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为婢之烟花不堪剪》尹久儿

21、第二十一章 福兮，祸兮？

　　青哥儿怀着沉重的心情，踏着沉重平方的步子随着女子走到应府大门的时候，天已然到了中午。青哥儿的心思还在辉子和自己家大黄身上，所以还没有反应过来什么的时候，就被女子拉着从偏门进入府里。
　　“大姨，我们这是要去哪儿？”青哥儿刚刚进入府内，还没有停脚，女子就拉着青哥儿左拐右拐地来回跑。
　　“青哥儿，你以后记住了：在应府里，没有大姨，只有兰姑。记得了么？”女子，咳咳咳。兰姑停下来捧着青哥儿的脸，面容严肃。
　　“青哥儿知道了。”青哥儿自己也没有想要知道这个问题答案的欲望，低着眼皮轻声答应着。
　　“青哥儿乖。”兰姑拂过青哥儿手面上的那小道伤疤，细眉微微皱着：“都是大姨去晚了，你受罪了……”
　　“大姨……”青哥儿刚要出声安慰，看着兰姑的更甚的表情，弱弱地道：“兰姑，青哥儿没事，就是有点想爹、娘、辉子哥和大黄……”
　　“我可怜的孩子，还有大姨。”兰姑轻轻揉着青哥儿的头发，细心嘱咐道：“一会儿去见夫人，放机灵一点，若非夫人问你，你便什么话都不要说，一切都有大姨。”
　　青哥儿心思本来不在就不在“见夫人”这件事上，接连的打击让她都有点失神，有兰姑帮着当然再好不过了，乖巧地点点头，跟在兰姑身后，一直走着，直到兰姑拉拉青哥儿的袖子，青哥儿才反应过来，随着兰姑跪了下来，因着屋子里沉静的气氛，垂着头，不敢抬眼，只是看着自己面前的那片地……
　　“兰姑，这个便是你找到的人？”有个清冽带着些许震慑力的女声在前方传过来，青哥儿知是在说自己，突然有种在面试的窘迫感。
　　“是的，夫人。奴婢想着厨房还是要手脚灵快点的乡下女孩子比较好。所以专门去乡下看看，正好找到了这么一个，而且家里现在也没有什么人了，很是方便省事……”兰姑说这话的时候，青哥儿算是明白为什么她不让自己叫她“大姨”了。
　　“抬起头来，让夫人看看。”兰姑见夫人没有说话，就对青哥儿道。
　　青哥儿倒是第一次被人想看货物一样盯着看，面上很是窘迫，索性就很是大方地打量起这位夫人来。只见这位夫人不过二十出头，柳眉小口丹凤眼，五官柔媚自是不说，最让人欣羡的是那肤色，真可谓“不施粉黛而颜色如朝霞映雪”，再加之身着一件素色的宝蓝盘锦镶花锦裙竟然又多了一份纯净。此时，她正坐在黄花梨透雕鸾纹玫瑰椅上，用那如精细琢磨的美玉般的手指轻轻敲着楠木嵌螺钿云大桌，头上的玫瑰晶并蒂海棠修翅玉鸾步摇和耳边的雪花黑耀石镶金耳坠和着那手指的拍子来回摆动着……
　　“你叫着青哥儿是吧？胆子倒是不小，竟然敢盯着我看？”那应夫人的丹凤眼上挑着，声音不大说出来的话却是让青哥儿惊了一惊：不是吧，古代要不要这样不平等啊，看看都不行了……
　　“夫人，青哥儿从乡下来的，不知道什么规矩，您……”没有等青哥儿说什么，兰姑马上狠狠拉了一下青哥儿：“还不赶快给夫人赔罪……”
　　“青哥儿……”青哥儿的话还在犹豫着要怎么说，却又有人先行开口了……
　　“娘，那翠儿太笨了，让她帮我写写功课还被夫子发现了，我不想要她了都……”一个稚嫩的女娃带着满腹的抱怨走进，不对，准确地说，应该是闯进屋内，小嘴里埋怨着。
　　“若兮，你是不是给娘找事呢？”那应夫人见到女娃，脸上倒是有了笑容，将女娃抱到自己腿上，玉手捏捏女娃的小鼻子，佯装生气地道：“若兮小姐，这都是第几个了，你自己数的清楚不？”
　　“那怎么能怪若兮呢，明明是她们太笨了么。娘，我不管，你要给我找一个好的，我不要翠儿，她太笨了，好不好么……”女娃小身子一直朝应夫人的怀里拱着，声音奶声奶气的。
　　“娘还不知道你啊，自己的功课自己写，为什么要叫翠儿帮你写？”应夫人哪里那么容易被这个小人精给骗了，一句话直接将厉害关系挑明了。
　　“若兮聪明啊，那些东西夫子一说就会了。可是既然会了，为什么还要写啊，多浪费啊……”女娃的话刚刚说出来，青哥儿就有点忍不住了：想必这个孩子一定在家很得宠，不然也不会被家里人惯得自恋得如此严重。只是这么小就如此自恋，那么以后长大了要怎么办？
　　当然那些本来都是青哥儿的想法，青哥儿“人在屋檐下”，自然是不敢说出来的，但是那从唇边溢出的碎碎笑声却狠心地出卖了她……
　　“哪里的奴才，笑什么？”女娃听到笑声，不自在起来，从自己娘腿上跳下来，走到青哥儿面前。
　　“回小姐，这个青哥儿是新来的，不懂规矩……”兰姑手心都出了细细的汗：这个小冤家怎么就悄无声息地自己笑起来了，这不是要命么？
　　“我看你才是没有规矩，小姐我哪里是在问你？”女娃的脾气还是挺傲娇的，再接再厉地问青哥儿：“本小姐在问你话，你刚刚是在笑什么呢？”
　　“回小姐的话，青哥儿觉得小姐很可爱……”青哥儿企图这么轻描淡写的一句就将这件事儿给掩盖，但是却等来了那女娃的“然后呢”，没有办法只得硬着头皮接着说：“世上的学生千千万，但是小姐这样的想法，青哥儿还是第一次听到，只是觉得新鲜。觉得小姐能有这样的想法，必定是心思灵透之人……”
　　青哥儿只得说些好话，意图蒙混过去，而事实是那女娃笑得很是甜美，腻到自己娘身边，撒娇道：“娘，这个新来的丫头，若兮看着不错，不然让她跟着我吧……”
　　“小姐，青哥儿只是一个乡下丫头，没有礼数，还是去厨房稳妥……”在青哥儿还在对女娃的羡慕中时，兰姑已经拉着她的衣袖，不停地使眼色。
　　“大胆奴才，这里何时轮得到你说话了，还不下去？”女娃厉声呵斥道，兰姑轻声“是”就要拉着青哥儿一块走，被制止：“那个新来的先留下。”
　　青哥儿望着兰姑转身前那担忧的神情，心里没来由地一凉：怎么又剩下我一个了？
　　“娘，这个丫头就给我吧~~~”青哥儿听着女娃的撒娇声，心里很是郁闷：明明她们是在谈论我的归属问题，为什么我什么话都没得说，只得在这里跪着？真是万恶的封建主义啊！
　　“青哥儿，你可是读过什么书？”坐在上面的夫人把女娃哄开心了，就顺口问一句，谁知那青哥儿正思考着要如何回答的时候，夫人的一句“以后你去服侍二小姐吧”就将青哥儿的所有小九九都打乱了。等到青哥儿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从屋里出来了。
　　“青哥儿，最后夫人怎么说的？”兰姑看到青哥儿出来，立马上前问了一句。
　　“夫人说让我跟着二小姐……”青哥儿的话刚刚出口，就见兰姑的身子轻轻地抖了一下，随后问问情绪道：“本来想着你跟着我在厨房混口饭就好了，没有想到阴差阳错竟然让二小姐给……”
　　“兰姑，二小姐很不好相处么？”毕竟以后都是在那个二小姐身边求生活，主子的脾气如何还是要明白的。
　　“二小姐在整个应府骄纵是出了名的，兰姑怕你在她身边受委屈……”兰姑将贴在青哥儿脸上的碎发别在耳后，眼睛里止不住的担忧向外冒。
　　“看二小姐的年龄应该和我差不多大，同龄人之间应该比较好交流……”青哥儿也不知道是在安慰自己，还是在安慰兰姑：反正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兵来将挡还要人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