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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Q12 未能萌发的初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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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真的是有够糟糕的一天。
泽田纲吉第三次把日历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确定今天是2月14日情人节无误。
早上起床的时候就看见六道骸从衣柜的夹层里翻出一个好大的黑色背包,并且没有在里面放任何东西,只是折叠了一下塞进书包里就下楼了。
纲吉忍不住想问六道骸为什么要单独背一个包,结果对方只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嗤笑了一声。
“你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能是什么日子啊,纲吉皱了皱眉。六道骸看他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气得翻了个白眼,食指怒指着桌子上的日历,恨恨地让纲吉自己去看。末了还凉飕飕地加了一句“反正这跟你也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关系”。
结果就是现在这个样子。
啊,的确跟我没关系啊。纲吉在心底叹了一口气。
情人节这种节日十几年来都没有和他这种废柴挂上过边,更别说他从来没有受到过女孩子的青睐,唯一收到过的来自异性的巧克力,也就只有奈奈妈妈的了。这样看来小不点单独背一个大包是为了装女孩子送的巧克力啊。
纲吉蹭了两步跟上山本的步伐:“呐,山本你知道今天是情人节吗?”
山本好少年单手把棒球袋往上提了提:“哈哈,知道啊,怎么了,阿纲是要送我巧克力吗?我很乐意今天收到第一块巧克力是阿纲的呢。”说完便微微弯下身,伸出空着的一只手来,一副“给我吧给我吧”的撒娇姿态。
“哪有男生送男生巧克力的啊。”纲吉以为对方又拿他开玩笑。
山本武闻言露出一副伤透了心的表情,足足一只被主人抛弃掉的小拉布拉多犬,瞪着眼睛悲戚戚的,看样子好像是真的在企望纲吉能送他巧克力。只不过那悲伤的表情太过浮于颜表,跟平时山本的气场很不搭,连一向神经大条的纲吉都有些怀疑这种失落是不是装出来的。
结果那种表情只是一小会儿,山本就又像往常一样哈哈笑了起来,跟平常没有什么两样。
看吧,果然是装出来的。纲吉小小的吐槽了一下。
两人到达学校的时候,不算早也不算晚。云雀恭弥和平时一样提着拐子杵在校门口,冷眼怒瞪着每一个从他旁边跑过还瑟瑟发抖的学生,眼神在和纲吉交会时缓和了一下,但依旧没什么特殊的表情,撇过头去又开始荼毒其他的人。
泽田纲吉自己也说不清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自从圣诞节那次的冬假在海鲜市场遇到云雀恭弥,并且接受了对方的帮助以后,就在也没有在街上见到过他。
一月份开学以后两个人虽然不少次都在学校里面碰到,纲吉也想上前打招呼,但云雀都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让纲吉很是苦恼。
他在什么时候又惹这位大神生气了吗?
连自己也未察觉地,纲吉心底生出小小的失落。山本却很敏感的发现了。
“哈哈,阿纲为什么苦着脸啊。”极其自然地把胳膊搭到纲吉肩上,稍稍用力就把人带到自己怀里,一整套的动作连续而又自然,一看就已经进行过千百次。
“不会是在担心巧克力的事吧,哈哈,大不了我送给你啦。”山本轻弹了一下纲吉裸露的额头,顿时那象牙白的肌肤泛起微微的粉红。
“我才没有担心。”没有人送就拉倒呗,反正这件事已经不稀奇了。
山本捂着嘴巴低笑着,没有戳破对方小小的心思,顺便无视身后校门口方向传来的能刺伤人的视线,搂着纲吉就进了教学楼。
《
果然啊……
纲吉眨眨眼睛,看着已经被塞满大半的教室,喧嚣一片。
大票的女性团体围成扭曲的圆圈状,而且这个圆圈还有缓慢移动的迹象,纲吉努力踮起脚尖,因为个头的原因,费了半天劲才把圆心的情况瞄了个大概。
山本在里面没问题吧?
啊,早知道上午一下课就应该赶快拉着山本找一个没人的地方避难的,哪还至于这么轻易就让山本进入了敌人的包围圈呢?
望着那一个个赶着送巧克力的身影,数量呈现有增无减的趋势,与意料中一样没有任何收获的纲吉叹口气,握紧了手上的便当。
看来今天要自己吃饭了。
“纲君,你还没有吃饭吗?”耳边传来细小的的声音,在这一片喧嚣之中显得极为温柔。
纲吉转过头,看见来人不禁一怔。
“京子?”
京子扬了扬手上的粉色便当盒:“嗯,有时间吗?一起吃饭吧。”
纲吉习惯性地把京子带到他和山本一起吃午饭的天台,找了一块干净的地方铺好纸张就席地而坐了。
“那个…天台不是委员长的地盘么?”初来乍到的京子显得有点局促不安。
“不用担心啦,云雀学长只会在那边的天台休息,不会到这边来。”纲吉指了指旁边的教学楼,嘿嘿笑了一下。
京子放下心来,也就没有多做争执,两个人对坐着吃了一会儿饭,就又开始找别的话题闲聊了起来。
“开学那天和你打招呼的时候,我以为纲君能够认出我来呢。”京子放下便当轻轻地打量着纲吉。
“哎?开学那天?”纲吉没有记错的话,他们两个第一次交谈应该就是京子递给他冰袋敷脸伤的那次。
他们两个以前认识吗?
“看来你果然不记得了。”叹了一口气,表情说不上失望也并非是开心。
“额…”纲吉眨巴眨巴眼愣怔着。
“你记不记得西区的中田街,那边有一座桥,桥下面是一片绿草地。”京子努力引导着,看到纲吉好像有印象的表情,微微笑着。
“小的时候我的哥哥很爱打架,有一次被其他的几个大孩子围着欺负,额头都被打出了血。那个时候我太小了,又是女孩子,所以什么也不能做,只是蹲在旁边哭泣。”金色的短发微微浮起,露出那张漂亮的年轻脸庞,那个很可爱一直都很快乐被大家奉为女神的京子,大大的眼睛里氤氲着无法释怀的忧伤。
“京子…”纲吉不知道此刻自己该说点什么来安慰对方。但仔细想想这又没有什么好安慰的,她本来就是一个女孩子,这种事情无能为力也是很正常的。
“那些人觉得我哭得很烦人,就又准备过来打我。但是啊…”京子吞咽了一下,脸上浮现淡淡的笑容,看样子是回忆到什么好的事情,连带着那双眼睛都被愉悦点亮了:“那个时候跑过来一个小男孩,很矮很可爱,明明身材比我还要瘦小,却还勇敢地挡在我前面说打女孩子是不对的,他说要保护我。”
“我还记得那个孩子明明也很害怕却故作镇定的表情,倔强的抬起来的下巴,以及漂亮的褐色眼睛。”
京子说完这些就含着笑直视坐在对面的纲吉,看到对方由迷惑渐渐转为恍然大悟的样子,眼底的笑意也一点点地蔓延开来。
“你就是那个时候的…”纲吉惊愕地指着京子,还有点没回过神来。
“我就知道纲君是不会忘记的。”美丽的少女笑得很开心,粉红的脸颊如同施了淡淡的妆容:“其实那天就想向纲君道谢的,只可惜没有来得及。”
“道谢什么的,完全不必要啊。”纲吉用食指挠了挠右脸,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家伙一不好意思就会做这样的动作。
“那件事我当然不会忘记啊。”
当时他自己可是被打到昏迷,其实并不算是很重的伤,只是小时候纲吉体弱。京子以为他死了吓得尖叫,那群欺负人的大孩子一看这阵仗这想必也是怕了,急急忙忙把他送进医院,结果没想到纲吉睡了一觉就好了。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事后纲吉后悔了好长一段时间,那个时候只顾着害怕和挨打,连那兄妹俩的名字也没有问,后来在医院醒来后,也没有找到他们两个人。
他记得那个哥哥伤得很重啊!
当时纲吉才七岁,正是求知欲和好奇心旺盛的年纪,很快就被其他东西吸引了注意力。这件事也就这样被翻过去了,久而久之纲吉连兄妹俩的样子都忘记了。
“对了,你哥哥没事吧。”
“没有事哦,哥哥受伤虽然重,但是他的身体很强壮,很快就养好了。”京子早已料到他会这样问。
“哈哈,回想起来那个时候还真是小啊。”
小的时候多好啊,天不怕地不怕什么也不会顾虑,想到什么就会不遗余力地去达成,就算失败了也不会放在心上。
两个人又杂七杂八地聊了一些其他的,如同分别很久再次相见的老朋友一样。主要都是一些小时候的趣事。后来话题不知不觉七拐八拐,变成了青少年烦恼研讨会。
“纲君,你现在有喜欢的人吗?”京子吸着饮料,状似不在意的问了这么一句。
纲吉有点迷糊,不知道为什么京子会问这个问题,好一阵才反应过来。
然后他就不自主想到了第一次遗精时做的那个梦,梦里穿着婚纱的京子美得就像希腊神话里的女神阿芙罗狄蒂,温柔又神圣,让人睁不开眼睛。
他反射性地就想说有啊,就是京子你啊。
但是他很快就冷静下来了,他不敢说。
自己这种废柴最好还是有点自知之明比较好。现在能和京子成为朋友他就已经很开心了,如果一旦说出口再被拒绝掉,可能就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没…没有。”
纲吉小声着回答,微阖的蜜色眼睛里是止不住的失落。
那边一直紧憋着的京子却松了一口气,好像是听到了什么让她非常开心的事情。
京子整理了一下自己额前的碎发,端正了坐姿显出很镇定的样子,但是胡乱绞在一起的手指却透露了她的不安。
“纲君。”少女粉红的脸颊上又添了一层别的什么东西,她顿了顿,似乎是下定决心一样握紧了小小的拳头。
而依然陶醉于自我失落的纲吉显然没有发现这些细节上的东西,虽然看起来还在听着对方的话但是思绪已经不知道飘去大平洋哪个角落去了。
“其实我…其实我喜欢”
后面的话没能说完。
因为天台的门哐当一声被人从外面打开了,身姿倨傲散发冷气的云雀恭弥正站在那里。
不仅是京子,连还在神游的纲吉都被惊吓地紧张起来:“云、云雀学长…”
纲吉惊愕地站起身,不知所措地望着他。
云雀则是如同没有见到纲吉被惊吓的样子,全身散发着“生人勿进熟人也勿进”的危险气息。黑如点墨的双眼闪动着,但那种看不出情绪的漆黑,快的仿佛划过天际的流星。纲吉还没来得及从这之中捕捉到什么,就消失不见了。
“我说过天台是我的地盘吧。”平静的语气没有任何起伏。
“可是我以为只是那边的天台…”
另一个天台在另一座教学楼上,但是比这座楼高三层,是全校最高的建筑,从这里无法看到那边的情况,但在那个天台上俯瞰,却能把这里的一切尽收眼底。
云雀不语。但是他在生气的讯息却毫无保留的传达过来了。
纲吉理所当然地把这当做自己侵占他的地盘造成的愤怒。就像森林里的狮子,一旦发现有进入自己领地的其他生物,就会发怒的闷哼,表面上没有什么多余的动作,但是说不定下一刻就会突然扑过来一口把你撕咬个稀巴烂。
唯一让纲吉有点疑惑的是这个天台他和山本已经使用了好几个月了,为什么云雀直到现在才发现,或者说是直到现在才发作。
说不害怕那是骗人的,即使云雀学长有时候很照顾自己,但他毕竟还是并盛中学的风纪委员长啊!
“云雀学长,这和京子没有关系,是我硬要把她带过来的。”
黑发黑衣的人闻言愣怔了一下,很快又收起了表情。
“哇哦,英雄救美啊,真是让人欣赏呢。”云雀嘴上这样说着,但是表情里却一点欣赏的意思也没有,越皱越紧的眉无声地诉说着他愈加生气的心情:“真是欠咬杀啊,草食动物。”
语言直白,意欲昭然若揭。
然后他们的对话……没有然后了。
云雀二话不说就冲过去当着京子的面把纲吉海扁了一顿,而且专挑刁钻的地方打,比如说小腿、腰间、腋下,虽然说不像平时咬杀别人时那么狠,但是足够泽田纲吉趴在地上寸步难行了。
最后,云雀恭弥在全校人惊异的目光中把泽田纲吉提溜到了那间他前不久才霸权争取来的风纪委员休息室里,进行一对一的后期教育去了。草壁会意地挑了挑眉把想要靠近休息室打探风声的闲杂人等清走了。
啊啊,那可是入学以来风纪委员长第二次教训泽田纲吉啊!第二次啊第二次!那么废柴的人才第二次被教训啊!!!
这件事如同台风过境一样在并中里传开了,虽然当时的情况没有第四人在场,当事人京子只是简单地说了一句“因为闯了云雀的地盘”,其他的便不想多做解释,眉宇间的担忧却显而易见。
泽田纲吉傻并不代表笹川京子傻,就算笹川京子傻那也不代表全校的人都跟着傻。有句话不是叫做群众的眼睛都是雪亮雪亮的吗?因为占了云雀的地盘就惹得对方生气这种理由实在是有够蹩脚,谁不知道废柴纲和帅哥山本已经在那个天台盘踞好些日子了。云雀不是一直都不管不问的吗?!
偏偏这件事又发生在这样一个敏感的日子里。于是不乏有些热情人士开始进行无下限的猜想和YY。
大多都是一些“废柴纲喜欢女神京子,委员长大人也喜欢女神京子,废柴纲向女神京子告白结果委员长大人怒了“之类的流言。但是因为当事人没有任何的表示,所以这些猜想也只能止于流言。
而此刻,身为流言的主人公却远离暴风圈之外的两个人,正在风纪委员长专属休息室里安静地对望着。
泽田纲吉觉得这气氛实属诡异。
本来还以为自己被带到这里会被再揍一顿,结果云雀把他扔到沙发上就不管了,转身就坐到了对面的沙发上就这样瞅着他。
云雀没有开口他自然也不敢开口,只好低着脑袋呈认错状,表明自己坚决悔改的决心。
墙壁上的钟摆滴滴答答地在岑寂的休息室里逐渐清晰,敲入了纲吉的听觉,使他对周边的一切都很敏感。
而云雀毫不避讳的眼神就像一把锋芒无匹的刀,生生要把他从中间劈断一样。
半晌,云雀突然动了一下。泽田纲吉虽然低着头,但是注意力一直放在对方身上,加上神经高度紧张,吓得差点跳起来,全身像只小动物一样不停地发抖,剧烈起伏的胸膛,咚咚跳动的心脏,每一点都在显示着他的不安。
云雀见状微微叹了一口气,放慢了动作。
看来是吓到他了。
但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刚刚自己真的是非常生气。
今天是情人节,从上午开始学校里的男生女生就一片躁动,他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完全没有在意。在云雀的记忆里这并不是什么重要的节日,也不会有人送他巧克力。更确切的说,是没有人敢送他巧克力。
他本来想像平常一样在教学楼的天台睡个午觉,结果不经意瞥了一眼就看见另一边的泽田纲吉和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的女生。
平日里草食动物也会坐在那里,不过是跟一个叫山本武的男生,他们两个是朋友,所以云雀全当不知道就忽略了。不过今天怎么换成了一个女生呢?
云雀抓着天台的铁网看了一会儿,两个人只是像普通朋友一样吃着饭聊天,他觉得无趣就想说随便他们吧。
刚刚要转身却看见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比如,泽田纲吉眼底累积的爱慕,以及少女因为害羞红彤彤的脸。
云雀没有谈过恋爱,但他自认为自己的情商和智商一样,凌驾于众人之上,那两个人在这样的日子露出这样的表情他自然明白是为了什么,没有多想提着拐子就赶过来了。
只想把草食动物狠狠地咬杀一顿。
既然是弱小的草食动物,就老老实实地活在他的眼皮底下就好了,还妄想着四处蹦跶。
不听话的东西就应该揍一顿然后死死地拴在自己能看见的地方。
云雀恭弥站起身,强忍着收回会把小动物吓到的视线,淡淡的开口:“我出去一下,你呆在这里不许动。”
直到响起关门的声音,泽田纲吉那条紧绷的神经才放松下来,他暗自喘了口气想着接下来要怎么办。同时全身上下泛起的酸疼又让他忍不住呲牙。
云雀恭弥果然一会儿就回来了,前前后后还没有五分钟。他一进门就看见坐在沙发上像只兔子一样老老实实缩着的泽田纲吉,全身的姿势和他出门时没有两样。
说不许动还真的笨到一动不动啊。
云雀难得又叹了一口气,甩给了他一件新的校服:“你身上那件已经脏了,换上吧。”
纲吉接到校服自然不敢多说什么,虽然心底有小小的吐槽“会变脏还不是因为你揍得么”。但他没胆量说出来,只好听话的换上。
抬起胳膊的时候全身上下都像剥皮抽筋一样生疼生疼,纲吉的动作有微微地停顿,他轻哼着慢慢抬着胳膊,被撩起的衬纱下摆露出少年特有的白皙纤细的腰部曲线,泛着青涩却极度诱人,一瞬间纲吉感觉到有什么炽热的东西从他的肌肤上掠过。
他下意识地回头看过去,只有桌子旁的云雀恭弥低着脑袋不知道在翻阅什么文件。
疑惑地摇了摇头,换好衣服后纲吉又回到了那个沙发上。
云雀只是坐着批阅文件,他没开口纲吉也不敢私自离开,只好静静地坐在沙发上,两个人就这样沉默着呆了整整一下午,连只言片语也没有。
快要放学的时候,云雀突然走过来递给纲吉一盒黑巧克力,沉默着盯着对方看了一会儿,眼里不再有刚开始的冷冽和愤怒,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纲吉无法理解的说不清也道不明的情绪。
然后什么也没说就离开了。
纲吉抽搐着嘴角,心想云雀学长这是打一棒再给一颗糖的教育模式么……
而且委员长果然是委员长啊,连看人的眼神都那么深奥。
他站起身,发现身上被打的地方已经不是很疼了,只是因为长久的坐姿小腿有点发麻而已,撩起袖子瞧了瞧,身上没有留下任何淤青。不禁想打人也是一种技术活啊,能让你疼但不留伤,还能很快连疼痛感都没有了。
仔细回忆当时云雀学长下手真的已经很轻了。
果然……是个看起来冷漠但却温柔的人。
攥紧了手里的黑巧克力,纲吉这样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