了还可以再挣嘛！”
　　“要多少？”
　　“什么？”歆儿一脸疑问。
　　“要不我给你变够你吃穿几辈子的银两好不好，你不但可以吃好住好，还可以请几个小丫头来专门伺候你，你看这样可好？”
　　歆儿“噗嗤”一声乐了，连连摆手道：“书澜公子还是直接请我吃一餐山珍海味来得实在。”
　　“歆儿……”
　　“公子也晓得我自幼便爱学弹琴呀，唱个小曲儿什么的，现如今我吃穿不愁，又做着自己喜欢的事，何乐而不为呢？”
　　“可这毕竟是烟柳之地啊。”
　　“公子是不相信歆儿能明辨是非吗？”
　　“可……”
　　“好了。”歆儿扯了扯书澜的衣袖，“公子若真为歆儿好，那就赶紧带着歆儿去吃好吃的吧。对了，晚上柳娘是不允许我们这些姑娘们私自出去的，说不定我们还要借助一下公子的法力。”
　　随后，歆儿有些不好意思的腼腆道：“如若公子还有来看歆儿的可能，能否帮歆儿捎些月蓉饼过来，主子们吃剩的赏给天奴那些的就行。”
　　书澜也乐了，“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