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称呼，父女亲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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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前段时间各种事情的耽误，陆砚在医院请了大大小小的假。现在看似一切已经尘埃落定了，他也开始恢复工作时间，忙碌了起来。
在去上班之前，他单独叫了糯糯到玄关说悄悄话。叶浓不晓得父女俩又有什么小计谋，只知道小丫头在跟陆砚说完拜拜以后笑得嘴都要咧到脖子后面去了，好几回被她发现躲在厨房门边捂着嘴偷乐。
“有什么好消息不跟妈妈分享啊？”叶浓收拾好厨房，出来后问她。
小丫头转着黑溜溜的大眼睛，光是嘿嘿笑着。
叶浓忍俊不禁，而后佯装着苦恼的模样：“哎呀......都说女儿是妈妈的贴心小棉袄，可是我家小棉袄现在都不黏我了。”
“妈妈。”糯糯人小鬼大，娇笑着就奔到叶浓的怀里粘着她，像小狗一样直往她身上蹭。
“好了好了，妈妈不逗你了。”
“妈妈~”
“嗯？”叶浓抱着她，轻轻晃着。低头看着她时，发现糯糯也一脸兴奋的望着她，眼睛里像是堆满了星星，一闪一闪的。叶浓晓得她的脾性，知道小丫头是要守不住秘密了。果然，糯糯趴到她耳边，有些纠结地说：“妈妈，我想告诉你，但陆叔叔说让我先保密的。”
“嗯。”
“所以，我告诉你之后你别跟陆叔叔说，还装作不知道好不好？”
“噗嗤。”叶浓还是没忍住笑意，回她：“好。”其实两个大人怎么会不知道这个小丫头在想什么，如果真的是不能让她知道的秘密，那陆砚也不会告诉女儿了。这一猜就知道他只是想逗逗小丫头罢了。
叶浓跟她拉完小勾勾才被告知说：“陆叔叔说等这个冬天过去以后我就不跟妈妈一起去幼儿园了，我要去......我要去读学前班了！”按捺不住的喜悦在脱口而出的刹那迸发到极致。
叶浓有一瞬间的错愕，随之而来的就是安心。从来关于女儿的事，陆砚都做得很好。他说要让她好好生活好好读书，便没有一处没有办好。他悄悄动作之下，就给了她们最安定的生活。
“开不开心？”叶浓同她额抵着额。
“嗯嗯！”糯糯重重地答应两声，然后又想起什么，说：“妈妈，我想送礼物给陆叔叔。”
“是要谢谢他吗？”
“嗯，可是我不知道他喜欢什么。我有一个小狐狸的发卡特别可爱，是纾纾送给我的，我准备送给陆叔叔，但是......陆叔叔有没有长头发......妈妈，你帮我想一想好吗？”
叶浓想到陆砚收到女儿送他发夹时那个画面，嘴角不禁抽了几下。她摸摸糯糯的头，小丫头表情严肃，正在冥思苦想着。她也抱着她发起愣来，过了一会儿，颇为认真地提议：“糯糯是想让陆叔叔也开心？”
“对呀。”
“那宝贝叫他爸爸好不好？”叶浓下了很大的决心才说出这句话。虽然她早已让糯糯回到陆砚的身边，虽然她也已经承认了两人的父女关系，虽然糯糯也知道陆砚是要做她爸爸的人......但是，她从来没有让糯糯改过口，出于对当年的愧疚，陆砚自然也没好开口。说到底，她还是觉得这一改，女儿就真的不再是她一个人的了。但是今天，她突然就下定了决心，因为经过这么多事情，她觉得改口是最好的结果，于糯糯和陆砚而言是好事，于她来说，陆砚是值得的人。
糯糯有些迷糊，自己念念有词好半天，才懵懵懂懂地问叶浓：“是真的要叫爸爸了吗？”
“嗯，糯糯不想。”
“想！”小丫头急切得很。
“那等陆叔叔回来糯糯就喊喊他。”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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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医院不忙，陆砚做完手头的报告就准备回家了。路过走廊时，好几个护-士都纷纷同他打招呼。往时这样的小桃花还让人心情愉悦，但现如今，他的整颗心都扑在了家里的一大一小上。
手机忽然来了条短信，是叶浓发的。
——糯糯想吃芒果班戟，要是方便的话你替她带一份回来。
想到小丫头被养得胖乎乎的身子，一脸馋样地求着叶浓给自己发短信的模样，陆砚笑着回了一个“好”字。
还是去了Coche，糯糯同陆檬一样，吃过之后便爱上了这里的甜品。陆砚推门进去的时候，正好看见冰柜上放着一个红酒樱桃蛋糕。他的脸色忽然沉下来，店员以为是他也看中了一款，急忙道歉说：“不好意思陆先生，这款蛋糕是有位客人专门预定的，如果——”
“我看别的。”陆砚打断。之后一直到他买完离开，都没有再看那个蛋糕一眼。
片刻之后，一个卷发披肩的女人走进来，她径直走向那个蛋糕。在她拿着蛋糕离开的时候，店员态度恭敬地说：“林小姐慢走。”
陆砚不知不觉又开了快车，想到叶浓的叮嘱，才慢慢减缓了车速。刚到碧棠园，手机又震动起来，他以为是叶浓在催了。点开之后发现来信人是一串号码，但那串号码并不陌生，毕竟他曾经记得比自己的号码还熟。
——陆砚，我回来了。
他只看了一眼便果断删除，只是心里却有一道女人的声音在不停说着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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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见门铃声，糯糯就跑去开门了。陆砚的脸色已经恢复不少，但难得没有笑脸的样子还是把小丫头吓着了。
他见状弯了弯嘴角，糯糯才亲近他。只是这种亲近和平时好像有些不一样......平日里糯糯总是陆叔叔长陆叔叔短的，但这会儿，小丫头好像一直没叫过他。说是他惹她生气了又不像，因为糯糯又一直跟在他身后，寸步不离的。
“小丫头怎么了？”陆砚悄悄向叶浓询问，后者一副“我不知道，你等着看好了”的模样，又把问题原封不动甩了回去。
“糯糯？”
听见召唤，糯糯眨了眨眼，然后忽然躲到远处，脸却红红的可爱极了。
这种奇奇怪怪的表现无疑让陆砚更加困惑。
等到吃饭的时候，糯糯又选了他身边的位置，还移近了凳子间的距离，比平时坐得更近。过程中也是不好好吃饭，而是抓住机会就直愣愣地看着陆砚。被女儿这样毫不遮掩的打量，陆砚也食之无味了，再次把眼神投向叶浓，叶浓却好似没看见，认认真真夹菜，认认真真咀嚼。
“怎么不叫他啊？你陆叔叔被你弄得要疯了。”饭后，叶浓压低声音对糯糯说，再看看陆砚伸长脖子想要偷听的样子，笑意止都止不住。
糯糯扯了扯叶浓的一角，鼓着脸。
“别害怕，妈妈给你打气，而且陆叔叔听见了会很开心很开心的。”
“那我去了！”糯糯忽然扬声，握紧了小拳头，冲出去的那刹那颇有些视死如归的决然。
坐在客厅的陆砚半个字都没听到，猛然对上糯糯精神奕奕的样子，还有些傻眼。可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看糯糯忽然松了肩膀，耷拉着脑袋爬到他的身边坐下，哎哎呀呀地叫着。
陆砚哭笑不得，抚上她软软的头发。
灯光从陆砚的发顶倾斜而下，糯糯抬头就看见他的面容半是耀眼，半是隐在阴影之下，鬼使神差地就交出了心里练习了好久有渴望了好久的两个字：“爸爸。”
糯糯轻松了，笑了；陆砚愣住了，傻了。
有了第一次，糯糯又接连叫了好几次，一次比一次大声洪亮。陆砚顿时明白真不是梦，这是真的，他终于还是等到女儿心甘情愿的叫他了。
心中的感动和激动难以言喻，喉头阻塞着说不出话，眼睛也干涩酸胀地似乎要流出泪来。陆砚手和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了，明明听见糯糯一声声喊着他，却连想要答应的力气都没有。
终于缓过劲儿来的时候，叶浓也走了出来。可是她只看了两人一眼就进了自己的房间，明显是要把空间留给父女俩单独相处。
糯糯久久没有等到陆砚跟她说一句话，以为是他不喜欢自己这样叫他，心里慢慢生起退意。可是仰头看向他时，却发现，陆砚红着眼睛，虽然没有哭，但糯糯却感受到他的难过。更重要的是，糯糯自己也觉得很难过。
“陆叔叔不哭。”她的手背蹭上他的眼睛，柔软的触感碰得陆砚心里也软得说不清道不明。忍不住开口，声音还是隐忍到喑哑：“宝贝还叫爸爸好吗？”
“你不喜欢......”糯糯收回手，委屈道。
陆砚扯了扯嘴角，然后用前所未有的温柔声音说：“没有，我很喜欢。”他弯下-身抱着她，呼吸着小丫头身上淡淡的牛奶味。
明明穿着厚厚的衣服，但糯糯却觉得肩膀处湿湿的。耳边还有陆砚的声音：“爸爸喜欢听，糯糯再喊两声。”
糯糯不懂得血缘亲情的百转千回，只知道陆砚是真的喜欢她这样，反手抱着他，软糯的声音萌萌地喊着：“爸爸。”一次又一次，直到自己累了，在他怀里睡着。
陆砚抱着她去敲叶浓的门时，向开门的她说：“谢谢。”
叶浓接过女儿，道：“这一步早晚都要走，只是如何跟她说你本来就是她的爸爸......”叶浓从来没有跟糯糯说过是她的亲生父亲抛弃了她们，也没有对她谈起过对陆砚的抱怨。但对于难辩是非的小孩子来说，他们难免会产生那样的想法。本来她今天是准备和盘托出的，但到底仍然顾忌着这个原因，因此还是说一半藏了一半。
彼时面对这个问题时，陆砚刚找回女儿，拍着胸脯保证说明父女关系一事包在他身上。此时他更加认真和成熟地想了想这个问题，只说：“船到桥头自然直。”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称呼，父女亲缘
，还差 