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梦幻之白夜》宁雁奴

70、第七—十章：僵 持

　　眼下的赛势对于双方来说，已然越发地艰难起来。
　　到此时，白夜的发球被破解，“轮回”被限制不能动用，甚至是“浮光”，面对“蜉蝣笼罩”也暂时性失效了；不二的情况同样不太妙，针对扣杀的“麒麟落地”被彻底封印，“凤凰回闪”也在新一局里被白夜破解了，能封锁“浮光”的“蜉蝣笼罩”反又被“轮回”给限制了。
　　“Deuce。”裁判的声音响起。

　　相比前面六局，这一局双方的气势全然不一样了，随着对决的二人，不断施展各自的绝技，又毫不留情地相互封锁对方的招式，比赛彻底白热化了。
　　观众们一时停止了交头接耳，目瞪口呆地望着场上的比赛，满腹的惊叹，或许只有一声发自内心的“精彩”能够形容。
　　别的不谈，单说在视觉效果上，这样的比赛约莫是本次大赛中最具观赏性的一盘了——不二的网球向来华丽又精巧绝妙；白夜的招式则是优雅而不可思议。

　　不管外界是什么样的声音，白夜充耳不闻，他站在底线上，眼里只有对手与网球。
　　抛球，跳跃，挥拍！
　　“叶”既然被破解了，只能暂且放弃这一绝招，毕竟进化完美的幻觉发球，本身的技术很难，他没必要浪费力气做无用功。
　　半个多小时的对决，白夜和不二都对对方的打法越加了解。不二回击的球路，正如白夜所预测的一样，便是快速后退，在网球落地后，迅速地拦截。
　　两人的比分咬着不放，只要任何一方占先两球，便能赢得这一局。

　　“那个是……”
　　当不二打出的抽击球，逆着风朝高空飞起时，许多人猛地瞪大眼。
　　白夜站在原地，转头看到球落在了后场，朝外侧高速弹起。
　　不二睁开冰蓝色的眼眸，轻声说道：“白龙。”
　　“Game 青学不二，4-3。”
　　白夜被破发了。
　　交换场地的时候，两人正面迎上，落后了一局的长发少年面上悠然，在栗发少年面前顿了顿，浅浅地笑：“喂，不二，那个‘白龙’待会再打几个呗！”
　　不二注视着气息还十分平稳的对手，忽地眯起眼，同样笑了：“肯定会的。”
　　“怎么办，伊东桑这个样子，让人好不放心啊！”刚高兴了一把的青学一年级生堀尾聪史，苦巴巴地盯着白夜，不由得想起日美友谊赛对方大逆转的一幕，忍不住地为他们的不二前辈担心起来。

　　第八局是不二的发球局，通过发球控制，和绝妙的回击技“白龙”，他没费太多功夫，就赢了三分。
　　青学拉拉队激奋地高喊：“还有一球！还有一球！”
　　切原不爽地抓了抓头发：“吵死了……”话没说完，立海大的拉拉队忽然齐声喊着白夜的名字，为比赛的人加油。
　　场上，不二再一次地打出“白龙”。
　　“这一球是小白的。”教练椅上，幸村忽地出声。
　　果然，经过两球的试探与观察，极其擅长运动的白夜精准地在网球落点前，打出一个极具技巧性的反手切球。
　　——无论“白龙”多么精妙，现实中基本不存在无法回击的、绝对完美的技巧，拥有无与伦比的反应和让人望尘莫及的速度的白夜，只要用心，几乎可以截下任何形式的回球。
　　“Forty，fifteen。”
　　青学一年级生忍不住哀嚎：“伊东桑又破解了不二前辈的招式！”
　　其他的观众难免再次赞叹，仅仅在这一盘未完的比赛，他们就目睹了两个选手打出各种令人惊奇的网球，然后又见证了双方不断破解掉彼此的招式。

　　先前被压制了的白夜，一时逆转了局势。单方面的强势再度打破，赛势又一次呈现了僵局。
　　“啊！”立海的拉拉队员们忍不住叫出声。
　　白夜的回球没有过网。
　　便听到场上，青学的天才开口道：“第五重反击技，赫卡通克瑞斯之守护。”
　　“什么东西啊！”切原看起来有点焦虑。
　　柳莲二这时开口了，语气平静：“不二周助利用球拍的正反面制造旋转，再通过切削，让旋转增倍，形成这种超平方回旋，让对手的回球无法过网。”
　　“小白的‘轮回’也是利用球拍的正反面回旋吧！”丸井说道。
　　“有点类似，但还不一样，白夜的‘轮回’主要是借助旋拍和转身的势，”柳莲二凝眉注视着又一次回球撞网的白夜，淡淡地说道，“要破解不二周助的‘赫卡通克瑞斯之守护’，白夜就必须打出数倍的反回旋。”

　　“Game 青学不二，5-3。”
　　青学一方已然欢呼起来，只要不二赢了下一局，这盘比赛便是他们胜了。
　　白夜丝毫没有为这紧迫的赛事而慌乱，听到青学的喝彩声，不由得转头看了过去：“啊咧，他们高兴得也太早了吧！”
　　不二听到他的话，笑了笑：“伊东说的是呢！”
　　“那个，”白夜没有急着发球，左手勾着网球线，和他的对手闲聊起来，“不二，刚才你那一招叫赫卡什么来着？”
　　“赫卡通克瑞斯之守护。”
　　白夜抽了抽嘴角：“起这么长的名字不觉得难记吗？”
　　不二微怔，他没想到白夜面对这样的困境，依然保持着最初的镇静与轻松，再仔细观察，对方除了汗水流得有点多外，气息甚至都没有明显的变化——至少说明了，这个纤细的少年拥有着绝对惊人的强悍体力。
　　占据了优势的青学天才，不由得警惕起来，丝毫不敢大意。
　　没得到不二回答的白夜，有点小小郁闷。

　　“太松懈了！”真田忍不住低喝。
　　切原笑嘻嘻地说道：“伊东前辈就是这个样子啦！”
　　——和不二交过手的海带头少年，见到自己的前辈落入这样艰难的赛势时，内心里难免有些担忧，不过发现对方的表情仍旧如平常一般轻松写意后，不由得安了心。
　　“小白看起来胸有成竹啊，”仁王趴在栏杆上，用着玩世不恭的语气说道，“不过，现在‘叶’和‘轮回’都不能用，‘浮光’也被封印，接下来他会用什么方式应对青学的天才呢？”
　　丸井乐观地开口：“反正不二的绝技也被小白封印啦！”
　　“可是，”桑原忧心忡忡地插嘴，“那个‘赫卡通克瑞斯之守护’还是有些难缠。”
　　低声交流的立海大正选们，这时看到站在底线正要发球的少年转头看向青学的席位。
　　“噗哩，小白是在看手冢国光吗？”
　　切原不爽道：“前辈有没有搞错啊，我们可是在和青学比赛哎！”

　　很快，大家便知道白夜为什么去看手冢国光了。
　　依然没有动用发球“叶”。
　　在大多数观众惊愕的目光中，白夜将网球拍转移到左手，打出一个高速正旋球，在不二周助成功接发后，便见回球飞出界。
　　“手冢魅影！”
　　一片哗然。
　　立海大的正选们俱是凛然，能让所有回球出界的“手冢魅影”确实是非常强大的招式，但同样，这一招极其伤害手臂。
　　“小白……”在不二又一次回球出界时，丸井终于打破了沉寂的气氛，低声道，“他已经被逼到这个程度了吗？”
　　“不，”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幸村突然出声，“你们注意一下他的发球。”
　　少年们的注意力都转移到白夜的发球上，观察了一番后，隐约感到奇妙，却又说不出所以然。

　　青学这一边的躁动，可想而知。
　　夸张如堀尾等人，简直想要哭了：“伊东桑居、居然学会了部长的‘手冢魅影’……”有了这一招，不二别想赢了这一局，哪怕是“赫卡通克瑞斯之守护”也毫无用武之地。
　　手冢国光推了推眼镜，目光落在了再一次左手发球的长发少年身上。
　　“真是深不可测的人物呢！”同样观看比赛的忍足侑士，不由得感慨出声。
　　迹部景吾斜睨着赛场，面上似笑非笑，语气傲慢：“有点意思，啊恩！”

　　“Forty，love。”
　　使用“手冢魅影”的白夜，看似毫不费力地赢了三球——也只是“看似”，亲自体会过，才知道这一招对手臂的负担有多重，好在，他没打算一直用下去。
　　再有一球，他的发球局便能保住。
　　还是左手发球。
　　观众们只觉得眼前一花，根本没看到球路，下一秒，网球擦着在发球线与中线的交点凭空出现，在不二挥拍的时候，猛然出现了十几个回旋的球影，黄色的球路呈现绽开的椭圆形。
　　不二接发球失败。真正的网球擦着他的左脚跟，沿边线平行滑动出去。
　　“Game 立海大伊东，4-5。”

　　“那是什么发球？！”人群哄然。
　　白夜将网球拍转移到右手，勾了勾嘴角，清淡的嗓音不大不小，足以让青学和立海两方的人听到：“啊咧，这一招就叫做……‘白莲’吧！”
　　他将一直没有练成的回击球，改为左手发球的技巧，便是“白莲”——这个招式，同样是欺骗肉眼，但看不到球路，落点上虚假的球影会误导对手，反弹的角度是在惯用右手的大多数人难以顾及到的空挡。哪怕最终接着了这个发球，回球的效果必然是出界。
　　这一招，是白夜观看手冢与真田的比赛时，受到了启发。所以干脆使用“手冢魅影”，暂时性地牵制着不二，好让他能够利用这发球局的机会完成这一绝招。

　　“竟然在比赛中完成了这么难缠的绝招，”丸井兴奋地瞪大眼，“小白真是越来越厉害了。”
　　“白夜，”柳莲二对着中场休息的少年说道，“把你的左手伸过来给我看看。”
　　白夜愣了一下，将手递过去：“看什么？”
　　“‘手冢魅影’对手臂的负担太大。”柳生在一旁补充说明。
　　“不要紧的，”白夜任由同伴们检查，不在意地说道，“小光用了那么久都没事。”
　　“‘白莲’同样很伤手吧。”军师犀利地指明。
　　白夜的声音不由得弱下来：“我的恢复力很好。”
　　“那样的发球，还是尽量少用。”确定白夜一点事儿都没有后，柳莲二放缓了语气，嘱咐了一句。
　　白夜点头，他自是有分寸的。
　　其他人没什么好说的，唯有鼓励。幸村作为部长，在白夜回到赛场前，说了一声：“小白，赢了这场比赛吧！”

　　第十局比赛开始。
　　不二发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