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先手还是后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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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小雯眼眶一红，却依然想嘴硬，钟唐叹了口气，忙抢在她前头说道：“你们讲的已经涵盖了大多数版本中的精华部分，从中我们可以推测出几点，一是塔塔西亚当年有内奸；二，除此之外，还有来自外部的敌人，所谓的‘邪恶大军’；还有第三点，也是目前来说，我们最关心的‘魔法水晶’。”
“嘿，那个来自未来的女孩还说过她的叔叔也叫亚里士，真是一路都不是好货！”小雯抱着胳膊说。
“嗯，我当时也有点儿吃惊呢！”江枫轻声细语地说：“不过这就表示她的叔叔也是魔导士吧，因为‘公主与巫师’的故事？想必许多魔导士都喜欢用‘亚里士’这个名字，就跟很多洗剪吹喜欢用路西法啊，这样的网名。”
钟唐与聂小雯都哈哈大笑了起来，气氛上似乎有了微妙的变化。江枫接过一根牛肉条，一下就撕掉了上面的真空包装并开始大嚼起来，她刚才怎么就没发觉自己有多么的饿呢？钟唐满意地笑了。
聂小雯一下子抓起三根牛肉条，她的手机却响了起来。
“糟糕，我妈知道我还没回家，因为家里电话没人接！”她惊恐地说。
“小雯先回去吧。”钟唐说。
“枫儿呢？”小雯望了江枫一眼，担心地问。
“钟唐哥哥今天怎么这么爱叹气？”枫儿没有正面回答，却机敏地话锋一转。
钟唐自我嘲解般地笑了笑，“枫儿，俗话说疏不间亲，要是蓝儿在，她一定会叫你绝对不要回去，而我也是这么想的。”
“钟唐哥哥……”
“你看，我差点儿就又要叹气了。但还是你说的对呀，老叹气不好。我怎么能表现得这么不中用呢？”钟唐调笑道，又恢复了以前谈笑自若的样子。“枫儿，你的母亲能操控以太虫。这种能力是邪恶的，至少是不体面的。”江枫睁大了眼睛，可是钟唐举起一只手，她便没有说话。
“她派以太虫监听我们，我和蓝儿根本没有起疑，因为就像我说的，以太虫离得远远地观察你，这再正常不过了！要不是昨天钱江月那一席话，谁也不会费心去注意它们。可是这一费心，就牵出了许多肮脏的秘密。”
“可是，你怎么操控以太虫呢？要是它们连思想也没有？”江枫急切地问。
“据说有的黑巫师可以像操控元素一样操控有机体，操控意志，或是操控灵魂。”
“那它们有灵魂么？”
钟唐望着她的眼睛，坦率地说“我不知道这个‘灵魂’的概念可以有多广，所以我也不知道它们有没有‘灵魂’。也许万物皆有灵？再也许只是说说而已……”他很有风度地降低了嗓音，只有少部分人能像他一样阐述自己的观点，却不表现得咄咄逼人。
九点二十的时候，蓝儿回来了，江盈盈的手机却始终拨不通。枫儿只好接受了留宿，小雯回去给家长打了个电话，表示自己已经到家，这就要去睡觉了，然后刚放下听筒，直接一个转身，凭空出现在山顶上的老房子里。
聂小雯觉得自己简直是聪明绝顶，绝顶聪明，她回来的时候，江枫坐在小几边上，正同夏蓝儿说话呢，夏蓝儿背对窗口站着，全身上下裹在一条长长的旅行斗篷里，比任何时候都更不像她们的同学。
“没有，她一直绕着几个裂隙口跟我捉迷藏，她清楚我的短板，知道我打不了持久战，昨天你过生日的时候，我们聊了多少想必她也全都听到了。放心吧，她不会有事的，她的恢复速度惊人地快，将近十个小时里魔力几乎没有损耗。”蓝儿说，将长发往肩后一甩，随着她的动作，波样的长发在灯光下漾起一片柔和的光晕，但她美丽的眼睛里依然一片死寂。
“那蓝儿还好么？”江枫问。
蓝儿迟疑了一下，最后她说：“我也很好。”
“不容易啊，”钟唐倚在一把直背硬木圈椅里，脑袋随意地歪向一边靠在椅圈上：“我教了这许多年，蓝儿终于学会说谎了。”
蓝儿脸上一红，转过头来怒视他。
“好啦，”钟唐只好说：“我只是说不要太逞强。”
蓝儿笑了，一旁的小雯却插嘴道：“那么人到齐啦，我们什么时候动身去寻找魔法水晶呀？”
“哎哟天呐，我的大小姐，我什么时候说过我们要去寻找‘魔法水晶’啦？”钟唐夸张地说，引得一旁的江枫掩口而笑：“我还以为你听懂了呢，它们要‘找到塔塔西亚仅存的血脉，召唤并摧毁最后的塔塔西亚’，所以无论魔法水晶是‘塔塔西亚仅存的血脉’呢，还是‘最后的塔塔西亚’，它沉睡在一个谁也不知道的地方，对我们不是更加有利么？”
“可是在电影里，这种情况下，主角一行人一般都反会抢在前头，先行找到那件东西并且保护起来呀！”聂小雯着急地说，她的表情就像听说春游被取消了。
“可是，现实是，原本战斗力只有5的以太虫开始服从于一个‘共同意志’。然后还别忘了这些玩意儿在虚空中几乎是要多少就有多少！而我们现在却还搞不清楚这个‘共同意志’究竟是什么，怎么形成的。但我可以肯定的是，只要‘意志’朝我们所在的这颗星球一挥手，都不消再讲句‘冲啊’，我们就完啦，死定了。记得它们还有个别名叫作‘吞噬者’么，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吧？嗯~其实有些事情最好还是不要知道比较好哦。”钟唐活泼地说，总感觉有些幸灾乐祸？“最后还不算上它们同江盈盈的交易。要我们从江盈盈手里夺走什么东西，那是绝对，绝对不可能的。她可不会像个新手那样，被你堵在结界里。只是她要想要从我们这里占到什么便宜，却也不容易，你说是不是，蓝儿？所以我们只能暂且观望——”
“这就又回到了‘魔法水晶’。”蓝儿静静地说，房间里突然奇怪地安静了下来，那是一种掷地有声的沉默，内里自有一股震撼人心的力量。“如果它已经在江盈盈手里，那我们就想也别想了，她爱把它给以太虫，我们也阻止不了。要是它在我们手里那就好了，对吧。”
“哎呀，蓝儿。”钟唐说：“如果我们要去找寻它，就得冒着让它冒着也被他们发现的危险。目前我们还不可以将整个星球的命运为赌注呀。”
蓝儿忽地转身，速度快得让屋里三人都吃了一惊，“你只希望一切都保持原状，是么？”她只是悲伤地说，脸上没有愤怒或是谴责的神情，一头长发仿佛是以慢镜头般渐渐停止了盘旋飞舞，收拢落在她的腰际。
“难道我们几个人坐在这里……嗯，打麻将，就会有其他人去阻止它们么？”蓝儿平静地说，“礼拜五那天，教学楼顶上一战我几乎魔力耗竭，差点儿连性命也丢了，好在阴差阳错的，我的精神不知怎么地与枫儿的暂时融合了，才使得我幸免于魂飞魄散。如果什么险都不肯冒，什么改变都不愿作出，那与每天都是星期五，又有什么不同呢？”
“说起来，它们要是决定要消灭我们的话，为何现在还按兵不动？”江枫这个疑惑已经在心中压了很久。
“因为‘塔塔西亚挡在路上’。”钟唐说。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先手还是后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