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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十一节 ...
夏氏还活着时,秋日的东园是最热闹的地方,夏氏爱菊花,到了秋日各色菊花在她的巧手下,绽放的极盛。她待人也随和,大伙也就都喜欢涌来赏菊,自从夏氏死后,这里也就冷清了。
近来却不同了,热闹的情境更胜从前,尤其是今日。一大早,就有不少丫头背着主子,偷偷挤进东园。远远的,就能瞧见如乐一直垂着头,流云边笑边数落着她,脸涨得通红,袖子卷得很高,一身简洁俐落的裤装。
“真笨,真笨!”已经在安旭的安抚下转过身了,想想又不甘心,流云再次折返了回来,冲着如乐嚷嚷。
这模样,简直就像个没长大的孩子。
如乐倒也不气,自省了片刻,反而笑嘻嘻的抬起头:“夫人,安副将说了,您不能有私心,要公平公正。这会儿我们输了,您这么一骂,不就显得有私心了嘛?”
“有私心又怎样,你是我的丫鬟啊,平日里将你养得那么白白胖胖的,竟然还是输给别人,真笨!”流云嘟着嘴,一边骂,一边又亲自替她拭汗,还不忘招呼别的丫鬟端茶来给如乐解渴。
这口是心非的举动,不仅把如乐逗笑了,连一旁的安旭也忍不住了。只好上前,拉开越说越顺畅的流云:“好了,好了,大嫂就别折腾这小丫头了。我挑的那些丫鬟,可都是从前打仗时,跟随大人在军营里侍候过的,都是蹴鞠好手,哪能那么轻易赢呀。”
“哦!难怪了,我看如乐那么卖命,怎么还是输,你欺负我不懂是不是。早知道就不该跟你打赌,压根没有胜算嘛。”流云做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脸上的笑容很真挚,迎着秋日,比一旁盛开的菊花更逼人。
其实答应安旭在东园里来场蹴鞠大赛,也不全是为了憋口气,想赢什么赌约。只是这死气沉沉的气氛,实在让她憋着慌。下人间多交流交流,才其乐融融嘛,纵使知道她这么做违了礼法,可能见到大伙笑那么开心,流云也觉得值得。
“话不能这么说,输就是输,赢就是赢。大嫂,我可等着吃您亲手做的糕点哦。”安旭是有私心的,他哪管得了下人们的喜怒哀乐,只突然想尝尝流云的手艺。
再加上,每回踏进东园,看她闷闷不乐的样子,让他觉着不舒服,这才想出这主意。即便有人告发去了大哥那,也有他担着。
“哦……安叔叔,你昨天还告诉我不要贪吃,原来你比我还贪吃!”
流云还没来得及答应下来,一道稚嫩的嗓音就飘来了,话音没落。就瞧见一抹小小的身影,如蝶般的朝安旭飞舞过来。
安旭弯下身,接住从嫣,一把抱起她,耐着性子哄骗了起来,“安叔叔这哪是贪吃啊,是你云姨输了人,愿赌服输,说话算话嘛。从嫣也要记着,做人诚信最重要,懂吗?”
他的话招来了流云的白眼,她是想回讽回去的,又没说想反悔,何必借个孩子指桑骂槐。可碍于随着从嫣、从豫一同跨入东园的李嗣源,流云只好硬生生吞回所有的话,又静默了下来。
端庄得宜,寡言沉默,一直是流云在李嗣源面前带惯了的面具。他需要一个宜其家事的妻子,她就去做,尽管如履薄冰,但总算相安无事,没什么不好。
看出来她的变化,安旭心里不自觉有丝喜悦,率先开口招呼起了李嗣源:“大哥是不是又想说我胡闹了?我身上这被契丹人刺得刀伤,还幸亏大嫂日夜照顾,才好的那么快。有心报答,却找不到机会,今日看大嫂闷闷不乐的,才想找些新鲜的东西,让她笑笑,大哥可别怪罪大嫂。”
“怪罪?”李嗣源拧起眉,假装生气,一转身又冲安旭笑开了:“我要怪罪也是怪罪你,关流云什么事。你就胡闹吧,料准了我会纵容你是不是?”
“大人……是来找流云有事吗?”
这是流云第一次见李嗣源笑得那么开心,这样的笑容将他整个人都衬得俊朗极了,看着看着,流云就恍了神。等到回神时,才急急的开口,不是刻意要打断他们兄弟间的寒暄,实在是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李嗣源。
“嗯。”李嗣源转身,若无其事的淡应了声,看起来没有任何情绪。
只有他自己知道压抑的多累,刚才不经意看见她冲着安旭娇嗔的模样,李嗣源觉得心里是酸的,也是甜的。他是这才发现,原来流云也有这样娇俏的一面,很美,却不是为他绽放。
“那进屋去说吧。”
说着,流云正要转身,被李嗣源拦住了,“不必了,正好有那么多人在,我就是想当着大伙的面说。”
这话让不少人惊讶了,刚才涌来看热闹,见了李嗣源赶忙假装是来干活的下人们,也全都愣在了原地。就连流云,也不明就里,傻傻的眨巴着大眼。
“你将从豫关进祠堂的事,我听说了……”李嗣源故意顿了顿,四周传来些抽气声,怕是都认定了,一会就是场大战。李嗣源无心理会旁人的反映,直勾勾的盯着流云,她倒好,面无表情,还是静静的看着他,等待他说下去。
不卑不亢,认定了自己没有做错。李嗣源扬起激赏的笑意,开始对眼前这个女子好奇了起来,“你做的很好,乐华她平时事也多。所以,我想让你帮着教导两个孩子,往后要罚要训,你斟酌着行事就好,我不过问。毕竟……你是节度使府的当家主母。”
最后那句话,李嗣源说得很大声。流云听得出,他是故意嚷给那些下人听的,似乎在替她鸣不平,想放话堵住那些嚼舌根的人。
抑制不住的流云轻笑了声,点头应了下来。心里更确定了自己当日的眼光没有错,李嗣源是个做大事的人,他懂得隐忍,唯才是举,体恤下属。也明理,并非是个先入为主,自负骄傲的人。
“瞧你,一身的汗,入秋了,小心风一吹染上风寒……”
正当流云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李嗣源突然上前,自然的伸出手,想替流云拭汗。
却没料,流云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躲开了他。倒也不是排斥,只是她不适应这突如其来的关心,不知道该怎么应对。见场面有些尴尬了,流云缓缓开口:“我这就去更衣。”
“换身端庄些的衣裳,泡个澡,让如乐帮忙打扮下,一会随我入宫去见皇上。”李嗣源不着痕迹的叹了声,尴尬的收回落空的手,很快就扯过了话题。
“见皇上!”
这惊讶的呼声,是由流云和安旭异口同声嚷出的。
“你们俩还挺有默契的。”李嗣源抑制不住的嘲讽了句,见安旭不自觉的红了脸颊,心头更是一紧。赶紧甩开思绪,说起了正事:“皇上设了宴,让我带着流云一块去。”
“大哥,要不要我陪你?”安旭也掩饰住了心思,正经了起来,满脸焦虑。
“不必。又不是打仗,你陪着做什么,你这么一说,让流云更紧张了。”他是笑着回绝的,更像是在开玩笑。边说,边挨近了默不作声的流云。
这次,李嗣源没在给她逃开的机会,抚上了她的发,动作有丝亲昵。是自从新婚夜后,他们之间再也没有过的接触,比起要见皇上,这才是让流云紧张的缘由,她只觉得自己脸颊烧烫。全身僵直着,不敢动。
感觉到了她的反映,李嗣源扑哧笑了声,而后又故作严肃,“快去吧,别耽误了。”
“嗯,流云告辞了……”话还没说完,流云就匆忙奔离了。
看着那道远去的背影,李嗣源的笑声越来越肆无忌惮了。他突然觉得心情很好,尤其喜欢看她为了自己惊惶失措的模样,即便是最后逃离,都让他觉得欣喜。至少,她不像表面那样,对他是无动于衷的,她似乎挺在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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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嗣源保持这个动作很久了,马车很颠簸,可他始终没有动。就这样,怔愣的,目不转睛的,看着流云。气息时而急促,时而和缓,连带着让人琢磨不透他的心思。
从初期的尴尬,到后来的视而不见,一直到现在,流云终于忍无可忍了,她尽量稳住心跳,唤了声:“大人!”
“你可以叫我名字,可以叫我‘夫君’,就是不能叫我‘大人’,尤其是一会在皇上面前。”李嗣源反映很快,他甚至没有惊讶,很平淡的,就开口了。
心里的事只有他自己清楚,他第一次看见这样的流云,即便是嫁给他的时候,她都是化着淡妆。可如今,锦衣精妆,将她原来的美衬得更淋漓尽致了。
她有一张让很多男人都保持不住的脸,难怪一心只征战疆场的刘彟,都免不了动心,想据为已有。难怪城中那么多达官显贵,茶余饭后喜欢谈起她;难怪那些向来以清高自诩的才子们,曾经都会不停往她的宅院里钻。
李嗣源觉得自己越来越喜欢研究她,或者就像刚才那样,没有任何交流,只是这样静静的看着她。看她脸红的模样,煞是可爱。
“李嗣源。”流云叫得很顺口,甚至没有思考,脱口而出。
却让李嗣源皱起了眉头,很不爽的开口:“你真笨,一定要这样连名带姓的叫吗?好难听!”
“难听?”流云困惑的皱起鼻子,她一直觉得他的名字很好听,“源烈、源烈……你的名字很好听。”
“是啊,很好听。”他赞得很由衷,她的嗓音很软,轻轻的念出他的名,一声一声,若有似无的拨弄着他的心弦。
“紧张吗?”想起了一会的见面,李嗣源体贴的顾忌着她的感受。这种关心很顺理成章,自然到他丝毫都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
“还好。我见过皇上,在他最落魄的时候,所以也没什么可紧张的。”流云说得漫不经心。
李嗣源却心头一涩,再次开口时嗓音很低沉,眼眸也突然深邃了起来:“是当时被刘彟抓住的时候吧?”
又想起了往昔,连带着想起了她曾经的身份,刘彟的宠妾。李嗣源觉得很不舒服,有人拥有过她、呵护过她,在他之前烙印进了她的心。
“嗯,那时听说是晋王世子,我带着丫鬟偷偷溜去看的。看见士卒在审问他,可惨了,心都揪起来了,后来被将军发现了,硬带着我离开了,说是看多了会做噩梦。”那时的李存勖不堪酷刑,昏死了,流云至今忘不了那种血腥,更忘不了刘彟对她的疼爱。
“看来刘彟真的把你保护的很好,也把你纵容的很彻底。”他的口气越来越暗哑了,想来如果不是放纵到了极致,她又怎么会有机会跑进牢房重地,又怎么能私下写信邀他呢?
“那封信……”流云知道他想到了什么,想解释,却没有机会。
很快就被李嗣源匆忙的打断了,“以前的事别在提了,后梁灭了,刘彟死了,你现在是我妻子,就当一切重头开始了。谁没有过去,我也不是完人。”
“……嗯。”流云黯淡下了眼眸中的光彩,她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怎么解释这都是场越描越黑的误会,看似荒唐,却无奈。也许他说的对,真的是刘彟一直太纵容她了,才养成了流云如今这天地无惧的性子。
从前的流云是从未想过和命运抗争的,是刘彟让她明白,人定胜天。想做什么便去做,不要徒留遗憾,当初救下李嗣源,是流云不想让自己留遗憾。
她挣脱不了的枷锁,希望李嗣源能有命去争。他成功了,救出了世子,杀了刘彟,却遗忘了他的“刘兄”……
“不乐意吗?”流云这模样,看在李嗣源眼里成了另一番解释。
“乐意,大人不是早认定我早在刘彟府中,就有心攀附大人,现在如愿以偿了,怎么会不乐意。”她又带起了伪装,意识到了他们间难以跨越的鸿沟。
不仅仅只是这个误会,而是身份的悬殊,国仇家恨的芥蒂。流云想,没有三年五载,李嗣源和她连做对同床异梦的夫妻,都难。
看不穿流云的心思,李嗣源只是皱眉,为了她的称呼。她又唤他‘大人’了,才刹那而已,他不过只贪享了刹那她的娇俏,她又把自己锁回了保护壳,固步自封。好像,他的一言一行,都会伤害了她一样。
李嗣源不想再说话,他很窝火,很想吼她,却不舍。他想告诉她,不是只有刘彟那个老家伙懂得惜玉的,他也懂!
各位不好意思,郑重道歉。因为宁子和若若一块去海边度蜜月了,hoho。。开玩笑,是一块去办点事,忙的要命,所以就谁都没能来更新了。现在回来了,更新会恢复正常,感谢各位的支持。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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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十一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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